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靖謙的目光始終盯著他們兩個人,腳下的舞步也漸漸變得淩亂起來,甚至好幾次都踩到了魏伊的腳,可他卻渾然不知,仍然神色陰鷙的望著程奕楓。

察覺到他隱忍不發的怒火,魏伊眼尾一挑,漫不經心的說道:“歆月也真是的,靜言還在一邊看著呢,她就是跟程奕楓關係再好,也不能當著靜言的麵和人家老公卿卿我我啊。”

話音剛落,她明顯感覺到孟靖謙摟在她背上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側臉也跟著緊繃起來。

她心裏暗暗得意,臉上卻仍然雲淡風輕,甚至惋惜地說:“哎,可憐這靜言了,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這麽親密,要是我,大概心都要碎了。”

她太明白孟靖謙的底線在哪,靜言是他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親妹妹。他或許對她魏伊尚存芥蒂,但對孟靜言絕對不會。

更何況他本就對程奕楓不滿,她這樣挑唆兩句,隻怕會讓孟靖謙對顏歆月更加憎惡。

唇角不自然的勾出一個陰鬱的笑容,魏伊揚起眉尾暗自得意著。

顏歆月其實很不想和程奕楓跳舞,靜言就在一邊看著,這讓她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一個光天化日搶別人老公的小三一樣。她不知道程奕楓是用了什麽手段,才勸說了靜言來遊說她,但是她總覺得一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沒有哪個女人會大度到看別的女人和自己愛的人牽手共舞,即便有,要麽這女人腦子有病,要麽就不是真愛。

程奕楓的手緊緊地摟在她的背上,另一隻手則緊緊攥著她的手,好像一鬆手她就會跑了似的,他低頭看著麵前的女人,眉眼如畫,麵容秀麗,是他一直夢裏都想娶的那一個,如今真的能擁著她共舞,簡直是比夢境更加美好。

顏歆月的手隻是象征性的搭在他肩上,臉上從始至終都沒什麽表情,幾乎可以用敷衍都懶得敷衍形容,可即便這樣,程奕楓依然樂此不疲。

他看著麵前的女人,眼中溫柔的幾乎能溢出水一樣,“顏顏,這好像還是咱們第一次跳舞吧?”

“嗯。”

“其實我一直希望自己能有這樣一個機會,和你一起跳舞,一起享受這樣安靜的時刻。”

“哦。”

“你一直都那麽優秀,之前沒能去看你的演出,我一直覺得很遺憾,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去的。”

“好。”

從始至終,她回複他的就隻有一個字,就好像多說一個字都是勉強一樣。

她這樣冷漠,程奕楓漸漸也覺得有些力不從心,抱著她沉默著跳著舞,沒有再說什麽。

追光燈恰好打在他們身上,淡藍色的冷光映在顏歆月臉上,為她平添了一份清冷淡雅,她在麵對路邊的乞者時甚至還會憐憫一下,可麵對他的時候總是沒什麽表情,連一個眼神都吝嗇於給他。

可即便是這樣,他卻仍然單戀的不能自拔,沉浸在自己構建的愛情中步步淪陷。

一曲終了,顏歆月立刻果斷的放開了他的手,向後退了一步冷聲道:“曲子結束了,你快去找靜言吧。”

眼看她作勢就要走,程奕楓有些急了,加了一聲“顏顏”,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用力將她拽到自己麵前,捧著她的臉就吻了下去。

明明之前答應過她會忘掉她,可是他卻怎麽也做不到。她一直是他遙不可及的那個人,有時候程奕楓甚至覺得自己肖想她一下都是在褻瀆她,如果不是因為今晚喝了酒,他未必會有這份強吻她的勇氣。

然而他隻是輕輕碰到了她微涼的唇,還沒來得及有進一步的動作,一股強大的力道忽然猛的將他拉開,他還沒來得及看清麵前的人,臉上就挨了重重一拳。

程奕楓本來就毫無防備,這一拳又打的極狠,他猛的向後踉蹌了兩步,直接撞倒了一輛載滿酒水的餐車,接著便狼狽的跌坐在了地上。

周圍一片嘩然,程奕楓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抬頭便看到了居高臨下站在他麵前的孟靖謙,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雙眼狠厲,薄唇緊抿,怒火儼然已經衝上了頂峰。

一旁的靜言早已經嚇傻了,反應過來之後立刻跑到了程奕楓身邊。

顏歆月也足足愣了兩秒,和靜言艱難的扶起他,轉頭怒道:“孟靖謙你瘋了?他是你兄弟!”

