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顏歆月的腳步猛的一頓,整個人都粘在了原地,陸景呈甚至能感覺到她的背影都在慢慢變得僵硬起來。

陸景呈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背影,看到她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成了拳,背脊雖然挺得筆直,可是卻有些微顫,他知道她是在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她怕自己會失態,更怕自己會失控。

不知道過了多久,顏歆月才慢慢地轉過身來,一雙明眸又急又凶的盯著他,咬牙切齒的說:“把你剛剛那三個字收回去!”

“哪三個字?強.奸犯?”陸景呈不為所動的冷笑出聲,“我又沒有說謊,為什麽要收回去!”

顏歆月仍然死死地盯著他,陸景呈抿了抿唇,對著沙發努了努嘴道:“想知道是怎麽一會回事?你坐下來,我慢慢跟你說。”

顏歆月站在原地思忖了幾秒,最終還是轉身走過去坐在了他的對麵。

陸景呈的話對她並沒有造成**,更不要提好奇,她之所以會坐下來,隻是為了尋求一個真相。她不能容忍自己愛的人被其他人誣蔑。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陸景呈在她眼中看到了滿滿的厭惡和憎恨,而顏歆月則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癡纏和迷戀。

她有些嫌惡的別看眼,不想看到這樣一雙虛偽而又卑鄙的眼睛。

陸景呈被她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可是臉上卻極力的維持著平靜。很快服務生就端來了他們剛剛點的咖啡,他把那杯卡布奇諾推到她麵前,輕輕的點了點桌麵。

“喝點東西,臉色別那麽難看。”他的話語是那麽的隨便,就好像兩人是多麽好的故交一樣。

顏歆月轉頭睇了他一眼,冷著臉道:“我沒心情跟你在這裏扯皮,你最好趕緊把話給我說清楚!”

“我不想帶著負麵情緒開口說話,歆月,如果你始終是這種態度,那麽我就沒什麽可說的了。”

陸景呈端起咖啡杯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姿態優雅而又矜貴,動作十分儒雅,末了還拿紙巾擦了擦嘴唇,慢條斯理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英國的上流貴族,可他的舉手投足間卻隻讓顏歆月聯想到了一個詞。

斯文敗類!

明明是他先挑起了這場無煙的戰爭,可是鬧到最後她卻淪落到了下風,不得不看他的臉色行事。

顏歆月恨的咬牙切齒,可還是極力克製著厭惡的情緒,端起咖啡杯泄憤般的灌了一大口,隨後又怒瞪著他,毫無形象的用手背在嘴唇上抹了一把。

她咬牙瞪著他,忍著怒氣道:“你滿意了?現在是不是可以進入正題了?”

陸景呈仍然波瀾不興的看著她,淡淡的笑了笑,“那你先告訴我,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顏歆月實在是不想在這裏跟他廢話,可是畢竟事情真相還掌握在他那裏,她若是想知道原委,就不得不順著他的意。

她閉了閉眼,繃著嗓音道:“我很好。”

陸景呈蹙眉,“既然很好,那你今天去醫院做什麽?”

“陸總,這是我的私事。”她終於有些惱火了。

陸景呈笑得倨傲,“歆月,我更喜歡和朋友和和氣氣的聊天。”

放在桌下的手暗自握成拳,顏歆月扯出一抹勉強而又違心的笑,一字一句咬牙道:“女人難免有點婦科問題,難道陸總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嗎?”

聽她這麽一說,他才放下心來,“你隻需要告訴我問題嚴重不嚴重。”

“不嚴重,死不了。”顏歆月不耐煩的冷叱,擰著眉心道:“你到底還要不要說,不說我就隻當你是故意詆毀他!”

陸景呈知道她的耐心已經到達了極限,攪著咖啡不疾不徐的說道:“歆月,你覺得你有多了解孟靖謙呢?”

她篤定的答:“反正比你了解!”

