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致命遊戲

摸著黑慢慢走了一盞茶的工夫,隱隱約約聽到有聲音,楊秋池停了下來,豎著耳朵仔細聽,果然,就是有人聲傳來,一男一女,在喊著什麽。

楊秋池又慢慢往前走,發現前麵密道有光亮傳來,越走越亮,聲音也越來越大,那女人的聲音很像郝倩,很熟悉又有點陌生,因為那是在興奮地尖叫著,好像命令,聲音與平日不一樣。那男的聲音低沉,不熟悉。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聲音更清晰了,接著來到了一個拐角處,這聲音好像就在拐角那一側。楊秋池拉著宋芸兒蹲下身子。光亮從拐角另一側反射過來,接著光亮已經能看見人了,宋知縣、龍子胥、侯小旗還有兩個錦衣衛仆人也跟著蹲下身。靜等楊秋池號令。

裏麵那女人尖銳的嗓音喊道:“你這小畜生,不聽主人的話,打死你!打死你!”聽聲音很象郝倩,隻不過比平日要尖銳的多。緊接著就是劈哩叭啦一陣皮鞭抽在人體上的聲音,夾雜的一個男人發出嗚咽聲。

龍子胥聽到這聲音,全身發顫,好像得了傷寒,眼睛裏發出了異樣的光芒。

龍子胥這模樣讓楊秋池有些奇怪,但他此刻對拐角那邊的事情更好奇,慢慢從拐角處探出頭觀看。這一看,把楊秋池嚇了一大跳,差點叫出聲來。

拐角裏麵是一件密室,比較寬敞,上下左右都是用花崗岩壘砌而成,上方的四個角處,有四個拳頭大小的透氣孔,光線從孔裏透了進來,一張桌子上還放著一盞燈。牆角放著一盆炭火,日光、燈光和爐火,使密室裏顯露出一種**邪怪異的氣氛。

密室中間,站著一個女人。一條腿踩在一根凳子上。果然正是郝倩。

她長發披肩,臉蛋還是那麽嬌美,不過多了幾分猙獰,而且。完全不是平日那種端莊賢淑的模樣,隻見她全身**。胸前一對雪白高聳的乳峰隨著身體的動作而抖動,細細地蜂腰,滾圓結實的臀部,修長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完美。

隻不過,此刻地郝倩,左手牽著一條鐵鏈。鐵鏈地另一頭係在一個魁梧的男人的脖子上,那男人也是全身**。跪爬在地上。

郝倩嘴裏叫罵著,右手掄著一根皮鞭,那皮鞭帶著哨音,雨點般抽在跪在地上的男人地後背、屁股、大腿上,男人這些部位的皮膚,已經出現了片狀地血痕。他的嘴裏嗚咽著,閉著眼睛承受著郝倩的鞭笞,臉上卻露著異常興奮的表情。

宋芸兒從後麵好奇地探過頭觀看,楊秋池正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宋芸兒一聲驚叫,縮回身子,羞得滿臉通紅。

這聲驚叫讓裏麵立即安靜了下來,片刻,傳來男人地聲音:“誰?”

楊秋池將宋芸兒拉到自己身後,朗聲說道:“裏麵的聽者,趕緊穿好衣服,我們是衙門裏的,特來拘捕你們。”

裏麵一陣忙亂,過了一會,楊秋池探頭一看,兩人已經差不多穿好了衣服,手一揮,起身就要往密室裏走,宋芸兒和侯小旗擔心楊秋池遇到危險,搶身衝到了前麵。

就在這時,那男人大喝一聲,右手持著一把匕首,一刀刺向宋芸兒地心口,左手畫掌,擊向侯小旗。

當啷一聲,宋芸兒已經電閃般抽出短劍架開了對方這一刀。與此同時,那男人左掌已經與侯小旗對了一掌,砰的一聲,震得侯小旗噔噔噔倒退數步,重重地撞在牆上。氣血翻湧,半天不能動彈。

緊接著又是當啷啷一連串地脆響,宋芸兒與那男人已經快如閃電一般互攻了十多招,才各自退開,都暗暗心驚。宋芸兒還待再上,楊秋池叫道:“芸兒,先不要動手。”

