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九 旅行

毒白夜裏給祝怨發了條信息,恰巧那個時候她還沒睡,毒白非常聰明,並沒有直接匯報訊息,而是用其它別人看不懂的方式,將事情講述了一遍。

祝怨在心裏感歎,不愧是曾經跟著九爺的人,就是機靈的很!

誰不想生活平淡安樂呢?

可上天就是愛給你出一些難題,有些事情就如打牌一樣,坐在桌上必然有輸贏。

在牌爛的時候,便要想更多的辦法,不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被打到無力還擊。

即便是輸,也不應該是因為盲目的自信,或者自己懶惰大意,而輸到被人畫了滿臉的花。

她可丟不起那個人,她就算是輸也要漂漂亮亮的輸,最好是能反敗為贏。

毒白傳來的消息與她想的不太符合,他說,穆管家病重?

他不是裝的嗎?

怎麽可能病重呢?

如果,他病重,祝九京為何到現在沒有任何的舉動呢?

她看著身旁已經熟睡的男人,猜測著他縝密的心思,卻仿佛走入的迷霧,怎麽都看不清。

他什麽時候,能讓自己的心,安下來?

這種惶恐不安的日子,又什麽時候能夠過去?

2月12日,大年初六。

祝怨突然得知要出去,祝九京讓她收拾兩個人的行李。

她坐在化妝台愣了幾秒,沒有動。

祝九京低頭係著袖口的扣子,臂環枚金色的光折射出優雅的光芒,他漫不經心的問了句:“怎麽?不想去?”

祝怨連忙解釋著,“不是,隻是覺得有些突然。我們要去哪裏?還要收拾行李?”

“帶你出去散散心,這幾天你也挺累的,出去走一走。”

他說完便離開房間,她還沒來得及問要去哪兒?帶什麽衣服?要去幾天?

“這個狗男人,說話總是說一半。”

她去兩個人的更衣室分別裝了幾套衣服,祝怨愛美,每套衣服都要配著不同的鞋子,首飾,包包。雖然她衣服的款式看起來都差不多,但是顏色不一樣呀!

祝九京把能買來的旗袍款式,都給她搬了回來,裝滿了衣櫃。

她收拾好行李下樓,祝九京此時已經在一樓等她了,順便和溫吉交代著事情。

祝怨左右看了看,問了句:“就我們倆?”

祝九京撩起眼簾,盯著她的眸子問,“你還想找誰?”

祝怨尷尬的笑了笑,“沒有,我就是問問。”

你九爺平時出門不是前呼後擁的嗎?

今天吃了火藥了?她問問還不行!

祝怨看著他情緒不怎麽高漲,甚至可以用煩躁來形容,那既然這般為何還要出去呢?

她對溫吉吩咐道:“溫姨,照顧好滾滾,按時給它喂那些瓶瓶罐罐的營養品。”

溫姨點頭回道:“太太放心,一定照顧好。”

祝九京拎著行李走在前,祝怨穿著小方跟的皮鞋在他身後噠噠噠的快速跟上去。

“你等等我呀!走那麽快幹嘛!”

祝九京在前麵站住,回頭看著她努力跟著自己的模樣,忍住了笑意。

“別跑,等你呢。”

“你真是的,情緒不好就不要出去嘛!”她走到他麵前大聲抗議道。

祝九京挑眉問她,“你從哪裏看出我情緒不好?”

“你滿臉看不出一個小模樣,渾身上下散發著四個字,我、不、高、興,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祝怨揚著臉,指著他生氣的回道。

從早晨就給她甩臉色,搞什麽鬼!

突然有計劃出去,她問問還不行了?

他們兩個人一起出去,難道還要人各走各的?

“囡囡,做人不能不講道理,我是急著去車裏給你打暖風,ok?”

祝怨一聽,心裏的火瞬間被澆滅了。

堆著笑臉挽著他胳膊,仿佛剛才的潑婦模樣是另外一個人,“真的?”

“不然呢?”

祝怨笑嘻嘻的回道:“你這麽說,我已經覺得夏天來了,還需要打什麽暖風?走吧!”

男人高大的身軀單手托著行李,身旁的女人嬌小嫵媚滿臉幸福。

在這一時刻定格,形成了最美的一幅畫卷。

祝氏夫婦從陸地轉折到直升機,又坐了郵輪,海陸空三種交通全部嚐試了。

幾番下來,祝怨快要死了。

她在郵輪上吐的昏天暗地,看到湛藍的海水便覺得暈,這到底是要去哪兒啊!

在不到目的地,她估計直接要去見閻王了!

祝九京看著她的嘴唇毫無血色,有些後悔沒有事先問問她,會不會暈交通工具,至少能提前做些準備。

祝怨的頭枕著祝九京的腿,委屈的對他說:“九爺,我想吃話梅。”

“話梅?”

她痛苦的點了點頭,“有個人告訴我,想吐的時候吃話梅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祝九京用手將她臉旁的碎發捋好,柔聲說道:“睡會吧!馬上就到了。”

13號,他們到達了目的地。

祝怨踩在地麵上的時候,雙腿發軟止不住的抖。

“哎呦!終於落地了。”

祝九京看她有點落魄有點嬌憨但又帶著傻傻無奈的可愛。

“囡囡,你站在這等我,我去取車。”

祝怨看著一望無際的海邊,連個鬼影子都瞧不見,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你要去哪取車啊?

你不會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荒島上,然後偷偷離開吧?”

祝九京立刻黑了臉,自己在她眼裏就這那樣的小人?

給她丟在這裏,他獨自離開?

他將行李箱平放在沙灘上,口氣有些命令道:“坐在箱子上等我,很快回來。”

祝怨心裏是真的沒底,這要是以前的九爺,他絕對幹得出來這樣的事情。

她還記得有一次晚上,他也是給她帶進了漆黑的山林裏,他叫她坐在山頂的石頭上等他回來。

她等了一夜,他沒有再回來,她托著疲憊的身軀回去時,人家在家裏呼呼大睡,完全忘記了她的存在。

她那次被氣得不輕,拽著他從**向下拖,兩個人因此吵得不可開交,屋子裏能砸的瓷器砸了個粉碎。

她問他,“為何把我自己丟在那!”

他說,“忘記了。”

簡單的三個字,輕描淡寫的說出口,沒有一絲歉疚的意思。

她恨得咬牙切齒,隻因為四個字,她沒有離開。

愛我所選。

我選的,我就該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