“我想你了解的,隻是從你認識他之後,你所看到的那一個。在你認識他之前,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可曾了解過?”

顏歆月靜靜地看著他,驀然笑了,“所以呢?我想說我認識他的時候,他是一個成功的律師,一個令人仰慕的男人。我認識他之前,他就是個強.奸犯?陸景呈,你想中傷詆毀他,編瞎話也要編的像樣一點。”

對於她的諷刺,陸景呈也不急著辯解,仍然麵不改色的看著她。

顏歆月又繼續道:“你不覺得你想誣蔑他,想一個其他罪名會更好一點嗎?強.奸犯?你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自己不會覺得很可笑嗎?”

她忍不住諷笑出聲,眼中滿是輕蔑和鄙夷,“且不說靖謙是個律師,他比任何人都懂得法律和正義,知法犯法這種事情,他絕對不會去做。就單說他這個人,一個優秀而又出眾的男人,自會有大把的女人倒貼他,可是他都沒有理會其中的哪一個,唾手可得的他都不要,既然如此,他又為什麽要去做違法的事?不管是我認識他之前還是認識他之後,我都相信他的人品和人格,絕對不會去做這種令人不齒的事情!”

她記憶中的那個男人是正義的,正直的,他無比的熱愛自己的職業,那樣嫉惡如仇的一個人,絕不會去做那種事情,她確信!

“你就這麽相信他?”

“是,我就是這麽相信他!”顏歆月回答得毫不猶豫,厭惡的看著他道:“所以你的挑撥和詆毀,對我來說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們之間的感情現在很穩定,也很牢固,不會因為外人的三言兩語就動搖。我勸陸總還是不要再做這種下三濫的勾當,也不要當一個挑撥離間的小人,讓人看不起!”

她越是相信孟靖謙,反之就說明她越是質疑他,她這樣兩極分化的態度,讓陸景呈心痛難當。

他掩去眼底的失落和受傷,淡淡的笑了,惋惜道:“如果可以,我當然也希望這些事是假的,可這個世界上偏偏沒有如果這一說,該發生的已經發生過了,事實永遠也無法改變。”

陸景呈頓了頓,忽然開口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報複孟靖謙嗎?”

顏歆月冷笑,“因為你有病!”

他對她的諷刺置若罔聞,自顧自的說道:“很少有人知道,我其實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她是我父親和第二任妻子生的孩子。我倆的童年基本上是在一起度過的,因此感情很好,後來我父親再度出軌,她媽媽帶著她回到了國內,我們就此斷了聯係。等我工作之後,我曾回國找過她,可是卻沒找到,

之後輾轉了很久,我才知道她出事了。”他頓了頓,一字一句的說道:“她瘋了。”

顏歆月一愣,心裏隱隱有些發緊。

陸景呈抿了抿唇,繼續道:“我派人調查了很久才知道,她上高中的時候因為一個很簡單的盜竊案認識了一個實習律師,那個律師年少有為,並且相貌出眾,而且是榕城有頭有臉的公子哥。他們因為這個案子而相識,案子勝訴之後,本來兩個人就可以橋歸橋路歸路了,可是這個實習律師卻忽然對她表白,要求她做女朋友。她當時不過是個16歲的孩子,被這樣要挾著,自然害怕,所以便態度強硬的拒絕了。”

顏歆月看著他漸漸變深的眸色,心裏漸漸地已經能想象到後來發生了什麽,可是她卻不敢往那方麵想。

陸景呈的手慢慢握成了拳,眼中浮現了一抹痛恨,“後來有一天,那個實習律師突然邀她一起吃飯,她沒有多想的便去赴約了,誰知道吃完飯後,實習律師竟然把她帶到了酒店上麵的房間,要強行跟她發生關係!她嚇得魂飛魄散,不停地掙紮,可是最後還是讓那個下流的男人得逞了。之後她從酒店落荒而逃,可後來竟然發現自己懷孕了,等她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孩子已經五個多月了,那個男人卻根本不管她!”

