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 粟冗魘的禮物

祝怨垂眸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暈出一片暗影,屋內特別安靜,連胥盡意緊張的呼吸聲都可以清晰可聞。

“為什麽突然想要過來呢?”她問。

“不敢瞞阿姐,我聽人說做這種行業可以積陰德,我想幫我母親讓她在下麵可以過的好些,還有我父親...到現在還生死不明。

我隻是想為他們做些什麽,阿姐不用給我工資,我哥給我的錢夠我花了,我就是想做這份工作,行嘛?”

胥盡意說完這番話的時候,輕奴也看向祝怨,等待著她的意思。

輕奴蠻喜歡胥盡意這個女孩子,聽完她的這些話,心裏更是多了幾分憐憫,看著她眼眶紅紅的跟小兔子一樣,心裏揪著難受。

祝怨很平靜的對胥盡意解釋道:“如果你留下來,剛才的那種狀況也許會頻繁發生,到時候你身體和精神上都是無法承受。”

“阿姐,我不怕,我下次一定不這麽大驚小怪了,好不好...?”

祝怨想了想無奈的歎了口氣,對輕奴說道:“那就留下吧!

讓盡意平時跟著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工資的話,給毒白多少給她多少。”

輕奴聽後突然笑了,阿姐這是準備一起留下了兩個?

哎!

這個女人就是這般嘴硬心軟!

“好,那我這就去給毒白打電話?”

祝怨點了點頭,“去吧!”

胥盡意一聽高興的差點跳起來,回給祝怨一個擁抱,“謝謝阿姐,工資我真的不要,我的錢夠花了。”

“該給你的阿姐不會差你,這件事情就不要推脫了。

一會讓輕奴給你找個辟邪的配飾你隨身帶著,那些東西便不敢接近你。”

胥盡意突然癟著嘴,一副要哭的模樣,“除了我哥從來沒有人像阿姐這般對我這麽貼心,阿姐,能認識你可真好。”

祝怨輕笑著撫摸她頭頂的頭發,心裏頗有感觸的回道:“還記得阿姐和你說過的嗎?

我也有個妹妹,我本應該像盡歡對你一樣照顧她,保護她,可是阿姐沒有能力,沒有辦法給她最好的照顧。”

“阿姐,你別難過,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姐姐,我給你當妹妹。”

祝怨滿眼欣慰的點了點頭,“好。”

對於祝怨留下毒白這件事情,她不是突如其來的反悔,在毒白當日從她這離開以後,她有觀察過一段時間他的動向。

毒白並沒有因為她冷漠無情的拒絕,便立即回祝九京那裏複命或者恢複工作,反而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離她很近的那間出租屋裏,偶爾會出去和朋友小聚一次,其餘時間無所事事,什麽工作都沒有幹。

如果毒白離開後,立刻回去找九爺,那她萬萬也不會用他,似乎他們兩人之間真的已經撇清了關係。

其實祝怨身邊有輕奴就已經足夠了,毒白和胥盡意的留下,還不是因為那個男人。

如果他們不是和他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她連考慮都不必考慮,早就讓輕奴打發了。

毒白接到輕奴的電話後,愣了半天沒有說話,他也搞不清為何突然便讓他回去上班了,不過還是高興的和輕奴道謝,說明天便會過去上班。

祝怨和祝九京這兩個人已經好久沒見過了。

祝九京在監控裏麵看過她一次,而她,經常靈魂出竅晚上去祝家守著他。

隻不過沒人知道罷了!

逐玥的靈魂始終沒有找到,她一刻都無法安心。

要說像以前一般死皮賴臉的回到祝九京身邊,纏著賴著她倒也不是幹不出來。

但不知道為何,她暫時不想這麽做了。

愛是愛,賤是賤,但終歸要留給自己點尊嚴。

他這次是因為別的女人對她這般,她總是要等他來尋自己的吧。

整整三個月,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的交集,所有人都以為這倆人估計也就這麽散了。

期間,祝怨倒是和粟冗魘經常一起約著出去吃飯,但她對於祝九京三個字始終閉口不談。

她接觸胥盡歡也許會是因為九爺,但是冗魘對於她來說,隻是單純的對刺槐的感情,不參雜一絲的利用。

冗魘對於祝怨也有種說不出來的好感,有好幾次他都在深夜反複琢磨,自己是不是愛上祝怨了?

想來想去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有時候也會讓他陷入糾結。

有天祝怨收到了一個大包裹,她打開其中一個盒子一瞧,裏麵裹著一層薄薄的宣紙,宣紙在揭開看到一件黑色底料繡著紅色曼陀羅的旗袍。

曼陀羅金絲鑲滾,鎏金鑲鑽石的領口,打眼一看便知是件好物。

還有幾個盒子裏麵是流蘇珍珠的皮草披肩,還有一雙配套的高跟鞋。

胥盡意當時就在她身側,驚喜的直呼好看。

她彎腰拿出盒子裏的手寫卡,對祝怨說道:“阿姐,這有張卡片。”

祝怨打開來時,紅唇勾起,眸中升起了溫度。

“是冗魘哥,叫我陪他去參加一場拍賣晚宴。”

胥盡意並不知祝怨和粟冗魘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隻知道兩個人平日裏走的比較近。

有時候胥盡歡會找她八卦一下,她也謊稱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便給搪塞過去了。

她對祝怨興奮的說道:“那晚我也會去,我哥抓我陪他一起,九爺好像也會去。”

祝怨聽後淡笑了下,“那就是都帶女伴咯?”

胥盡意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誠實的點了點頭,之後立刻後悔了,連忙想解釋道:“阿姐,我...”

“沒事的呀!你隻不過說了實話罷了,幹嘛這麽緊張。”

胥盡意試探的看向她,小聲問道:“那您還去嗎?”

祝怨兩手掐著旗袍的肩線處,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眸子裏隱藏不住對這件衣服的喜愛。

她問道:“好看嗎?”

胥盡意小雞啄米般的點頭,“好看,冗魘哥還真會挑東西,阿姐好像也沒有這種帶顏色的衣服呢!”

祝願苦笑,“我那衣櫃裏一水的黑,哪有這種鑲紅金的顏色,既然旗袍這麽好看,我自是不能辜負冗魘哥的心意,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