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靖謙抱著顏歆月從銀樽出來,徑直走向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後,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她現在喝的人事不省,他也隻能先把她帶回家裏。

這似乎還是她第一次在他麵前喝多,酒精給她的臉上染上了可愛的紅暈,比最貴的胭脂都要誘人好看。她靠在椅背上,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些什麽,隱隱有些撒嬌的意味,讓孟靖謙忍不住一再的回頭去看她。

喝了酒的感覺不好,為了能讓她散一散酒氣,他特地把車窗放了下來,從儀江大橋經過的時候,大概是江風吹過,讓她多少清醒了一點,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她趴在車窗邊看了一圈,茫然的問道:“這是哪兒啊……”

孟靖謙耐心道:“我們現在在橋上,正在回家的路上。”

“停車,停車!”她忽然提高了聲調,不停地拍著車門。

孟靖謙奇怪,“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停車!快停車!我要下車!”

顏歆月就像是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不停地去開車門,他實在是沒辦法,隻好踩了刹車把車停了下來。

正是傍晚的時候,夏天的橋上總是很熱鬧,不少情侶都趴在欄杆上開心的嬉鬧著,大橋上燈火闌珊,江麵上還有遊船經過,倒真是一幅繁盛的景象。

顏歆月推開車門,踉踉蹌蹌的下了車,孟靖謙見狀也急忙跟了下來,護在她身邊,跟她走到了橋邊。

她趴在欄杆上向下看,江風卷起她的長發,肆意的在夜空中翻飛著,她閉上眼嗅了嗅空氣中氤氳的水汽,複又睜開迷離的雙眼看著他,癡癡地笑起來,“今晚的夜色真美,你說對不對?”

她的臉在月色的照耀下顯得分外明媚,孟靖謙一時看得呆住了,半晌才怔怔的點了點頭,“嗯,是很美,不過沒有你美。”

顏歆月聞言一愣,隨即抬手在他胸口輕輕捶了一下,嬌羞的笑道:“你這人真討厭,說什麽呢!”

她說完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本就醉紅的臉上更加緋紅。

她這算是撒嬌了吧?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撒嬌,就像是個小家碧玉的少女,帶著嬌憨和嬌嗔,嬉笑怒罵之間都是媚態。

孟靖謙被她欲語含羞的嬌俏搞得心神**漾,握住她的拳頭輕輕地吻了一下,貪戀的看著她的容顏。

顏歆月抿唇輕笑,正好這時候過來一個賣花的小女孩,手裏抱著一大捧香檳玫瑰,她忍不住追了過去,蹲在小女孩麵前輕輕嗅了嗅,微笑道:“好香啊。”

孟靖謙問她,“你喜歡?”

“嗯,喜歡!”或許是因為喝醉了的緣故,她比平時還要坦然大方,毫不猶豫的便承認了。

“我都要了。”他掏出一遝子錢遞給小女孩,接過花送到她手裏,溫聲道:“送你的。”

他記得不久以前,有一次陸景呈也送了她花,那時他明明是準備了的,可是到最後因為一時的麵子問題,所以不肯向她低頭,結果準備了很久的花,到最後也沒送到她手裏,反而是丟進了垃圾桶。

沒想到今天還有機會讓他彌補。

顏歆月看著他手裏那一大束香檳玫瑰,眼中滿是驚喜,“真的是給我的嗎?”

他寵溺的笑笑,“嗯。”

她喜不自勝的接過花,手指撥弄著嬌嫩的花瓣,須臾之後,忽然踮起腳尖在他側臉上輕輕吻了一下,“我很喜歡,謝謝你!”

孟靖謙被她這個主動的吻搞得整個人都傻了,瞠大雙眼又驚又喜的看著她,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肯主動吻他!

顏歆月直接靠在了他的懷裏,久違的溫香軟玉在懷,孟靖謙激動地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聲音都有些顫抖,“月兒……”

就在他準備回抱她的時候,下一秒,她卻軟軟的癱在了他的懷中,再一次睡了過去。

孟靖謙無奈的笑了笑,將她打橫抱起來,再一次將她塞進了車裏。

這次顏歆月似乎睡得很熟,回去的路上再也沒睜開眼,孟靖謙從始至終都握著她的手,就好像他一鬆手她就會飛了一樣。

她一直安靜地睡著,他也不想去打擾她,直接抱著她走進了電梯,恰好電梯裏還有一對夫妻,看到他們這麽親密的模樣,妻子眼中立刻露出了羨慕的神情。

然而就在電梯馬上要到達他家的樓層時,顏歆月卻忽然醒了過來。

這一次她顯然要比之前清醒一些,對著周圍環顧一周後,立刻戒備的說道:“我這是在哪?”

