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孟靖謙都沒有回家裏,而是一直住在律所。

那天的事情現在都曆曆在目,她口口聲聲的維護著陸景呈,一字一句都在指責他,比起生氣,他更多的是受傷和失落。

他一直心煩意亂,什麽都不想去管,隻能不停地用工作來麻痹自己,就連魏伊也不想搭理,她每天都會給他打好幾個電話,可他卻一個都沒接過,她的未讀短信十幾條,他看也不看就點了全部刪除。

可這樣下去終歸不是個事,他隻是幾天沒見她,心裏就隱隱覺得有些想念,最後實在是拗不過自己的內心,終於有一天晚上還是回了家。

他下車一抬頭就看到了那盞熟悉的燈火,心裏驀地一暖,唇角也情不自禁的彎起了笑容。

她還會等著他回家,說明她對他還是有心的。

這個想法讓孟靖謙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用了最快的速度飛奔上樓。

他回家的時候,顏歆月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聽見門響,她才緩緩地睜開眼,迷糊的說了一句,“你回來了。”

她甕聲甕氣的樣子,讓孟靖謙一瞬間想起了他們還沒有離婚的時候,那時她也總是這樣等著他回家,不管多晚都會為他亮一盞燈。

心中有暖流劃過,他淡淡的問道:“怎麽還不睡?”

“我有事找你談。”顏歆月站起身走到他麵前,有些局促的搓著手說道:“我……先跟你說聲對不起,希望你聽了之後不要生氣。”

她要跟他說什麽?

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會讓她一直等他這麽晚?還有她為什麽開口就說對不起?難道她做了什麽觸及他底線的事?

是她要離開了?

還是她要和陸景呈在一起?

莫非是她懷孕了?

看她坐立不安的樣子,這個答案似乎是最靠譜的。這個想法就像一顆驚雷一樣在孟靖謙腦中炸開來,讓他覺得又驚又喜,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都在認真考慮,如果她真的懷孕了,那他一定要和她複婚,然後好好對她。

她的話讓孟靖謙立刻警覺起來,他緊張的看著她,不過是幾秒鍾的時間,他腦中卻已經有無數個猜測蜂擁而至。

顏歆月看著他變幻莫測的臉,心裏有些畏縮,小心地試探道:“你能不能答應我,聽了之後,一定不要太生氣。”

孟靖謙心裏幾乎都要確定她就是懷孕了,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要做爸爸了,他激動地幾乎說不出話,毫不猶豫的說道:“你說吧,我答應你絕對不生氣。”

有了他的保證,顏歆月這才鬆了口氣,轉頭拿起地上的一個垃圾桶放在他麵前,抱歉地說道:“對不起,今天我打掃房間的時候,不小心把這個花瓶打碎了。”

她這一句話就像是一盆冷水一樣,兜頭將他澆了個徹底,原本的滿心期待瞬間變成了一場空歡喜。

就連孟靖謙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究竟有多麽失望。

他垂眼掩飾起自己的失落,低頭看了看垃圾桶裏那一袋子碎片,一時間竟然想不起這東西是什麽來頭。

顏歆月忐忑不安的看著他由欣喜變得陰沉的眼神,心裏懊惱著自己今天真是犯了大錯。這個花瓶是他們結婚的時候,魏伊送給他的,據說還是什麽粉彩瓷,金貴得很,這麽多年他一直都很寶貝的放在書房裏最顯眼的地方。以前她不懂事,想要用那個花瓶插花,結果卻被他罵的狗血淋頭。

當年她想用一下,他尚且都能罵她好幾天,如今她直接給摔碎了,他豈不是要對她動手?

但畢竟是她有錯在先,她還是硬著頭皮道:“東西是我摔的,你想怎麽解決我都認了。”她頓了頓,又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說:“要打要罵……你盡管來吧,我絕不反抗。”

孟靖謙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這瓶子好像是魏伊送的,但看她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頓時有些窩火。

“不過就是一個破瓶子而已,好像我要把你怎麽樣似的,至於嗎?”

老實說,知道她沒有懷孕的失落遠比知道這個瓶子碎了要強烈得多,他看也不看的就說道:“碎了就碎了,扔掉就得了,還值得你大半夜不睡覺專門等我回來告訴我?”

顏歆月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眼睛裏寫滿了震驚,“可這花瓶是魏伊送的……你不生氣?”

他是不是太生氣了,導致神經有點錯亂?這可是魏伊送的啊,他的反應居然這麽平淡?

“就算是玉皇大帝送的,現在都碎成渣了,生氣有用嗎?”孟靖謙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又道:“東西碎了不要緊,沒傷到你吧?”

