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一聲刺耳的鳴笛聲在路邊響起,若婷則很煩躁的向聲源處瞄了一眼,滿臉惱怒。

哈!真是冤家路窄!自動送上門來討罵的!

接著,她看也不看路的就往對麵直衝,她現在的眼睛裏根本什麽東西都容不下,兩隻眼睛裏就隻有那個可惡的事端製造者,家庭破壞者!!

“嘀嘀嘀!!”迎麵而來的車輛裏,司機不停地狂按喇叭。

呃?“啊——!”若婷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尖叫。

“哎,你的叫聲真的很恐怖,叫的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這聲音是?若婷隻覺得在那一刻,突然有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把她抱住了。她定下神,回頭一看,這個人居然就是那口“井”!他還在……還在邪笑著,實在太可惡了!可是,可是他不是應該在車上嗎?他的車在對麵呐!想罷,她揉了揉眼睛,往哪兒一看,咦?先前的那輛車不見了!難道,難道剛才那輛車,那輛車……不是他的啊!!

“難得有人和我開一樣的車!”亞楓眯著眼睛看著那個方向,很認真地說。

若婷很沒好氣的瞪著她,火氣很大,一把甩開他的手,凶巴巴地說:“你來這裏幹嘛?害的我大嫂躺在裏麵還嫌不夠啊!我告訴你,這筆賬我裴若婷一定會幫你記著,不會那麽輕易放過你的!哼!”

“哇,一陣子沒見,又變凶了不少啊!”亞楓嘴角斜揚,壞笑的看著她。

“你真的很找打!”若婷飛快的猛一出拳,重重地打在了他的右臉上,頓時嘴角溢出了鮮紅的血漬。

亞楓沒有閃躲,沒有防衛,就這樣直筆筆的受了她一拳頭。隨後,用手食指印了印自己的嘴角。

在這一刻,若婷突然發現自己的心一揪,是心疼的感覺,是……她低下頭,看著自己占有亞楓鮮血的的手關節,心中泛起了滾滾浪潮。

剛才,我真的很用力的打過去的!他為什麽不躲,他不是反應很快的嗎?想著想著,若婷又抬起頭看他,兩個人的曖昧眼神在此刻*的顯現了出來。

亞楓緩緩地靠近她,他發現自己無時無刻不在想她,他真的不能夠忍受沒有她的世界,沒有她的畫麵,沒有她的床……

“林醫師是我姐夫,他跟我說,菲雨沒有大礙的。”亞楓淡淡地說著,眼神卻是愛意濃烈。

林醫師是他姐夫?這種人居然會有一個如此思想道德高尚的姐夫?不是吧?若婷有一千個一萬個的“不相信”寫在臉上。

亞楓則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左手邊的停車場疾走。

“你幹嘛啊!”若婷立馬大聲問。

約會啊!亞楓差點脫口而出,可是又被他給硬塞了回去。對於他這種情場高手,又高傲慣了的人來說,怎麽會輕易承認自己愛上她了呢?嗬嗬。所以,他再度耍起了酷,選擇沉默。

若婷雖然很不情願,但是她也沒有停下腳步。

LagunaCoupe?這口“井”變性了嗎?居然會開雷諾這種30幾萬的車?若婷對著這輛煙灰色的拉古娜跑車發愣,用非常奇怪的眼光打量著亞楓。

“怎麽樣?是不是和你很像?”亞楓笑的很詭異的看著她,還對她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和我很像?哪有人說女人和車子很像的啊?哦,我知道了,意思是我很野蠻像個男人,沒有女人味!這個混蛋,居然這樣子轉彎罵我,氣死我了!!

“LagunaCoupe的外形線條流暢,弧度相當優美;雖然沒有法拉利那樣奔放,沒有保時捷那樣有氣質,更沒有賓利那樣尊貴;可是,它卻很親民,很可愛,很讓我動心。”亞楓在說的時候,似乎另有所指,他一直深情的看著若婷。

他在說火星語嗎?還是在做車類廣告?還是在……表白?ORZ!這井就是井嘛,真的很深奧!!連表達的方式也跟別人不一樣!!若婷歪著腦袋撇了他一眼,暗自竊喜。

“哇,你不是以為我在向你表白吧?我隻是說,像你這種女人啊也就隻配這種車,別的車根本不適合你,會被你打散架的,哈哈哈。”亞楓說完,大笑了起來。

“你!”若婷氣的頓時羞紅了臉,張牙舞爪的向他揮舞過去。

“不要再打了啊,再打我就不客氣了哦!”亞楓一邊擋她的拳頭,一邊板著臉說。

“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哼!!”實在太過分了,本小姐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耍過!混蛋混蛋混蛋!!可惡透了!!

