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她隻是在意他罷了

阿川大部分的事情基本上親力親為,從不在下層人員麵前端架子,頤指氣使。

她比王波出現在樓層的時間更加多,根本不像最高決策人那般十指不沾陽春水,她忙得如陀螺一般不停的轉。

不看她的年齡,單看做事風格和交人手段,就以然讓人信服。

她不會因為怕得罪貴客,而讓自己的員工吃啞巴虧,背黑鍋。

員工有錯她會狠狠的罰。

但無錯的話,即使對方是再大的人物,她也敢張口為員工討公道。

上麵也好像默許了她的處事手法,曾鬧過幾次大事,但最後也都不了了之。

她依舊穩穩的坐在這把椅子上,沒有人可以輕易的撼動。

如今,她在外界的口碑中,更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最初來伽仕的那個清秀的女學生模樣,到如今風情萬種的伽仕大姐,無人不驚歎。

隻有她自己覺得她並沒有變,至少,心沒變。

無論那些汙言碎語如何襲來,她隻會微微一笑選擇漠視。

這種結局她在來伽仕的第一天便已經做好了準備。

全世界人罵她爛到骨子裏又何妨?

她在意嗎?

她隻是在意他,罷了。

唐斯年依舊偶爾會將應酬安排在伽仕,阿川和他極少的打過幾次照麵。

他每次過來的時候,王浩的腿跑的比誰都快,如狗見到包子一般瘋狂的衝過去伺候。

阿川自認為,自己遠沒有他凶猛。

這麽看來,王浩對他才是真愛。

他們倆平日私下裏根本沒有任何的交集。

仿佛曾經發生過的那些細碎的曖昧,都是一場夢。

唐斯年見到她被別的別人挑逗揩油時,眼皮不曾撩過一下,仿佛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在其位謀其職,即使阿川經常故意的在他眼前拙劣的表現著與別人親密,他心裏除了厭惡沒有一絲波瀾。

有次黃毛惹了事,與人撕打在了一起。

阿川叫回來訓話,黃毛嘴角被打的青紫,一副氣憤的樣子告知。

有人私下在裏議論她,

“哪裏有個老總的樣子?

放.D,還不如下麵陪.酒的姑娘。

本在高位卻活脫脫的非要輕賤自己活成了B.子。”

阿川聽後眉宇間蘊開無奈,她笑著搖了搖頭,問道:“就因為這點事兒跟人打架?”

黃毛震驚的看向她,語氣急切的不讚同道:“覓姐,這不是小事。”

難道名聲對於女人來說,不是最大的事嗎?

阿川問道:“在伽仕這棟摩天大樓中,整個二十二樓的高層裏麵,什麽樣的人沒有?

想要那種沒事坐在辦公室裏喝喝茶水,秘書拿來的東西隨手簽一簽,哪裏有事情需要親自出麵,領著一撥子人過去解決,配合財務後勤同流合汙做假賬吃回扣,穿著名牌過著奢靡生活。

這樣的老總不是已經有王浩了嗎?

那上麵又為何派我下來呢?”

黃毛不語,靜靜的看著她。

阿川知道他是氣別人侮辱自己,但是她做的也確實都是輕賤的事情。

她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黃毛,我需要人脈,餘市所有達官權貴的人脈都必須牢牢掌握在手中。

誰與誰是盟友,誰與誰是宿敵,誰能為自己辦事,誰又是奸詐小人喊得聲高沒實權,這些事情我都要自己去掌握。

拿什麽來去熟識與交好?

拿我的高位遞交,拿我的胃去交,拿我的名聲去交。

你以為你坐在辦公室裏高高在上,別人就高看你一眼了?

能來伽仕VIP一夜消費幾十萬的人,會看得起你這把椅子嗎?

你在這做做老板的樣子,有用嗎?”

阿川也不知道為何要和一個手下耐心的解釋這麽多。

她好像也在解釋給自己聽,她其實也沒那麽爛。

黃毛點了點頭,沉聲道:“覓姐,我知道你隻是為了上頭做事,我就是不想別人說你那麽難聽的話。”

“下次如果在與人打架,那我今日的這番話就算白說了。

別人愛怎麽說怎麽說,你隻要牢牢記得,我一切為唐先生的利益為先,唐先生在沒把我撤掉之前,我永遠踩在那些罵我的人之上。

他們除了會耍耍嘴皮子,又能為唐先生幹什麽?”

黃毛沉默了一陣,回道:“知道了,覓姐。我下次不會衝動了。”

在伽仕過的第一個新年時,唐先生出手大方的給阿川甩了一張巨額的銀行卡。

除了錢財上的給予極度闊綽外,連和她說句話都十分吝嗇。

唐斯年把她丟入這汙潭,現在卻連多看她一眼都嫌髒。

你說,他多無情。

如今這會兒唐斯年應該也有兩個多月沒來過,聽別人說好像是國外那邊的公司有些麻煩,他親自過去處理。

阿川聽後勾著嘴角笑了笑,“指不定又帶著哪個妞兒,去國外度假了吧?”

這話,也就她敢這麽自然的在人前說出來。

阿川對唐斯年的好,全刻進了骨子裏。

嘴上永遠學不會恭順奉承,但心裏卻早已為他俯首稱臣。

傅禮初和段秋寒對她一直不錯。

偶爾兩人會結伴來她辦公室喝上兩杯,有時又是分著單個過來。

他們常年在外應酬,早已厭倦了惡俗的熱鬧。

仿佛在她這兒,是個能讓人短暫放鬆的最佳場地。

阿川嘴賤,很少有女人敢和段秋寒互懟互噴,她卻敢。

所以段秋寒格外喜歡和她聊天。

她的煙越來越勤,但從未在那個男人麵前抽過。

傅禮初經常勸:“少抽,也不怕自己老的快?”

她婉笑,吐出一口煙霧,“等你老的時候,我一定還沒老。”

傅禮初當她是開玩笑,而她隻是說了句大實話。

傅禮初從不否認她的聰明,斯年把她扔在這種地方,她並沒有退縮,反而混的如魚得水。

沒有任何地方會比這裏更好交到人脈,不到半年時間,餘市大大小小的家族、企業之間的關係,她早已了如指掌。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處理事情圓滑得體,犯起狠來,不輸任何男兒。

“24號,我缺一個女伴。”

傅禮初放下手中的酒杯,誠摯的邀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