顏歆月還沉浸在剛剛的驚訝當中不能自拔,傻傻的搖了搖頭道:“沒傷到……”

“沒傷到就好,時間不早了,趕緊休息吧。”

短短的幾分鍾之內,他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著實經曆了一番大起大落,現在他已經完全沒心情了。

“等一下,還有這個。”

顏歆月掏出一個小盒子遞到他麵前,低著頭輕聲道:“這是放在花瓶裏的,瓶子碎了之後就掉了出來,我覺得還是交給你比較好。”

孟靖謙狐疑的看向她手裏那個精致的天鵝絨小盒子,拿起來打開的一瞬間卻愣在了那裏。

梵克雅寶的經典款對戒就靜靜地躺在盒子裏,兩枚精致閃耀的對戒散發著絢麗奪目的光,男戒上麵隻有一顆小小的鑽石,而女戒則是一個心形,周圍鑲嵌著小鑽,將一顆心圍在中間,當真是奢華的不可方物。鑽石的每一個切割麵都映照著刺眼的光芒,晃的孟靖謙有些暈眩。

這對戒是當初他們結婚時候的婚戒,那時候他對這場婚姻根本不抱任何希望,一切關於婚事的東西他都沒有操心過,就連這戒指也是一樣,盡管是梵克雅寶的經典款,價格高的令人瞠目結舌,卻還是婚禮前一天才匆匆買的。

離婚的時候,她把他買給她的所有珠寶首飾都留下了,那時他覺得這戒指礙眼極了,想扔卻又沒地方扔,最終便隨手丟進了那個瓶子裏。

可是沒

想到,兜兜轉轉,瓶子倒是碎了,可戒指還是和當初一樣閃亮。

顏歆月抿了抿唇,輕聲道:“沒想到這戒指,你還留著。”

她以為她走了之後,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和她有關的所有東西都處理掉,可沒想到竟然還在。

孟靖謙一愣,看著她複雜的目光,不自然的別過眼道:“你別多想,這玩意之所以沒扔是因為當時沒地方扔,就隨手扔在了那個花瓶裏,後來想扔又找不到了。既然你今天發現它了,那正好趕緊處理了,省的以後麻煩。”

他說完,盯著那個小盒子看了良久,最終還是把心一橫,揚手扔進了垃圾桶裏。

“如果你以為我是對你舊情未了,那你大可以打消這個念頭了。”他垂下眼,有些心虛地說:“我可沒有那種想法。”

顏歆月反而坦然的笑了,“你放心吧,我不會那麽想,我知道你愛的人是魏伊,你不用再跟我強調了。”

看著她事不關己的樣子,孟靖謙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最後卻成了一句賭氣的“有這點自知之明就好。”

他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不能跟顏歆月說話,這個女人嘴裏就說不出什麽好話,隻能讓他生氣。

孟靖謙氣惱的想回臥室,顏歆月忽然看到了他受傷的手,有些奇怪地問道:“你的手指怎麽了?受傷了?”

其實已經好了很多,隻不過指甲斷掉的地方還有些青紫的淤血,手指上結了深褐色的痂,所以顯得傷疤比較明顯罷了。

可是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天了,她居然才發現他受了傷,要知道他以前手指被紙片劃破的時候,她都緊張的眼淚汪汪的。

孟靖謙越想越惱火,賭氣道:“沒事,不小心碰的。”

“可你感覺不像是碰傷的啊,好像是被夾到了……”她還是半信半疑。

“我說沒事就沒事!你這個女人怎麽這麽麻煩!”又不關心他,還不停的喋喋不休。孟靖謙煩躁的提高了聲音。

顏歆月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一臉的不可理喻,“沒事就沒事,你喊什麽啊?關心你也不對?神經病。”

憤懣的瞪了他一眼,她轉頭便回了臥室。

*

君和律所

結束了一個下午的會議之後,孟靖謙剛走出會議室,一個窈窕的身影就朝他走了過來,他還沒來得及抬頭,那個人就已經親熱的給了他個大大的擁抱,愉悅的說道:“surprise!”

濃烈的香水味從女人的耳後傳來,孟靖謙下意識的皺緊了眉,不著痕跡的推開懷裏的魏伊,“你怎麽來了?”

魏伊撅著小嘴,委屈的看著他,“這幾天我天天給你打電話發消息,可你卻連個回應都沒有,讓人家好擔心你的。”

她的聲音又軟又嗲,就像是一塊膩人的蜜糖一樣。

武文靜從會議室裏一出來,恰好聽了個正著,她一向最討厭這種矯揉造作的女人,立刻挑眉道:“老孟,這誰啊?長得像個良家婦女似的。”

一旁跟著的幾個助理紛紛捂嘴偷笑,魏伊更是氣的臉都漲紅了,可是又不能頂嘴,隻能氣得幹瞪眼。

站在旁邊的程奕楓在心裏冷笑,想起那晚孟家家宴上魏伊的挑唆,他幽幽的跟了一句,“魏小姐你別在意,武主任這人說話就這樣,你哪能像良家婦女呢。”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簡直是越描越黑,武文靜暗暗給程奕楓使了個“你夠狠”的眼神,不屑的笑了笑,轉身走了。

程奕楓也沒再說什麽,隻是上下打量了魏伊一眼,對孟靖謙不鹹不淡的說道:“你這眼光真是一年比一年差了。”

走廊上很快就隻剩他們倆個人了,魏伊可憐兮兮的望著他,小聲嘟囔道:“靖謙,他們怎麽這樣啊,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意見?”