“現在在電梯裏,我們馬上就到家了。”

“到家?這不是我家!你放我下來!”她對著他又踢又打,不停地掙紮著,“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趕緊放開我!你這個變態,流氓!”

巴掌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孟靖謙的頭上臉上,眼看著那對夫妻臉色都變了,用一種看罪犯的眼神看著他,眼中滿是驚恐。

孟靖謙扯著嘴角幹巴巴的笑了笑,“她喝醉了。”

顏歆月仍然在掙紮,那丈夫見她實在是抵觸的厲害,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你們……真的認識嗎?”

“當然!”孟靖謙答得飛快,“她是我的……我老婆!”

“真的嗎?”妻子顯然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

眼看那對夫妻都掏出了手機,似乎要報警了,電梯恰好“叮”了一聲,停在了他家的樓層。

孟靖謙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抱著顏歆月便大步走了出去,電梯門關掉之前,他還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那對夫妻的對話——

“你說他們真是認識的嗎?”

“不知道,可能是認識的吧。我看那男人長得挺帥的,不像是壞人。”

“沒準是個人麵獸心的人販子呢?這年頭人販子也是要顏值的。”

“那就太可怕了,真是白瞎了他那張臉,長得挺好看的,可惜是個變態,你說咱們要不要報警啊?”

“還是算了,萬一他不僅是人販子,還是個變態殺手怎麽辦?糟了糟了,他朝咱們看過來了!”

孟靖謙一臉無語的站在原地,真的很想告訴他們,他既不是人販子也不是變態,隻是一個苦逼律師而已。

顏歆月仍然在不停地掙紮,他也管不了那麽多,刷開指紋鎖便把她抱了進去,穩穩的放到了地上。

她站在原地轉了一圈,險些又倒在地上,孟靖謙急忙一個箭步衝過去抱住她。她看著麵前的人,懵懵懂懂的問他,“這是哪兒啊?我剛剛明明在喝酒。”

“這是我家,你喝醉了,走吧,我帶你去休息。”

“你才喝醉了!我明明很清醒!我還能走直線呢!”她脖子一梗,驕傲地說:“不信我走給你看!”

她扶著牆向前走,然而整個人都走的東倒西歪,她實在是暈的厲害,整個房子都像是在旋轉一樣,忍不住一跺腳,氣道:“你家的房子怎麽回事啊!怎麽不停地在轉?”

孟靖謙無奈的按著眉心,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臂,耐著性子道:“都跟你說你喝醉了,乖,聽話,我們去睡覺。”

他一手攬著她的腰,顏歆月走的七扭八歪,一把推開他,嘟囔道:“你能不能別晃了啊!喝醉了就乖乖去睡覺好嗎?直線都走不了了,還不如我呢!”

她實在是太鬧騰,孟靖謙拗不過她,幹脆一把將她橫抱起來,直接走到臥室,將她放在了**。

“你先在這裏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拿毛巾。”他說完又叮囑了一遍,“不要亂動,明白嗎?”

“明白!”她乖乖地點頭,就像是一個聽話的孩子。

孟靖謙這才放下心來轉身進了浴室,洗了一塊幹爽的毛巾回來,給她仔仔細細的擦著臉。他的動作很輕柔,幾乎不是在替她擦臉,而是在描摹她的五官,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容顏,他貪戀的不想放開。

擦個臉就擦了好半天,然而他剛停手,顏歆月卻忽然一把拉住了他。

“我想跳舞。”

孟靖謙一愣,“什麽?”

不給他反應的機會,下一秒,她便拉著他的手直接將他拽到了客廳裏,和他一同站在了通明的吸頂燈下。

她笑吟吟的望著他,“我們跳舞吧,我想跟你跳舞。”

孟靖謙無奈的歎氣,耐著性子安撫她,“月兒,你喝醉了,不要鬧了,去睡覺吧,好不好?”

“不好!我要跟你跳舞,現在就要跳!”

她不滿的嘟著嘴,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拉起他的手摟在她的腰上,而她則直接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腳吊在了他的身上,動作輕柔的帶動他搖晃起來。

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她一直在笑,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臉頰上是飛著紅暈,杏眼中滿是波光瀲灩的媚光,一個眼神就讓孟靖謙心跳加速一次。

兩個人就這樣摟抱著在客廳慢悠悠的晃著,顏歆月看著麵前的男人,隻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後就變成陸景呈的臉。

腦中不知不覺的就想起了前些天的事,她有些委屈的小聲道:“你為什麽要那麽做呢?你知不知道,你那樣的做法真的很傷人。”

孟靖謙一頭霧水地看著她,“我做什麽了?”