“啊!”若婷被他反手抱住了腰,還遭到這個色狼偷親了一下臉。

若婷眉頭緊皺的拚命掙紮,不斷地反抗,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然而,亞楓他則調整了位置,把她轉了過來與他麵對麵;接著,很霸道的強行吻了上去;還很惡劣很粗暴的挑開她的唇齒,直往裏探,讓若婷沒有任何辦法逃脫的機會。

半響,亞楓更用力的抱緊了她,很認真很低沉在她耳邊說:“難道你真的感覺不到我的心嗎?我一向自認為最會哄女人開心了,可是一看到你,我的舌頭就好像打結了一樣,什麽情話都不會說了。”這一席話,應該是若婷認識他以來,說的最赤忱最正兒八經的話了,她的心也早已經被他攪的亂七八糟了。

人,就像是茫茫宇宙中的隕石,時而隕落,時而漂移,都有自己特定的軌道。

那些偶遇的塵埃,零散的沙子,也許……都有它存在的價值。

紹軒偶遇菲雨,菲雨偶遇皓然;若婷偶遇亞楓,亞楓又偏偏抓錯人,這是否就叫做命中注定?

雅蘭被安排在休息室裏休息,建輝又回到菲雨的病房裏守候。

這時,一名護士敲門進來。

“許菲雨的家屬,請問一下要不要驗血型?”護士推著很多裝有鮮血的試管,預備去驗血中心化驗。

因為一般情況下,如果家屬不要求的話,化驗醫師是忽略不驗的;但是如果你要求的話,他也是免費幫你驗。所以,現在很多人都會要求驗一下,反正也抽了這麽多血了,不驗也浪費了。嗬嗬。而護士小姐呢,也就幹脆詢問一下,省的到時候引起不必要的爭議。

“驗一下,謝謝。”建輝立馬說。

不一會兒,又日落西山了。

菲雨還是沒有醒,一點反應也沒有,這讓建輝實在坐不住了,他起身快步的向林主任的辦公室走去。

另一邊,雅蘭醒了。

她提起手揉了揉太陽穴,感覺精神好多了。接著,她向護士表示了謝意和得到允許之後,便往菲雨的病房走去。

她緩慢地走著,身體還有點虛,應該是沒吃午飯的關係,手在發抖;她趕緊坐到走廊的長椅上稍作緩和,從皮包裏拿出一顆糖,塞進嘴裏。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是餓不起,一餓了就會低血糖,所以雅蘭隨時隨地都帶著糖,以防萬一。

補充了糖份,的確就會舒服很多,她再次起身往樓上走;而隔壁樓梯的右邊,剛好是化驗中心。

這回,那個護士又敲好碰到了雅蘭。

“你是許菲雨的媽媽吧?化驗單已經好了,你過去拿一下吧。”護士微笑著說。

“好,謝謝啊。”雅蘭禮節回應。

“哦,對了。那個驗血型的結果還沒出來,大概還要再等5分鍾,您在那兒等一下好了。”護士突然停住腳步,轉過頭對雅蘭說。

轟!雅蘭仿佛頓時被雷打到了一樣,完全傻掉了,腿腳就更發軟了。

“哎呀,您怎麽啦?”護士見狀,連忙跑回來攙扶。

“蘭兒!”這時,建輝和林醫師正好也在這裏,建輝立馬衝了過來。

“你不是在休息室休息的嗎?”建輝一臉緊張地問。

“我……我是想去拿化驗單。”雅蘭想也沒想的就說了出來。

剛一說完,她就後悔了,就被嚇到了!天呐,真是紙包不住火啊!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去驗血型呢?建輝……我……老天爺,這就是你的安排嗎?真的要毀了許家?唉……該麵對的始終該麵對,要來的始終會來。

雅蘭搖著頭,神情恍惚的長歎。

“你還是去休息室休息,化驗單我會去拿的。”建輝說完,直起身,想把她扶回去。

“不!我要去拿!”雅蘭異常堅決地說。

建輝也沒有多想,也不想跟她爭,因為他太在乎她,更由著她。

“好,你別激動,我們一起去拿,嗬嗬。”建輝笑著摟住雅蘭的肩膀,往化驗室櫃台前走去。

2分鍾後……

“許菲雨。”醫生高昂的叫了一聲。

雅蘭聽後,立刻神經**的猛地站了起來,建輝也跟著立馬走上前。

醫生把紅色描邊的單子遞給了雅蘭,雅蘭的手在這張薄薄地紙放進手心的刹那,搖晃的很厲害,她的臉色也顯得很慘白,直冒冷汗。

建輝見到這張紙一直抖動個不停,便很焦急地詢問雅蘭說:“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頭暈還是?”他的話還沒說完,雅蘭已經緊張地唇都快發紫了。

“蘭兒,你不要嚇我啊!”建輝趕緊扶著她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之後,再把化驗單從她手裏拿了過來,一看究竟。

“AB型?”建輝驚訝地叫了一聲。

雅蘭立刻麵露難堪,心飛快地跳著,跳著;她一心等待著這場血雨腥風的到來,預備接受建輝責罵憤怒的宣判,也好徹底的了結她心底這個讓她戰戰兢兢了20年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