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祝九京被罵

祝怨看著她的手指向客廳背景牆的方向,胃裏有些翻江倒海的難受。

這棟房子裏麵埋了人骨,怎能不陰?

祝怨問道:“你叫晴晴?”

女人小聲的回,“我叫周晴晴。”

那幹癟的小臉哭的是梨花帶雨,看著好生的可憐。

“我不喜歡喜歡疊字的名字,事情處理完之前,你叫晴晴,處理完之後你叫咒歌,可以嗎?”

她連連點頭答應道:“周晴晴已經死了,您現在就可以叫我咒歌。”

祝怨內心感歎她還挺聽話的,就是不知道辦完了還能不能這般乖順?

看她的模樣,死的時候年齡應該不大。

“好。

咒歌,講講吧?”

咒歌深吸了一口氣,陷入了回憶中,

“這事情得從四年前說起。

我那時候剛剛畢業,正好去了沈博海的公司給他當秘書,沈博海的為人有多惡心誰不清楚?

全公司上下有他沒碰過的人嗎?

而且當時聽說他那方麵有些變態,不能說有些,應該是非常變態。

但事後他補償起來時會特別的大方。

許多人得知怕他騷擾便辭職了,也有人為了利益留了下來。

我當時留下來是因為我急需這份工作,我不能輕易的辭職,可能因為一時衝動,我連下個月住哪吃什麽都是問題。

而且沈博海從來沒有對我怎麽樣過,就是正常的老板與員工的接觸,行為上十分的克製。

那個階段有時候我都會懷疑是不是大家瞎傳,老板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後來我實習期滿,直接簽了五年的合同,如果因我個人原因辭職的話需要交賠償。

他是從那個時候才對我下了手,因為我不能走,我怎麽都會留下來。

那次,就是因為他的…我受不了了想跑,一來二去的他失手要了我的命。

原本這房子裏沒有這麵牆,這麵牆是後砌上去的,我就在那裏麵。

沈博海膽子很大,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並沒有收手,而且依舊敢帶人來這裏,我出來嚇過他幾次,想著能救一個算一個人。

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祝怨聽後問道:“那你父母呢?他們不找你嗎?沒懷疑過你去哪了?”

咒歌搖了搖頭,“不瞞你說,我父母是那種特別老實的人,我下麵還有三個弟弟,我想著就算鬧到了公司,沈博海也會有辦法跟他們說我的去向,或者給賠償金就此了事。”

祝怨了解般的點了下頭。

“哦,是這樣啊。

行,那…我明晚有事要辦,不出意外的話,後天我幫你弄出來。

這幾日你先不要出來了,現在跟輕奴去二樓寫個魂契,如果我有事找你會燃香招。”

咒歌紅著眼點了點頭,“好,老板娘,謝謝。”

祝怨歎氣,倍感無奈,“你和他們一樣,叫我阿姐吧!”

咒歌聲音發顫的喚了聲:“阿姐。”

祝怨揮了揮手,便讓輕奴帶她下去了。

第二日。

祝怨再次出現在祝九京的麵前。

祝九京沒有絲毫意外。

他想,不出預料的話,以後的每一天怕是都能看到她了吧?

“屋子裏帶墨鏡,看得清?”

祝九京看著她架在鼻梁上那副圓圓的複古眼鏡,諷刺的問道。

她尷尬的笑了笑,“昨天沒睡好,有黑眼圈不想讓你看見。”

祝怨將手裏的紙袋放在了祝九京偌大的辦公桌上,“給你做的點心,估計還能熱著,嚐嚐。”

祝九京挑眉,勾起嘴角,“你做的?”

祝怨含笑點頭:“盡歡和冗魘哥都吃了,沒毒。”

祝九京一聽便垂下眸子,一絲想碰的欲望都沒有了。

祝怨商量著:“吃一塊嘛,給個麵子?”

祝九京:“我不喜歡吃甜的食物。”

祝怨失落了哦了聲,站了半天也沒再說話。

祝九京問:“還有事?”

“嗯,我就是想問問手表你……”

祝九京搶話答道:“扔了。”

祝怨也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皺眉低聲罵了句:“狗東西!”氣的轉身就走了。

還將辦公室的門摔的極響。

那句“狗東西”毒白聽的真真切切,他深低著頭裝作什麽也沒聽到的樣子。

祝九京麵無表情的愣了半天,他是狗東西?

這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有人敢罵他。

他突然笑了,看著桌上的紙袋,沉思了一會兒。

隨後,“啪。”

毒白是對祝怨徹底折服了,服的五體投地。

之後在見到祝怨的時候,都忍不住發自內心的叫聲“怨姐。”

祝怨見他最近對自己禮貌有加,以前的事也可暫且放放。

她眯著眼婉笑道:“怨姐太難聽了,以後就叫我阿姐吧!”

於是,阿姐的名號算是成功的一炮打響了。

誰不知道阿姐的脾氣?

那可是敢罵九爺狗東西的女人。

祝怨一想到那塊表心裏便泛酸,早知道不這麽早給他了。

等感情在穩固一些,在送給他,也比現在這般被丟了好。

她昨日沒睡好,就是在想這表的下落。

這塊表還是那時他送給自己的,那一世的祝九京對自己可以說是差到連個丫鬟都不如。

不能說非打即罵,

但也沒好到哪裏去。

她愛他是愛他,但她性子烈,有時候難免兩個人要交鋒個幾回合。

這表正是因為他帶著她去茶館與別人談事,他竟讓她坐在別人身邊。

阿怨不願,他將阿怨帶去空屋子兩人鬥爭了一番,誰也沒得到好果子吃。

可下了茶樓剛出門,便有人偷襲他,阿怨想也沒想直接用身體擋了過去。

躺地上的時候還說:你剛欺負完老娘,老娘還得救你的命,狗東西。

那是阿怨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出一抹子驚慌,後來她好了,作為補償吧可能。

送了她那塊表,後麵刻著怨。

他自己也買了一塊,後麵是九。

冗魘來到祝九京的辦公室,環視了一圈問道:“祝怨呢?”

祝九京不悅的蹙了下眉頭,“你問我?”

“不是來給你送糕點嗎?”

“走了。”他淡淡的回道。

粟冗魘對屋子裏的毒白吩咐道:“去找找,看看在哪裏。”

毒白點了點頭,隨後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