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歆月不過是隨口一問,這種問題她早就有了答案,現下也隻不過是為了頂嘴才問的,可孟靖謙聽了她的話後竟然沉默了一下。

三秒之後,孟靖謙才繃著臉習慣性的反駁道:“我愛上你?顏歆月你做什麽白日夢?”

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說這話的時候有點沒底氣,甚至還隱約有些心虛。

其實就連他自己也想不通,當顏歆月問他是不是愛上她的時候,他為什麽會沉默。

或許隻是因為她過去一直唯唯諾諾,盡管知道他不愛她,卻始終自欺欺人的不敢直白的問他。這一次突然這麽直截了當的說出這樣的話,所以才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對,一定是這樣的。

顏歆月懶得和他爭,不耐煩的說道:“既然你對我沒感情,我跟你又非親非故的,你幹什麽要管我?我還有事,不想在這裏跟你廢話。”

她說完轉頭就要走,孟靖謙忽然又將她拉在了自己麵前,把什麽東西係到了她的脖子上。

“你又要做什麽?神經病!”

她掙紮了兩下,孟靖謙已經係好鬆了手,顏歆月低頭看過去,這才發現原來是母親臨終前留給她的那條項鏈的墜子。他牽起她的手,又將另一個東西放進她手心。

“之前的鏈子斷了,珠寶店說接不好了,所以我重新給你配了一條,你的破鏈子我已經還你了,再丟了我可不負責。”

顏歆月展開手心一看,原來的鏈子被他放在一個藍色的絲絨盒子裏,好好的收藏著。

“這……”她有些詫異的看向他。

孟靖謙不自然的別過眼,別扭的說:“要不是怕你又把鏈子斷了的事情賴到我頭上,我才不會浪費時間去給你修。”

其實他確實是為了她大費周章,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這樣。

之前酒會的時候他就打算把項鏈還給她,後來發現鏈子斷了,他本來可以坐視不理的,可他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有一天竟然繞路去珠寶店給她換了一條新的。珠寶店的店員說那條鏈子雖然很普通,不值什麽錢,可是鏈子上掛的那個金鑲玉的墜子卻很貴重,他聽了之後想都沒想就挑了一條最好最貴的白金元寶鏈給她配了上去。

顏歆月有些意外的看著他,他別過眼,硬聲硬氣的說道:“破項鏈一直留在我那裏簡直礙眼,再丟了可別來找我要。”

她原本想感謝他的,聽他這麽一說,顏歆月頓時有些窩火,轉身便憤懣的離開了。

孟靖謙這一次意外的沒有攔住她,反倒是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現在到底是沒有把握說陸景呈確實是對她目的不純,盡管海韻變更法人這件事真的疑點重重,但是在企業裏這並不是什麽大事,企業老總經常會因為商場形勢和個人原因變更法人,這在法律上來說也沒有任何問題,但他始終覺得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貓膩。

更何況私心來說,他讓顏歆月重新回到她身邊,陸景呈隻是一小方麵,更多的原因在於他自身,他確實是想要她回來的,具體是什麽原因,他不想去多加思索,隻是單純的認為是對她重新有了興趣。

他站在原地用力搖了搖頭,不管怎麽樣,陸景呈這件事他一定會繼續跟進的。

而顏歆月,也必須要回到他身邊!

*

顏歆月不知道關默存用了什麽手段,但是方圓這幾天確實是沒有回過家。她心裏萬分擔憂,可方圓什麽都不願意說,她也不能強迫。隻是關默存絕非善類,她實在是擔心方圓吃虧。

結束了一天的拍攝,顏歆月卸了妝正準備離開,手機忽然響了兩下,拿出來一看,是方圓發來的一條微信,她的家門鑰匙丟了,想借顏歆月的配一下,所以拜托她晚上來一下銀樽。

反正從公司到銀樽也是順路,顏歆月打了車便趕了過去。

正是晚上九點的時候,銀樽的夜場還沒開始,一樓隻有卡座上有零星幾個客人。顏歆月徑直往二樓包廂走去,路上恰好遇到了之前跟方圓打架的繆雅茹和齊鈺。

她也不認識她們,便跟在她們後麵慢慢地走著,卻聽齊鈺說道:“誒,雅茹,你聽說了嗎?最近卓方圓跟上了關先生,眼睛恨不得都長到頭頂上去,見到以前的姐妹就跟沒看到一樣。”

“哼,小人得誌。”繆雅茹環著手臂翻了個白眼,不屑道:“我早就看出來那小婊子不是個什麽好東西,果然吧,居然勾搭上了關先生,她手段可真不小。”

“就是說啊,聽說前些日子她差點被蔣公子強.奸了,結果最後被關先生給救了,所以才跟了關先生的。”

