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星河閃爍,夜風習習,蟲鳴潺潺

三人四馬來到道上一家小客棧前,停下馬車。馬車剛停,堂內小二立刻笑臉迎上:“三位客官是要用膳還是住店?”

“住店!給我們兩間房,然後幫我們把馬安頓好。”我們三人下了車,淩豹將馬和車交給小二。

“誒!小的馬上幫您辦好。”小二答道,並讓人把馬和車牽到後院的馬廝去,然後領著我們進了客棧。

此時我們三人,除了我,傻子和淩豹都變了樣。

因淩豹和傻子身材相當,淩豹膚色又較暗,所以淩豹穿上奶奶備下的衣服,而將他的衣衫換給傻子。然後淩豹再將淩犀給他的一張假臉皮安在傻子臉上,這樣一弄,傻子變成一個長相普通的常人,而我們也省了一道給肌膚上色的工作。

隨著小二入店,上了樓,找了兩間房我們便安頓下。

之後,小二送來了晚膳。

晚膳過後,讓小二收走碗盤,淩豹關上門,便開始對我‘刑訊逼供’……

……

房內,我們三人圍坐桌前,傻子坐邊上,無聊玩著桌上的茶杯,我和淩豹談著。昏黃燭火,忽明忽暗,拉長我們三人身影。

“你說,你才是真的蘇飛雪,而花轎裏的那個是冒名頂替的雪姬公主?”淩豹聽了後,震驚不已。

“對!”

傻子對我們的話不感興趣,已經停下玩弄茶杯,趴在一旁,睡著了。我見他如此,一頭回道了淩豹的話,一頭走到床邊。

“這不可能!”淩豹轉了身,目光隨我走動而走動,“你和飛雪長得一點也不像,你不可能是她。更何況不久前我才見過飛雪,她和過往沒有什麽不同,這和你所說的冒名頂替根本不符。”

拿起薄衾,聽著淩豹說的話,說他不久前見過蘇飛雪,發現她與以往並沒有什麽不同時,我心頭隱隱跳了一下,總覺得這當中好似出了什麽誤會。

但我並沒有急於打斷淩豹的話,去求證什麽,而是替傻子蓋上薄衾,坐到桌邊,繼續聽著淩豹說:“再說,你不是跟我說過,你的生辰是公元1991年8月8日,出生地是中國嘉興。且不說我不知這公元和中國是什麽,但說我所知的飛雪,她生辰乃在成化年間,出生地也在桃花鎮,這些都與你說的都不同。而你所說的這些,又是在我們誤以為被毒殺時所說的話……”

“嗯……”

傻子的身子微微動了一下,發出一聲類似夢囈的聲音後,又沉沉睡著。我和淩豹望了他一眼,淩豹又接著說:“基於這些,我不信你是飛雪,更不信飛雪是雪姬公主所冒名。除非……”淩豹突然探近我,抓住我正欲拿起茶杯的手,在我錯愕中凝望我,遲疑地說:“你連死了也在騙我!”

“我沒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確實是出生於公元1991年8月8日,出生在中國嘉興。”聽他這麽一說,我有些惱,那時的我以為我們都要死了,哪還有可能去騙他。

“既是沒騙,因何你要說你是飛雪,而飛雪是雪姬公主冒名頂替?你和飛雪根本不可能是一人!”

“我……”若沒穿越,若我所說生辰是真,我和蘇飛雪根本不可能是一人,可是……

“豹子,這事我說了你或許不信,但事實上卻是如此。我不是你們這個朝代的人……”事情既然和他說到這個地步,我再瞞他也解釋不清事情真相,倒不如跟他坦言。

“你說你是來自未來……你說飛雪自殺……所以你變成她……替她上花轎……嫁他……”淩豹吃驚地問我,張大的嘴足以塞下兩個饅頭。

“是!”我點了點頭。

“這怎麽可能呢!”淩豹合了嘴,咽下吃驚的口水,“飛雪明明好好的,怎麽可能死了,又怎麽可能你變成她?飛雪,你……是不是氣我那日和他們合夥騙你,故意編些謊言騙我……”

“我是那麽小心眼的人嗎?”聽他說起那日,我就來氣,聲音不自覺大了起來。自己傻瓜被人當一回猴耍也就罷了,居然還和那些壞銀合夥欺騙她的感情,害她傻傻地當了一回假鬼,還學鬼……飄……

“嗯……好吵……”傻子嘟嚷一句,弄得我趕忙收小聲音說:“若是編謊言,我能編出這麽天方夜譚的謊言嗎?”

“這可難說,你不是還對那洛少爺說你是花仙子嗎?”淩豹丟給了我一個不信任的眼神,把我的糗事抖了出來,讓我不禁臉紅一下,“那不一樣,他隻是個小孩心思,我可以騙騙,而你又不似他。再說,我人真的在這裏,我也真的坐上花轎。哦!對了!我還被淩大哥劫了親,我想這事你應該知道。既然這樣,你能說這一切隻是我在編的謊言嗎?”

“是有這麽一回事……”聽我提起劫親的事,淩豹沉吟一下,複而喃喃:“難怪,難怪那一天大哥會變了個人似的,竟說想娶你,原來是……換了人……”

“你說什麽?”喃聲太低,我沒能聽清。

“啊?哦,沒什麽……”淩豹似乎不願讓我知道他說了什麽,含糊答道。

“但是……若真如你所說……那鎮遠鏢局裏的飛雪又是怎麽一回事?我看她不似是假。而且若如你所說,她是雪姬公主假冒,飛羽他們定能看出,他們又因何和她相處融洽,並無不妥之處?”

“這個……”其實今夜聽淩豹談起雪姬公主乃與他所認識的飛雪一樣,我心頭便隱隱起了疑惑。隻是……

“豹子,你能替我走一趟鎮遠鏢局,幫我查查那蘇飛雪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看看她……”我遲疑了,如果她不是雪姬公主,而是真正的蘇飛雪,那我又是怎麽一回事。“是雪姬公主假冒,仰或是……真的……蘇飛雪……”

“飛雪……”淩豹看了一眼趴著睡的傻子,“讓我去查,倒不如我們直接把他送回去,然後……當麵找他們問個清楚……事情便也解決。”

“不,不行!”淩豹是直性子的人,做事喜歡直來直往,但是傻子這件事上,沒那麽簡單,我不能就這麽把他送回去。

“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