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八 不好的預感

張潔:“她父母來接她的屍體回老家的時候,哭著問我,為什麽沒護好她?

我不敢說,我不敢告訴兩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做錯了事情。

如果不是我犯了賤,婉婷也許現在還好好的活著。

她第一次回來,是頭七的晚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那晚沒躲出去,好像有預感她能回來一樣。

我和陳凱就坐在客廳裏等著她。

我們想和她道歉,是發自內心的。

她始終不肯原諒,我們沒有見到她。

但是那晚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一定是她回來過。

陳凱當時突然發了瘋一樣,眸子變得猩紅,用拳頭不停的砸向我的小腹。

直到...

直到孩子...流掉了。

那晚過後,婉婷短期沒有再來這邊。

但是她每日都去陳凱家裏敲門,一連發生這麽多事,陳凱心裏早就受不了了!

有天晚上他喝的大醉在回家的路上,自己撞到了一架貨車上,當場便沒了氣。

接下來的那一個,就是我。

她每天都回來,到了十二點敲門的聲音便會響起。

有一次我在門上的門鏡向外看,我看見了她的眼睛,漆黑一片一點眼白都看不見!

還有她的嘴角,她在笑。

好可怕,那個表情好可怕。

我那時候真的受不了了,便尋人找到了香姨,沒想到之後的事情更加嚴重了。

我不敢和香姨說實話,我是沒有辦法說出口!

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做過的事情可恥,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這次我真的沒有撒謊,你們能相信我嗎?”

她說完話後,屋內沒有一個人說話,安靜的有些尷尬。

祝怨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眼睛裏麵的光十分的渙散,根本沒有聚焦。

張潔說完以後卻放鬆了許多,心裏的石頭不在堵住胸口,難以啟齒的話都說了出來,還有什麽是不能麵對的呢?

祝怨過了半晌才啞著聲音問道:“這段日子她也沒有停止來過?最近幾天裏停過嗎?”

張潔連忙搖頭,“沒停過,每天都來。”

祝怨看向她質疑的問道:“你確定是她自己來鬧?”

張潔和王永香紛紛愣眼看向她,戰戰兢兢的問了句:“不然呢?”

祝怨繼續問道:“你確定你看見了?”

張潔再次搖了搖頭,顫抖著說道:“我就見過那一次,其餘的時候都是嚇唬我,但是我看不見。”

祝怨看向輕奴,淡淡的開口道:“我怎麽覺得是三個。”

輕奴點了下頭,附和道:“我覺得應該也是三個。”

王永香:“祝小姐,那公雞是死在了去那個女孩老家的墳的路上,應該是她沒錯吧?”

祝怨讚同的點了下頭,“沒錯,主要是她操控,但是孩子和陳凱估計現在已經在為她辦事了。

不然不可能你那邊也有鬼鬧,她這邊同時還有鬼鬧。

她還不至於有這麽大的能耐,分身同時去兩個地方。”

張潔驚恐的瞪大雙眼,身子癱軟的跌了下去,無力支撐自己坐直一般。

她一直念叨著,“為什麽…那不是我的孩子嗎?為什麽…”

王永香滿臉後悔的拍了下大腿,愁眉苦臉的說道:“你說我這是倒了什麽黴,接了這麽個活,哎!”

祝怨沒願意搭理她,對張潔說道:“要是一個的話,還好辦一些。

要是三個的話,說實話,真的難辦。”

張潔心裏一緊,雙手忍不住攥成拳,問道:“為什麽?您一個都能擺平,三個為什麽不行?我可以給您錢,這個是給香姨的封紅,我都給您!加錢也成!”

“不是錢的問題,我沒有辦法二十四個小時跟在你身邊。

我隻能說我盡量的去找他們,如果它們故意躲起來,我沒抓到他,他卻來找你,那你便很危險。

你看你現在的臉色,哪裏還有活人氣兒?

我隻能說我盡量去找,最後到底能不能幫到你,我現在不敢保證。”

張潔的心頓時涼了一半,這個祝小姐光看她的外貌,便能給人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她還妄想著她能夠幫到自己,現在聽她這麽說下來,好像又有心無力。

祝怨歎了口氣,語氣稍稍緩和了幾分,道:“今晚先看看情況吧!瞧瞧是誰過來,過了今晚我給你個地址和電話。

如果她再來鬧,你立刻給我打電話。”

張潔心情沉重的抿著嘴唇點頭,“好,我記得了。”

她們幾個人在客廳的簡易沙發裏一直坐到深夜。

糜媚昨夜醉了酒,下午的時候躲在角落裏麵補了一覺。

祝怨靠在沙發上發呆,基本上沒說過話。

大家也都在心裏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空氣中的氣壓越來越低。

祝怨整晚都覺得自己的心口發悶,似乎喘不上氣的感覺。

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她起身去陽台邊給祝九京打了一個電話,而對方卻沒有接。

她蹙眉咬牙的朝著電話罵道:“這個狗男人,一定又在外麵浪呢!”

她翻找著煉獄的電話,撥過去後半晌煉獄才接起電話。

“太太。”

“嗯,九爺呢?叫他接電話。”

電話那頭沒有回答,祝怨也不急慢慢的等著。

沉默了一陣煉獄說道:“太太,九爺沒和我在一起。”

“那他在哪兒?”

祝怨心裏似乎有種不好的預感,但語氣上依舊平靜,聽不出來喜怒。

煉獄回道:“九爺有公事,出差了,沒在嶼析。”

祝怨咬了咬牙,腮邊鼓動,眯著眼睛回道:“哦,這樣啊!你怎麽沒去呢?”

煉獄平日裏幾乎快要長在祝九京身上了,在嶼析他都日日跟在身邊,更別說出差去祝九京不熟悉的城市了!

竟然不帶著煉獄一起,這太奇怪了!

“我昨天喝多了,九爺臨時出發,我根本不知情,也是今早才知道的。

太太你放心,九爺明後天可能就回來了,真的是公事。”

煉獄越這樣解釋,祝怨心裏便越起疑。

“九爺去哪個城市了?一會你把地址和酒店給我發過來...”

她的話還沒等說完,屋內棚頂的電燈便發出滋滋的聲響,屋內忽明忽暗的充斥著詭異的氣氛。

她連忙對著電話說:“我這邊有事,你直接發到毒白那裏,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