她原本是想讓孟靖謙替她說兩句話,誰知道他卻輕描淡寫的說道:“他們跟你又不熟,對你能有什麽意見?是你想太多了。”

傻子都能聽出他們的話裏帶刺,他的意思是她連傻子都不如?

魏伊怨憤的咬了咬牙,極力壓下心中的怒火,拉著他的手撒嬌道:“靖謙,我們去吃火鍋吧,我已經好久沒有跟你去吃火鍋了。”

孟靖謙本想趕緊回家的,可是魏伊一直不依不饒的纏著他,他隻好無奈的答應了下來。

火鍋店是魏伊選的,似乎還是一家新開的店,環境和氣氛都很好。魏伊全程都拉著他,他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跟在她身後,直到她有些驚訝的叫了一聲“歆月”,他才猛的抬起頭。

靠窗角落的位置,顏歆月正和陸景呈坐在那裏,兩個人似乎也是剛來,正拿著ipad在點單。一般來說,吃飯的兩人都會選擇麵對麵的座位,可他們偏偏是並肩坐在一起。大約是陸景呈在詢問她想吃什麽,兩人靠的極近,從孟靖謙的角度看過去簡直就是像親吻一樣。

難怪她今天一早出門的時候就打扮了好半天,原來是為晚上跟陸景呈約會做準備。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陰鷙,魏伊側眼看了看他驟然變色的臉,心底洋洋得意,不由分說的挽起他的手臂朝那兩人走了過去。

“歆月,陸總,好巧啊。”

綿軟的女聲從頭頂傳來,顏歆月抬起頭來,在看到他被魏伊挽著的手臂時心裏微微一緊,隨後便轉開了視線。

陸景呈倒是客氣的站了起來,“魏顧問,孟律師,你們也來這兒吃飯?”

“聽說這家新開的火鍋店味道很好,所以我就纏著靖謙來了,沒想到遇上了你們。”魏伊優雅的笑著,“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既然碰上了,陸總不介意我們一起拚個桌吧?”

陸景呈沒有說話,隻是下意識的看向顏歆月,孟靖謙一直留意著他們的表情,見陸景呈一副“我都聽她的”樣子,頓時來了火。

不待他們回答,孟靖謙已經直接坐到了顏歆月對麵,盯著她一瞬不瞬的說道:“我相信陸總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一起吃個飯而已,二位不會介意的吧?”

魏伊沒想

到他竟然比自己還要積極,心裏頓時有些開心,跟著坐在了他的身邊。

服務生很快又拿上來一個ipad,點了餐之後,陸景呈和顏歆月倒是一點都沒受影響,該說就說,該笑就笑。孟靖謙原本是想看他們約會時候到底是在聊些什麽,卻沒想到他們竟然隻是單純地聊工作。魏伊倒是幾次都想插話,可顏歆月本來就沒話跟她說,陸景呈也隻是客氣的敷衍了兩句,頓時讓她碰了一鼻子灰。期間陸景呈給她講了兩個冷笑話,都逗得她笑得前仰後合,氣氛一度很不錯。

反觀對麵那兩個就沒這麽和諧了,孟靖謙的目光始終死死地盯著顏歆月,魏伊幾次想找他說話都被他的冷淡堵得說不下去,最後恨恨的閉上了嘴。

過了一會兒服務生終於上了菜,四個人便各自開始涮鍋。

陸景呈調好一碗醬料之後便先遞給了顏歆月,魏伊見狀立刻對孟靖謙撒起了嬌,“靖謙,你也給我調一下調料,好不好?”

孟靖謙有些不為所動,“你離調料台那麽近,自己調一下吧。”

顏歆月忍不住冷哼一聲,魏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更加不甘心了,搖著孟靖謙手臂道:“人家就想吃你調的,你給我調嘛,好不好?”