孟靖謙咬牙冷笑,“我沒有這樣拋家妻子的兄弟!”他理了理衣擺,指著程奕楓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以前就警告過你,再敢讓靜言受傷害,我一定讓你後悔!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程奕楓聽了他的話立刻白了臉色,焦急道:“靖謙,你不要……”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孟靖謙已經一把拉住顏歆月的手腕,大步向外走去。

程奕楓本想追上去,可他剛剛撞到餐車的時候受了傷,現下實在是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顏歆月被帶走。

而誰都沒有留意到,站在人群中的魏伊沾沾自喜的笑了笑,狹長的眼中滿是得意。

孟靖謙緊緊攥著顏歆月的手腕,麵無表情的徑直走著,顏歆月本就穿著一雙細高跟的鞋子,再加上禮服裙又長,好幾次都險些跪在地上,可他就這樣不管不顧的拽著她,直到走到了走廊盡頭才一把甩開了她。

顏歆月的腰猝不及防的撞到了窗台上,疼的她險些就流出了淚,隨即抬頭憤懣道:“孟靖謙,你又發什麽瘋?”

孟靖謙一步上前掐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說過,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勾引奕楓,再讓靜言受傷害,我饒不了你!”

顏歆月痛的眉心都擰在了一起,“我沒有勾引他,是靜言來勸我跟他跳舞的,不信你可以去問靜言!”

“靜言會大度到勸說別的女人和自己的丈夫跳舞?顏歆月,你當我傻是不是?”掐著她下巴的手又用了力,顏歆月的眼淚都在眼睛裏打轉了。

“是真的……不信,你去……問靜言……”她下巴疼的幾乎麻木,就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孟靖謙低頭看著她嫣紅的唇,想著剛才程奕楓竟然敢大膽到強吻

她,心裏就不自覺的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妒火,下一秒就猛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一手掐著她的下巴,一手掌控著她的腰,顏歆月根本退無可退,隻能這樣被他緊緊地桎梏著。她的唇上還有一股淡淡的唇膏香氣,他開始還隻是緊貼著她的唇,可是很快就不滿足於這樣的淺嚐輒止,而是開始攻城略地。

他在她唇上輾轉吮噬,複又在她的領地風卷殘雲般的掠奪,顏歆月隻覺得唇上有些發麻的疼,忍不住狠狠一咬。

“嘶……”

孟靖謙終於忍不住吃痛鬆口,擰著眉在唇上撫了一下,卻擦到了血跡。

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狠了,居然直接咬破了他的嘴唇!

顏歆月捂著嘴防備地看著他,孟靖謙卻不怒反笑,一把拉下了她的手,手指撫弄著她的唇,挑眉道:“他剛剛也是這麽吻你的?”

狗屁!事實上程奕楓剛碰到她,就被他一拳打倒了,哪裏有他吻得這麽深?

見她隻是敵視的瞪著他不說話,孟靖謙有些不悅的說:“不要一而再的去招惹奕楓,再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下次就不是這麽簡單的了!”

“我也再說一遍,是靜言先來拜托我的,拜托你問清事實再來跟我說話!”

顏歆月一把甩開他的手,憤憤的摸了一把嘴唇,轉頭便怒氣衝衝的走了。

看著她忿忿的背影,孟靖謙不知怎麽卻彎唇笑了起來,若有所思的撫過她咬過的地方,他心裏竟隱隱覺得她生氣的樣子有些可愛。

孟靖謙重新回到會場之後,靜言看到他便立刻迎了上來,關切道:“哥,你剛剛沒對歆月姐怎麽樣吧?”

“我能對她怎麽樣?”孟靖謙不滿的斜了她一眼,隨後又怒其不爭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還有你啊,看著顏歆月跟奕楓跳舞,你非但不阻止他們,居然還任由他們卿卿我我,我怎麽會有你這麽沒智商的妹妹?”

“痛啊!”靜言拍開他的手,捂著鼻子幽怨道:“我也不想的啊,但我也是有苦衷才那樣的。你不會以為是歆月姐主動地吧?”

孟靖謙挑眉,“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啊!哥你到底在想什麽啊!歆月姐對奕楓哥唯恐避之不及,是我主動去求她,她才答應和奕楓哥跳舞的,你這一次是真的誤會她了!”

這一次輪到孟靖謙意外了,他一直以為是顏歆月對程奕楓若即若離,所以才導致他這麽多年都念念不忘,現在看來,或許真的隻是程奕楓一個人的執念,跟她沒什麽關係。

靜言看著自己哥哥眼中隱隱有些懊悔,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我去弄點歆月姐喜歡吃的東西,你一會兒給她送過去,跟她好好解釋一下。”

她說完就轉身走向自助區域,然而兩人卻都沒有留意到,他們的話早已被一旁豎耳傾聽的魏伊偷聽了去。

顏歆月以前曾經跟靜言說過,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吃甜點,甜蜜蜜的東西進了肚子,她就覺得什麽事都沒有了。也幸好她生了一具怎麽吃都吃不胖的身體,否則就照她這個吃法,估計早就不能登台了。

酒會上的廚師是關默存從米其林三星請來的,那些小甜點做的簡直是比工藝品還要精美,靜言每樣都拿了一個,正當她精心挑選的時候,一旁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魏伊笑眯眯的看著她道:“晚上還是不要吃太多甜的東西為好,不然會牙疼的。”

靜言對這個女人簡直是生理厭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之後,沒好氣道:“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關你什麽事?”

