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在沈萌臉上稍作停留,看不到我要的那股寒意,我又將目光移到雲嬤嬤臉上。雲嬤嬤眼含嗔意,嘴含笑,即對我胡謅亂談含有嗔怪,又對我的見解頗有讚賞之意。

我朝她俏皮眨眨眼,又暗地裏對她做了個鬼臉,她被我逗笑了,眼裏的嗔意消失殆盡,但亦暗示我不要做得太過火。

我又怎麽會做過火,我隻不過根據她們心中所想,然後加以利用,把我使壞的本意變好而已,並沒有說錯什麽。

雲嬤嬤這頭我根本不用懷疑,所以我接下來便是落到傻子臉上,但是鑒於傻子憨傻和對我的態度,我不把他列為懷疑對象,所以我跳過了他,把目光落在丫鬟們臉上,在她們臉上找了幾遍。丫鬟的臉上基本是盡職的本分,沒有多餘的神色,所以說,那道寒意不可能是從她們身上散發出來。那麽剩下的隻有傻子了……

寒意瘮人,感覺不是憎意,倒挺像某種慍惱。

傻子清澈桃花眼,清如一見到底清流,波瀾不驚。麵上憨憨傻笑,一隻手在點心碟裏找著喜歡的點心。這樣純潔如天使般無暇的他,又怎麽會發出令我害怕的寒意。

現在還是三月天,春寒依舊,現在又是清晨,還有晨露,剛剛那股寒意說不定隻是春天裏地露寒,而我把它誤以為是某人發出的寒意。

暗笑自己多疑,我接著說:“帶他上醉煙樓,比帶他上酒樓,上茶館見識的人要來的多。醉煙樓是煙花之地,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莫沒有人不涉及,而酒樓茶館就未必有這些。在這裏,逸塵不但可以見到各式各樣,形形色色的人,更能訓其膽量,讓他不至於見到陌生人就害怕的躲在其他人身後。再者醉煙樓的姑娘見識過各式各樣,各方各地的人,自然懂得不少人情世故,和她們交談,不但可以增加逸塵的見識,也可以開闊他的視眼,更能增加曆練。姑姑,你能說學這些對他將來當家做主,掌管洛家的生意沒幫助嗎?”

“這……”顏巧心遲疑了,我的這番話雖說是巧辯,但卻也有其中的道理,相信顏巧心一時也無法提出很好的反駁。

“既然顏姑姑也認同我的說法,顏姑姑你又怎麽能說我帶逸塵上醉煙樓是害他,而不是幫他呢?”講到這裏,我不禁佩服起自己,一張靈牙利嘴辯得顏巧心無言語對。

顏巧心,看著我,美麗的臉龐為找不出反駁而變得一陣青一陣白,惱得不得了。

“飛雪,你巧言令色,姑姑我是辯不過你,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你這樣做說不定不能為塵兒帶來幫助,反而令他沉迷於酒色之中,甚至於染上難於啟齒,見不得人的病?嗯?”

顏巧心辯不過我,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很快指出我話裏的弊處。她說的事不能說不可能發生,但是對於傻子這樣的一個人我還是有把握,何況我帶他上醉煙樓也隻是聽聽曲,看看媚仙兒,像他這種小孩心性的人,又沒有多大耐性的人,很快他就會對我帶他上醉煙樓的事失去興趣了,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