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 蘺寥
煉獄垂眸想了想,恍然大悟道:“這點事兒沒看明白啊?”
毒白的目光看向他,問道:“看明白什麽?”
“九爺這是想讓你回阿姐身邊。”
毒白蹙眉不解的啊了聲,“回阿姐身邊?阿姐不要我,我還回去幹嘛?”
煉獄伸手打了他的後腦勺一下,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的腦袋是榆木做的嗎?
這麽多年在九爺身邊一點長進沒有,真不知道九爺這幾年是怎麽忍受你的。
阿姐為什麽不用你了?
不還是因為你是九爺的人?
現在九爺也不用你了,你誰的人都不是,不用在兩頭為難,懂不懂?“
毒白不懂的搖搖頭,疑惑的問:“你的意思是九爺讓我一心一意為阿姐辦事?”
“對,就是這個意思。”
“那以後九爺問我阿姐的事,我說是不說?”
煉獄撇了下嘴,從口袋裏麵掏出煙盒,兩人紛紛點了一支。
煉獄問道:“有人問你九爺的事,你會說嗎?”
毒白搖了搖頭,堅定的回道:“不會。”
“那不就得了,如果有天是我或者九爺本人,把槍口頂到了阿姐的腦門上,那一刻我們便是你的敵人,懂了嗎?”
毒白這才有些想明白,九爺之前說的那句:不缺司機還不缺保鏢嗎?
原來九爺也看明白了阿姐的意思,為了讓自己回到阿姐身邊,不惜與自己撇清了關係。
阿姐對於九爺來說,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可以退步到這種程度?
煉獄看他在發呆,問道:“不想過去?”
毒白低下了頭,歎息著回道:“沒有,阿姐對我也很好。
就是這麽一弄感覺跟大家分開了似的,心裏有些難受。”
煉獄笑了笑,安慰道:“你好像傻,以後倆人結婚了,我們不還是在一起?”
毒白有些不信的癟著嘴看向煉獄,“能嗎?九爺上次對阿姐...”
煉獄歎息,“哎,誰說的準呢?
不過,你見過九爺對別的女人這樣?
無意間聽說阿姐嗓子啞了,立刻便讓人去買糖。
得知她不用你了,便立刻與你撇清關係。
你是誰?你是毒白啊!
你可不是其餘那些不重要的人!
而且,這位爺兒今個還問了我一個問題,你猜猜是什麽?“
毒白一臉茫然的問道:“是什麽?我怎麽能猜到?”
煉獄將煙頭扔掉,用鞋底撚滅,笑著回,“他問,他和阿姐的孩子,會像誰...”
毒白一怔。
看著煉獄一臉嬉笑的從他麵前離開,晃晃****的進入了祝家的宅院。
他們大部分人都住在祝九京主樓別墅後麵的多層裏,隨時隨地的出現在他身邊比較方便。
祝家極大,大到好似一個城堡,你根本搞不清這個院子裏麵有多少房子。
各處的綠植聳立著讓你覺得步入了森林之中,除了在天上俯視能看清這座神秘的院落,不然根本看不到全貌。
煉獄能有今日的身份和地位絕對與他的頭腦分不開,他是身邊這些人裏最能想到祝九京心裏的一位。
毒白跟了祝九京這麽多年依舊趕不及煉獄,其實他原本是煉獄帶出來的人。
隻不過前幾年煉獄想休息順便要躲風頭,這才把他派到了祝九京的身邊。
以毒白現在對祝九京的了解,他能問出孩子像誰……
那他還需要做選擇嗎?
回到祝怨身邊是唯一的選擇,他雖然心甘情願,但這也是祝九京給他的唯一選擇。
毒白跟祝怨,他心服口服。
祝怨和別的女人不同,他早就能看出來,之前自己有時候夾在中間確實為難,兩頭都是主子,哪個都不想得罪。
現在好了,反而一身輕鬆了。
輕奴回到家後,便把葫蘆裏的小鬼放了出來。
小鬼黏黏膩膩的走到祝怨身邊,眼神哀怨的看著她。
祝怨雙腿交叉疲憊的靠在沙發上,一手拄在太陽穴的位置,墨發溫柔的吹落在肩上,眼神中有些迷離。
她瞄了小鬼一眼,挑著眉語氣有些故意疏離的問道:“幹嘛?”
“娘親,抱。”
他兩隻小胖手在身前絞著,眸子裏盛滿了期待。
祝怨翻著白眼哼笑了聲:“隻會說這一句是吧?”
“娘親是不喜歡我嗎?”這句話問的是委屈又可憐。
祝怨垂眸想了下,不喜歡嗎?
挺喜歡的。
隻是,她本就不是他的娘親啊!
祝怨沒回答他,反而問道:“小鬼,我給你起個名字吧?”
小邪童聽後高興的連連點頭,不管不顧的撲上沙發,盤著兩條如粗藕般的小胖腿,坐在祝怨的身旁。
“娘親取。”
祝怨想了想,對他說道:“蘺寥。”
他上前在祝怨的臉上吧唧的親了一口,“謝謝娘親。”
祝怨的臉上笑意漸濃,眸子中那種慈愛的光輕奴這輩子都沒見過。
雖然這孩子邪的厲害,但是能用他暫時讓祝怨忘掉祝九京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呢?
祝怨認真對他說道:“蘺廖,我隻告訴你最後一遍,我不是你的娘親,我從未有過孩兒,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都是事實。
不過若是知道這些後,你依舊想管我叫娘親,你也可以繼續叫,能懂嗎?”
小家夥聽後忍淚的模樣讓她心裏一軟,他癟嘴問道:“那娘親我還能留在你身邊嗎?”
祝怨點了點頭,“可以,但是我告訴你,留在我身邊要聽我的規矩。
第一,不許害人,人是三界的根本。我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給我收回去。
第二,永遠不許突然現身讓人類發現你,知道嗎?
第三,不許對我撒謊,能不能做到?”
蘺廖乖巧的點了點頭,蹭到她的懷裏,撒嬌道:“能讓我留在娘親身邊怎麽都成,娘親,你就是我的娘親。”
祝怨:“……”
一般怎麽說都說不通的情況下,她便不願意再去糾結了。
先這樣吧!
如果以後有機會遇到他的娘親,他到時候便能懂了。
如果無緣遇不到,在他不害人的情況下,自己養著他也沒什麽不行的。
蘺廖有些太愛撒嬌,這點和她在祝九京身邊時候太像了,怎麽趕都趕不走。
晚上非要吵著和她睡,二十四小時粘著她,一步不離,仿佛就怕祝怨會再次丟下它一樣。
祝怨對他出奇的有耐心,好像蘺廖就是她的親兒子一般,不過分的要求統統點頭答應。
輕奴心裏自然也是跟著高興的,蘺廖不僅十分討喜,阿姐因為他的到來,竟然會露出慈母笑這樣巨大的改變,一心撲在小家夥身上。
她隻祈禱日子能像現在這般就好,如果能回易槐山的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