魏伊也不惱,仍然笑得十分得體,“靜言,搞不好我們以後還要成為一家人,你還要叫我一聲嫂子呢,既然如此,你何必對我充滿敵意呢。”

“哈,笑死我了。”靜言忍不住諷笑出聲,轉頭看向她道:“我孟家一共就有兩個哥哥,大哥孟靖桓已經結婚了,至於我哥,六年前你沒能做我嫂子,六年以後你是哪兒來的自信?說實話魏小姐,臉皮是個好東西,我真希望你也能有一個。”

魏伊臉上青紅交錯,要不是因為這是孟靖謙的親妹妹,她絕對就上手了。

靜言不想再跟她廢話,恰好有侍者推著新出爐的提拉米蘇,靜言立刻拿了個盤子走了過去。

然而就在她取提拉米蘇的時候,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背後的魏伊舀了一小勺花生醬,放在了她之前那個甜點盤裏。

取好顏歆月喜歡吃的甜點,靜言端著盤子滿心歡喜的回到孟靖謙身邊,把盤子遞給他,對著一旁的顏歆月慫恿他道:“歆月姐就在那兒坐著呢,快去啊!”

孟靖謙看著她手上的盤子,仍然板著臉傲嬌道:“我又沒做錯什麽,為什麽要去討好她?”

“那你的意思是,看著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也無所謂咯?”靜言故意使出了激將法,聳聳肩道:“那既然這樣,我去給那個陸景呈打電話好了。”

“你敢!”孟靖謙果然緊張起來,一把接過盤子,警告道:“孟靜言,你敢胡來的話,當心我停了你的卡!”

看著他走向顏歆月,靜言忍不住掩嘴偷笑。

顏歆月原本正坐在一邊發呆,她實在是後悔今天出席這個酒會,之前答應方圓是因為今天是她生日,現在看來,她根本就不該來!

正一個人生悶氣的時候,麵前忽然伸過來一個盤子,上麵還擺滿了精致的點心。

她有些驚訝的抬起頭,卻見孟靖謙一臉別扭的說道:“給你的。”

他沒有主動這樣跟她道過謙,就算知道是自己先錯怪了她,可是“對不起”,“我錯了”這樣的話,他還是說不出口。

顏歆月隻是瞥了一眼就把臉轉向了一邊,冷著臉道:“拿走,我不餓。”

“你不是說吃甜點心情會變好嗎?給你,吃一點。”

“不要!拿走,別在我麵前當我的視線!”

見她一臉嫌棄,孟靖謙也有些惱火了,“我已經主動來示好了,你還要怎麽樣?顏歆月,給你台階你就趕緊下,不要蹬鼻子上臉!”

“到底是我蹬鼻子上臉,還是你

根本就沒有個道歉的樣子?既然要道歉,你就拿出點誠意讓我看看!”

孟靖謙臉上立刻掛不住了,繃著臉道:“誰說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我隻是看你一晚上沒吃東西,怕你餓罷了。”

一旁的靜言看他們兩個吵來吵去簡直急死了,幹脆走上來插了一塊蛋糕遞到顏歆月嘴邊,好生哄著道:“歆月姐,你別生氣,我哥就是這麽個狗脾氣,這麽多年了,你還不了解他嗎?他知道錯怪你了,這不是就端著點心給你道歉來了嗎?你就給他個麵子,吃一口吧。”

孟靖謙聞言梗著脖子道:“我才沒有跟她道歉。”

靜言急忙踢了他一腳,擠眉弄眼的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她這個哥哥就是這樣,永遠也學不會哄女孩子,自以為是得不得了,總覺得地球都該圍著他轉似的,也不知道過去那幾年歆月是怎麽忍過來的。

有靜言當說客,顏歆月也不想太矯情,接過甜點道:“我這是給你麵子,可不是給他麵子。”

“得嘞,反正我倆一個媽生的,給我麵子就是給他麵子了。”靜言說完還對著孟靖謙使了個眼色,“是吧,哥?”

