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靜生拉活扯的把陸景呈帶走之後,營地就隻剩下顏歆月和孟靖謙兩個人了。

夏末的太陽雖然越來越早的落山,可是此時天色卻還沒有完全暗下來,遠處還有一抹若隱若現的夕陽,血一樣的顏色,染紅了天邊的雲彩,顏歆月看著看著不由得就看癡了。

孟靖謙收好燒烤簽,回來就看到她正襟危坐的坐在小凳子上,仰頭看著天邊的紅霞,霞光染紅了她白瓷一樣的麵容,將她的臉映照的格外柔和。

“要去附近走走嗎?”好不容易才有了獨處的機會,孟靖謙可不想就坐在這兒看落日。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這對他來說不是個好預兆。

顏歆月有些茫然的抬起頭,“去哪兒啊?”

“就在附近走走,好不容易來這種又有樹又有水的地方,你就在這坐著多憋屈。”他說罷便笑吟吟的向她伸出了手。

顏歆月看著麵前骨節分明的大手,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雖然是保護區,可畢竟是荒郊野外的,孟靖謙借口路不好走,一路上都緊緊地攥著她的手,生怕他一鬆手她就會跑了似的。

營地不遠的地方就有條小河,顏歆月提出想去河邊走走,孟靖謙一點意見都沒有,拉著她便朝著河邊走去。

兩人漫步走在林區,孟靖謙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女人,忽然問道:“剛剛陸景呈叫你和他去走走,你為什麽不去?”

其實他早就看出了她是在找借口推脫,所以就更好奇了。

顏歆月愣了愣,低著頭沉吟許久才道:“我覺得和他獨處的時候有些……不自在。”

她的話讓孟靖謙忍不住笑出來,愉悅的問道:“那你的意思是,和我在一起就不會覺得不自在了?”

顏歆月臉上一哂,有些尷尬的別開眼,沒有回答他的話,他倒也不勉強,唇角帶笑的拉著她繼續走。

孟靖謙從一個高地上下來後便對她道:“這邊地不平,你小心一些……”

“啊——”

雖然顏歆月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卻沒想到高地比她想象得還要高一些,所以跳下來的時候還是一腳踩空了,直接掉進了孟靖謙的懷裏。

“小心!”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摟住她,顏歆月驚魂未定的抬起頭,卻對上了他深邃而幽黑的眸子,那麽幽深的一雙眼,就像是一個漩渦一樣將她吸了進去。

孟靖謙看她呆呆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湊近她的臉戲謔道:“怎麽,被我帥到了?”

“有病!”顏歆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一把推開了他。

“誒,別急著走啊。”孟靖謙上前兩步攔住她的去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你剛剛不會是故意掉進我懷裏的吧?從天而降,這個辦法不錯。”

“你有病啊,誰想故意掉進你懷裏。”顏歆月臉都漲紅了,氣結道:“掉進你懷裏跟掉進陷阱有什麽區別?鬼才想掉進去。”

孟靖謙聳聳肩,調笑道:“這麽說我是跟一個女鬼在一起了?不知道這個女鬼是什麽鬼呢?是像《倩女幽魂》裏聶小倩那樣清冷幽怨又溫柔賢惠的女鬼呢,還是像《辛十四娘》那樣心地善良的小狐妖呢?”

顏歆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氣急敗壞地說:“就像《畫皮》裏小唯那種專門披著人皮掏人心肝,迷惑人心的惡鬼,滿意了吧?”

“原來是小唯啊。”孟靖謙意味深長的拖長了尾音,上前一步微微彎腰盯著她的眼,抓起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勾唇笑道:“這裏就有一顆鮮活跳動的心,你想不想要?”

她的手心貼在他的心上,盡管隔著一層襯衫,但薄薄的布料並不能起到什麽作用,她仍然能感覺到他不停跳動的心髒。

顏歆月抬眼看著他,卻見他嘴角帶著玩世不恭的笑,眼神卻認真的不可思議,她看著看著心跳就沒來由的加速起來,條件反射般的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臉頰微紅的轉過頭,羞赧而又嬌嗔的說道:“隻有精力充沛的精壯男子才有足夠的陽氣,你這還不夠格呢。”

“你這是瞧不起我?”孟靖謙微微眯眼,神色危險的挑起她的下巴,誘哄道:“我精力是不是充沛,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他溫熱的氣息全都噴灑在她的臉上,顏歆月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心慌意亂道:“不要臉,啊——”

她手忙腳亂的想要推開他,向後退了一步卻一腳踩空了,直接掉進了小河裏。

“月兒!”

