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二 阿川,去飛吧

阿川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意外,她有些不肯定的問道:“如果靈魂可以交換,我換了一副皮囊,你還會選擇愛我嗎?”

唐斯年堅定的點了點頭,“如果靈魂真的可以交錯,我可以接受。

但是現在,我不允許你傷害你自己,從而來想要證明什麽。”

阿川紅著眼漸漸的升起了嘴角,她撲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腰際,將側臉貼在他結實的胸膛。

“我很怕,怕你愛上的我,不是我。”

唐斯年溫柔的揉了揉她後腦的發絲,問道:“阿川,你美好的,醜陋的,可愛的,算計的,努力的,隱忍的,每一麵我都見過,不是嗎?

而那些,都是你的內在,對嗎?

你總不會是覺得,我因為你長得好看,所以我才能包容那些不堪?

這世間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不是嗎?”

阿川眼淚吧嗒一聲砸落在男人的胸前,她有些委屈的問:“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好了?”

唐斯年摟著她,反手將她置於身下,他看著她認真說道:“你可以當我年紀大了,和你計較不動了。”

阿川鼻頭紅紅的被他逗笑:“沒有沒有,您老依舊老當益壯。”

唐斯年挑起眉問道:“老當益壯?這麽說你也認為我老了?”

女人傻笑著沒有回答,卻在心裏說了無數句:在我心裏,你永遠正當年。

那晚唐斯年折騰到她幾乎哭著求饒,大聲的說:你不老,你最年輕,他這才算放過她。

阿川縮在他的懷裏,迷迷糊糊的說了句:“我明天要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去哪兒?”他神誌清醒的問。

“去找回我自己。”

那晚。

阿川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麽句,她要去找自己,唐斯年不知道她所說的找自己到底是什麽意思,但他覺得她確實不應該整天圍著他轉了,他也想要她有自己的生活。

阿川那晚緊緊的抱著他,仿佛要去很遠的地方,倒像是一種無聲的告別。

唐斯年說:去你想去的那片天空,我在下麵給你兜底,如果你摔下來,我在下麵接著你。

他所鍛煉的女孩長大了,他也該放手讓她去飛了。

阿川哭的昏天暗地,愛過他,是她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事情。

第二日她醒來的時候,唐斯年已經先她一步離開了。

他最不喜歡告別,所以提前一步先走了。

她看著床頭邊他給她留下的那張他的副卡,心裏感慨萬千。

這次的唐斯年沒有吃醋,沒有刨根問底,他扔下他的卡仿佛是一種無聲的支持。

阿川這次將卡收好,上一次他給出這張副卡還是好多年前的事情。

那年新年他將副卡當做紅包給她,她記得自己當時特別牛b的丟回給他,特別酷的轉身就走。

那時候還覺得自己是不為金錢所折腰,現在看來自己還真的挺傻的...

她收拾了些東西,便匆匆下了樓,出去的時候正巧碰到趙姨,趙姨看著她手中的行李包疑惑的問道:“小姐是要去哪兒嗎?”

阿川尷尬的點了下頭,回道:“我出差。”

趙姨慈愛的笑著說:“哦,那要記得按時吃飯啊!路上自己小心。”

“我會的。”

她想了想囑咐道:“趙姨,我不在的時候,麻煩你照顧好唐先生。

他半夜經常餓,但又不想麻煩你們,所以總是不吃,胃疼的毛病總是犯。

你睡前幫他準備些牛奶或者蜂蜜水,還有不要讓他睡前喝酒,他若是晚上又跑到客廳發呆抽煙,您勸勸他,這樣對身體不好。”

趙姨見她喋喋不休的模樣明顯一愣,有些擔心的反問道:“阿川小姐要走很遠嗎?”

“暫時還不知道,近期內怕是不會回來了。”

趙姨失落的垂下眼,深深的歎了口氣,“阿川小姐,您別怪我多嘴。

從你第一次出現在這大院到今天也有好幾年的時間了,你和唐先生在這期間的相愛相殺,我一個外人看著都跟著著急。

唐先生這個人怎麽說呢!

他可能小時候便沒有過父愛和母愛的緣故,他不會表達他自己的愛,就算是對你好,他都是默默做,從來不想讓你知道他的心意。

你消失的一年裏,我是親眼看著他如何走過那一年昏暗的日子,他非常非常想你,但他從未說出口。

現在眼看著你們的關係緩和了些,您又要離開,還說這些讓人心顫的話,我冒昧的問一句,您是不打算回來了嗎?”

阿川眼睛濕潤著上前抱了抱她,趙姨一直對她都不錯,盡管在上一年唐斯年經常折騰她,趙姨總是偷偷的幫她,給了她不少溫暖。

“趙姨,我會回來的,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他,拜托了。”

阿川說完,拎著自己的行李便決絕的離開,她怕在猶豫一秒,自己便舍不得走了。

當她走出到院子的時候,AK跑過來和她搖尾巴,從最開始和她狂叫,到如今來討好她,還真是和它的那個主人一模一樣。

她俯身摸了摸AK的頭,笑著說:“走啦!他的陪伴,就靠你了。”

AK仿佛聽懂了一般,嗓子裏發出一聲嗚咽。

當她在回頭看向身後的那座屋子時候,那座她最想住進去的房子,如今,如願了。

而自己,又不得不離開。

她笑著,感歎命運無常。

阿川和餘修幾經波折,才找到他口中的宕冥,妍媸的哥哥。

她也搞不明白為何這些大靈為何都要住在荒無人煙的地方,而宕冥更是可怕,他住在火山的山上,這真讓阿川覺得震驚,他也不怕哪天火山爆發跑都沒地方跑?

她在見宕冥前心裏十分的忐忑,她對這個所謂的哥哥太陌生了,眼下要見麵,她根本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可當見到宕冥那張慘白的臉,滿頭束起的銀發,看著十分虛入的身軀,坐著一架木製的老式輪椅上時,心裏才算是起了波瀾。

宕冥看到阿川時那種激動的難易言表的神情,阿川的眸子立即跟著紅了起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難道還真是心有靈犀、血濃於水?

她不知要如何去和他打招呼,站在原地遲疑著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