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仿佛看到天上的月亮

唐斯年回到包廂的時候,大家已經開始醉意朦朧。

段秋寒拉著他坐在自己的身邊,忍不住問道:“你幹嘛去了?是不是給阿川..辦了?”

唐斯年眉頭不悅的一蹙,慵懶的反問道:“喝多了?什麽話都說?”

段秋寒心虛的笑了笑:“我開玩笑呢,你倆走的時候那麽曖昧,討來討去的。”

“我和她說了一些工作的事。”

段秋寒了解似的點了點頭,道:“我以前覺得阿川太小孩子氣了,你說她前半年折騰的,快要了我的血命了。

不過現在看來,真心覺得她來這兒的決定簡直太對了!

年齡看著是小了些,但說話的密度、辦事的態度、還有酒量、樣樣都不輸男人,還是大哥有眼光哈,不愧是抓了百八十次才給抓回來小寶貝。”

唐斯年嘴上輕笑的說道:”這丫頭手腕多著呢!

今天若是不過來,加上激一激她,你能知道她有這些麵?

終究是秘密太多,還是要小心些。

不過這麽容易就得到你的誇獎,

我還是真是幾次的小瞧了她。”

段秋寒一直對女人在這方麵生意的管理上有些異議。

他若是點了頭,那阿川在這邊兒就一定沒問題。

唐斯年感受到有手臂纏繞在他胳膊上,黑漆如星的眸,看向身旁的女伴:“剛才瞧你挺羨慕唐總的,去吧!

跟她一樣敬一圈酒,別在我這礙眼。”

女人立刻撒嬌,聲音軟媚嬌羞:“唐先生,我喝不了酒...你就饒了我吧?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

“別讓我說第二遍。”

雖然笑著說,但意思就是你不喝試試?

結果,剛過五杯時,已經邊喝邊嘔,場麵一度尷尬。

她哭著哀求:“唐先生,我真的喝不進去了,真的,嘔...”

那阿川剛剛又是如何喝的呢?

阿川從房間賭氣出來後,外表上看起來已經沒事了。

也沒有想的那麽疼,現在完全沒了感覺。

她胃裏一陣翻湧的難受,似乎有**往喉嚨處湧。

綠豹擔心的問,覓姐,是醉了酒嗎?

阿川擺手,之後捂著嘴跑去洗手間吐得歡天暗地。

她心裏咒罵,操。

老娘幾百年的磔罰換來血肉竟然被唐斯年這般摧殘。

又是酒,又是羞辱!

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綠豹和黃毛剛要跟著過去的時候,王波從別的房間出來。

揮手叫著他倆跟他上樓,說是有事吩咐。

他們倆為難的對視了一眼。

覓姐不能得罪,但王波更不能得罪。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可覓姐慌亂間跑進了男廁所,不會出什麽事吧?

她跪在馬桶前緩了許久,她的身體本就不知冷,體太陰。

她著急來吐,也沒管自己鎖沒鎖門。

似乎感覺到有人試探著拍她的後背,這一拍她更想吐了。

身後兩個男人見女孩這身裝扮,一雙白皙纖長的腿跪在地上,趴在馬桶旁不停的幹嘔。

從後背這個視角上還能看到美麗的蝴蝶骨,簡直要了命。

兩個人對視了一下眼神,其中一個男人邪惡點了點頭,直覺嗓子幹渴。

一個男人上前立刻捂著阿川的口鼻,她心裏頓時一驚。

緊接著大手摟著她的腰向外拖,另一個男人上前捆住她不停蹬刨的腿,一人抬頭,一人抬尾的將她迅速抬進了一個空置的包廂。

最令阿川恨的就是,竟然是她剛才和唐斯年剛才待過的那間。

這屋子怕不是克她吧?

邪是吧?

等她徹底把權接過來的時候,一定給這個包廂扒了,改成廁所!

在這種吵鬧的地方,你就算喊破喉嚨,人家也隻會覺得有情調,外麵基本聽不太清。

阿川雖然胃裏難受,但她神智異常的清醒。

她激烈的反抗,雙手觸及的地方能抓到什麽打什麽,抓不到她就撓。

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對付她一個瘦弱的女人,暫時是處於上風。

其中一個禿頂油膩讓人想吐,恨不得滿口鑲的金牙。

“你乖,叔叔有錢,隻要你聽話,要什麽叔叔給你買什麽。”

“叔叔?老娘能當你祖太奶奶了!識相的趕緊放開我!”

阿川氣憤的罵道,眸子一片猩紅。

她越是這樣罵,對方越覺得有趣兒。

她哪裏受過陌生人的這種恥辱?

剛才唐斯年那已經算是最過分的了。

他跟唐斯年又沒有辦法比,老**.賊!

阿川抬腿照著他的胸前便是一腳。

男人矮胖的身體向後仰去摔在了地麵上,同伴咬牙切齒的加重手上的力量。

將她的上身牢牢固定,怕她掙脫開後偷跑。

被踢的矮胖子憤怒的起身,再次撲上來,憤怒的在她的臉上扇了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仿佛閉眼都能見到天上的月亮。

如果,那夜在無際的大海上沒有遇見他。

如果,自己不曾選擇留下。

那這些荒唐的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阿川頭發淩亂不堪,裙子一側的絲帶被拉扯斷了。

臉上清晰的印著五根手指印,額角的位置別拉著頭發撞到大理石的桌角,到現在還在滴血。

她的眸底,好像那晚剛從水裏打撈上來時的渾濁。

她順手拿了屋內男人的一件西服外套披在了身上,

兩個人的手被她用他們的皮帶捆綁,拴在了跳鋼管舞的那根鐵管上。

她如此這般狼狽,那兩個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阿川從包房出來時,很想去對麵找他傾訴心裏的委屈。

但想到自己現在這般模樣會丟了他的臉,還是算了吧。

她紅著眼看了幾秒他所在的包房門,失落的抬步離開。

她尋到伽仕後門出去,路上的行人用怪異的眼光打量著她。

現在已經是冬天了,她還光著腿暫且不說,整體看起來好像哪兒哪兒都不太對。

各自在心裏紛紛猜測,不是被家暴了,就是被…了……

路過的不少家長還小聲對孩子警告道:“看沒看到?女孩子要自愛!不然以後你就和她一樣。”

阿川心裏冷笑,能當一回反麵教材也不錯。

她這也算是為社會做出貢獻了。

她不知道該去哪兒,也不想回家,在這個城市裏其實她也沒有家。

現在住的地方是唐斯年不要的公寓,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好像在這個城市她隻有他。

而他卻總是厭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