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被耍

阿川聽完頓時心情不錯,到了包廂門口的時候對可心說道:“你去歇著吧!有事我打你電話。”

可心點了點頭,恭順的回道:“好的,覓姐。”

阿川進門後笑顏如花的和大家打招呼,正想問還需不需要上些什麽,唐斯年伸手一把將她拉坐在自己的懷裏。

“唐先生可是喝醉了?”她勾著嘴角問道,聲音百媚柔腸。

他眉眼含笑的貼近她纖長的脖頸,輕聲道;“阿川覺得呢?”

“瞧您還能對我打趣兒,估計是沒醉的。”

今日的局,其餘三個男人阿川都未曾見過。

按理說餘市從上到下的名流,不敢說一個不落的都見過,至少三個中怎麽也能認識一個吧?

“來,坐著陪著我。”

唐斯年抽出一根煙,阿川拿起桌上的火機幫他點燃。

他用力抽了一口,深吸之後將煙霧如數的吐在了她嬌媚的臉上。

“抽煙麽?”

唐斯年啞聲問道。

“偶爾。”

阿川如實回答,傅禮初都見過她抽煙,這點小事沒什麽好撒謊的。

“戒了。”

不是勸句,是命令。

阿川笑了笑看向別處,裝作沒聽到。

她做不到的事情,她不想虛偽的答應他。

唐斯年靠近在她的耳邊,呢喃說道:“要是讓我看到你抽煙,我一定賞你根雪茄。”

阿川回頭與他對視,他眉眼譏笑的模樣,真真兒是個壞透腔的。

開車開的突如其來,讓人一點防備都沒有。

“害羞?”

唐斯年的手放在了她的腿上,有意無意的拍了拍。

“這有什麽害羞的?”

阿川嘴強著回道。

“那一會兒回去試試。”

他說完便轉頭和別人聊天,留阿川在他身側咬牙切齒。

“唐覓姑娘老家哪裏的?看著不像餘市人啊?”其中一個男人突然問道。

阿川點了下頭,“老家是嘉羅的,離這也不算遠。”

唐斯年輕輕挑眉,心裏冷笑著她撒謊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嘉羅好啊!嘉羅可是好地方,看唐覓小姐這模子,當地一定盛產美女。”

阿川含笑低頭,“先生謬讚了。”

剛才和他搭腔的男人看起來不算太大,應該不到四十。

長得真是有些說不過去,可能是太高的的緣故,整張臉看著非常不協調,五官全部是分散的,一張口還一口爛牙,大大小小裏出外進。

他對身邊的女人使了下眼色,女人識趣的起身坐在了唐斯年的另一側,而自己卻像阿川方向近了一步。

阿川立刻明白他的意圖,無非是想和唐斯年換女伴兒麽?

她倒是見過換女伴的,但從未見過敢和唐斯年換女伴的人。

莫非,是有什麽特殊的身份?

不能得罪?

他的手剛要抬起摟阿川,阿川立刻端起酒杯,“先生,來,我敬您一杯,初次見麵希望你在伽仕能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他的手指勾了下阿川的下巴,眉飛色舞道:“遇到你這麽個小寶貝兒,我自然開心,自然愉快。”

她身後的唐斯年跟啞巴一樣,阿川就差沒回頭給他一拳,問問他:你他媽怎麽想的?你不是挺爺們兒的嗎?

阿川硬著頭皮繼續應酬道:“還不知先生貴姓?”

“我姓鄭。”

阿川點了點頭,“聽口音,您也不是本地人吧?”

“唐覓小姐的問題還真是多,一個接著一個,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好好聊?”

阿川尷尬的一笑,“那怕是要讓鄭先生失望了,我身體不適很舒服,坐一會兒就得回了。”

他的臉上依舊笑著,從腰間掏出一個皮質的袋子,單看形狀也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敲在桌上的聲音是那麽的清脆。

阿川深吸了一口氣,故作鎮靜,笑道:“鄭先生這是為何啊?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弄的這麽尷尬,哈哈。”

阿川在心裏將唐斯年罵了一千遍一萬遍,別他媽在後麵跟人撩騷了,她這邊快要讓人崩了!

對麵的男人不顧屋裏還有外人在,直接將她撲倒。

阿川心裏一緊,用手護在身前。

而就在這時,俯身在阿川上方的男人頭上頂了一把銀色格魯。

阿川用力的調整自己的呼吸,抬眼見到唐斯年勾著嘴角對她挑眉弄眼。

她咬了咬牙,心罵:都什麽時候了,您老還他媽調情呢?

她一動不敢動,上方的男人同樣不敢動。

屋內其餘的兩個男人手中的東西對著唐斯年。

阿川當時心裏就在想,就今天在這讓人崩爛了,她也能護住他!

而且,必須護住他!

“鄭先生何必這般急切呢!我手底下這個女人就這麽吸引你?迫不及待了?”

唐斯年嬉笑道,眼睛裏早沒了酒意。

仿佛他敢說句不中聽的,他立馬biubiu了他。

其餘三個女人不敢跑,已經躲在角落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時包廂突然被人踹開,段秋寒帶著人進來,見他意氣風發的得瑟模樣,似乎對於現在的局勢毫不擔心。

阿川給他使眼色,你大哥可是對著兩把鐵噴。

他卻跟那兩個指著唐斯年的男人說道:“開啊?開吧!崩了他,崩了他我就能上位了。

兄弟,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個支票讓你一輩子不愁吃穿。”

段秋寒滿臉的譏笑,說的十分認真,還用手比做八在自己的太陽穴處做動作。

阿川側頭震驚的看向段秋寒,蹙眉喊道:“段秋寒你他媽王八蛋,你在這說什麽呢!”

“小辣椒難得生氣啊!你們敢不敢開?他死了這妞兒你們也帶走,怎麽樣?”

阿川隻覺得胸腔一陣怒火,段秋寒怎麽可以反?

他們的友情令多少人羨慕?

他到底在幹什麽啊!

王八蛋!

那兩個男人似乎被慫恿的動了心,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一下頭。

阿川用盡全身的力氣踹倒身上的巨人,立刻鯉魚打挺的站了起來,張開雙手擋在了唐斯年的麵前。

她閉起眼睛時卻聽見“哢嚓。”兩聲響。

段秋寒捂著肚子笑的人仰馬翻,阿川這才反應過來她被玩了?

槍裏根本沒有子彈,什麽都沒有。

唐斯年在她身後,下巴搭上她的肩頸處,曖昧的語氣道:“這麽想替我死?三番五次的要給我擋子彈?”

阿川兩腮鼓動,那種感覺十分難受。

仿佛一顆真心輕易的丟在了地上被踐踏、踩碎,最後又用鞋底撚了撚。

她撐起微笑,平靜的回道:“我不舒服,先失陪了。”

她紋絲不亂的從包房離開,之後瘋狂的跑到電梯處,幾乎算是落荒而逃的回到休息室。

她將門反鎖,脫掉華美的裙子,將自己關進浴室。

她在幻想什麽呢?

幻想唐斯年愛上她了麽?

別逗了,他隻愛他自己。

若真有天他收心歸家,那個女人也定是潔白無瑕的天使。

而她的翅膀,早已被他親手砍掉,親手染上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