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到底是誰？
“今天的宴會不僅是慶祝艾凡回來，還是禦川集團總裁艾凡與凱琳集團時尚總監嚴曼琳的訂婚宴會！”艾展鵬鏗鏘有力的說著，臉上露出些喜悅的色彩。
訂婚？
姚若纖在聽到這兩個字後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了一地的碎片。反光的地板上一片紅色的酒印，所有的人都在說著祝賀的話語，根本沒有人注意這個角落裏發生了什麽。
唯有所有人祝賀的對象，在一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即轉過頭來看著她，看到她慌亂落寞的樣子，心也忍不住跟著狠狠的抽痛了起來。
他眼中的痛苦，他眼中的疼惜，讓她更加難過了起來。早知道會有這天，她一直努力想要改變，卻沒想到依舊換來這樣的結果……
‘砰’的一聲，那個屹立在人群中的男人應聲倒地，右手死死的捂著自己的胸口，俊逸的臉皺成了一團，看起來很痛苦。
原本在台上還喜笑顏開的艾展鵬，看到自己的兒子倒在地上後連忙跑了過來“小凡，小凡！你怎麽樣了？”
“凡！”一個穿著華貴禮服的年輕女子也跑了過來，慌張的抱起地上的艾凡“凡，你醒醒！不要嚇我啊！快叫救護車，救護車！”
姚若纖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用她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凡……”她口中輕輕呢喃著，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倒在地上，她卻沒辦法想那個女子一樣上前將他摟在自己的懷裏。
慕堯看出了她的異常，連忙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裏“若纖，你怎麽了？”
她的臉越發的慘白，表情和艾凡的如出一轍。在慌亂之際，他一把抱起了她，跑向了外麵。
手術室的燈亮著，今天醫生格外的忙。某一層，慕堯獨自一人坐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候著，不時望向手術室。
另一層，艾展鵬，以及剛才抱住艾凡的那個女子，還有另外一對中年夫婦也坐在手術室外，不安的等待著。
手術室裏，醫生緊張的做著搶救，她的呼吸已經開始漸漸微弱，腦海這不停閃著與艾凡在一起的畫麵。
終於，過了三個小時，兩個手術室的燈都滅了下來。慕堯第一時間就迎了上去“醫生，她怎麽樣？”
剛動完手術的醫生顯然有些疲倦，摘下口罩後給他吃了顆定心丸“不用擔心，她沒事，隻是需要留院觀察一個月。”
另一邊，醫生也對艾展鵬等人說了同樣的話，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病房裏，一切都是白色的，**的人安靜的躺著，沒有絲毫要醒來的意思。她那張生動的臉，此時卻是慘白的。
慕堯看著揪心，抓著給她查看情況的醫生就是一陣吼“都已經三天了，不是說他沒有事情嗎？為什麽還沒有醒？”
三天了，他也在這裏守了三天。隻是讓蘇珊給自己拿了些日常用品過來，他寸步不離的陪著她，下巴的已經冒出了好些胡渣，整個人都沒了以往的風采。
醫生被他晃的有些頭暈，斷斷續續的說著“先生……先生，請你……請你不要晃了！再晃，我就要和她……一起躺下去了！”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激了，慕堯鬆開手，冷靜了下來“你告訴我，她為什麽還沒有醒？她還要多久才會醒？她沒事對不對？”
她一定沒事！他一直這樣告訴自己，她如果敢有事，就算在閻王殿，他也會把她抓回來！
“好吵啊。”突然微弱的聲音在病房裏響起，慕堯瞬間恢複了理智。看著**一句蘇醒的姚若纖，突然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若纖！”他死死的抱住了她，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感覺到她的存在“幸好，幸好你沒有事！”
就在姚若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另一個病房裏躺著的艾凡也睜開了眼睛。
“放開我，你再這樣……再這樣抱著我我就真的有事了！”她無力的推搡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一旁的醫生看著好不容易被自己搶救過來的病人，被他一壓又要有事了，連忙拉開他“現在，你冷靜點！病人已經醒了，你這樣隻會影響她休息的！”
突然發現這個板著臉的醫生有些可愛，慕堯咧嘴一笑“知道了！我不會這樣了！”
被他的這個笑容滲到了，年輕的男醫生打了個寒顫，丟下一句“記得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要嚇到病人了！”就溜走了。
醫生走後，慕堯才坐到了病床一旁的椅子上“你看你，我認識你才多久，就已經兩次送你進醫院了！”
他的話裏，一半是責怪，一半是心疼。
姚若纖躺在病**，隻感覺病房裏空****的，除了躺在**的自己，就隻有慕堯了。突然心裏升起些感動來“謝謝你，慕堯！”
這個男人，總是在她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守著她！給了她這四年裏從未享受過的溫暖，也讓她在四年裏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還有人關心。
慕堯看著她，無聲的歎了口氣，大手放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摩挲著“什麽時候，你才能夠讓我放心？什麽時候，你才會讓我不擔心？”
“什麽時候，你才能夠讓我放心？什麽時候，你猜能夠讓我不擔心？”
聽著他的話，看著他溫柔的神情，一個畫麵在她的腦海中閃過。畫麵裏，也是一個少年溫柔的看著她，手心覆在她的臉上，說著同樣的話。
“你到底……是誰？”她覺得慕堯不是無緣無故的最自己好，她雖然接觸過無數男人，可是對於那些男人對她的好，她卻是不屑一顧，有時候還有些反感。
可是現在，她卻一點都不排斥他的溫柔，甚至還有些依戀。
“慕堯，你到底是誰？？”她虛弱的臉上掛起一抹嚴肅，很認真的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慕堯的動作忽然一滯，看著她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複雜，甚至還有些痛楚的樣子。
“我到底……是誰？”他輕輕的呢喃著，重複了她的話，然後又自嘲一笑“有時候，我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又怎麽回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