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二 逐玥你就要為我妹妹贖罪

逐玥在來的這一路上臉色越來越難看,看著路邊在熟悉不過的風景,心裏跟著慌得不得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逐玥瞪著眼睛故意掩飾心裏的恐懼。

冗魘側頭看向副駕駛的她,淡淡的說道:“沒什麽意思,你不進去看看孩子嗎?”

逐玥眼神躲閃著回道:“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麽。”

她一直以為他們不會知道蘺廖的存在,即便那日她慫恿蘺廖去鬧祝怨的場,他們理應也不會這麽快的查到蘺廖是她的孩子。

現在這麽看來,冗魘明顯是知道些內情的,那...九爺呢?

如果他也知道全部的內情,他為什麽還要接自己回祝家?

這麽想來,還真是細思極恐。

冗魘在駕駛位胳膊靠著窗邊伸手點燃了支煙,語氣平淡好似在講故事一般說道:“逐玥,阿怨是我的妹妹。她的死,你該負責任。”

這男人無論到什麽時候,都丟不掉他紳士的氣度。

逐玥仿佛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般,誇張到笑的直不起腰來。

冗魘和祝怨之間的關係非常好她早就知道,兩個人在外人麵前一直是以兄妹相稱,這麽會兒又以她哥哥的身份來找她討責任。

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嘛?

“我負責任?我負什麽責任?

我當日有碰過她一根手指嗎?

她的死和我有什麽關係嗎?

說句難聽的,這個責任你該管九爺要,而非是我。”

冗魘看著她肆意的模樣,不氣也不急,因為他知道一會兒,她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眯著眼睛嘴角彎出好看的弧度,修長的手指彈了彈煙灰,“我妹妹因為把你的骨灰安葬,那時候九爺要她為你贖罪。

你到底做了什麽事這不用你來證明,我接下來要做什麽,也無需和你解釋,這是你該付的代價。

逐玥,現在我要你為阿怨贖罪,你逃不了。”

冗魘升起嘴角,白金的臂環在陽光下有些晃眼,他身世不凡的氣度是那般的讓人陶醉,可說出這番話時,你感覺不到他平日的那副彬彬有禮,隻有寒意,徹骨的寒。

他丟掉手中的煙快速駕車離開,並沒有帶逐玥進入蝰蛇的莊子,他給了她再看一眼自己的孩子機會,但她並沒有想要抓住這個機會的意願。

他帶逐玥回了自己的家,家裏的地下室簡直是一個神奇的屋子。

逐玥被他單獨關在了裏麵,他便緩著步子回到了客廳。

她瘋狂的拍打著地下室的門,“粟冗魘,你幹嘛!你放我出去!你別走,你回來!”

“慢慢享受吧!”他淺笑著淡淡的說。

一樓的大廳的窗戶突然被吹開,狂風席卷著整間屋子,男人站在窗前單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裏,神情上看著幾分悠閑。

他在心裏數著時間,覺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抬起手腕,看了眼名貴腕表上的時間,有些不悅的蹙了下眉。

“有些慢哦。”

他輕聲的自言自語後,逐玥便打開了地下室的門,她出來以後整個人看起來有些不太正常。

她雙眼無神且呆滯,手伸在眼前擋著光,嘴巴微微張著,那諷刺又得意的嘴角再也不會抬起。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冗魘一直在一樓,整間地下室隻有她一個人,那名紳士的男人連一根手指頭都未曾碰過她。

冗魘像一位王者一般站在樓梯旁,俯視著她從下麵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他看著這具完美的身體輕笑著,“是誰贏了?”

逐玥仰著臉傻笑著回:“小朵,是小朵。”

冗魘反對的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一絲責備道:“你是逐玥,逐玥病了。”

女人見到粟冗魘的表情有些不開心,慌張著胡亂的點了點頭,連忙改口道:“是,我是逐玥,我生病了。”

他溫柔的手指拂過她肩膀的墨發,輕聲在耳廓邊問:“那生病了要怎麽辦?”

逐玥呆愣的看向冗魘,好像複讀機一般問道:“該怎麽辦?”

冗魘用指尖輕輕拍著她的臉,“有病了就該治療,不能隨意走動。”

逐玥僵硬的點了點頭,重複道:“治療,不能走動。”

冗魘看向她,就像在看著自己完美的工藝品,讚賞的說了句:“真乖。”

逐玥頓時開心的大笑了起來,“乖,我真乖。”

粟冗魘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吧!我送你回去,記得哦,不要給我丟臉。”

現在的逐玥像一隻提線的木偶,冗魘說什麽她就重複什麽,完全沒有自己的思想。

粟冗魘將她送到祝家的時候,正好被回來取東西的祝憐南撞見,她不悅的皺了下眉頭,“冗魘哥你怎麽和她一起過來了?”

粟冗魘含笑回道:“我帶逐玥小姐去看了醫生,所以送她回來了。”

祝憐南不屑的翻著眼睛哼笑了聲,“看醫生?哪裏生病了?我看八成是腦子有病吧?”

“沒錯,確實是腦子生病了。”

祝憐南愣在原地,她隻是為了嘲諷她,怎麽還被自己說中了?

她打量了一眼逐玥,發現確實和以前不太一樣,躲在冗魘的身後不肯露頭,好像很害怕的模樣。

這女人不會又在搞什麽幺蛾子吧?

她嘟著嘴鄙夷的問道:“腦子怎麽了?進水了?”

粟冗魘看著祝憐南的模樣升起了嘴角,“別瞎說,她現在需要靜養,我先送她回房。”

祝憐南好奇的跟著他們一起上了樓,她昨晚並沒有在家裏麵住,和盡意住在了怨相生,這麽會才發現,她的臥室竟然在二樓,還在溫姨房間旁邊。

確實如溫姨所說,祝九京並沒有給她任何的優待。

冗魘將她送到臥室門前,柔聲說了句:“進去吧!到時候我會幫你把藥送過來,記得醫生說過的話,不要到處亂走。”

她眼巴巴的看著粟冗魘,剛想說些什麽,見男人嚴肅的臉龐又將話咽了回去,乖巧的點了點頭,“好,我記得了。”

祝憐南身為女人神經還是比較敏感的,她在逐玥看冗魘的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貓膩...

她有些不服氣的問道:“既然生病了,為什麽不住進醫院,還回來幹嘛?”

冗魘安撫的拍了拍逐玥的肩膀,她進入房間輕輕將門關好。

他這才轉身對祝憐南說道:“憐南,你哥有你哥的想法,你要多理解他,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