孟靖謙看著她整個人都向後仰去,瞪大眼睛急忙去拉她,然而還是慢了一步,隻聽“撲通”一聲響,顏歆月便整個人都仰麵掉進了河裏。

“月兒,月兒,你沒事吧!”

好在她隻是跌坐在了河**,河水也不深,不幸的是整個人都已經濕透了,孟靖謙立刻跑到河邊將她扶了起來。

她渾身都濕淋淋的,頭發都在滴水,嘴唇顫抖的說道:“沒關係,我還好……”

“對不起,都怪我逗你玩才搞成這樣。”他有些抱歉的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攬住她便朝著營地走去,“我們先回去吧,你這樣濕著會感冒的。”

兩個人加快步伐朝著營地走去,孟靖謙拉開帳篷讓她先鑽進去,又問道:“你有沒有帶多餘的衣服?”

顏歆月裹著他的外套,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有些尷尬地說:“我隻帶了內衣……”

因為隻過一夜,又是在這種荒郊野外露營,她覺得東西帶多了太累贅,所以也沒想到要多帶一件衣服。

這就有些麻煩了。

孟靖謙按了按眉心,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對了,我包裏還有一件T恤,我去給你拿過來。”

他常年在外出差,習慣了在包裏多備一件衣服以防萬一,可唯獨今天他無比慶幸自己這個習慣。看來有些習慣真的是有朝一日一定能派上用場啊。

他轉身回到車裏,從自己隨身的包裏翻出那件T恤,又回到帳篷前,將T恤給她遞了進去。

“你在裏麵換衣服吧,然後把你的濕衣服給我,我給你弄幹。”

顏歆月在裏麵悶悶的“嗯”了一聲。

裏麵很快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孟靖謙站在外麵聽著她換衣服的響聲,腦中情不自禁的就聯想起來。她今天一共也沒穿幾件衣服,T恤裏麵就是內衣,這會兒應該已經都脫了吧……

一想到喜歡的人就在自己身邊寬衣解帶,他就覺得身體似乎都燥熱起來,喉頭也隱隱有些發幹。

“我已經換好了。”

帳篷裏傳來顏歆月模糊不清的聲音,然而孟靖謙依舊沉浸在自己**的遐想當中。

她是不是連內衣都沒有穿,就隻穿著他寬大的T恤呢?在這樣空無一人的荒郊野外,她全身上下就隻穿著一件他的T恤,真的是讓人想想都覺得心動無比……

“孟靖謙!你還在嗎?”一直聽不到他的回應,顏歆月忍不住探頭出來喊了一聲。

“什麽?我在!”孟靖謙這才猛然回神,急忙上前接過她的衣服。

他把燒烤架移在了兩棵樹中間,又在樹上係了一根身子,把衣服晾在繩子上,這樣應該很快就能烤幹了。

顏歆月換好衣服之後便從帳篷裏走了出來,他的T恤雖然足夠寬大,卻也隻能勉強到她大腿根部,她走出來扭扭捏捏的拽著他的衣服,可是遮住前麵就遮不住後麵,簡直是尷尬到了極點。

她遲疑了許久才小聲問道:“你……有沒有帶褲子之類的啊?”

孟靖謙雙眼發直的看著她細白筆直的雙腿,怔怔地回答:“沒有。”

“那怎麽辦……這也有點太別扭了。”顏歆月一臉的尷尬。

“我有辦法了。”

孟靖謙忽然挑眉一笑,轉身從包裏拿出他們之前吃飯時候的正方形餐布,他抖開之後又對折起來,走到她麵前蹲下身將桌布圍係在了她的腰上,看上去就像是一條碎花短裙一樣,不僅避免了她的尷尬,甚至還有些田園風的甜美。

他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得意地笑了笑,“怎麽樣?這樣是不是自在多了?”

顏歆月繞了一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終於鬆了口氣般的笑出來,吐了吐舌頭道:“太好了,我還以為我要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裸奔了呢。”

她很少有這樣俏皮狡黠的樣子,孟靖謙不由自主的就看呆了。

就在兩個人麵麵相覷的時候,天空中不知不覺得砸下了豆大的雨點,孟靖謙抬頭看了一眼,立刻抬起手臂擋在了她的頭頂上方,“下雨了,我們先進帳篷裏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鑽進帳篷裏,豆大的雨點砸在帳篷頂上,發出“砰砰”的脆響,顏歆月擦了擦手臂上的水,忽然驚叫了一聲,“我的衣服!”