宋芸兒住了腳步,戒備地看著這男人。方才兩人交手十多招,不分勝敗,但宋芸兒心裏已經明白,這人的武功招式雖然不如自己,但功力比自己深,畢竟自己吃虧在年齡還小,而且又是女孩子。而在這鬥室之中,自己的招式靈巧、躲閃騰挪的效果,恐怕要打折扣,所以,雖然有把握取勝,卻也要在百餘招之後了。

那男人知道宋芸兒的利害,不敢輕易動手,手持匕首小心戒備。

郝倩一見楊秋池,驚叫了一聲,粉臉頓時緋紅。她還不知道郝家謀反案已經敗露,以為楊秋池是來抓奸的,遲疑了一下,臉紅紅地說道:“楊公子,我……”

楊秋池看著郝倩,心裏很不是滋味,現在穿上了衣裙的恢複正常的郝倩,還是那麽的清純美麗而又知書達理。楊秋池幾乎有些懷疑,剛才自己是眼花了,不過,那的的確確是真的,從郝倩那還沒有整理好的衣裙領口上,還能看見她脖頸下的一片雪白。

郝倩驚慌之下,甚至沒有發現自己的領口還敞開著,她正努力想著該怎麽解釋,忽然看見龍子胥站在楊秋池身後,臉突然一下子變白了,咬緊了嘴唇。

那男人低沉著聲音問道:“倩倩,怎麽回事?他們怎麽進來的?”郝倩咬著下唇,死死盯著龍子胥,問道:“是你帶他們來的?”龍子胥也是臉色煞白,沒有回答。

宋知縣等人也疑惑地看了看龍子胥,看樣子龍子胥與郝倩很熟,而且不是一般的熟。

那持匕首的男人看見宋知縣穿著官袍,便問道:“你們剛才說什麽?你們是衙門裏的?來抓我們?我們犯了什麽罪?”

楊秋池沒有回答他,盯著郝倩,問道:“郝倩姑娘,金可瑩是你叫屠老四殺的吧?屠老四也是你叫人殺了滅口的吧?”

這句話一出,宋知縣等人都吃了一驚,不知楊秋池這話從何說起,難道,這郝倩是白骨案的真正幕後元凶?有證據嗎?她為什麽要殺金可瑩?她與屠老四又是什麽關係?

郝倩的臉色變得更白,嘴唇顫抖。話語還是那麽溫文爾雅:“楊公子,奴家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頓了頓,哀怨地說道:“楊公子,就算你不想娶我作小妾。那也不用編造出這麽些罪名來冤枉我吧?”

楊秋池冷笑道:“冤枉你?你放心。我在沒有證明你犯罪之前,我們不會拘捕你的。”

郝倩一副不知所謂的樣子,故作輕鬆地看著楊秋池。

楊秋池說道:“老混混屠老四被人殺死在妓女徐氏家,我在檢查屠老四屍體地時候。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我發現屠老四的背部、屁股、大腿。甚至**那話兒,布滿了鞭笞的痕跡,但使用地力量卻不很大,當時我不知道原因。”

“後來。我地跟班長隨龍先生的娘子,無意中透露了一個消息給我的娘子,我才知道。龍先生的身上原來也有這種傷痕。”楊秋池轉頭看著龍子胥,“對不起。龍先生,為了揭露犯罪,我隻能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好在這裏地都不是外人。”

龍子胥的臉通紅,不敢看眾人,這神情等於已經默認了。

楊秋池轉過頭,看著郝倩,續道:“那天貴府宴請我和龍先生,有件事情讓我很奇怪,你說龍先生曾經指點過你丹青,可酒席上你們兩卻如同陌路,相互一直沒有說話。麵對一個指點過自己地先生,一句客套話都不說,不大正常,除非,這個先生曾經讓你很不高興,以至於不願意和他說話。”

“我沒有對不起郝倩姑娘!”龍子胥紅著臉低聲說道。

“我知道。”楊秋池微笑,還是盯著郝倩,補充說道,“我原來隻是猜到,但還不敢肯定,因為這個猜想太膽大了。直到剛才我無意中偷看到了你們兩位的這種遊戲,看到了這男人身上的傷,我這才敢肯定,我的猜測是正確地。”

宋芸兒紅著臉問楊秋池:“哥,你猜到了什麽了?”