顏歆月瞪大眼睛看著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她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陸景呈所謂“真相”中的主人公跟孟靖謙會有什麽聯係。

陸景呈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閉了閉眼,平複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被強.暴和懷孕的打擊對一個16歲的少女來說太大了,她還在懷孕期間,精神就已經開始有些不對勁,等孩子出生之後沒多久,她就已經徹底精神崩潰,成了一個真正的瘋子,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你能想象嗎?”陸景呈忽然轉頭看向她,眼神就像刀一般的淩厲,“我一直在找的妹妹,最後竟然是在精神病院見到她的!那個時候她已經連最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沒有,頭發一團一團的黏在一起,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嘴裏不停地自言自語,整個人都已經神誌不清了,可是手裏卻還拿著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上的男人,就是孟靖謙。”陸景呈充滿恨意的看著她,雙眼都有些赤紅,“而他就是那個害了我妹妹的實習律師!”

“不可能,不可能……”顏歆月瞪大眼睛看著他,不停地搖頭,喃喃自語道:“我不相信,靖謙不會做這種事,我不相信!”

陸景呈似乎早已洞穿了她的想法,直接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拍到她麵前,冷聲道:“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好好看一看!”

顏歆月低頭朝那張照片看去,照片上的男人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那時孟靖謙看上去還很青澀,頭發短短的,臉上還帶著一股校園氣,笑起來有些肆意和意氣風發,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躍躍欲試,看上去不過二十二三的模樣。而另一個則是一位穿著高中校服的小女孩,紮著利落的馬尾,留著齊劉海,臉上紅撲撲的,稚嫩而又羞澀,手裏還拿著一本物理書。

女孩的眼中有著嬌羞和仰慕,含著笑偎在孟靖謙懷裏,而孟靖謙則毫不拘束的摟住她,兩人親密極了。雖然兩個人看上去年紀相差很多,可是舉手投足間的曖昧卻任誰看這都像是一張情侶照,根本不需要任何辯解。

顏歆月隻覺得腦中嗡的一聲炸了開來,瞬間一片空白。

“我的第一次也是給你的……”

“怎麽許你第一次就不許我也是第一次……”

“你是我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女人……”

當初他信誓旦旦的話現在還言猶在耳,可是當看到這照片的時候,她卻不得不有些動搖了。

她一直以為在她之前,魏伊是他第一個女朋友,她不是個會在乎別人過去的人,所以對他的感情經曆,她也從來沒有問過。可是到今天為止,她才知道,原來在她此之前,他竟然還有這樣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顏歆月隻覺得渾身都冷了,明明咖啡廳裏還有著暖氣,可她卻忍不住瑟瑟發抖,就連牙齒都止不住的打顫。

陸景呈看她蒼白的臉色,緩緩說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如果不是他,我妹妹現在不會變成這樣。她那麽漂亮,那麽單純,如果能平平安安的成長,她現在也該碩士畢業,正是依偎在男朋友懷裏撒嬌的年紀,未來充滿了希望,而不是被關在四麵都是牆的精神病院裏。”

“你別說了!”顏歆月忽然尖聲打斷他,戰栗著說道:“我還是不會相信你的話,不管你怎麽說,我都不會相信!”

陸景呈反而是笑了,笑得陰冷而又詭譎,“既然如此,你要不要去親眼見一見那個被孟靖謙毀了一生的女孩?”

