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他醉了

唐斯年冷著臉頓時從椅子上起身,手裏卻拿著段秋寒的外套。

他這樣失控的表情在場的人有幾年都未見過了。

他為何拿段秋寒的外套,大家心裏自然也有數。

盧亦禾指了指唐妏瓊,咬了咬牙有些責備道:“你就瞎添亂!”

唐妏瓊愣了下,本就那丫頭有問題,她怎麽就添亂了?

大家紛紛跟著追了出去,唐斯年在外麵應酬時從不會讓自己醉,這根緊繃的神經隻有在和這幫兄弟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漸漸鬆弛下來。

因為不用擔心會喝醉酒而大意的丟命,隻有在這個時候才可以短暫的獲得快樂。

無疑,他今日醉了。

不然怎麽可能流露出想要找阿川過來陪他的想法?

不然怎麽可能得知她有男朋友的瞬間不去分析利弊,而是拿著段秋寒的外套直接殺到了樓上?

他是醉了。

他沒有辦法去衡量可心話中的真假。

他不能接受她有了男朋友。

僅此而已。

風飄飄、木橋和餘修到伽仕的時候,阿川正忙的暈頭轉向。

恍惚間見到他們的身影時,她突然有些矯情的想哭。

每日帶著假麵在外過日子,受到那些冷嘲熱諷時她也覺得還好,自己一定可以咬著牙挺過來。

唐斯年和段秋寒晚上給了她一絲溫暖,在得知唐斯年今晚上是朋友聚會時她心裏還升起了一絲羨慕。

可沒過多久,自己的朋友竟然突然的出現在她麵前,這種感覺很奇妙又很美好。

好似。

冬日裏的暖爐,夏日的清涼。

風翩翩在人間的娛樂中隻有一個愛好,那就是唱K。

她自己握著麥能唱一宿,根本不用歇。

木橋有時候無奈,拉著她她也不走的時候,他就會放大悲咒。

風翩翩跑的一準兒比誰都快,根本別妄想著找到她的影。

所以這次阿川將他們安排在了四樓的KTV包廂。

阿川的身體雖然是重塑過的,但畢竟這不是她原本的骨血。

每隔一段時間內,還是需要修複鞏固一下。

比如喝血或者食些陰物。

但這兩個方法她都非常排斥,所以每次都隻能借助幾位好友渡來的陰氣和靈氣,加上她盡量避免在陽氣足的地方待著,便可以慢慢平穩下來。

實在不行的時候,她會稍稍的飲一點動物血,這麽久了也不超過十次。

而且都是在七月半回來後,怕自己挺不過去時才會稍稍的飲一點點。

這段時間裏她經常在外麵奔波,明顯感覺到了力不從心,風翩翩這次給她帶了一罐子雞血。

她閉著眼睛愁眉苦臉的艱難喝下去,風翩翩連忙又將罐子藏了起來。

他們四個之間的關係有數百年了,早已熟的不能再熟,即便是需要麵對麵的渡氣也無所謂。

可有所謂的是,正巧餘修側身給她渡靈氣。

更有所謂的是,唐斯年正巧踹門而入。

從門口的角度看過來,餘修和她在接吻。

好像十分激烈,還咬破嘴唇留下了一絲血跡。

她慘白的臉,配上帶血的唇,嗬嗬。

妖豔的.賤.貨。

阿川看著唐斯年難看的臉色時,便知道這件事情解釋不清了。

她心裏發虛,不僅發虛還很害怕。

怕到止不住的抖,怕到感覺馬上就要天崩地裂。

不過這個時候她若是慫下來,那無疑隻會讓身邊的這些真正關心她的人而擔心。

況且,你唐斯年不也是女人不斷的換?

她這還沒怎麽樣呢!

你也沒有給她什麽承諾,就隻是幾夜而已,幹嘛管著她?

她隻能在心裏找些借口,給自己這樣打氣。

嗯。

冷靜,冷靜下來。

她起身走了過去,笑著問道:“唐先生怎麽下來了?找我有事?”

她話音剛落下,段秋寒第一個衝了進來,氣喘籲籲的搶過唐斯年手中自己的外套。

奪回的很順利,他沒有用力便拿了回來。

可東西卻早已經不在裏懷的兜裏麵。

風翩翩和木橋一時沒搞懂狀況,看向餘修用心念問道:“什麽情況?這氣壓有點低誒?”

餘修:“估計看見我給阿川渡氣,所以誤會了。”

風翩翩轉了轉眼珠,“能嗎?又沒有親上!好小氣啦!”

木橋:“大姐,他們人類怎麽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唐斯年抬手將一把精致的小手Q頂在了她的腦門上。

她瞬間感覺一片冰涼,不過眸中沒有絲毫恐懼,更沒有任何波瀾。

她依舊笑著:“唐先生,這是為何動氣啊?”

隨後立即用心念傳送:“我沒事,你們不要露出破綻。”

唐斯年鬼魅的笑,譏諷的眸子看著她唇上的血珠,一直沒有挪開視線。

風翩翩知道阿川喜歡他,不管她確不確定唐斯年是否是她的執念,做為好友風翩翩都會雙手支持她,畢竟她等了這麽久,終於有一個可以讓她動心的人出現了。

風翩翩偷偷告訴過阿川唐斯年有危險,三番五次的在暗中撮合他們,現在她幫忙的那個人正拿手Q指著阿川的額頭。

單單就在這一點上,風翩翩心裏便有些接受不了。

她抱著肩膀緩慢的走到阿川身邊,側頭看著麵前的唐斯年,有些氣憤的問道:“阿川,他這是要殺你嗎?

看來你在這兒混的也不怎麽樣啊,我還以為你現在過的不錯呢!

我現在就帶你走,我們回家,沒必要在這兒受氣。”

“誰也帶不走她。”

唐斯年聲音很淡,聽不出語氣。

餘修和木橋也同樣過來,餘修說道:“她不是你的私有物品,我覺得有什麽事你可以好好的說。”

唐斯年的Q口從阿川的額頭換到了餘修的額頭。

餘修比阿川的表情還要淡定,甚至還笑了出來。

在唐斯年的眼中仿佛是在嘲諷他一般,讓他失控的直接上膛。

阿川立刻冷下了臉,唐斯年第一次瞧見她有如此真實的心裏情緒。

她緊張的聲音都在抖,“唐斯年,你放開他。”

“為什麽?你給我個理由?”

阿川垂下眼,再次抬起時眸底的光異常的清明。

哪裏還有風花雪月,哪裏還有百媚叢生?

隻有真真切切的擔心,還有自己若是傷害他後,她會立馬叢生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