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八 餘修能證明她的身份

阿川以為唐斯年會像以前一般特別激烈的鬧情緒,反而這次他並沒什麽太大的情緒波動。

唐斯年全程沒有開過車窗,車子的隔音很好,阿川知道他也不是那種願意偷聽的人,她和餘修的談話她敢肯定他沒有聽到。

如果他不想她和餘修說話,他完全可以不讓她下去。

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心裏對餘修的戒備稍稍放下了些?

亦或者,他對自己,多了幾分信任?

她在心裏胡亂的猜測,車開了很久,兩個人一直沉默著。

唐斯年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晚上吃飯了嗎?”

阿川瞬間回過神,胡亂的點了點頭,乖巧的回答:“吃了些,你呢?”

唐斯年搖了搖頭,“還沒。”

阿川仰著臉笑著說,“那我回去給你煮水餃?你不是愛吃水餃嗎?”

男人看著她小心翼翼討好的模樣,眉眼間暈染開了一絲笑意,“我沒生氣,不過你要是不嫌麻煩,也ok.”

阿川一聽,心裏頓時開了花,“不麻煩,這有什麽麻煩的。”

她回到家一刻沒停歇便跑去了廚房,唐斯年將西裝脫下,AK搖著尾巴晃晃****的走了出來,蹲坐在他麵前想要爸比的愛撫。

唐斯年走到櫃子旁找了些小肉幹丟給它,順手拿出口袋裏的手機,快速的發了條訊息,便勾起嘴角鎖上了屏幕。

男人看著AK的傻憨憨的模樣淺笑著,可那眼裏可是笑意全無。

他這一年多的觀察,阿川應該與他沒有了聯係,雖然知道他們不可能舊情複燃,但他始終是個嚴謹的人。

餘修三番五次的敢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他到底算哪根蔥?

阿川在廚房忙活著,唐斯年叼著煙痞裏痞氣的走了進去,倚在門邊看著女人束起的頭發,有一綹隨意的搭在臉前,身上的圍裙沾上了些麵粉,神情異常的專注。

他深吸了口手上的煙,問道:“以後還打算見麵麽?”

阿川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抬頭看向他,笑著回道:“我明天要去找他了解些事情,之後便不會見了。”

唐斯年點了點頭,沒說行,也沒說不行,這個話題便很快的結束了。

阿川這次沒有選擇隱瞞,她發現有的時候和唐斯年接觸需要公開透明,這樣他便不會那般猜忌。

況且,就算她不說,他也查得到,還不如光明磊落些。

她有時候覺得,其實他也隻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小朋友罷了,隻要你好好的說,他不會不理解。

一個人要學會獨處,兩個人要學會相處,相處確實要比獨處難學一些。

他們的生活風不平,浪不靜,心如何安穩?

她終將學會變得寬容,祈願讓他的心早日靠岸,哪怕自己艱難些也無所謂。

阿川出現在桃花居的時候,看到零零散散的顧客,她拉過服務員問道:“我找餘修。”

服務員笑著對她回道:“老板等你很久了,隨我來吧!”

她帶著阿川從廚房後麵的門出去,眼前是一個小院子,被打掃的十分幹淨。

服務員指了指中間的一個二層樓說道:“老板在那邊等你,你直接過去就好。”

阿川點頭道謝,便抬步走了過上那條木藤搭建的蜿蜒小路。

麵前的二層樓是最普通的灰色水泥牆壁,以前她來桃花居的時候一直在前麵餐廳的部分,還從未來過後麵,沒想到這裏還是別有洞天。

樓前的木門是打開的,她並沒有敲門直接走了進去。

“餘修。”

她一邊走一邊試探的喚他,隨後她聽到木製的樓梯發出聲響,沒一會兒餘修出現在樓梯旁溫和的看著她笑。

她走近了些,問道:“我來了,這次能說了吧?”

餘修指了指樓上,“走吧!我泡了茶,樓上更安靜些。”

阿川點了下頭,跟隨著他的身影一起上了樓梯。

樓梯有些陡峭,餘修一直提醒她要小心,阿川的思緒很亂,隱約的感覺謎底要被揭曉,可也許...

並不是她心裏所想的答案,也許...會將事情推到更糟糕的地步。

她突然停住了腳步,餘修轉頭看向她,問道:“阿川,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阿川垂下頭,想了幾秒,慌張的回道:“我不想知道了,我先走了。”

她就在最關鍵的一刻,卻準備臨陣脫逃了。

餘修叫住了她,“阿川,你不想見見你的親人嗎?”

阿川立刻停下,她轉身震驚的看向餘修,確認道:“親人?”

餘修抿著嘴唇點了點頭,神態上有些自責,“沒錯,你的親人。”

他對著阿川招了招手,“阿川,我做錯了,我不該這麽自私,瞞著你這一切。”

阿川鬼使神差的一步一步向他走去,心裏五味雜陳,她有親人...她竟然有親人...?

餘修將她帶去了他的臥室,屋子十分整潔幹淨,窗下擺放著木製的方桌,熱茶的煙霧嫋嫋升起,隨即被窗外的微風吹散。

餘修指著椅子道:“坐吧!”

“別賣關子了,我沒那麽多時間和你浪費。”

餘修看著她漸冷的眼麵無表情的模樣,心裏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以前的阿川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如今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餘修在她的對麵落座,對阿川說道:“昨天我說,你不是阿念,真的沒有騙你。”

阿川點了點頭,“沒錯,你說過,你怎麽證明呢?”

餘修拿出一個巴掌大的木製盒子,他放在桌麵上向阿川的方位推了下。

“它能證明。”

阿川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塊極其小的人骨,麵帶不解的看向餘修。

他解釋道:“當時幫你重塑人身的時候,你的本體和這副屍骨極其排斥,所以我取下了人體最小的一塊骨頭,這副屍骨不完整,才被你融合了進去。

這個骨頭叫鐙骨,是人體最小的一塊,有可能會影響你的聽力,但好在這麽多年你沒有過這樣的情況,也許是因為你本體可以聽得到,所以缺不缺少它都無妨吧!

所以,這個可以很好的證明,你根本不是阿念。”

阿川拿著那個木盒子的手有些顫抖,她不是...

為什麽心裏仿佛有些失落的感覺呢?

不是...不也挺好的...

她紅著眼看向餘修,沉聲問道:“那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