孟靖謙白了她一眼,沒有接話。

甜點果然是能讓人心情變好的東西,顏歆月吃了兩塊蛋糕之後就感覺氣消了一大半,臉上也有了笑容,然而沒過幾分鍾,她就感覺自己身體有些不對勁。

先開始是身上小麵積的發紅發癢,漸漸地,她就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腦子也開始有些缺氧,接著眼前便一片一片的開始犯暈,她像是一條缺水的魚一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卻感覺窒息感越來越強烈。

顏歆月扶著桌子艱難的想站起來,然而剛起身就一頭栽了下去。

巨大的聲響讓一旁的靜言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急忙跑到了她身邊扶起她,“歆月姐,歆月姐你怎麽了?你醒醒啊!”

正在跟人喝酒談話的孟靖謙聞聲也趕了過來,看到她身上一片一片的紅疹子,心都被提了起來,心急道:“她怎麽了?怎麽會這樣?”

靜言茫然的搖頭,“我也不知道啊,我一回頭就看到她暈倒了。”

“讓開,都讓開!”

程奕楓擠開人群跑過來,看到顏歆月暈倒在地,又發現她身上的疹子,立刻抬頭瞪著靜言道:“你給她吃什麽了?”

他的眼神又急又凶,靜言被他嚇得幾乎哭出來,“我……我隻是給她弄了點甜點,我什麽都沒做……”

程奕楓聽了她的話立刻端起桌上的盤子聞了聞,頃刻間便變了臉色,狠戾的盯著她道:“這裏麵有花生醬,你難道不知道她對花生過敏嗎?”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靜言手足無措的哭著,“而且,而且我壓根本沒有給她弄帶花生的東西,怎麽會這樣呢……”

程奕楓痛心的看著她,滿眼的憎惡,“孟靜言,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心狠手辣了?小小年紀,這麽陰狠的招數也使得出來!”

孟靖謙見狀急忙把靜言護在身後,聲正言辭的說道:“程奕楓你不要血口噴人,靜言壓根不知道她花生過敏,而且甜點師我端給她的,我敢保證靜言絕對沒有害她的心!”

“那也就是說這件事是你做的了?”程奕楓怒極反笑的看著他,連連稱讚道:“孟靖謙,你們兄妹倆真是好樣的,我不過是跟顏顏跳個舞,你們倆至於合起夥來害她嗎?你們知不知道花生過敏是會死人的!”

孟靖謙怒火中燒的說道:“程奕楓!你腦子清楚一點,我們倆跟她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害她?”

她出事,他的擔心一點都不比程奕楓少,現在居然還要被人這樣冤枉著,什麽叫做有口難言,他現在真是體會的淋漓盡致。

“奕楓哥,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要害歆月姐的心,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靜言急的淚如雨下,這個世界上她最怕的就是程奕楓對她失望和生氣,思及此她立刻去拉他,試圖跟他解釋,然而手還沒碰到他,程奕楓就一把推開了她。

“滾!”他指著靜言的臉,一字一句咬牙道:“孟靜言,別再讓我看見你這張令人討厭的臉!”

靜言被他推得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孟靖謙心疼的扶起她,忍不住對著程奕楓低喝,“你竟然還對靜言動手,你瘋了是不是?”

然而程奕楓卻並不理會他的話,隻是一直擔憂的叫著顏歆月的名字。

好在酒會的舉辦方因為怕來賓有過敏這樣的突**況,所以早就已經提前備好了一些藥品,服務生拿來過敏藥之後給顏歆月匆匆服下,才不至於讓她有性命之憂,但盡管如此還是要送醫院檢查才行。

程奕楓把她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抱起她就要向外走去,孟靖謙卻又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路,目光灼灼的看著他道:“奕楓,把她交給我,你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亂來!”

“正是因為我曾經沒有固執的亂來,所以才害得顏顏變成這樣!”程奕楓抱著昏迷不醒的顏歆月,對著他決絕的說道:“孟靖謙,趕緊把路讓開,不然的話別怪我不顧十幾年的兄弟情義和你撕破臉!”

“你!”

孟靖謙還想說什麽,然而程奕楓卻抱著顏歆月匆匆的跑出了會場,再也沒有多看他一眼。

靜言窩在孟靖謙的懷裏,早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語無倫次的說道:“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要害歆月姐,我們倆關係那麽好,我怎麽會害她呢,你相信我……”

孟靖謙隻是安撫性的拍著她的背,目光幽深的看著程奕楓離去的背影,心裏的懷疑卻越來越大。

餐盤是靜言端來的,又是由他遞給顏歆月的,如果說有嫌疑的話,那麽他們兄妹二人無疑是嫌疑最大的。

如果要說作案動機,那麽靜言可以說是嫉妒程奕楓喜歡顏歆月,他則可以說是替妹妹打抱不平。這樣一來,就算是作案動機似乎都是充分的。

可他相信靜言不會去害顏歆月,而他就更不可能了,那麽到底是誰在中間故意要害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