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八 都走吧
阿怨見她看似我行我素的性格,這麽會兒又開始糾結,深深的歎了口氣。
“吞花,你告訴阿姐,這麽多年你從不觸碰感情,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件事?”
吞花承認的點了點頭,她和輕奴從來不肯去想這些事情,連隻小妖都沒有特殊的接觸過。
祝怨對她教育道:“怕什麽?我看你怕這怕那,就不怕自己有遺憾!”
“可...阿姐,我們是一隻腳踩在命外的人,我們真的配得到感情嗎?”
祝怨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憑什麽不配?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清楚呢?活在當下不好嗎?”
輕奴這時候進來,對她們倆說道:“阿姐,花,行李準備好了。”
吞花緊張的問:“你們現在就要走?”
祝怨搖了搖頭,“是你的行李,去吧!去你該去的地方,照顧好今朝,別讓他給我惹簍子!”
吞花正想開口,師姑娘忍笑的進來,和輕奴說了同樣的話。
“阿姐,行李準備好了。”
這時連輕奴都懵了,還有誰的行李?
祝怨對輕奴招了招手,從桌麵上拿出了兩個紅色的手環,帶著一股檀香味,不知道是什麽材質製成的。
好像是某種樹藤。
她親手為她們兩個人一人戴上了一個,“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吧!我這不用擔心,我辦好事情去找你們。”
輕奴掙脫開她的手,拒絕道:“阿姐!我不走。”
祝怨凝視著她,開口說道:“他比我更需要你。”
輕奴一震,阿姐是...
發現了什麽嗎?
她紅著眼渾身發抖,“阿姐。”
“他有他的難處,我明白。
不過阿姐要提醒你,他和別人不同,這朵花未必會開,但是我怕你遺憾,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們到時候在嶼析會麵。”
吞花一頭霧水,疑惑的眼神在祝怨和輕奴的臉上巡回。
“阿姐,你說的他,是誰啊?”
輕奴噗通一聲跪在祝怨麵前,“阿姐,我不是有意瞞你...”
“我明白,他不讓你說,對吧?”
輕奴點了點頭。
祝怨將她扶了起來,催促道:“去吧!都走吧!別在我這哭哭啼啼的,我要眯一會兒,到了給我報個平安。”
她說完順勢閉上了眼睛,師姑娘衝著她們兩個點了點頭。
她們一步三回頭的退出了祝怨的房間,師姑娘笑著說:“我們兩個會互相照應的,放心的回去吧!
你們過去照顧今朝,她才更放心。”
輕奴點了點頭,“師姑娘,那就麻煩您了。”
“哎!說這個幹嘛,快去吧!”
在離開的時候吞花看向神情凝重的輕奴,問道:“你到底瞞了阿姐什麽?”
“少主。”
吞花震驚著手中的行李瞬間脫落,再次確認的問了句:“刺槐?”
輕奴點了點頭,“在你守著易槐山的時候,阿姐住了一次院,那時候我們便相認了,他不是轉世,他一直是以前的那個刺槐。”
“那他為什麽一直不和阿姐相認?”
輕奴用力的咬著嘴唇,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阿姐是怎麽知道的呢?又是何時知道的呢?
她們自認為很了解這對兄妹,現在才明白,其實她們了解的都隻是表麵,再深些的心思根本猜不透。
師姑娘在她們走後折回祝怨的房間,見她緩緩睜開眼,問道:“走了?”
“嗯,走了。”
她的眼神清明了起來,利落的起身,“那我們也走吧!
她們在我身邊夠委屈了,接下來我要靠自己了。”
吞花和輕奴出現在雲河星月的時候,正巧看到今朝坐在某員工的辦公桌上,一圈人圍著逗他,周邊的零食酸奶飲料數不勝數。
大家都知道這可是老板心裏的小寶貝,還不使勁兒的討好?
今朝用手指將自己的墨鏡向下拉了拉,正好看到一高一矮的兩個女人正抱著肩膀看著他。
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他討好的笑了笑...
“娘親!”
喊得那叫一個甜。
輕奴和吞花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身後空無一人,他叫的是誰?
今朝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小跑著到輕奴麵前拉著她的手,“娘親怎麽來了?”
輕奴咬了咬牙,這小少主撒謊連個草稿都不用打的?
吞花伸手點了下他的額頭,嚇唬他道:“來抓你!”
她一把抓住他的後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今朝圓圓的臉卡在衣領處,像被提著的小狗一般,黑著臉被帶到了祝九京的辦公室。
過來,自然是要跟正主打個招呼。
剛巧三位大爺都在,看到她們兩個的身影,又看了看吞花手裏提著的小人欲哭無淚的臉,三人同時沒說話。
胥盡歡率先打破了尷尬,驚喜道:“小矮子?”
吞花瞪了他眼,“你才小矮子!”
祝九京單手玩著桌麵的打火機,垂下眸子若有所思,這是要接今朝回去了嗎?
是不是,太快了。
冗魘笑著招呼她們,“過來坐,在門口站著幹什麽?”
她們倆個進入後,恭敬的叫了聲:“九爺。”
祝九京點了點頭,“什麽時候回來的?”
輕奴回道:“剛到,這不趕緊來找今朝了,真是給大家添麻煩了。”
祝九京在心裏回了句,其實也沒多麻煩。
今朝在吞花的手裏掙紮,張開雙手委屈的喊道:“爸爸,救我。”
輕奴和吞花的臉黑的不能再黑了,爸爸?叫誰爸爸呢?
吞花將他放到地麵,他一溜煙的跑過去撲進祝九京的懷裏,哇的聲哭了,“爸爸,我不走,我想在你身邊。”
祝九京的眸子劃過一絲心疼,抬眼看向輕奴,哄道:“好,不走。”
輕奴和吞花此時後槽牙差點沒咬碎了。
這個沒良心的小子,阿姐為了生他差點把命丟了,擅自離家出走不說,現在還不願意回家?
雖然她們並不是真的要帶他離開,但看到這一幕,還是替阿姐感到心寒呐!
不過這爸爸又是怎麽回事?
正一頭霧水之際,冗魘說道:“你們是來接今朝的嗎?”
輕奴嗯了聲,“沒錯。”
冗魘看了眼祝九京,又轉過頭勸道:“既然...阿怨不在了,你們不如留下來吧?
怨相生還在,你們暫時住在那,這豈不是兩全其美?
九爺,你說呢?”
祝九京垂著眸子,再次撩起時看向她們一字一句的問道:“祝怨是不是還活著?”
吞花的手不自覺的握緊,輕奴倒是鎮定許多,“九爺這話從何說起?阿姐就死在您的麵前,這事還能作假?”
祝九京沒表現出信與不信,摸著今朝的頭,問道:“那他的爸爸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