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周裏,我根本一點兒逃課的心都沒有,如果把那些日子記錄下來,你一定會認為那是即將高考的日子。

他們也好不到哪裏去,為了這學期不保準的掛科,都忙著補實驗報告。我們的勤奮努力也沒有白費,至少把所有的實驗報告寫完之後的心裏是踏實的。

到這時候,我才發現我的大學過的有多頹廢了,這不逃課的日子,過得非常充實。自從不逃課,我都不失眠了,每天睡的都香。董玉蘭也沒有再為難我,估計那次也給她帶來了深刻的教訓,如果不是我英明決斷,沒有買回來就走,估計現在還被整呢。雖然說是好男不跟女鬥吧,但這也算是個正當防衛了。

不過沒有人鬥嘴的日子,還真的挺無聊的。有時候我感覺,我還真是有點沒事兒找事兒那種,說白了就是賤(貌似這麽說有點別扭,但這個是褒義詞啊)。

這天晚自習,我看她們在嗑著瓜子,我又湊過去了也抓了一把。

“某些人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董玉蘭連看都不看我。我錯了,真錯了。我以為她會吸取教訓,知道我不好惹,會對我大有改觀呢,可是從語氣中我聽得出來,她依然和以前一樣那麽對我。

“真是,這麽小氣幹啥。咱們這關係,誰跟誰啊!”我無賴地道。

“誰跟你有關係啊,咱們能有啥關係。”董玉蘭不屑地道。“咱們這關係……我都幫你買衛生巾了,就這關係。”我笑著說。

“去死。”董玉蘭惱羞成怒了,“哪涼快哪兒呆著去。”

“這塊兒最涼快了。”我無恥的說。

“我說草有才同誌,你在這裏很占地方啊,你不覺得麽?”董玉蘭說。

“我這麽瘦小,占不了多少地方,看咱這細腰,上次買褲子的時候買的是一尺九腰的,不像某些人,那豬腰。”我氣著董玉蘭說,不過有一點我真沒說謊,我的確是一尺九的腰。

“好,我這是豬腰,那你那個又是什麽腰?”董玉蘭居然出奇的沒有生氣的跟我說,難道她破罐子破摔,愛怎麽說怎麽說了?

“我這是人腰唄。”我隨口就道。剛說完我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之處,直到她們笑著叫我人妖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

“好了,咱們不跟人妖說話了,不然要是……哈哈哈哈。”董玉蘭忽然如此喜怒反複,我還真有點不適應,不過她們卻真的不理我了。

我插嘴說話,她們就直接忽略,最可恨的就是葫蘆娃,居然岔開話題,直接來一句今晚的太陽好圓噢。

我氣急敗壞的逃離了她們那裏。每次都是我占到點兒便宜回來,但是這次我受的刺激還真不小。我這個人也不知道怎麽了,以前就經常氣別人,就像高中我前桌,和程瑤瑤同桌的小唐,我就經常氣的她抓狂。

小唐是一個長得像唐老鴨的那個人,那個嘴是最像的。想到她,我還真有點想了,但是我又不知道她電話,我一想,程瑤瑤一定有,所以就直接給程瑤瑤發短信:瑤瑤,你知道小唐的電話麽?

我經常叫小唐,所以,身邊的人也都聽的習慣了,估計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等了好一陣子,她回了信息,我急忙打開,看到屏幕上赫然的寫著兩個字:知道。

我鬱悶,遂回了一條:那你能告訴我麽?又等了好半天,她回了,我打開一看,隻見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字:能!

我頓時抓狂了,有這麽整人的麽?我氣了,憤怒的又發了一條:知道,能,你倒是告訴我啊!這回,她又回了一個字:好!

我終於忍不住了,打了電話過去。

“誒,你啥意思啊?浪費我短信啊?”我憤怒了。

“她洗衣服呢,我幫她回的,她在網上看了這個整人的方法,一直想找個人試試,沒想到你就上當了。”接電話的聲音明顯不是程瑤瑤,我當時那個鬱悶,那個無助啊!

“你告訴她一會兒把那個人的手機號發過來就行了。”我無奈的掛了電話。沒想到還沒等我上網發個心情,就收到了短信,是一個電話號,我就知道,一定是電話了。我打了過去,聽到了幼稚的聲音。

“喂,你是誰啊?”雖然已經是過二十奔三十的人了,個子和聲音都顯得和真實年齡很是不搭。

“你猜!”

“給我打電話還讓我猜你是誰,你有病啊?”這小丫頭脾氣還挺大。

“我說小唐啊,你現在脾氣怎麽這麽大了?”

“小草啊!好像就你這麽叫我。”她高中的時候經常叫我小草,這讓我感覺很親切。

“除了我還有誰無聊給你打電話啊!”

“最近老有陌生人打我電話,煩死了。”

“是不是有人看上你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的。”

“絕對是,有人看上你,想認你當個閨女。”

“這個可能性不大吧?”

“很有可能,你現在幹嘛呢?高考以後就杳無音訊了,忙著在好萊塢拍新版唐老鴨是怎麽地?”

“去死吧你,我高考沒考好,複讀呢。再有一百來天又高考了。”

“你複讀呢啊?真不嫌累,我考了那麽點兒分還來了一個破學校呢。”

“聽說了,學的一個護士,我倒是還沒看過男護士呢。”

“切,絕對見過,隻不過你也許認為他是醫生呢。”

“也是,我們要上課了,不說了啊,好好學習了。”

“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好找工作,好找對象。”我又說起高中的時候我經常說的這句話了。

“哈哈,好了,有時間再說。”掛了電話,我又回味起來以前鬧哄的日子了,記得高中的時候她都是很懶的,早上總是遲到,但是有一天不知道抽什麽風,早起背書,往後操場一坐,還沒背幾分鍾,就感覺有東西落到頭上。用手一摸還濕濕的,一聞原來是鳥屎,她這也算是挺幸運的了,那麽多人,就挑了她的頭拉屎。

估計是她的頭太像鳥窩了吧,不過我看北京的鳥巢也不是她頭發那樣子的啊!所以也隻能說,她太倒黴了!遂又回宿舍,又洗個頭才去上課,這還真是我們經常說的:喪王八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