他們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她衣服還掛在繩子上烤著,孟靖謙懊惱的咬了咬牙,掀開門簾便衝了出去。

雨勢越來越大,燒烤架的火早就被澆滅了,原本已經烤的半幹的衣服這下又成了水淋淋的。

孟靖謙頹敗的把她的衣服拿回去,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濕衣服,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後,顏歆月才無奈的歎了口氣,擺擺手道:“算了,就先這樣吧,等雨停了之後再說。”

帳篷是最大號的雙層戶外帳篷,頂上掛著一盞充電燈,雨勢漸漸變大,雨聲也越來越大,兩人各居一角坐在帳篷裏,顏歆月抱著腿,下巴抵在膝蓋上怔怔出神,就像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樣。

孟靖謙看著她這樣,輕咳了一聲提議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要不要玩個遊戲?”

顏歆月抬頭看向他,隱約有些興致,“什麽遊戲。”

“這樣。”孟靖謙起身坐到她旁邊,“遊戲規則很簡單,一個人閉上眼,另一個人給他喂東西吃,必須在三秒內猜出來喂的什麽東西,然後乖乖的把東西吃掉,輸了的就受懲罰,怎麽樣?”

“聽著好像還蠻有意思的。”顏歆月立刻興奮的點點頭,“好啊,來玩吧。”

“那你先閉上眼。”

孟靖謙說完,她便乖乖地閉緊雙眼。他笑了笑,從裝食物的包裏拿出一顆毛豆喂進她嘴裏,“可以猜了。”

顏歆月閉著眼嚼了嚼,一秒鍾便道:“是毛豆!”

“對了,輪我了。”

孟靖謙接著閉上眼,顏歆月從包裏找了找,找到了一顆草莓味的秀逗,她記得這好像還是靜言給她的。

她頓時玩心大起,捂著嘴偷笑起來,笑夠了才繃著臉道:“張嘴,啊——”

孟靖謙聽話的張開嘴,顏歆月憋著笑把秀逗塞進他嘴裏,他先是皺眉含了一秒鍾,隨後下一秒便炸毛了,“這什麽玩意,好酸……我去,你給我吃的什麽……”

他張嘴便要吐出來,顏歆月見狀立刻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笑得前仰後合,“不許吐不許吐,吃完才行,不然就要受懲罰!”

孟靖謙本來就不是一個能吃酸的人,更何況是酸的人神共憤的秀逗,他想把糖吐出來,奈何嘴被顏歆月死死地捂著,一顆糖在嘴裏滾來滾去,他隻覺得後槽牙都快被酸掉了,眼睛大大地瞪著,麵部表情扭曲的十分怪異,腦子都有些發懵。

“唔……好酸,夠了夠了,差不多了吧?”

顏歆月不答應,“還不行,秀逗最酸的時限是30秒,你還沒達到最基本的呢。”

“可以了吧,我不行了,要流口水了……”孟靖謙也不管什麽形象不形象了,威脅道:“你再不鬆手,流到你手上我可不管。”

“你好惡心。”顏歆月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眼神警告的看著他,“你要是敢把口水流在我手上,我就塗在你臉上。”

“……”孟靖謙無語:“咱倆到底誰更惡?”

看著他酸的呲牙咧嘴,顏歆月終於忍不住爆發出笑聲,鬆開手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一鬆手,孟靖謙立刻衝到帳篷外把秀逗吐了,又拿著水灌了好幾口,這才把酸味衝掉一些。

等他再回到帳篷裏,就看到顏歆月憋著笑偷看他,對她這個樣子,孟靖謙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在心裏腹誹,這死女人居然敢這麽整他,有仇不報非君子,他今天必須給她點厲害看看。

他裝作如無其事的樣子坐到她身邊,一本正經的說道:“好了,這下該我了吧。”

“好啊。”顏歆月仍然帶著笑意,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她雙眼輕合,睫毛在燈光的映照下撲簌撲簌的閃著,就像是蝶翼一樣撩撥人心。白淨的臉龐就像是上好的白玉一樣,瑩潤的唇不點而紅,帶著微微的水潤,就像是沾了露水的花瓣一樣,讓人忍不住一睹芳澤。

孟靖謙就這樣看著她,柔情的雙眼中滿是深情和愛意,良久才啞著嗓音說道:“準備好了沒有?”