“算她走遠,她那種賤人,真被強.奸也是活該。”

顏歆月聽著她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話,恨不得衝上去給她們兩個耳光,難怪世人都說最毒婦人心,果然沒錯。

方圓早已等著她,看得出她現在跟過去不一樣了。從前幹枯的頭發燙了大卷,染了酒紅色,穿著MaxmMara的露肩黑色小香風短裙,Jimmychoo的細高跟鞋,妖豔的紅唇卻並沒有給她帶來好氣色,反而讓她看上去更加憔悴了。隻是她並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著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人,皮膚黝黑,看上去不苟言笑。

方圓接過鑰匙剛準備下樓,那個男人突然道:“卓小姐把鑰匙給我,我去配吧。”

“這……”方圓遲疑了一下,“三哥你是關先生身邊的人,我怎麽好意思讓你親自去。”

男人不由分說的拿過鑰匙,“你是關先生的女人,這點小事交給我去辦就可以。”說罷便轉身下了樓。

顏歆月拉住她,疑惑道:“方圓,這男人是誰?”

“白三,關先生的親信。”方圓拉起她的手,勉為其難的笑了笑,“關先生對我不放心,所以才一直讓他跟著我。”

自從她做了關默存的女人之

後,可以說她就喪失了自由,銀樽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現在是關默存的人,以前那些跟她有過節的坐台小姐為了討好她,甚至會叫她一句“嫂子”。人人都說她成了銀樽的老板娘,她不用再去跳舞,每天隻需要跟在關默存的身邊就可以,可伴君如伴虎,隻要她做的有一點不符合他心意的,他便會動輒打罵。

白三辦事效率很快,幾分鍾後便把鑰匙配好給她拿了回來,方圓拿了鑰匙便送顏歆月下樓。

兩人走到一樓時,恰好看到一個卡座上幾個男生把一個女孩壓在沙發上灌酒,顏歆月本來沒有在意,可再仔細一看,那個女孩竟然是她的表妹顏嘉蕊。

方圓走出去發現她還站在原地,有些奇怪道:“顏顏?怎麽了?”

“那個女孩,好像是我妹妹顏嘉蕊,就是我舅舅的女兒。”顏歆月擔憂的望著那個角落。

“好像真是她。”方圓也看了看,蹙眉道:“她怎麽會跟蔣家二公子蔣祐在一起?”

榕城人都知道,南城蔣家縱橫黑白兩道,大公子蔣祺行事乖張,目中無人,之前他就看上了方圓,硬要帶她出台,方圓抵死不從,要不是因為關默存出手,她怕就要被蔣祺強.奸了。而二公子蔣祐雖然隻有十九歲,卻紈絝不羈,常年惹火,吃喝嫖賭沒有一樣不沾的。

顏嘉蕊怎麽會跟蔣家的人在一起?

顏歆月有些擔憂的向他們走去,方圓急忙拉住她,“你做什麽?”

“蕊蕊才17,那幾個男孩子那樣灌她酒一定會出事的,我去阻止她。”

“顏顏你瘋了吧!顏嘉蕊什麽性格你還不知道?她怎麽可能聽你的話?”

“可……”

她們說話間,那幾個男生已經架起顏嘉蕊向外走去,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喝多了,要不是有身邊的人撐著她,她早就癱在地上了。

顏歆月來不及多想,抬起步子便攔住了他們,“你們想做什麽?把她放下?”

那幾個男生年紀也不大,都是二十上下,蔣祐看到她後不耐煩的道:“你誰啊?少管閑事,趕緊滾開!”

顏歆月聲色俱厲的說道:“把我妹妹放下!不然我不客氣!”

“妹妹?”蔣祐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別說,你這做姐的雖然年紀是大了點,但真比你妹妹有味道多了,不如我把你妹妹放了,你跟我走,怎麽樣?”

蔣祐幾乎比她小十歲,可是卻一點都不像個小孩,眼神下流且猥瑣,流氓起來簡直比那些社會上的痞子更甚。

他說著便伸手過來要摸顏歆月的臉,她厭惡的拍開他的手,退後一步道:“把你的髒手拿開!趕緊鬆開我妹妹,否則我報警了!”

蔣祐聞言大笑,“你用不著拿報警威脅我,我舅舅就是公安廳廳長,你以為我會怕警察?”

