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戲演完了

謝紫瑤說的話,聽著是為阿川打抱不平。

實則隻是想炫耀一下自己在唐斯年心裏的位置。

阿川讚同的點了點頭,笑道:“禮初有心理潔癖,就算無意間碰到別的女人頭發絲一下,都要反複擦手,覺得惡心呢。

單憑這一點,我已經很滿意了。”

阿川就差沒直白的明說,唐斯年多厲害呀?

簡直就是葷素不忌。

每日換的女人,比你換的衣服都勤。

看見你就好了?天天睡.你才叫好!

雖然自己喜歡他,但也不得不承認他那顆多情種子.騷亂的心。

竟然還敢跑來她這裏耀武揚威,你覺得她會在乎嗎?

若是在乎,早就被唐斯年氣跑了,還至於等到今日,輪到你來這裏奚落一番?

謝紫瑤在那樣正派的家庭環境下長大,論語言能力上,怎麽可能說的過阿川?

論說髒話、渾話、S.話,阿川能將她罵哭十個來回,並且每句話都能不重樣兒。

謝紫瑤表麵上看著溫柔低順,暗地裏想來搞些小動作,結果還被人反諷一通。

這樣一場宴會,阿川是將唐家、謝家的女人得罪個遍。

不過謝紫瑤有一句話,也算是插在了她心窩子裏。

要說不疼,那一定是在這兒硬裝著自己的心,包了盔甲。

是啊。

愛你的人怎麽忍心讓你徘徊在那些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之下?

每日穿梭在燈紅酒綠熱鬧之處,麻木且孤獨的活著。

從最開始她還敢大方的和他表達愛意。

她曾經坐在他身上,自負的告訴他,她接近他的目的。

現在想想實在可笑。

他磨光了她所有淩厲的邊角,

現如今,滑膩的連訴求都不敢表達。

她有的是時間,

也等得起,反正自己不會老,不會死。

實在不行,就跟他死磕的耗著。

“唐斯年,等你老了的時候,

若是不厭惡我了,老娘也願意貌美如花的穿著白裙,陪你去海邊。”

到時候,我他媽惡心死你。

阿川白皙的手臂搭在在傅禮初肩上上,身上如沒有骨頭的蛇一般依靠著他,全憑傅禮初一手之力攬在她的腰間,這才勉強站的穩。

許多女人嗤之以鼻,“到底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不知道禮初喜歡她什麽?”

“嗬,瞧她那狐媚樣兒,估計不管多老多醜的男人,給Q就能讓她寬衣解帶吧?”

“嗬嗬...也許都不用錢呢?在這種地方工作還有什麽羞恥心了?”

這些話她這半年來聽到耳朵都出了繭子。

心裏冷笑,真是沒有新意,陳詞濫調百唱不厭?

傅禮初俯身看她紅腫的臉,指尖溫柔的碰了碰,“怎麽搞的?”

“少裝,你讓我做你的女伴兒,還能不知怎麽搞的?”

她眸子極亮眼角盡是風情,一笑百媚。

“幹嘛不躲?”

“不吃點虧她們怎麽走?不過臨走時還了回去。

若是哪天我要是消失了,二當家可得記得替我去尋仇啊!”

她說完站直身子,稍稍與他拉開了些距離,不過眸子裏還是盡情釋放愛意。

正巧無意間側頭時,見到遠處的唐斯年正在玩味的看著自己。

她的心,仿佛停一拍。

每次眼神與他交匯到的時候,自己都是這副慫樣子。

唐斯年隔空舉著酒杯,眼神輕蔑的笑著敬她。

她端起桌麵的酒杯,向前輕輕一推,隔空幹掉杯中的酒。

好久沒看到這個男人了,怎麽覺得越發的帥了呢?

側臉到下顎的線條性感又迷人,自己要是現在撲過去,親上一口,能不能直接被他斃了?

她聯想到結果後,認慫的縮了下脖子。

她趴在傅禮初耳邊,笑著說道:“二當家,任務完成,我先閃了。”

傅禮初心裏想要挽留和解釋,最終還是化為沉默的點了點頭。

她在這人間看的最透徹的便是清楚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對你好,總要給人還回去些什麽。

傅禮初和她是同樣的人,再來之前她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扮演著什麽角兒。

現在她把這次的事件歸為一場算計,心倒是不覺得寒,但也不怎麽爽快。

她並未自負到覺得傅禮初真的隻是單純的需要她來做他的女伴。

在他找到自己時的話裏行間,也聽的出需要她來幫他做些什麽。

但被這樣平白無故的拉來擋槍,當人肉盾牌,實在是把她想的有些皮糙肉厚了。

不過,無論如何。

這場戲,陪他順利演完謝幕。

也該自覺的退場了。

深夜。

她忙完回辦公室裏麵的休息室補眠。

明天晚上要回冥界,還真怕自己承受不住。

本來想要和唐斯年請兩天假在離開,開始是沒尋到機會說。

後來又發生了太多的事,自己給忙忘了。

她睡的比較淺,意識中感覺有道目光在看著她。

明明記得自己臨進來前已經鎖了門,難道屋裏有鬼了不成?

她立刻睜開眼睛,休息室是後隔出來的一間屋子,關燈以後出了奇的黑。

外麵根本沒有光源能夠灑進來。

“誰?”

她聲音嘶啞的問道。

等了半天,卻沒人回答。

隻有對方淡淡的呼吸聲。

她坐起身想去開燈,一隻手瞬間的掐在了她的喉嚨處。

突然的襲擊,使她有些猝不及防。

心裏一驚,莫不是唐妏儀派人來半夜索命吧?

慢慢冷靜下來,仔細的感受。

對方的手掌滾燙,虎口處和指尖有些繭。

她的心,瞬間了然。

她淺笑著問道:“唐先生什麽時候有偷看人睡覺的習慣了?”

對方懶得回答,直接將她按回了**。

“沒想到有一天能親眼見到唐先生爬.上.我的.床,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

她嘴角掛笑,卻滿是譏諷的口氣。

唐斯年可是曾誇下海口,她沒資格爬.上.他的.床。

這會兒他自己親自送了上來,還不得抓緊機會好好嘲諷一番?

不然多對不起自己,當時受到的侮辱。

“這不正如你所願嗎?”

他的聲音很沉,似乎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她媚柔的笑聲,在黑夜裏特別清晰,仿佛貓爪兒一般勾著對方的心。

似乎,也是想要掩蓋她身體原本因恐懼而莫名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