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好事自然沒有一直繼續下去,第二科考試的時候,我們都傻了眼。

接下來的老師極其嚴厲,我們稍微一動,立刻就像是填補空缺似的就過去了,嚴肅的表情很是不滿地看著我們,我們也不敢跟人家對峙,隻得低頭裝作認真答題。

第一場考試下來,估計大部分人都放鬆了警惕,沒好好複習。可是第二場的老師讓我鬱悶地想死。

“都放老實點啊,別到時候記你作弊,連補考的機會都沒有!”那個長的特別像大媽的老師說道。

我們無奈的睡覺,家莊人真的做題,可是最後一條短信都沒收到,看來吳爺他們一類絕對也被這個老太婆給鎮住啦,我於是乎隻能抄前麵那個姐們的了。

我用腳踢了踢凳子,那個姐們也明白了什麽意思,吧試卷往邊上挪了挪。我勉強的瞟了兩眼我前邊那個姐們兒的選擇、填空還有判斷題,這才沒有導致我交白卷。我頓時熱淚了,這就是做人的差距啊,人家為什麽哪科都學的那麽好?

出去的時候,吳爺他們也異常鬱悶的在議論。都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麽監考,我連短信都沒有收到,這對策也不知道對哪裏去了,不像第一場,我們還能發短信問候一下呢。

接下來的幾場也都這樣戰戰兢兢的就過來了,沒收到短信的時候我都是抄的我前邊那個姐們兒的。

這也算是孤注一擲了,如果前邊的那個姐們兒學習太過出眾的話,我抄選擇判斷加幾個零星的填空,也能過了,但是如果前邊的姐們兒學習不怎麽強的話,我就玩完了。

不過我想不管最後能不能過,那個姐們是絕對得感謝一下的!

所以,我隻能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到了她身上了,貌似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我們這群人也都是這樣,聽天由命的去盡力去抄點兒。時運不濟啊!

考完試等待我們的及時寒假了,在家等著過年,期間也不會知道自己考成什麽樣,這就讓我們每個人都能在家安穩的過一個好年了。

從這點來看,我們學校還是很人性化的。都考完了以後,我們都回了宿舍等待著自己火車的到來。

火車票也都早就脫關係拉人氣什麽的買好了,不過時間也沒弄統一,每個人都不一樣。

我的票是讓程瑤瑤買的,沒辦法,誰讓她離車站近呢,她買的是站票,我也沒說啥。這年頭有就不錯了。

記得那時候我們最常說的一句話話就是:

火車票,最牛叉的炫耀!

我現如果你曾經或者是正在上學買票的人應該是深有體會,買火車票是一件很讓人窩火的事情。

記得我買票去了三次,排了好半天隊,最後居然沒有回家的票,人世間最狠的話莫過於排老半天隊等到的卻是一句對不起,連站票都沒有了。

最後,還是托她給買的,她第二天去了就買好了,這讓我很是無語,頗有“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味道。

最後這幾天,我們出去玩的頻率也多了,家裏給的工資,不是早沒有了,就是這兩天玩的所剩無幾了,隻有幾個人的飯卡裏的錢湊湊還能維持一段生活。

我們把四張飯卡放到桌子上,看著它們發呆。

最後一致決定把身上的剩下零錢用來買榨菜,用飯卡去買饅頭。

饅頭就榨菜,渴了就喝開水。

當看到小花和吳爺提著40個饅頭進宿舍的時候,我感動的都哭啦。這宿舍生活總算是嚐到了共患難啦。

幸運的是,我們學校開水隨便用,不花錢,不像別的學校,用開水還得刷卡什麽的(我突然想到那個幽默冷笑話:我們迷路了,這裏能吃的除了牛糞什麽都沒有,而慶幸的是牛糞有的是)。

脫離這樣的生活,我還真是迫不及待,在考完試的第二天早上,我毅然踏上了回家之路。

跟程瑤瑤聯係好了,說是在火車站碰頭。

道別了舍友,剛出宿舍走不遠,居然看到了董玉蘭,估計她也是剛吃完早飯回宿舍的,看我提著包,也知道我就快走了,也主動的幫我拿了一小件兒說是送我一段。

我倒是些許感動了,室友們都懶的起,最後,還是人家董玉蘭送我,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董玉蘭也沒有和一貫的做法一樣的刺激我,隻是說了一大堆不著邊際的話。

“你們幾個小時到家?”董玉蘭問。

“程序很複雜,首先在學校坐公交到火車站,然後火車十一個小時到我們市裏,然後公交到汽車站,然後汽車三個小時到我們縣,然後在我們縣再汽車一個半小時到我們家。”我一口氣說完了以後,董玉蘭明顯還沒有反應過來,過去了好一陣子,才納過悶兒來的噢了一聲。

“還挺遠的嘛,村裏的。”我都這個詞一向都是很反感的,可是我知道她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也就沒有再深究什麽。

“你什麽時候回家?”我問她。我知道,她家離學校比較近,火車也就兩個小時就到家了。

“我後天走這裏有點事兒呢。我得別人都走了我把每個宿舍檢查門窗關好了以後才能走。”董玉蘭答道。

“您為了勞苦大眾辛苦了。”我感歎道。

“沒什麽,為人民服務!”她隨口就道。

我有時候感覺我們兩個有很大程度上的相似。到校門口的時候,我接過她手中的小包,叫了一輛出租車鑽了進去。

“回去吧。”我說。

“嗯,路上注意點兒啊。”她很關懷地說道。我頓時感覺一種幸福感,要是有個這樣的對象,該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啊,忽然又想逗逗她了,於是我笑著對她說:“想我了給我打電話吧。”

“死不死啊!!”她很氣憤地說道。

我招呼司機走了,奔向火車站。

“你和你女朋友挺合適的啊!”司機笑著跟我說,也不知道他用哪隻眼睛從哪裏看出來的,我和董玉蘭,貌似就鬥嘴能聽得出般配來。

“嗬嗬,那是,習慣了。”我沒有否認,反正我又不少什麽,趁她不知道占點兒便宜還是可以的。不過司機這句話倒是讓我心裏舒服了許多,直到下車的時候還在回味著董玉蘭欺負我的這些日子。

我下了車就走,司機叫住我說我還沒給錢呢,我才醒過來,掏了十塊錢給了司機後,撥通了程瑤瑤的電話。

“嘿,擱哪兒呢?”我問她。

“車站前邊,剛下公交,過來吧。”我往那遠處的路旁一看,認出了她。

我過去的時候就把我嚇到了——她帶了兩個小包再加上了一個大包。沒有任何懸念的,我充當了苦力。

“你裝的都是什麽啊!這麽重!”我一邊拽著她那大包一邊問。

“沒什麽啊,就是有點衣服沒洗,想拿回家去洗呢。”她回答。

“你不是在你們學校洗衣房有月卡嘛,怎麽不直接在學校洗?”我想起來她那天跟我說的了,她幫別人洗了一個月衣服呢。

“你管啊!老實拿著就行了,廢什麽話。”程瑤瑤現在對我可是一點兒都不客氣了,人在屋簷下,不的不低頭啊,火車票還在人家手裏攥著呢!

我也無奈的跟她進了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