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四 歡迎火女歸家

阿川看著他們的口型猜測出,那個女人叫洛。

奈洛。

妍媸的眼眸裏全是絕望,她愛的男人為首,當著她的麵滅了她的族落...

她好像瘋了一般的質問,你為什麽啊?啊?

那個男人連一個字都懶得丟給她...

妍媸的絕望好像使她瞬間入魔了一般,嘴唇變得發黑,眸子中布滿了深深的恨意。

她有多愛他,此刻就有多恨他。

妍媸拿著一根纏著火藤的武器,快速的飛上前,仿佛拚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唐斯年本想上前應對,洛卻拉住了他的衣袖。

她笑的異常明亮,阿川從來沒見過笑容這麽幹淨的女人,仿佛能把自己的心融化。

洛說:“讓我來結束這一切吧!”

唐斯年拒絕的搖了搖頭,好像知道接下來她要做什麽一般...

阿川透過麵具下那一雙深沉的眸子看出他的抗拒,還有一絲絲的恐懼。

洛穿著一身白裙,長發垂落模樣是那般美好,她和妍媸完全形成了兩個反差。

她上前的時候,冗魘和唐斯年同時伸出手卻連一塊衣角都沒有抓住。

妍媸凶狠的攻擊洛沒有躲,仿佛就是上前送死一般,唐斯年快速的反應過來射出冰錐,將妍媸的身體刺穿出無數血洞...

一黑一白的兩個女子同時落入那場煉獄之海,洶湧的海水將她們吞噬,下麵還有許多族人的屍骨。

妍媸看到他的最後一眼,便是他恨著射出那些冰錐,恨不得她馬上死在自己麵前的樣子...

她的嘴角掛著血...她說...

如果還有機會...我要讓你們所有人,全部給我的族人陪葬...

如果還有機會...我再也不會愛你了。

阿川醒過來的時候,仿佛自己看了一場斷斷續續的電影,沒有前因隻有後果,這是一場絕望的情路和那場大戰所留下的恨和詛咒。

她的睫毛濕潤著,整個人癱坐在一張大椅中,不停的大口呼吸。

“阿川。”

餘修擔心的看向她,問道:“你沒事吧?”

阿川連忙抬起頭看向他,她也算是見過許多妖魔鬼怪,下麵的那些大場麵自己也沒少看,可這次是真的把她嚇到了...

“嗯?”

她控製不住自己的麵部表情,那慘白的臉把她出賣個徹底,餘修清晰的看到了她所有的情緒。

他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道:“別怕,過去了。”

她費力的咽了口口水,緩了好一陣,山洞裏的光線太暗,她看不清每個人的表情,隻知道好多雙眼睛在看向她。

眸子中的那種期盼,好像期盼她能想起什麽一般...

她在火種的記憶片段了裏走了一遭...仿佛記憶裏真的有那些畫麵,那種恐懼的感覺她並不陌生。

“為什麽?”她嗓子極啞的問。

餘修的手僵在半空,盯著她也不說話。

不遠處的宕冥開口說道:“我來為你解答吧。”

阿川看了過去,宕冥自己劃著輪椅靠近她,他聲音飄搖的說道:“洪荒時期,混沌元氣變成天地萬物,神族有四族,龍族、鳳族、九尾狐族和麒麟。

下麵有魂、水、火、血、魔,五族。

外族還有像納迦族這樣的數百種族落,數也數不清...

魂、水兩族速來交好,我們與血、魔二族交好,那時候在上古末期遠古初期,天地正是混亂之際,爭端從來沒有停止過。

那個混亂的時期,還沒有形成正規的三界,每個家族都在爭先恐後的想要那至高無上的地位。

而我們都隻是利益的犧牲品,你、也就是妍媸,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你太相信那個男人了,最終導致你死於那場大戰。

不過這也不能全部怪在你身上,當年的事情很亂,等你恢複全部的記憶,也許就能想明白這其中的緣由了。”

阿川在心裏衡量,三打二竟然打不過,那這其中一定有一部分是妍媸的原因,隻不過宕冥說的很委婉。

如果真的是因為她,那她便是火族的千古罪人...

可這幫人看她的眼神為何沒有一絲的憎恨,反而...反而十分的親切,還有期盼。

阿川試圖想站起來,可雙腿根本使不出力氣,又跌回了椅子中,她清晰的看到宕冥擔心的眼神,實在是太真切了...

她是她的哥哥,她是妍媸。

阿川的心裏,響起了這個聲音。

那麽她之前接觸的所有人,便都是她的仇人...

她不得不接受,命運的安排。

她回到這苦行之地,用敵人的身軀作為她重返人間的繩子。

阿川扶著椅子旁的扶手,費力的站起身,低頭看向麵前的宕冥,“哥。”

她沒等到宕冥的回應,卻見山洞裏麵除了宕冥和餘修以外的所有人,整齊的下跪恭敬的對她說道:“歡迎火女歸家。”

歡迎火女,歸家。

宕冥給她的第一個任務便是,找到魂珠。

阿川不解的問道:“找魂珠,有什麽用?”

宕冥淺笑著和她解釋道:“魂族的法寶便是那顆魂珠,當年魂珠丟失,但丟在哪裏無人知曉。

也許丟失也隻是幌子罷了,那顆魂珠有可能還在阿怨的手裏。

魂珠可以讓那些死去的族靈的魂魄從那片深海被召回,這樣他們就和你一樣,回家了。”

阿川仔細的想了想,問道:“我覺得這不成立吧?

如果魂珠在阿怨的手中,那她的族人為何全部消失了?她可以利用魂珠幫她複興不對嗎?”

宕冥搖了搖頭,解釋道:“魂族的規矩便是不可以用魂珠強行改變命運,已逝的靈便要聽天命,這種做法對她來說是天大的忌諱,所以即便她有魂珠,她也不敢用。”

阿川了然的點了下頭,“我明白了,那你...是要我去她身邊做臥底?”

宕冥對於臥底這個詞愣了下,隨後笑著說:“妍媸,不,阿川,你是在討回你失去的所有,這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你明白嗎?”

阿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這副身子,對宕冥說道:“可我現在占用阿念的身體,這...是不是有些太不仁義了?”

宕冥突然有些激動,換了一副嘴臉,有些可怕...

他音量高了好幾分,脖子間的青筋根根分明,似乎是吼出來的聲音說道:“妍媸,這是他們欠你的。”

阿川震驚的看向他,宕冥也覺得自己剛才有些失控,平和了幾分繼續說道:“如果不是他們,我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做個廢物,如果我那時候還正常,我便不會讓你出事!

你懂嗎?

族落所有的希望,現在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妍媸,別讓哥哥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