坑爹的富二代說的就是他們這類人,顏歆月不想再和他爭吵,幹脆直接伸手去拉顏嘉蕊,恰好此時她的酒稍微醒了一下,睜開迷蒙的雙眼看了看她,驀地笑了起來。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的好姐姐啊!”顏嘉蕊推開那幾個男生,踉蹌的朝她走過來,一把勾住了她的肩,嬉皮笑臉的說道:“來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表姐顏歆月,京都舞蹈學院的高材生,除了勾引男人什麽都不會。要不是她不要臉的倒貼別人,我爸還不至於會坐牢呢,你們說,她是不是我家的大恩人。”

她嘴裏濃濃的酒氣噴灑在顏歆月臉上,她厭惡的推開她,冷聲喝道:“顏嘉蕊!你給我清醒點!現在跟我回去!”

“你算……什麽玩意兒?也配來管我?”顏嘉蕊東倒西歪的看著她,話都有些說不清楚,“蔣公子,我們喝……繼續喝!咱們走,不要理這個賤貨。”

“顏嘉蕊!”她氣的手指都在顫抖,要不是因為這是舅舅唯一的孩子,她絕對不會管。

卓方圓見狀拿著一杯冰水直接潑到了顏嘉蕊臉上,冷聲警告道:“把你的嘴放幹淨點,再敢對顏顏出言不遜我饒不了你!她看在你們姐妹情分上舍不得對你動手,我可沒她那麽好說話!”

這一杯水倒是讓顏嘉蕊清醒了許多,她抹掉臉上的水,尖著嗓子叫起來,“卓方圓你這個婊子,居然敢潑我水!怎麽著,做了關先生的情婦厲害了是吧?說白了你倆是一路貨色,隻會靠男人上位!”

方圓聞言冷笑一聲,“不愧是被校長用笤帚趕出來的渣子,小小年紀就不會說人話。”

“你敢罵我,看我今天不撕爛你的嘴……”

顏嘉蕊張牙舞爪的撲過來要打架,可到底是喝多了,方圓輕巧的一個閃身,她撲了一個空,直接摔到了地上。

蔣祐也玩夠了,打了個哈欠將她扶起來,對顏歆月挑釁道:“你剛剛也聽見了,不是我不放人,是你妹妹自己要跟我們走的,怪不得我們。”

說罷幾個人攙著顏嘉蕊便向外走去,顏歆月還想上去追,可顏嘉蕊轉頭對她啐了一口,她最終站在原地沒有動。

看著他們幾個人離去的背影,方圓有些生氣的走上來道:“她媽都不管她,你還管她做什麽?這種東西,就得讓她去自生自滅,否則她自己惹了事還怪你見死不救。”

顏歆月還是不放心,“可她到底是我舅舅的女兒……”

“好了好了,你就別想了。”方圓安撫她,“你看顏嘉蕊那個樣子就知道,她又不是第一天出來玩了,人家比你的套路還多,不會出事的,放心吧。”

顏歆月雖然有擔心,但方圓的話還是安慰了她,她點點頭,兩人又寒暄了一陣才走。

*

第二天一早,顏歆月在上班的路上就聽到有人議論紛紛,大致就是某個富二代又鬧出了大事,似乎還弄出了人命。人們在電梯裏津津樂道的說著,她也沒在意,反正中國每天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八卦新聞了。

隻是她沒

想到,進了攝影棚大家仍然在議論這件事,化妝的時候化妝師Mimi沒話找話的八卦道:“顏姐,你聽說蔣家出事沒有?”

“蔣家出什麽事了?”

“你還不知道啊?這件事今天都吵翻天了,還是頭版頭條。蔣家二公子蔣祐,昨天對一未成年的小姑娘強.奸未遂,結果被那姑娘給捅了一刀,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呢。”

一聽到蔣祐的名字,顏歆月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想到昨晚被帶走的顏嘉蕊,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Mimi見她沒說話,又繼續道:“哎,說起來有點巧呢,那個姑娘還跟你同姓呢,也是容顏的顏。”

“你說什麽?”顏歆月下意識的提高了聲調,瞪大眼睛看著她。

“真的啊,新聞上沒寫真名,但提到了顏姓女子,你這個姓氏可不多見,我當時差點以為是你呢……”

顏歆月急忙掏出手機打開微博,Mimi說的沒錯,蔣祐的事情一出就上了熱搜第一,就連其他相關搜索也是他們。新聞上沒有仔細說明,隻是說蔣祐幾個同齡男生將一名醉酒女子帶到酒店開房,沒想到女孩反映強烈,爭執的過程中,女孩用水果刀刺向了蔣祐,現在蔣祐仍然在搶救,性命危在旦夕,而涉事女子現在已經被刑事拘留了。

隻不過短短一個小時,評論已經超過了兩萬多,隨便翻一翻就能看到罵顏嘉蕊不知羞恥,自甘墮落,甚至還有人說她被強.奸才好。

顏歆月隻覺得渾身都冷了,再往下看,昨晚有目擊者在銀樽拍下了他們爭吵的畫麵,雖然周圍很吵,可顏嘉蕊那句“蔣公子,我們走”,還是能聽得很清楚。

她雖然不是很懂法律,可是也知道,這件事一旦擴大,顏嘉蕊這句話完全能說明當時她是自願跟著蔣祐離開,並非被強製帶走的。

身後的Mimi仍然在喋喋不休,“不過話又說回來,有人爆料說那姑娘是蔣祐從夜店帶出來的,十幾歲不上學天天泡夜店,估計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蔣家肯定不會放過她的,遇見這種事情啊,活該!”

