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過笑過之後,剩下的隻有回憶。

曾經好多次,我也想改變一下這樣的生活方式,我是在不想一起床就是中午了,可是依舊每次都這麽沒臉的睡得死死的。自從川川和萍兒好上之後,我們逃課什麽的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可是我有時候還是得好好的出現在教室,因為董玉蘭管得很嚴,而且我又沒有那個勇氣去駁回她的各種要求,隻能默默接受。

老妖一群人也都對我表示同情,因為董玉蘭是生活委員,對自己宿舍衛生什麽的要求極高,她們收到的非人待遇也給他們帶來諸多好處,因為係裏每次評比什麽的,前幾都有她們宿舍。也就是說,她們每周都能拿到洗衣粉什麽的,還有學分加。

這讓好多宿舍感到羨慕,可是不是每個人都羨慕她們,我們宿舍就從來不去爭競那些虛名,臭襪子該扔就扔,不慣著。

用董玉蘭的話說,快考試了,還沒心沒肺的在外邊晃**,不知道什麽才是知恥而後勇啊。

我們確實沒有那個上進心,因為除了吳爺以外,其他人抄抄寫寫什麽的,都能過,吳爺是每次考試必有一科掛,而且從未間斷過。

我是想到能和董玉蘭及楊她們諸多美女在一起學習,也是中很不錯的選擇,就忍了下來。

生活往往是重口味的多,所以,當我還沒怎麽看書的時候,考試終究是臨近了。而我的實習醫院至今還沒有定下來,這讓我們這些孩子很是焦急。董玉蘭那邊也沒什麽消息了,估計是扯犢子了,實在不行,還是得聽學校的安排,哎,命苦的孩子傷不起啊。

所以,當別人在忙活醫院事情的時候,我就悠閑地看著他們電話一個接著一個的打,而我就輕送的選擇了學校分配醫院。

既然這樣,我當然要跟老杜打好關係,老杜也很理解我似的,說一定盡力,到時候需要用我的時候,還可以回學校來幫她什麽的,我當然欣然接受。離學校近的話還可以天天回學校感受一下學生的氣息,多麽愜意啊。

董玉蘭看我一天天的沒事,就把各科的重點都塞給我,讓我抄下來,她去縮印以便於開始的時候抄。我對此感到很是無語,心想她們倒是挺好,能夠有別人給他們的小炒了。

我本著造福大眾,為人民服務的原則,堅持向雷鋒同誌學習的根本任務來完成這項偉大的工作。那兩天,你會在班級最後一桌上,看到一個奇帥無比的小男孩在默默的寫著東西,你不知道他在寫什麽,為什麽要寫,他貌似就和傻子似的,在那裏無休止的寫。

偶爾也會有一兩個女生來給他送些好吃的,他吃完之後,還是在寫。

等到她們和他們終於把實習的事情搞定以後,我終於寫完了共十幾科的小抄。雖然自己潦草了點,但是我的心血我是倍加珍惜的,當即就拿去複印了20多份,足足花了我80多塊錢。我當然是拿出來要賣的,五塊錢一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因為我可以保證老師的重點都在上邊,所以,銷路還算不錯。我也小賺了一把,隨即吳爺見又市場,就拿去整整複印了一百多份,去各班宣傳,誰知道那些牲口一樣的人,居然聽說有這等好事,紛紛購買,我當時就徹底的被這群人打敗了。

吳爺說:“這叫生財有道,你看看,蘭姐讓你做的事情,你就去做就是了,絕對有發展前景。”

我對此深信不疑,決定以後董玉蘭讓我做什麽,我絕對不說二話。

董玉蘭當然也沒想到我們會賺錢賺到這個份上,也就相信自己確實有那方麵的天賦。

等到考試之前,我們學校分配的結果也就下來了,我果真是被學校不遠的一家醫院“聘用”了。

護士實習不比其他專業的實習,我們是最悲催的一個行業。給醫院趕著活,還得給醫院交錢,你說這還是不是人做的。而且你做不好,老師罵罵咧咧說點難聽話還得忍著,因為你還得烤人家給你寫實習鑒定呢——這些都是我們上屆的跟我們說的。

我當時聽了就欲哭無淚,感歎世道不公了。

但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們隻能為自己可憐的畢業證忍氣吞聲了。

考試的前兩天不知道是怎麽了,居然下了一場大雪。這樣的雪我們大一的時候下過的,我們穿的厚厚的,如同熊一樣在雪地裏走,董玉蘭熱乎乎的受給我捂著冰涼的掌,一塊出去吃麻辣燙。

我很喜歡這種感覺,讓我感到心裏一陣溫暖浪漫。晚上的晚自習到這個時候也沒幾個人上了,都是貓在宿舍的被窩裏,瑟瑟發顫嘴裏還在背著那些不知所雲的名詞解釋。

像我和董玉蘭這樣的,還真是少數,冒著大雪去吃麻辣燙,其實算是一種神經質的行為了。

因為大部分路邊攤都由於下雪不開了,我們走了老遠才找到一家。

進去之後,人多的簡直可以說是在火車站了。我們等了老長時間,才等到座位。要完了東西就坐下了。

“實習了有什麽打算?”董玉蘭問我。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好找工作,好找……額,好跟你處。”

我差點說漏嘴,董玉蘭這個人還就愛挑這個。

“其實實習也沒多大用,你實習兩個月基本上都差不多會了。”

董玉蘭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那你是要我去做什麽呢?”我聽出了董玉蘭話中的意思,問她。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想實習了,而且醫院也答應的話,可以去找我,我也許能給你找一份工作先做著。”董玉蘭說道。

這時候我心裏一陣感動。董玉蘭說什麽也是用心良苦了,至少我們在一塊這麽長時間,我是足夠了解她。他這個人想來都是嘴上特別狠,心裏特別溫暖,考慮事情特別周到的一個人。

“行,聽說我們的那個醫院管得不嚴,到時候我會考慮的。”我嘴上這麽說,心裏絕對不是這麽想的,看到董玉蘭臉上有一點點失落,我也就沒說什麽。

我們又要了點東西,知道吃到心滿意足以後才準備結賬走人。

回去的路上,借著燈光和別人走過的腳印,兩個人笨熊似的歪歪扭扭的走再回學校的路上,至今讓我想起來還是感覺有點小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