*

已是傍晚時分,外麵華燈初上,城市裏已經開始了一個新的夜晚,車水馬龍的路上,顏歆月有些神色恍惚的走著,腦中一片紛亂。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精神病院裏走出來的。

她在陸景呈的帶領下走到那個女孩的病房門口,剛一走近,她便忽然從**一躍而起撲了過來,抓住門上的欄杆不停地搖著,整個人興奮又癲狂,眼中都散發著令人害怕的精光。

她嘴裏不停地念叨著什麽,顏歆月聽不清,也聽不懂,就隻能這樣隔著門呆呆的看著她。她什麽都沒說,那個女孩卻激動地又說又笑,甚至還拿了一張照片給她看,開心的說那是她男朋友。

而那張照片,就是孟靖謙的單人照。

初聽陸景呈那番話的時候,她一點都沒有相信,隻當他是在胡言亂語,給孟靖謙潑髒水,可是當看到那個女孩手裏的照片時,她卻隱隱有些動搖了。

如果他們兩個之間沒有關係,那孟靖謙的照片根本就沒道理出現在那裏,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確實是認識的。

但至於他們究竟是什麽關係,孟靖謙曾經對她做過什麽,她卻完全沒有思緒。

顏歆月在馬路上失魂落魄的走了很長時間,等回家的時候已經快要九點半了。

孟靖謙今天回去的很早,所以早早的就坐在沙發上等她了,聽到門響,他立刻站起了身,一個箭步衝到了門口,看到她恍惚的神色和蒼白的臉之後,忍不住蹙了蹙眉。

“你去哪兒了?怎麽才回來?”他上前拉住她的手,立刻責備道:“手這麽冰,你在外麵呆了多久?我給

你打電話你怎麽不接?”

顏歆月一抬頭就對上了他關切的眼神,她扯了扯嘴角,終於勉強笑了笑,“對不起,沒聽見。”

她一句道歉的話,立刻讓孟靖謙軟了下來,搓著她的手無奈道:“算了,以後注意一點,別再回來這麽晚了,我很擔心你,知道嗎?”

“嗯。”她有些敷衍的應了一聲。

大約是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孟靖謙神色凝重的問她,“月兒,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顏歆月的心頭一跳,以為他知道了她今天見陸景呈的事,有些慌張的搖了搖頭道:“沒有啊,我什麽事都沒有。”

孟靖謙微微眯眼,半信半疑地看著她,“真的?”

“當然是真的!”她答得飛快,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可是紹城說他今天在醫院看到你了。”孟靖謙的臉色一沉,有些咄咄逼人的說道:“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為什麽要去醫院?”

原來是因為這個……

顏歆月終於鬆了口氣,抿了抿唇道:“那個……其實也沒什麽,不是什麽大問題。”

“不是大問題還要去醫院?”孟靖謙窮追不舍的問道:“你到底怎麽了,快說!”

“就是……我的例假好長時間沒來了,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懷孕了。”

“那結果怎麽樣?”孟靖謙頓時緊張起來,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問:“你懷孕了嗎?”

“沒有。”她扯了扯嘴角,眼中有著難掩的失落,“醫生說我隻是月經不調,並沒有懷孕。而且醫生說,我不易受孕,這你也知道的。”

“這樣啊。”孟靖謙的語氣淡下來,隨即又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沒有就沒有吧,沒有正好,不然你如果真的懷孕了那還得累十個月呢,你現在身體本來就不好,懷孕對你來說太辛苦了,沒有反倒是個好消息。等什麽時候你的身體調理好了,適合要孩子了,我們再要也不遲。”

他非但沒有責備她,反而在不停的寬慰她,顏歆月抬頭看著麵前的男人,心裏頓時堆滿了複雜的情緒,眼中也有些酸澀。

見她的眼淚落下來,孟靖謙立刻有些不知所措的去替她擦,一把將她擁進懷裏,又心疼又無奈的說道:“你這是怎麽了?有話好好說,你別哭啊。”

“可是,可是你不也很想要孩子嗎?”大概是因為今天出的事太過複雜,她急需一個渠道來宣泄自己的情緒,所以靠在他的肩頭便放聲哭起來。

孟靖謙哭笑不得的問:“誰說我想要孩子的?”