顏歆月的腦子已經徹底亂了,恰好此時方圓來了電話,她疲憊的接了起來。

“顏顏,你看新聞了嗎?”方圓的語氣很著急,想必也是第一時間就找她了。

“我已經看過了……”

“事情現在鬧大了,顏嘉蕊不止捅了蔣祐一刀,她掙紮的時候還不小心踹到了蔣祐那裏,我聽說好像……斷了。蔣家人剛剛還來銀樽大鬧了一場,說蔣祐是從這裏喝了酒的,要關先生負責。”她說完又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說:“而且……我不小心聽到了蔣家人打電話,好像說絕對不會放過顏嘉蕊,她害蔣祐斷子絕孫,蔣家人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

顏歆月咬了咬唇沒說話,方圓沉默了一下又道:“蔣家實力雄厚,想整一個顏嘉蕊簡直是易如反掌,如果他們提起訴訟,顏嘉蕊在監獄裏呆一輩子都有可能,顏顏,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辦?”

她搖搖頭,茫然道:“我現在也不知道,隻能看看情況,等過些天再說吧。”

當天晚上八點左右,蔣祐才脫離了危險期緩緩轉醒。顏嘉蕊那一刀捅的很深,據說傷及了脾髒,最重要的就是他們在爭執的過程中,顏嘉蕊踹到了蔣祐的下體,讓他喪失了生育功能。

蔣祐事件發酵的很快,特別是媒體一直盯著不放,第一時間采訪到了蔣祐的母親,也就是蔣家夫人陳夢。

陳夢在采訪中戴著墨鏡,看不清她的表情,隻是撂下了一句狠話,“我現在已經在谘詢律師,準備走法律途徑,我的兒子後半生毀了,她也別想要好過。”

顏歆月關掉電視,窩在沙發裏長長的歎了口氣,心裏還是有濃濃的愧疚感。

當時顏嘉蕊朝她吐口水的時候,她心生厭惡,所以就沒有追出去,才導致她被蔣祐帶走,造成了這麽嚴重的後果。如果她當時孤注一擲的追出去攔下他們,或許事情就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了。

因為想著這件事,顏歆月這一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化妝的時候,外麵忽然有人說道:“顏姐,有人找……”

話還沒說完,化妝間的門便被人猛地撞開來,接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便衝了進來,一下撲到了顏歆月麵前,抓著她嚎啕大哭起來,“顏歆月,顏歆月,你這次得幫我救救蕊蕊,你說什麽也得幫我啊……”

周圍的人都被這一幕震住了,顏歆月愣了幾秒之後才看清麵前的俞美玲,扶起她道:“舅媽你別這樣,有什麽話慢慢說……”

到底是有點見不得人的事,顏歆月不好意思的請化妝師先出去,又給俞美玲搬了個凳子,這才坐了下來。

俞美玲大概也是一夜沒睡,雙眼又紅又腫,一看就是哭了很久,頭發也亂糟糟的,臉色很差。

顏歆月歎了口氣,“舅媽,你是為蕊蕊的事來找我的吧?”

俞美玲抬頭看向她,“你都知道了?”

顏歆月點點頭。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一定得救救蕊蕊。”俞美玲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臂,像是抓住了救命的浮木一樣,“歆月,你現在又是光呈公司的禦用女主角,一定認識很多人,你一定有辦法能救蕊蕊,對不對?她可是你妹妹啊,而且她才十七歲,你也不忍心讓她在監獄裏度過吧?”

顏歆月無語到了極點,今天之前她們母女還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現在出了事,她們就來求她救命。她們把她當什麽?觀音菩薩?

她抽出手,搖頭道:“舅媽,不是我見死不救,昨天蕊蕊被蔣祐帶走的時候我阻攔過,是她自己不聽我的勸,執意要跟那幾個男人走的,現在出了事,我既不是律師也不是法官,你讓我怎麽救她?”

“你可以找孟靖謙啊!”俞美玲的眼睛一亮,“對啊!你去找孟靖謙,再怎麽說他也是你前夫,他一定會幫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