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情報分析

唐妏儀。

這已經是她這個星期裏第N次發火。

手底下的人都不敢勸她,實在沒了辦法才把孟爺給請來。

她最近的生意屢屢出岔頭,損失相當慘重。

近幾年來都沒有這麽背的時候,看來真要找個大師來看看,自己是不是犯點什麽說道!

她身邊最得力的人,無非就是孟爺。

這位孟爺可大有來頭。

當年喬爺得勢時,孟爺是他的幹兒子。

江湖人稱孟少爺,離開喬爺後便自己給自己立了爺。

他走的時候帶走了許多的資源,喬爺當即下達了追殺令,可是他卻在那時立刻攀附上了唐家這顆大樹。

喬爺經曆了那次重創遠不及當年風光,地位依舊是有,但財力上麵和從前可是相差甚遠。

孟爺算得上是唐妏儀的老情人,這是圈內人盡皆知的事情。

林瑞翔的綠帽子扣得透綠發亮,但不知為何就是沒有與唐妏儀離婚。

兩個奔四十的人了,連個一兒半女都沒有生。

唐妏儀坐在椅子上細數回想過往,自己最近也沒得罪什麽人,怎麽幾次三番的被人動手腳?

腦海中能想到的第一個人無疑是唐斯年。

但這次又不像唐斯年以往的做事風格,他是喜歡玩陰的,但每次事成後都會想辦法借機嘲諷她一番。

光明正大的告訴你,就是我做的,你能拿我怎麽樣?

這次不同以往的是,此人動作十分隱蔽,幾次布控連個影子都沒抓到,好像就是故意來給她找膈應一般的存在。

雖說損失了大量的金錢,但感覺對方隻是想報複她,而不是有什麽利益糾葛。

孟爺總是一身白色盤扣唐裝,骨子裏已經黑透了的人,卻總喜歡給自己裝扮的清逸脫俗。

“妏怡,你有沒有把這些事和上次的事聯係起來想過?”

他見她已經毫無頭緒的蹙眉,忍不住出聲提醒著。

“上次哪件事?”

唐妏儀雖不是日理萬機,那也是忙的暈頭轉向。

一天發生的事情多了去了,哪裏會知他說的是哪件?

“唐覓。”

這個名字入耳後,她腦海裏立刻展現出在宴會廳門前那張不卑不亢的臉。

“唐覓?和她有什麽關係?因為挨了妏婷兩巴掌?孟爺不會覺得她一個剛入塵不久的小丫頭能有這麽大的能耐吧?”

唐妏儀不屑的譏笑,笑孟爺太瞧得起她了。

唐覓是聰明,也有膽識。

但外麵現在給她的評價太過妖魔化。

唐妏儀自認為自己在女人中算是有膽識有手段的,但在二十幾歲的時候,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一個不小心被抓住了,可是要被射成馬蜂窩的!

單槍匹馬挑釁?

她如論如何也不信。

“妏儀,我見到是未必。

你那段時間沒在國內,談那方供貨的事情,家裏這邊都發生了什麽事,你肯定有所不知。”

孟爺側頭看了眼外麵,起身將門鎖住,拉嚴了百葉窗。

這種情況常有,一般都是在做些不想被人打擾的事,外麵的人自是見怪不怪了。

他回到唐妏儀的身後,粗糲有勁的手掌撫上她的雙肩,體貼的幫她按摩著肩膀。

她立刻閉上眼,享受著片刻的放鬆。

“孟爺剛才說的是何事?還有我不知的事情?”

“你先放鬆放鬆,才好有精力想事情。

唐覓之前被抓的事情,你知道吧?”

唐妏儀提起這事兒便氣不打一處來,睜開眼睛氣憤的說道:“怎會不知道!

唐斯年這個小狼崽還借機反咬了我一口,東邊錦龍的貨點不就是他找那個替罪羊爆出去的嗎?”

她冷笑聲繼續說道:“不過這個唐覓也確實不錯,硬抗了兩個月最後等到唐斯年找人給撈出去,不知這等忠心的人,是看上唐斯年的臉,還是看上了他的錢。”

“妏怡啊!你現在看事兒怎麽也如此片麵了?”

唐妏儀愣了一下,側頭看向孟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真覺得是他們自己做的扣,在那演戲呢?單單隻為了要坑東邊的那點貨?”

唐妏儀瞪大眼睛,反問道;“那不然呢?孟爺不會覺得是我汙了唐覓一手吧?

她在我心裏可沒那麽值錢,我為什麽要做這種蠢事?

不僅丟了錢財,她現在還相安無事!”

孟爺笑了笑,坐回唐妏儀的對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胸前的金剛串紅的發亮,好似一顆顆紅瑪瑙,圓潤剔透。

“當日那叫唐覓的丫頭無罪釋放時,可謂是全城轟動。

唐斯年除了傅禮初和段秋寒以外,給過誰這麽大的牌麵?

全餘市找不出第二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你當真以為如外麵所說的那樣,唐斯年內疚或是唐覓嘴嚴所以才對她厚待?

如果你也這般想,那可就大錯特錯咯!“

“孟爺有話何不直說,你這說的我雲裏霧裏,我聽這半天也沒聽明白其中含義在哪兒?”

唐妏儀是直爽性子,不喜歡那種文人間的彎彎道道,更不喜去猜別人話中的意思。

而孟爺便是那種說什麽都要你猜,這樣才顯得他說的話深奧。

“唐覓於唐斯年若真這麽重要,何苦要她去蹲大牢?隨便找個別人蹲不是一樣?

手底下那麽多人,要一個高層去蹲,那是給伽仕抹黑,一個不小心是要惹火燒身的。

而且我可聽說她在進去之前的一個月在醫院養傷,內部消息傳出,在裏麵幾次都沒了生命體征,人差點沒死了。

唐覓怕是惹上了什麽人,所以這才被人髒了一手。

不難猜測,有人也是想用王浩的手,來辦掉唐覓。

那王浩所供,便是事實。”

唐妏儀聽後一愣,那幾個月她在外麵,這邊的事情都是下麵的人電話匯報,其中的信息早已被篡改過。

聽孟爺這麽分析下來,也覺得不無道理。

孟爺繼續說道:“唐覓出來後,人便在沒有出現過。

仿佛消失了一般,誰也摸不清去處。

唐斯年是會怕別人報複的人?

按照他的性子一定會高捧唐覓,但他沒有這般做,隻能是兩個原因。

其一,唐覓和傅禮初或者唐斯年其中一人是真的有情,人被誰藏了起來,不願再讓她涉世。

至於其二嘛,唐覓應該是離開了唐斯年,與他們分道揚鑣,不在為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