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四 千萬千萬要平安

吞花連連點頭,現在隻要能讓她快點回去,怎麽著都行!

阿川撥通唐斯年的電話,接通後立刻遞給了吞花。

吞花哽咽著對著電話說道:“唐先生,大晚上的打擾您了,我想回嶼析跟您說一聲...”

唐斯年啞著嗓子好像是已經睡了的狀態,好幾秒過後才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我阿姐摔倒了,我想回去看看...”

唐斯年又沉默了兩秒說道:“叫阿川陪你過去,有什麽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謝謝您。”

吞花看著阿川掛掉電話時得逞的眼神,不得不說,她是真的很了解唐斯年。

正如,唐斯年了解她一樣。

所以才會有那麽多的猜忌和不放心,可能太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吧!

祝怨死都沒想到,她有一天會是栽在他的手上。

除了絕望和心疼以外,心裏唯獨到沒有恨這個情緒。

她在去醫院的路上一直在想,隻要能保住孩子就好,她不想責備任何人,她們的錯不該怪到別人身上。

可祝九京卻不那麽想。

在祝九京的心裏她一直就不想要這個孩子,如今弄成現在這樣,她是不小心呢?還是她故意而為之?

大晚上的下樓喝水,從樓梯滾了下去?

這個理由...簡直太牽強!

祝怨當時摔倒的時候,發出了巨大的響聲,那時候大家已經睡了,她發現自己根本起不來,便躺在地麵上大喊著輕奴。

整個怨相生頓時燈火通明,大家見狀立馬慌了手腳。

胥盡意顫抖著打給梁沛白找急救,而祝憐南責慌慌張張的打給了祝九京。

祝九京幾乎是飛一般的神速趕到,他到那時祝怨依舊在地麵上躺著,不知道是她哪裏疼,臉色慘白,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他腦子裏在那一刻真正的體現出了,什麽叫一片空白……

身旁的三個姑娘更是急哭了,但誰也不敢輕易的挪動她,隻能心慌意亂的等著醫院來人。

祝九京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狀況,祝憐南在電話裏語無倫次的講了祝怨是如何摔倒的,可明明後院的樓上也有個小廚房,她為何執意到前廳還要下樓來?

看著她雙眼通紅忍痛的模樣,喉嚨頓時覺得萬分的苦澀。

他衝到前麵試圖將她抱起,祝怨卻躲著不讓他碰自己。

他語氣不太和善的責備道:“這個時候了,你還耍什麽小孩子脾氣!”

祝怨疼的要哭了出來,朝他喊道:“哪裏有耍小孩子脾氣!我的腰好痛,你這麽抱著我更痛!”

祝九京漆黑的眸子與她對視著,祝怨滿臉的固執,他試圖吞下自己心裏所有的疑問和火氣,說了句:“祝怨,你和孩子都不許有事!”

祝怨忍著要冒出來的眼淚,想說些什麽,卻還是如數咽回了腹中。

她說什麽呢?

現在連她也不敢保證,孩子有沒有事,她怎麽和他保證呢?

她閉著眼睛兩行淚滴快速滑落,她不停地在心裏說,媽媽愛你,求求你,不要走,不要走...

私家醫院的人趕到時,可是院長親自率人匆匆忙忙趕過來的。

他見祝九京穿著睡袍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尷尬的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打招呼。

祝九京抓狂的喊了句:“還等什麽呢?抬上擔架走啊!”

他現在心裏七上八下的翻湧,並不是想衝誰發脾氣,他也從不輕易的和別人爭吵。

他現在隻想讓她別那麽難受,少疼一分,他心裏也許就能好受一分。

他人生中走到現在,看著無堅不摧高高在上,可就在這一刻,那種挫敗感油然而生,他不是神,主宰不了萬物。

現在竟然還想向神明祈禱,祈禱他的妻兒能夠平安。

千萬千萬,要平安。

祝九京穿著睡衣陪著祝怨上了救護車,他坐在一旁攥緊雙拳,若是不把自己崩起來竟然會止不住抖。

車外下著小雨,車窗上朦朦朧朧的一片霧氣染上玻璃,大都會和市井被雨柔和在一起,真浪漫。

可……現在,隻能感覺到壓抑的煩悶。

祝怨將雙眼緊緊閉起,她害怕睜開以後看到祝九京責備的臉色,失望的眼眸,她心中的恐懼一點一點吞噬她的理智。

她從沒有過懷孕的經驗,雖然也見過別人有孕的模樣,可事情不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永遠無法感受的真切。

在她心裏孕婦很嬌貴,不能磕、不能碰、不能說一些不好的話,不然她的小寶寶就會生氣,然後嬌氣的離開。

這次摔得這麽狠,她在心裏忐忑著,懷疑他是不是已經走了...

是不是因為她和祝九京說,她不會要這個孩子,所以...他生氣了?

祝怨被推進了診療室時,祝九京在她進去前腦海中突然想到了吞花在離開前說的話,“我阿姐膽子很小的,就連去醫院檢查都會怕的要命。”

他急忙拉住大夫的白大褂,問道:“我能不能陪我太太進去?”

大夫為難的搖了搖頭,“祝先生還是在外麵等著吧!”

祝九京看著推車上的祝怨,伸手握了握她冰涼的手,聲音幹啞卻有力量,“囡囡,不怕,我就在這等你。”

祝怨的眼淚唰的一下滑了出來,即便她沒睜開眼睛,祝九京還是清晰的看到了,心在那一刻都要跟著碎了。

他看著祝怨被推進去,看著診療室的門關緊,身上的力氣仿佛一下子被掏空。

他靠在牆邊摸了摸口袋,這才想起他穿了睡袍便跟著跑了出來。

輕奴和毒白他們開車立刻趕到,芝麻給祝九京拿了一件風衣外套,他伸手問了句:“誰有煙?”

毒白從口袋中翻出一包煙遞給他,祝憐南在一旁提醒他:“醫院不讓吸煙。”

他看了她一眼,沒回答,依舊拿出一顆叼在唇間,但並沒有點燃。

在門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異常的難熬,仿佛一個世紀那麽長。

胥盡意擔心的小聲問道:“阿姐會不會有事?這怎麽還不出來呢?”

祝憐南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也試圖安慰大家的說道:“我在電視上看流/產可是會出血的,不會的,一定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