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七 出海

祝怨看著碧藍的海和祝九京離開的方向,直到消失不見,她依舊舍不得回去。

那種心裏針紮一般的難受,逼得讓她快要無法喘息。

不知道為何突然萌生了這種感覺,但是她相信她自己的直覺,他急著回去,一定不是因為公事。

那麽,又會是什麽私事呢?

她能調遣的人現在都在她的身邊,暫時也無從去考證。

“還在看,已經看不到了。”

祝怨聽到聲音轉過身,肩上突然多出了一條羊絨的披肩。

她的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紅唇在素白的臉上特別嬌豔。

粟冗魘細心的幫她將圍巾裹好,嘴角帶笑的俯視著她。

“你怎麽過來了?”

粟冗魘站在她的身側,看著麵前的碧海藍天,張開雙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屋子裏悶,出來走走。”

“嗯,這的空氣是不錯。”她符合著說道。

冗魘側過頭看向她的臉,問道:“心情不好?”

祝怨輕輕搖了搖頭,“沒有。”

“撒謊,明明都已經寫在了臉上。”

祝怨輕笑,似乎安慰自己一般說道:“反正也沒幾天,他有事走就走咯,我真的沒有心情不好。”

“需要幫忙嗎?”他試探著問道。

祝怨驚訝的看向他,冗魘的眸子泛著淡淡的棕,臉上的笑帶著一絲意味深長。

“冗魘哥所指的是...”

“你不想知道,他有什麽急事嗎?”

祝怨誠實的點了點頭,“想知道,可是冗魘哥為何要幫我呢?”

“你現在不是我妹妹嗎?我幫你,很正常。”

祝怨感激的看向他,心裏掙紮了一番,“是很想知道,不過,還是算了吧!

九爺若是知道你的人在背後調查他,也會影響你們之間的關係。

如果用這種方式,我寧願不知道。”

她沒有辦法拿他們的關係去滿足自己的私心,所以,算了吧!

冗魘問她,“我和你的父親...真的長得一模一樣?”

祝怨愣了下,點頭道:“嗯,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父親母親曾經說,哥哥是最像父親的人,我和妹妹像母親。”

“你妹妹...因為什麽不在了?”

“因為,我沒保護好她,算是意外吧!

你呢?你為什麽去粟家?”

粟冗魘給她遞了一支煙,兩個人紛紛點燃,他被風吹的眯起了眼睛,高大的身軀站在祝怨身側試圖將寒風都替她擋住。

“是老爺子找到的我,那時候很窮啊!

他看上了我的一個物品,我管他要了一個身份,這樣更容易在這個社會立足。”

祝怨有些意外的問道:“你不是在小時候就被粟家收養的?”

粟冗魘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我去粟家的時候已經成年了。”

“他相中你什麽了?你不是很窮,還有什麽物品能被人看重呢?”祝怨笑著打趣他。

“一個墜子。”

祝怨一怔,“墜子?”

“嗯,一個玉墜子,圓錐形的,我也沒看出來哪裏值錢了。”他聳著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招魂錐。

冗魘他...怎麽會有招魂錐。

他不是轉世嗎?

那件物品怎麽還會在他身上!

祝怨繼續問道:“我聽九爺說,冗魘哥的能力非凡,沒有粟家你也不可能是平凡人,所以有沒有這個身份,也不應該耽誤什麽吧?”

粟冗魘看著她,苦笑道:“外麵遠

比你想象的複雜。祝怨,其實,你不該來這裏,簡單的生活,才比較適合你。”

祝怨垂下眸子,兩個人沒有再說話,吹了會風,便一同回去了。

大家計劃著下午出海,準備東西的時候,毒白過來問道:“阿姐要潛水嗎?若是想要下去,我幫您準備裝備。”

潛水?

盡意拉著祝怨的胳膊,目光乞求道:“我想潛水哎!阿姐你也陪我吧?我自己有些不敢。”

祝怨攤開雙手苦笑,“可是我不會啊!”

祝憐南對毒白吩咐道:“準備吧!”

她得意洋洋的對祝怨道:“我會啊!到時候我教你!”

祝憐南和祝怨的關係親近了不少,莫名其妙的她便不那麽討厭她了,不得不佩服她這個嫂子的人格魅力還是蠻強的。

她喜歡祝怨不裝的性格,不會的事情不懂的事情,她從不為了充麵子而撒謊,也不怕說出來被人笑話。

就比如,她真的沒敷過麵膜,也不懂護膚。

從她給祝怨送去了麵膜那次以後,祝怨便纏著她給她推薦好用的東西,她甚至連網購都不會,都是祝憐南幫她買的。

她當時還嘲笑她,“有錢不會花,有了也是白有。”

祝怨隻是嘻嘻一笑,並不覺得掛不住麵子,回道:“不是有你幫我花?”

看啊!人和人之間,隻要真誠些,其實並不難相處。

別抱有任何偏見去看自己不了解的人,也許會錯過一個很好的朋友。

他們的遊輪在中海域停住,畢竟船上女孩子不少,去太深的地方怕會有些危險。

反正出來也隻是娛樂,玩一玩就可以了。

祝怨這才知道潛水就是進入到水裏,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小意思,畢竟她的體質和正常人還是有些不同的,她小的時候....

太遙遠的年代,就不細說了....

盡意平時膽子小小的,可她好像特別喜歡做刺激的事情,也許這樣能釋放她心裏的壓抑吧!

她有意想讓梁沛白和她一起,梁沛白卻連連退後了好幾步,和盡意商量道:“哎呀!你看船上也沒個大夫,我還是在這守著吧!

有點什麽事情,我也好能及時處理。”

他的臉都嚇白了,甚至腿還有些微微發抖。

吞花走到盡意身邊,陰陽怪氣的說道:“這男生太慫,盡意,他都不能保護你,你可要好好觀察觀察哦!”

祝憐南哈哈大笑附和道:“我表哥怕水,小時候就怕,有次被我哥踹下泳池還嚇哭了呢!你們就別笑話他了。”

梁沛白被憐南無情的戳穿糗事,臉上蹭的一下變紅了起來。

胥盡意連忙內疚的說道:“我不知道沛白哥哥怕水,那你在船上等我們吧!”

她們互相幫忙穿著裝備,唯獨祝怨輕奴和吞花拒絕帶氧氣,說悶。

大家跟看怪物一樣看著她們,水裏不帶氧氣才會憋死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