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三 冗魘是她的親哥哥

遊戲繼續,瓶子傳到了吞花。

吞花直言不諱的說道::“我之前很討厭九爺,沒見過時就討厭。

現在見你對我阿姐好像還不錯,我決定暫時不討厭你了。

但有一天你若傷害我阿姐,那我就殺了你。”

她稚嫩的臉看著可愛,眼中散發出的狠意卻讓人不寒而栗。

胥盡歡三番五次的想咬舌自盡!

他沒事幹嘛要張羅著玩這個遊戲?一個二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別一會兒玩著玩著再打起來!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祝九京不但沒有生氣吞花當眾挑戰他的權威,反而好心情的笑著點了點頭。

他慣著祝怨,同樣連帶著她身邊的人一起慣著了,他身邊的人敢這麽和他說話,試試?

胥盡歡這才暗自的鬆了一口氣,太難了,一個個都太難對付了!

祝九京看著每個人都輪到過,說著自己不痛不癢的秘密,他根本不想聽!

比如煉獄說,他在休息的那幾年裏,閃過一次婚,隨後又閃離了。

比如盡意說,她曾經偷偷將她大伯母的化妝水換成了礦泉水。

比如胥盡歡說,他騙過祝九京一次,也隻有那一次,但他沒說是什麽事。

輪了一圈唯獨祝怨從未輪到過,他最想聽到的是她秘密。

最終,輪到她了。

她看著懷中的酒瓶先是愣了下神,幾秒後突然笑了。

笑著笑著,眸中的淚珠大顆大顆的砸了下來。

她在這之前心裏一直打鼓,有些話說還是不說?

她完全沒聽到別人都說了什麽秘密,滿心在想如果輪到她了,她到底有沒有勇氣說出口?

沒有人催促她,因為她哭得太傷心。

一定是大事,不然她不會糾結這麽久。

大家也能看出來,她此時心裏在鬥爭著,暫時還未定哪一方輸贏。

所有人屏氣看著她,她抬起頭瞪著血紅的眼睛看向粟冗魘,緩緩的說道:“冗魘,是我的親哥哥。”

胥盡歡嚇的一口酒噴了出來,吞花正好坐在他對麵,這個舉動無疑差一點兒沒挨打,幸好他們有些距離,酒水沒有濺到她身上。

胥盡歡以為祝怨是在開玩笑,畢竟她也騙過自己,說是自己的小姨。

他還以為她會說出她能通靈或者前世與九哥是夫妻這類的事情,沒想到又是撒謊來掩蓋心裏無法說出口的秘密。

“九嫂,你說點真實的,給我們爆一爆猛料聽聽!”

胥盡歡調節氣氛的挑眉逗她,她哭的太傷心,一下子把氣氛搞得有些壓抑。

輕奴比較清醒,還尚存些理智,連忙起身提醒道:“阿姐,您喝多了。”

祝怨搖了搖頭,胡言亂語的說道:“不,我沒喝多。

你不知道嗎?吞花不知道嗎?

我們都知道,不是嗎?

現在他要娶自己不喜歡的女人,要聽那個所謂的家族的安排,我為什麽不說?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受委屈。”

祝怨每次喝醉,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神誌,心裏的那點兒事總想一股腦的吐出來。

可能是心底的秘密積壓的太多,日子太久,眼看著就要滿的溢出來了。

她說完後,沉默...

死一般的沉寂…

大家紛紛在心裏評定這件事情的真假,親兄妹?幾率不大吧?

祝怨伸手胡亂的擦了把眼淚,妝有些花,她再次看向粟冗魘啞著嗓子問道:“你信嗎?”

粟冗魘的眼眶不知道為何,竟然也紅的厲害,頸部的青筋清晰可見。

血脈的神秘力量,永遠不容小覷。

他硬撐著笑問她,“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祝怨忍著哽咽哭的跟個孩子一般,“我以為你現在很快樂,不想打破你的生活。

你叫刺槐,你是我的親哥哥,真的。”

冗魘想起他在祝家抱她去醫院那天,她叫了他一聲,刺槐。

輕奴和吞花瞧著不對勁,慌張的起身走到祝怨身邊,一人抬著一隻胳膊,架起祝怨想要帶她回房,祝九京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並沒有阻攔。

粟冗魘卻心急的起身叫住了她們,“讓她把話說完,行嗎?”

輕奴回頭,無奈的歎了口氣,“粟先生,我阿姐真的喝多了。

你們並不是親兄妹,隻是您和我家少主長得十分相像而已。

等阿姐明天醒了,再讓她給您解釋。”

祝九京的手指一直摩擦著,如果祝怨說的這件事情是真的,那之前的一切都解釋的通。

祝怨對冗魘平日裏故意的親密,受委屈時第一個想找的人也是他,他們之前冷戰的時候,她和冗魘也沒斷了聯係。

曾經他想,也許隻是祝怨為了氣他,所以故意的接近冗魘。

他那時候不是相信祝怨會不會變心,移情別戀,他是相信他的兄弟,所以沒有出手過多幹預。

她對冗魘的感情是那樣的理直氣壯明目張膽,現在看來倒像是一種親情的表達。

祝九京認識粟冗魘的時候,也就是前幾年的事。

他當時隻知道他是粟家的養子,可以前從未聽說過這麽一號人,突然就冒出來這麽一個養子。

粟冗魘從未他與說過他過去的事情,涉及到個人隱私的問題祝九京從不八卦,他不愛講就不講,不講自己也不好奇。

當時的祝九京在嶼析已經混的風生水起,冗魘來找他的時候,卻不是以粟家養子的身份。

他僅僅代表他自己,來找祝九京談合作。

祝九京當時譏笑著問:“你憑什麽覺得,你身無分文,我會和你合作?”

冗魘當時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沒有回答任何的話。

大家都覺得冗魘簡直就是異想天開,隨便指一指腦子,就能留下?

可令人意外的事,祝九京奇跡般的答應了,破例的留下了他。

沒調查過,沒有觀察過,進入總部以後直接重用。

而冗魘也用自己的能力證明了,他不是異想天開,他隻是天賦異稟。

這幾年的時光,他們一起並肩作戰走過來,由合作者的關係轉變成了兄弟。

祝九京慶幸自己當時做的決定,不然以粟冗魘的頭腦,他們若是站在了對立麵,他一定會是個勁敵。

祝九京看著粟冗魘現在的模樣,猜測著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冗魘剛才問祝怨的是,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而不是,你怎麽確定我是你哥哥?

這一句話,就代表他已經相信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