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七 吞花被戳破心事

祝九京沒在說什麽轉身回了房,祝憐南怎麽瞧都感受到了一股子酸味。

如果嫂子還在...他現在...也有自己的孩子了吧。

祝九京走進碩大的房間,屋內的安靜讓他覺得少了些什麽。

少了一個話癆的小尾巴。

他已經習慣了今朝每天在他耳朵邊喋喋不休的說話,問東問西,他不在,屋子裏頓時顯得空曠曠的。

他拿出手機解鎖又上鎖,反複糾結了好幾次,最後氣急敗壞的給冗魘發了條信息,“明天給我還回來!”

冗魘看著短信被氣得笑出了聲,不就一晚,至於嗎?

幼稚。

今朝抱著奶瓶在沙發處晃**著小粗腿,眼睛四處打量著,顯得有些無聊。

他好奇的問道:“舅舅,為什麽沒人照顧你呢?”

冗魘空曠的房子裏長年都隻有他一個人,甚至連一個打掃衛生的阿姨都看不見。冗魘坐在他身邊,將他抱在自己的身上,“舅舅不喜歡家裏有外人。”

男孩大大的眼睛轉了轉,“那朝朝在這兒會不會打擾到舅舅?”

他說的是那般小心翼翼,冗魘心疼的縮緊了抱他的手。

“怎麽會呢,你在這兒陪我,我很開心,而且今朝是家人,不是外人。”

今朝開心的衝著他揚起了笑臉,“那舅舅不喜歡家裏有人,是因為下麵的東西嗎?”

冗魘一怔,沒想到他的敏銳度比他母親還要高,以前阿怨過來都沒有問過這種問題。

他俯身對今朝說道:“這是今朝和舅舅的秘密,好不好?”

今朝乖巧的點頭,“好,我不會說出去的。”

“今天的玻璃杯...”

今朝嘟了下嘴,眼神看向別處,“他以前幾次想要害死我,所以我討厭他!”

冗魘寬厚的手掌摸著他的頭,“我沒有想要批評你的意思,不過有的事情大人可以解決,不需要你自己出頭,聽到了嗎?”

今朝不服氣的挺起胸膛,“我也是大人了。”

“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你娘親那?”

今朝喝著奶瓶裝作思考,想了半天,問道:“他是我爸爸吧?”

冗魘對他點了下頭,“嗯。”

今朝繼續問道:“舅舅知道我是阿怨的孩子,對吧?”

冗魘又嗯了聲。

“我想留在爸爸身邊。”

男人抬眉,“為什麽?”

今朝故作老成的歎了口氣,“我覺得他更需要我。”

冗魘被小家夥逗笑,將讓輕奴來接他的話咽回腹中,他若喜歡就先留下吧。

確實,九爺可能更需要他。

吞花躺在院中的搖椅上,一邊玩手機一邊抿著嘴角笑。

輕奴時常看見她抱著手機出神,坐在她身邊,準備和她談談。

“花,傻樂什麽呢?”

吞花聽到聲音跟做賊一樣,慌張的將手機藏了起來。

她拍了拍胸口,長舒了一口氣,“奴,你嚇死我了要!走路怎麽沒聲音的?”

輕奴的下巴揚了下,“和誰聊天呢?這麽開心?”

吞花的眼神閃躲的看向一旁,結結巴巴的回道:“沒誰啊!”

“讓我來猜猜...嗯...盡歡?”

吞花的瞳孔頓時放大,心虛的將手機向後藏了藏,警惕的問道:“你偷看到了?”

輕奴哼笑,“你都寫臉上了,我還用偷看你的手機?”

吞花指著她警告道:“不許和阿姐說!”

“阿姐早就知道了,你以為你藏的很好?”

吞花的眉毛頓時擰成了結,“什麽時候知道的?”

輕奴翻著眼睛裝作思考,“好像...一直都知道。”

吞花的臉一路紅到了脖子根兒,慌張的解釋道:“我們什麽事也沒有,就是偶爾閑聊兩句,你們別瞎想。”

“我和阿姐師姑娘要去尋華肆,你怎麽辦?”

吞花滿眼不信的看著她,質問道:“你們去不帶著我?”

“阿姐說,讓你留下。”

吞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蹭的從搖椅上起身,“我去找阿姐!”

她就是這副火爆的脾氣,沾火就著,連別人逗她她都瞧不出。

她扯著嗓子一路喊到了阿怨的房間,屋內正在燃香,香味正濃,阿怨心情不錯的晃著頭享受著一個人的午後時光。

沒孩子在身邊吵鬧的日子,還真是悠閑,不過這些日子不見,她還有點想那個小鬼。

也不知道在他父親身邊,過的怎麽樣?

“阿姐!你什麽意思?”

阿怨睜開眼睛看到吞花氣衝衝的小臉,無奈的搖了搖頭,可算走了一個小鬼,又來了一個。

她緩緩開口,尾音上揚的問道:“又怎麽了?”

“你們要去找華肆聖靈?”

她含糊的嗯了聲,目光緊鎖在吞花的臉上,“然後呢?”

“不帶我去?”

她點了點頭,“帶那麽多人幹嘛?”

“那我怎麽辦?你們要去多久?為什麽不帶我?”

吞花一臉串拋出了三個問題,仔細一聽其實就是一個問題罷了。

阿怨的目光將她從頭看到了腳,滿意的讚賞道:“別說,我的花長得就是標致,現在越發的好看了呢。”

吞花個子很小,總會被誤認為是小孩子,不過這幾年褪去了稚嫩,倒顯得精致了。

吞花一愣,臉上一片火燒雲。

隻聽祝怨說道:“不是談戀愛了嗎?把你留下你還不高興了?”

吞花磕磕巴巴的狡辯道:“我才沒有,阿姐莫要瞎說!”

“盡歡挺好的,我哪裏瞎說了?”

吞花和胥盡歡的事情,祝怨早就留意到了,隻不過一直沒有捅破這張窗戶紙罷了。

早到他們兩個一見麵就鬥嘴掐架,早到吞花特殊的照顧盡意,早到她們回來的這一年多,吞花時常抱著手機發呆...

胥盡歡平日裏總是小矮子,小矮子的叫她,雖然聽著嘲諷,但目光卻經常隨著這個矮矮的姑娘的身影,也許那時候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吞花一副被人戳破心事的破窘,頭深低著不知道在如何去說。

祝怨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側,“阿姐問你,你對盡歡可有感覺?”

吞花點了點頭,“我也不知道算不算。”

“阿姐再問你,你可能承受若幹年後的分別?”

吞花瞬間抬起了頭,這也是她心裏一直糾結的問題,她們以後一定要回巫冰島,而胥盡歡若幹年後會進入輪回...

分別,是早晚的事。

她沉默著不說話,每次想到這兒,動了的心又開始搖曳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