孟靖謙今晚原本心情就不好,被她這麽一攪合更是心煩意亂,直接沒了耐心,“我一向口重,怕給你調的味道不好,你還是自己去吧。”

他已經擺明了自己的態度,魏伊深知自己再鬧下去隻能更加丟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倒是陸景呈見狀好心的調了一碗遞給她。

魏伊扯了扯嘴角,強顏歡笑道:“謝謝陸總。”

“舉手之勞而已,不過我還是想提醒魏顧問一句,強扭的瓜不甜,強調的醬料也不會香。”陸景呈輕描淡寫的說著,轉頭便開始照顧顏歆月,而孟靖謙從頭到尾都不曾為她夾過一次菜。

魏伊越想越惱火,嘴裏的菜頓時也變得索然無味,就像是嚼了一把草一樣,憤恨的直想把一鍋湯直接掀到顏歆月身上。

她今天下班的時候恰好聽到陸景呈的助理打電話預定座位,所以直接就殺到律所約了孟靖謙,特意製造了今晚這場“偶遇”。原本她是想讓孟靖謙好好看一看那兩個人的郎情妾意,順便也在顏歆月麵前示威一番,誰知道孟靖謙根本就沒有正眼看過她!

放在桌下的手漸漸收緊,狹長的眼中迸發著一抹怨毒的光,魏伊發狠的嚼著嘴裏的菜,腦中飛快的思考著對策。

視線不經意的一瞥,她恰好看到了過來加湯的服務生,立刻心生一計,對著顏歆月微笑道:“歆月,你幫我拿一下那盤羊肉好不好?”

顏歆月蹙眉,“你麵前不就有,為什麽非要我給你拿?”

“我這盤是山羊肉,你那盤是綿羊肉。我從來不吃山羊肉,太寒了,對身體不好。”

吃個火鍋還吃出矯情來了,顏歆月懶得跟她計較,不耐煩的白了她一眼,端起盤子遞到了她麵前,魏伊站起身去接,抬手的一下故意撞上了服務生手上的水壺,一壺熱水直直的朝她潑了過來。

“小心!”

孟靖謙喊了一聲,雖然眼疾手快的拉了魏伊一把,有些熱水卻還是無可避免的濺到了她的腿上,不過是頃刻之間,白皙的腿上便燙起了水泡。

“疼,好疼……”

魏伊轉瞬間就哭了起來,服務生見此情景早已經嚇傻了,就連顏歆月都有些不知所措,她剛剛遞過去的時候明明沒有碰到水壺,怎麽就會這樣呢……

好在旁邊還有一壺冰水,孟靖謙也顧不了那麽多,直接把冰水澆在了魏伊受傷的腿上。

魏伊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他,不停地哭著,“靖謙,疼,我真的好疼,我這條腿是不是要廢了?”

顏歆月的手還保持著剛剛遞盤子的的動作,怔怔的看著他們,孟靖謙見她還在發傻,抬頭朝她怒喝了一聲,“還愣著幹什麽,去醫院啊!”

他說完,一把抱起魏伊便向外衝去,顏歆月看著他奪門而出的背影,語無倫次的低聲道:“怎麽會這樣呢,我明明沒有碰到那個壺,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陸景呈心疼的抱住她,眼裏卻有一抹狠厲閃過,隨即又道:“走吧,我們也去醫院看看。”

陸景呈帶著顏歆月趕到醫院的時候,孟靖謙剛好交了費回到病房。

好在魏伊腿上的燙傷並不嚴重,隻是燙到了一小片,其餘的皮膚上濺到了一點零星的熱水。再加上孟靖謙那一壺冰水補救的還算及時,所以沒有造成大問題,擦點燙傷膏就可以了。

可魏伊堅持要住兩天院,並且以怕發炎為由,執意要輸液。醫生見狀也很是無奈,他至今還沒見過有誰燙傷一點就要留院觀察的,但魏伊執意要這麽做,孟靖謙也不好說什麽,隻能讓醫生遵照她的意願。

顏歆月這一路都很不安,為了安撫她的情緒,陸景呈一直牽著她的手,可這在孟靖謙看來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了。

他盯著他們十指相扣的手看了看,冷笑一聲道:“傷了人還不夠,還要追到醫院來秀恩愛?”

顏歆月抿了抿唇,低聲問道:“她怎麽樣了?”

“托了你的福,燙傷了一小塊皮膚,醫生說恢複不好的話有可能要留疤。”孟靖謙冷睨著她,譏刺道:“你也是練舞蹈的,知道身體發膚對一個舞者來說有多麽重要,顏歆月,你怎麽能這麽狠?”

顏歆月聞言立刻反駁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明明沒有碰到那個壺,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魏伊穿著病號服躺在**,不過是燙傷了一點,可是搞得就像是得了癌症一樣嚴重,雙眼通紅,麵色蒼白,聽了她的話,立刻嚶嚶的小聲哭了起來,“靖謙,你別怪歆月,都是我自己沒用,反正我的腿本來也不能跳舞了,這樣正好斷了我的念想。”

她越是一副弱者的姿態,孟靖謙的怒火就越燒越旺,之前聽了魏伊的遭遇,他本來就感到有些愧疚,現下聽她這麽一哭訴,他更是又愧又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