她抬頭,隔著淚眼囁喏道:“那你為什麽不戴.套……”

他好笑的咬了咬她的唇,耐心的解釋道:“我之所以不戴.套,是因為我看你好像很想要孩子,而且我也不喜歡穿著雨衣洗澡。”他說完,曖昧的貼在她耳邊道:“我更喜歡跟你親密接觸。”

顏歆月瞬間紅了臉,抬手錘在他的胸口,“你真討厭!”

“好了,別哭了。”孟靖謙仔細的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柔聲安撫道:“以後去醫院我陪著你,這種是不要獨自承受,明白了嗎?”

她偎在他懷裏乖乖點頭,“明白了。”

“好了,吃飯吧,我給你做了你喜歡吃的紅燒獅子頭。”

孟靖謙拉著她走到餐桌前坐下,兩人默不作聲的吃著飯,她忍不住又想起了從精神病院離開前,她問陸景呈,究竟想怎麽樣。

那時陸景呈死死地盯著她,眼中充滿了占有欲,對她說:“他害我妹妹這樣,我也不會讓他好過,除非你跟我在一起,我就饒了他。”

她冷笑一聲,想都不想的說道:“你做夢。”

可是陸景呈卻並不急著生氣,反而是讓她回去好好想清楚,並且告訴她,孟靖謙不像她表麵看到的那麽正直磊落。

吃飯間,期間顏歆月不止一次的抬頭看向他,他的神色那麽平靜淡然,整個人都充滿了安全感,她怎麽也沒辦法把他和陸景呈口中那個無恥的人聯係在一起。

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靖謙,你在我之前,有過幾個女朋友啊?”

他毫不遲疑地回答:“就一個魏伊,你知道的。”

她循循善誘的試探道:“那魏伊之前,你就沒有喜歡過什麽人嗎?”

孟靖謙終於有些察覺了,抬頭好笑的看著她道:“你今天怎麽了?怎麽突然問起這些了?”

“沒什麽啊。”她強笑著搖頭,“就是對你的過去知道的太少了,所以有點好奇。”

“這有什麽可好奇的。我的過去除了學校就是工作,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那時候年少氣盛,就想有所作為,壓根沒想過那些兒女情長的問題。而且我一直覺得女生太麻煩太幼稚,所以根本沒想過要談戀愛。後來遇上了魏伊,還是她主動追我的,再加上大姐從中撮合,我也就答應了。魏伊之後就是你,再後麵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顏歆月還是有些不甘心,“那你之前說,你跟我是第一次,你是認真的嗎?”

“怎麽,你還在懷疑這個問題的真實性?”孟靖謙好笑的看著她,有些得意的挑眉道:“難道是我那天表現的太好了,所以讓你現在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但是這個還就是真的,我的第一次實打實的是給你了,你這傻女人算是賺到了。”

他一點都沒有聽出她話裏的異樣,反倒是以一種開玩笑的姿態跟她說著這些,完全沒有一點緊張,他表現的越是淡然隨意,就說明越是真實。

其實他們的第一次,她已經有點記不清了,當時兩人都有點喝多了,他一直叫著魏伊的名字,酒精作用下她根本不記得他是不是嫻熟或者生澀,隻記得很疼。

她想了想,最後問了一句,“那你喜歡比你年紀小的女孩子嗎?”

“不喜歡小太多的,小三五歲,像你這樣的就剛剛好。”他笑,隨後一臉嫌棄的說道:“小太多的太幼稚,而且我又不是蘿莉控,也沒有幼女癖,小太多受不了。”

陸景呈的妹妹比他小了整整7歲,應該已經是他不能接受的範圍了吧。

顏歆月看著他成熟的臉,忽然意識到自己先前的想法有多麽幼稚和可笑,他這樣體諒她,理解她,她怎麽會因為別人的三兩句話就動搖了對他的信任呢?

經曆了這麽多,她早該看清他的心了,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