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一 阿川鬧情緒

唐斯年緊緊的盯著她,眸子裏泛出了狠光,反問道:“你美與不美暫且不說,我有說你長得不好看,或者,我有和別人在一起,讓你沒了安全感?”

阿川否認的搖了搖頭。

他繼續問:“那為什麽要做這麽危險的事?”

阿川勾起嘴角,眸子卻毫無笑意的回道:“因為我看厭了這張臉!”

唐斯年見她一百八十個借口等著對付自己,氣憤的丟了句:“不許就是不許,這件事情不要在說了。”

阿川想了幾秒,緩緩開口沉聲道:“唐斯年,我要是執意換了,你還愛我嗎?”

唐斯年蹙眉撇了她眼,他完全不知道她今天到底在發什麽瘋!

“不會。”他冷冷的回。

阿川氣憤的從他的身上起身,指著自己激動的質問道:“你就是愛這張臉,對吧?”

“阿川,你不要無理取鬧,ok?”

她冷笑著點頭,“我明白了。”

阿川氣憤的拎起桌麵的包,闊步的離開他的辦公室,將辦公室的玻璃門甩的極響。

唐斯年看著她氣衝衝的背影更是被氣的不輕,他自言自語道:“我看不是耳朵生病,是他媽腦子生病了!”

阿川認為,即便自己不是這張臉了,他也依舊愛自己那才叫愛。

唐斯年認為,他愛她,她為什麽還要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

難道隻是為了變得好看些?況且她現在已經很美了啊?

那句愛你的人,你變成什麽樣他都愛你,在兩個人心裏生出了不同的見解...誰也不肯讓步。

阿川從斯諾出來,在路上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可真是個矛盾體啊!

拚了命想知道自己是誰,可是...知道了以後讓她更加迷茫了。

她第一次遇見唐斯年的時候,她那時候還隻是她罷了!

而現在呢?

她多出了重重身份,自己也搞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族落的大義就這樣直接扣在了她的身上,如果她真的是妍媸,即便是自己再喜歡他,她同樣不能選擇跟他在一起。

他們不都經常教育她,活著總要有個目標,不能隻是為了情和愛。

阿川回到了自己的那所小公寓,找來了開鎖的師父換了一把嶄新的門鎖。

她需要一個自己的秘密基地,用來調查她心裏拿捏不準的事情,也想過把這間房子賣掉換一個唐斯年不知道的位置,可是到時候他一樣查得到,又何必多此一舉。

她找來工人在客臥的一麵空置牆麵打了一個暗櫃,表麵上看隻是一個小型的書櫃,但從中間向兩麵延展裏麵便藏著一個白板。

她將每個人的照片打印出來貼在白板上,有聯係的人中間牽了一根紅線,當身邊的這些人都貼好以後,那團紅線已經亂的不成樣子。

她全神貫注的看著自己做的線索板,身體慵懶的依靠在桌旁,手中的記號筆一下一下的敲擊著自己的嘴唇。

如果餘修所說的是事實,這條人物關係鏈完全行得通,看來,她需要見一見宕冥。

也許他手中的那顆妍媸留下的火種,能喚醒一些什麽記憶呢?

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誰也不能回頭了。

阿川晚上的時候依舊回了雅頌,生氣歸生氣,總不能讓那個老狐狸起了疑心。

她故意不去和他說話,一副小女孩賭氣的嘴臉。

唐斯年和她說了幾句,她也是哼哈的敷衍過去了。

他以為她隻是鬧鬧脾氣,便也沒多想什麽,晚上洗完澡出來見到臥房沒有人,漆黑的眸子暗了暗。

他裹著浴巾出去尋了一圈,最後發現她躲在客房裏,竟然還把門鎖上了。

他伸手敲了敲門,給了她足夠的尊重,在門口說道:“阿川,開門。”

沒過幾秒裏麵發出悶悶的聲音,“睡著了。”

他不可置信的嗬笑了聲,睡著了這是鬼在說話?

“我再說一遍,開門。”

屋子裏麵繼續傳出嘶吼,固執的回道:“不開!我今天要自己睡!”

她說完門外便沒了動靜,阿川從被子探頭出來,想著他應該回去了吧?

畢竟唐先生向來不喜歡哄人,無論對方是誰,他都開不了他的尊口!

她側躺著抱起身旁的另一個枕頭,每天有他在身邊,好像已經養成了某種習慣,那種習慣很難戒掉,又不得不逼自己去提前適應。

懷裏的枕頭沒有任何的溫度,更沒有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雜的煙草味,也不會讓她覺得安心。

她正感傷著,隻聽不遠處的門發出開鎖的聲響,她弓起身子瞪大了眼睛看過去,隻見唐斯年走了進來,將鑰匙隨手丟在門外的裝飾櫃上。

男人一步一步的靠近她,阿川連忙拉過被子緊緊的抓在自己的身前,結結巴巴的問道:“你要幹嘛?”

“不是睡了嗎?看著挺精神的。”

阿川心虛的眼神閃躲起來,嘴硬道:“還不是被你吵醒了。”

唐斯年明知道她在撒謊,但也難得好脾氣的沒有戳穿她,他掃了眼**的枕頭,淺笑著問道:“什麽時候養成抱東西睡覺的習慣了?”

阿川早在心裏罵了無數句,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妖孽!

唐斯年俯下身子,雙手撐在她身旁的兩側,身上淡淡沐浴露的味道在兩個人的身旁縈繞,戲謔的看著阿川一副惱怒的模樣。

他伸手撩撥了下她耳邊的頭發,淺笑著說:“都長成這樣了,竟然還要去整,你說你是不是閑得慌?

竟然還學會了鬧脾氣,怎麽越來越像小孩子了?”

阿川一聽到他誇自己,話中的意思完全就變了味,她垂下眼一下子紅了眼眶,“唐斯年,你終究是愛這張臉,對吧?”

等她在撩起眼簾的時候,他能感受到她眼底深深的絕望。

唐斯年愣了兩秒,立刻看出了她的異樣,臉上閃過一抹疲憊,決定平靜的和她好好談一談。

他起身坐在床邊,與她對視著,認真的問道:“無論是皮囊還是內在,哪怕隻是一根發絲,這都是一個叫阿川的人身上的一部分。

因為有了這些不同的部分,才組成了完整的她,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