“嗯。”她含笑點頭。

孟靖謙靜靜的看了她兩秒,慢慢的俯身朝她靠過去,輕輕的閉上眼,吻上了她的唇。

“好了嗎?我是不是可以猜了?”唇上被他堵著,顏歆月說話都模模糊糊的,“這是什麽啊,軟軟的,還帶溫度的……果凍嗎?還是軟糖?”

她當真以為他們還是在猜食物,還很天真的伸出舌頭去舔了舔,孟靖謙也借機伸出了舌尖,顏歆月起初還在認真試探,可是很快就發現不對勁。

“你……”

她猛的瞠開雙眼,卻看到了他放大的俊顏。她張嘴的一刹那,孟靖謙便趁機探入她的口中,在她的領土攻城略地。

他的動作很溫柔,舌尖在她唇上舔舐了一圈之後才又探入她的領地,淺嚐輒止,輾轉吮噬,在她的唇上或輕或重的咬著。

他的口中還帶著秀逗留下的酸甜味道,顏歆月看著頭頂的燈,眼前隻覺得一片暈眩,慢慢地閉上了眼,沉浸在了他的深吻當中。

她隻是被動的承受著他的吻,可是這也讓孟靖謙動情不已,他抬手捧住她的臉,越吻越深入,帳篷裏的溫度也隨著兩人的親吻而不斷升高,他覺得自己身體也漸漸躁動起來。

孟靖謙輕輕將她放倒在自己懷裏,顏歆月仰頭被他吻著,細細的吻啄著她的唇,他已

經好久沒這樣吻過她了,一碰到她就像是在沙漠裏迷路的旅人終於尋找到水源一樣,再也放不開。

長指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在她窈窕的曲線上遊弋著,他的手慢慢地從她的衣服下班探進去,掠過她平坦的小腹。

“不行,靖謙,別這樣……”

薄涼的溫度終於讓顏歆月如夢方醒的驚醒過來,她猛的推開他,垂下眼有些慌亂的向後瑟縮了一下。

氛圍驟然冰冷,孟靖謙就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碰冷水一樣,他抿了抿唇,啞著嗓子道:“對不起,是我太失控了。”

顏歆月攥著自己的衣領縮成一團,有些尷尬的說道:“我現在還是他的女朋友,我不想變成那種女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孟靖謙扯起嘴角笑了笑,“是我的問題,你不用自責。”

親昵過後便是尷尬的獨處,兩個人都有些別扭,顏歆月也受不了這樣詭異的氣氛,探頭在帳篷外看了看,擔憂的說道:“都這麽晚了,他們怎麽還不回來?不會出什麽事了吧,要不我們出去找找吧?”

“現在正是下大雨的時候,外麵隨時有可能發生泥石流或者山體滑坡,我們現在這個位置還算比較安全的,如果離開,一旦發生什麽事故,那就難說了。”

他的話也有道理,顏歆月焦慮地看著外麵的大雨,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孟靖謙見她實在是擔心,摟住她輕聲安撫道:“放心吧,文靜會格鬥,而且又經常在戶外生存,這片保護區她來過很多次了,不會有事的。明天一早雨停了我們就去找他們。”

“嗯,好吧。”

顏歆月帶著擔憂點頭答應下來。

累了一天,顏歆月很快就睡過去了,戶外到底是不舒服,見她睡得不自在,孟靖謙便靠過去讓她窩在自己懷裏,這樣她才終於舒展開了眉心。

“好好休息吧。”他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柔聲道:“我愛你。”

一夜就這麽過去了,第二天清晨,兩人是在回**在山穀中的鳥叫聲中睜開眼的,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睜開了眼,顏歆月一瞬間就明白過來自己整晚都睡在他的懷裏,臉上立刻紅了一片。

“早啊。”孟靖謙看她臉色緋紅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嗓音還帶著剛剛睡醒後的沙啞,性感而又低沉。

顏歆月扯了扯嘴角,幹巴巴的笑了笑,“早。”

兩個人從睡袋裏爬出來,一走出帳篷,就忍不住閉上眼用力做了一個深呼吸。

由於昨天剛下過大雨,山穀裏的空氣清新的讓人心曠神怡,真真是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到處都是沁人心脾的泥土香味,讓人心曠神怡。

簡單的鬆了鬆筋骨,孟靖謙便立刻提議道:“既然那邊有小河,我們就先去洗洗臉吧。”