“龍先生曾經與郝倩姑娘相愛過,為了愛情,龍先生答應了郝倩姑娘,做過這個男人剛才做的事情,但龍先生的自尊心最後戰勝了感情,他反抗了她,憤而離開了她,這才觸怒了她。”楊秋池扭頭問龍子胥,“龍先生,這件案子你是證人,雖然涉及到你地陰私,但為了揪出罪犯,為金可瑩姑娘報仇,你應該作證。”

龍子胥驚問:“少爺,難道可瑩真的是郝倩叫屠老四殺地?”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但一定要說實話,至於你方才的問題,到後麵你就有答案了。”

一提到金可瑩,龍子胥眼圈都紅了,點點頭說道:“是的,少爺你猜測得沒錯,沒有認識金可瑩姑娘之前,我和郝易峰是好朋友,經常到郝家,認識了郝倩姑娘,也愛上了她,教她吟詩作畫,最後我們有了……有了夫妻之實,她就把我帶進了這間密室,求我讓她用鞭子……,還讓我……,我那時候很愛她,就答應了。”

“後來我認識了金可瑩姑娘,對郝倩的這種行為越來越反感,最後,我們大吵了一場,我就離開了……”

在龍子胥述說的過程中,郝倩姑娘的臉由紅變白,漸漸地柳眉倒豎起來,當她聽到金可瑩的名字的時候,頓時杏眼圓瞪,盯著龍子胥尖聲叫道:“那個賤人,人盡可夫的賤人,你說,她有什麽好?我有什麽比不上她?你說,你說啊!”聲音尖銳,鎮得眾人耳膜刺響。

龍子胥道:“她雖然是青樓女子,但我和她在一起快樂,她不會要求我做這種讓人惡心的事情,與她在一起,我才感到自己是個正常人。”

“你胡說!當初你是怎麽趴在地上學狗叫的?嗯?你是怎麽象狗一樣爬過來舔我的腳趾頭的?嗯?你是怎麽苦苦哀求我用鞭子打你的?嗯?……”

“別說了~!”龍子胥歇斯底裏吼道,顫抖著聲音喊道,“那都是被你逼的!”

“你放屁!”郝倩吼道,“我怎麽逼你了?你跑到我家裏來也是我逼你的嗎?吃飯的時候你用腳踩我的腳調逗我,也是我逼你的嗎?我們親熱的時候你求著我要到密室裏來,也是我逼你的嗎?”郝倩情緒非常的激動,尖厲的聲音幾乎可以刺破人的耳膜。

龍子胥象霜打的茄子,有些蔫了,漲紅著臉低聲說道:“反正,反正我不想這樣了,我隻想和可瑩姑娘在一起。”

“哈哈~!可瑩姑娘,我呸!爛鞋一個,臭不要臉的賤貨,你居然為了這樣這一破鞋甩了我,好,我讓你甩!我得不到你,她也別想得到你!她是什麽東西,敢和我搶男人?哈哈哈!來搶啊!從陰曹地府上來搶啊!哈哈哈!”郝倩已經似乎有些精神失常了,縱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得意和複仇的快感。

平日裏,郝倩給人的印象是非常的端莊賢淑而又充滿了才華,可現在,她私下裏與男人**,玩這種變態遊戲的時候被別人當場抓住,而且是被準備嫁給對方作小妾的男人抓住,這本身就已經讓她羞愧難當無地自容,已經幾乎摧毀她人格防線了,而龍子胥將他們兩私情的大揭露,將她最後一塊遮羞布也扯掉了,郝倩所有的自尊都被無情地踩在了腳下。精神受到這種強烈刺激之下,使得她再也無所顧忌,歇斯底裏地發作了。

楊秋池沒有說話,靜靜等她笑完,才說道:“你現在承認指使屠老四殺了金可瑩姑娘了嗎?”

郝倩一通發作之後,漸漸冷靜了下來,也發現剛才說話露了餡,但仍然強詞奪理道:“我認什麽了?我不認識屠老四,怎麽指使他?你憑什麽說我指使屠老四?”

宋知縣等人方才已經聽出郝倩話中已經有承認是她殺死金可瑩,但她現在不承認了,都看著楊秋池。

楊秋池沒有著急,盯著郝倩,說道:“看來,郝姑娘比較健忘,這樣吧,我幫你回憶一下。”楊秋池從懷裏摸出了那件小小的胸紅色褻衣,慢慢展開,“郝倩姑娘,還記得這件褻衣嗎?”

郝倩一見這褻衣,輕呼了一聲,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那男人卻驚聲問道:“你怎麽會有倩倩的褻衣?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