顏歆月點頭,兩個人拿好洗漱用品便駕輕就熟的走向小河邊,雨水混著喝水,冰涼的有些刺骨,撲在臉上卻很痛快,清清爽爽的洗了臉之後,兩人又原路返回到營地。

路上兩人碰到了一隻鬆鼠,孟靖謙倒是想把鬆鼠捉給她玩,然而鬆鼠跑的比兩個他都快,他追了半天體力耗盡了一大半,結果連鬆鼠毛都沒碰到。

顏歆月忍著笑拍拍他的肩,“算了,人家在這樹林裏可比你熟呢,你這老胳膊老腿還是別跟人家比了。”

她說完轉頭就走,孟靖謙看著她的背影,滿臉的不可思議。自從昨天晚上兩人一起玩了遊戲之後,她對他的態度似乎就更加明朗了一些,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開端。

兩人有說有笑的回到營地,然而剛走到帳篷前,就看到陸景呈從裏麵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顏歆月昨晚潮濕的衣服。

如果光是衣服也就算了,可那裏麵還有她的文胸啊!

陸景呈一走出來就看到了聊得熱火朝天的兩個人,再看看手裏的衣服,臉上的表情更是瞬間變得陰狠而又冷厲,眼中滿是隱忍薄發的怒火,就好像恨不得把孟靖謙殺了一樣。

顏歆月剛才還開懷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孟靖謙顯然也被這種尷尬的場合搞得有些無所適從,他剛想說什麽,轉頭卻看到了靠在樹幹上,一臉漠然和受傷的武文靜。

他心裏隱隱有些奇怪,視線在她的身上逡巡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她脖子上那個新鮮而又深刻的吻痕上,再往上看,便是她紅腫潰破的唇角。

孟靖謙的心瞬間沉了下去,猛的轉頭看向陸景呈,卻在他的唇上發現了同樣的咬痕和新鮮的傷口。

這兩個人……難道?

他隻覺得心跳漸漸加速起來,心裏隱隱有了答案,可是他卻不敢往哪方麵去想。

他怎麽都沒有辦法把武文靜和陸景呈聯係到一起來。

陸景呈閉了閉眼,攥緊手裏顏歆月的衣服,震驚而又顫抖的開口,“你們……”

顏歆月急忙上前解釋道:“景呈,你別誤會,我們什麽都沒發生過。那衣服是因為……”

“孤男寡女在一起過了一夜,你身上又穿著他的衣服,你讓我怎麽相信你?”陸景呈苦笑著看著她,眼中滿是失望和落寞,“顏歆月,我們好歹也是情侶關係,你手上還戴著我送你的訂婚戒指,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我……”

顏歆月剛想解釋,孟靖謙卻上前一步將她護在了身後,看著陸景呈,冷冷的開口道:“說我們之前,你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你和文靜同樣是在一起過了一夜,歆月都還沒問你,你有什麽資格來質問她?”

他的話讓一旁的武文靜隻覺得心裏一抽一抽的疼起來,她閉了閉眼,聲線顫抖的說道:“你們還想繼續玩嗎?不玩的話就回去吧,我覺得很累了,想回去休息。”

事已至此,再呆下去也隻是無端生事,幾個人都沒有再說話,相當於是默認了她的提議,互相沉默的收拾好帳篷便決定回去了。

回程的路上依然是和來時一樣的座位分配,顏歆月和孟靖謙兩個人相顧無言的坐在後座,陸景呈麵無表情地坐在副駕駛上,武文靜則靜靜的開著車。

腿間的疼痛還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她昨晚那場廝殺般的場景。

她故意拖著陸景呈不肯讓他回去破壞那兩人獨處,大雨封山,兩個人也沒法回去,他就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了她身上,泄欲般的在她身上逞凶。

她深受國外文化熏陶,從小就是一個思想開放的女子,雖然沒有把第一次看得多麽重要,反正她最想給的那個人對她壓根沒感覺,她給誰都是一樣。可是她也從來沒想過要給陸景呈。

她隻覺得痛得快要昏過去了,眼前都一陣一陣的泛著黑。

可她是武文靜,從小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她痛,他又憑什麽好過?最疼的時候,她一口咬在了他的肩頭,直到他的肩上鮮血淋漓,她口中滿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牙根都發酸了才肯放過他。

隻是她覺得很可惜,女孩子的第一次應該是溫柔甜蜜的,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人會像她這樣。

被一個不愛的人,按在荒山野嶺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