然而她卻並不回答,仍然自顧自的說:“我明明有努力在喜歡你,努力愛上你,可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就這麽不值得你相信嗎?”

孟靖謙仔仔細細的品味著她話裏的意思,好久之後才反應過來,她大概是在說陸景呈。

她剛剛說什麽?

努力喜歡他?甚至努力愛上他?

一想到這些,他心裏就陡然升上來一股怒氣,一把抬起她的下巴,惱火的問道:“顏歆月,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看清楚我究竟是誰!”

可她隻是瞟了他一眼,不以為然的說道:“你是景呈啊!還能有誰!”

厭惡至極的名字從她口中說出來,孟靖謙更是怒火中燒,掰著她的臉強硬的說道:“顏歆月,我是孟靖謙,你聽清楚沒有?我是孟靖謙!”

聽了他的話,她先是一愣,隨即笑起來,自嘲卻又失落,“你別逗了,你怎麽可能是孟靖謙。他才不會管我的,他永遠都不在乎我,否則三年前也不可能不去救我!害我失去了我的孩子。不過他應該反而覺得很慶幸吧,反正他一直都不想要我的孩子……”

她自言自語的嘟囔著,略帶責備的話讓他內疚而又自責。這才是她的內心吧,其實她一直都在怨恨他,怨恨他過去的冷漠,怨恨他沒有回應她的愛。

孟靖謙一把將她擁在懷裏,心疼的吻著她的頭發,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我們的孩子。但我從來都沒覺得慶幸,我想要你生的孩子,隻想要你的孩子。”

“你騙人!”她抬起拳頭砸在他的胸口,眼淚撲簌撲簌的掉下來,委屈的控訴道:“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你以前說你不要我生的孩子,就算我生下來你也不會認……”

“對不起,那都是我說的混蛋話,你把它忘了吧,好不好?”

他疼惜的吻著她的淚眼,輕柔的吻去她的淚,薄唇慢慢下移,最後落在了她不點而紅的唇上。

醉酒她的終於不再像以前那樣抗拒他,他輕輕肉肉的吻她,她不接受卻也不拒絕,就這樣直挺挺的任由他吻著。可即便是毫無回應,孟靖謙仍然吻得癡迷而又眷戀,恨不得能把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裏一樣。

然而正當他吻得如癡如醉的時候,顏歆月忽然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下一刻她奮力推開他,轉身手忙腳亂的跑進了衛生間,接著裏麵就傳來了她驚天動地的嘔吐聲。

孟靖謙有些擔憂的追上去,看著她伏在馬桶前吐得一塌糊塗,心疼的拍著她的背,“慢慢吐,吐完了就好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喝這麽多,吐到最後眼淚都出來了,他轉頭去給她接了一杯白開水,遞到她唇邊柔聲道:“漱漱口。”

吐過之後她顯然好了很多,可是身體卻很虛弱,而且衣服上還沾上了剛剛吐過的汙穢。

孟靖謙也毫不嫌棄,一把將她抱起來走到臥室,又從衣櫃裏取了一件自己的T恤,坐到她身邊準備去解她的衣服。

顏歆月看著他伸到自己胸口的手,尖叫一聲道:“你這個流氓,你想幹嘛!”

孟靖謙無奈的看著她,“你的衣服髒了,我替你換衣服。”

“不要不要!你一定是想對我圖謀不軌,你放開我,你這個變態!”

她對他又推又打,一開始他還能耐著性子去勸說她,可最後她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臉上,雖然手勁兒不重,可是卻把他所有的耐心都打沒了。

這樣鬧下去,他們今晚誰都別想睡了。

孟靖謙一把鉗製住她的手,有些惱火的喊了一聲,“顏歆月!別鬧了!我給你換衣服!”

他的聲音很大,顏歆月被他喊得一愣,怔怔的看了他兩秒之後,明亮的大眼睛裏忽然包了一汪水,轉眼就撲簌撲簌的掉下來。

“你凶我……你剛剛居然凶我,你這個混蛋!”

孟靖謙看著她豆大的眼淚一顆又一顆的砸下來,心裏都是就像是被揪緊了一樣,心疼的無以複加,手忙腳亂的替她擦眼淚,“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我是混蛋,我不應該凶你,不應該對你大聲喊,你別哭了啊。”

然而他不說還好,他越說,顏歆月反而哭的越厲害了,眼淚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怎麽擦也擦不幹。

“你別哭了,好不好,我錯了,要不然你打我也行。”

他不停地去給她擦眼淚,拉起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可顏歆月卻一點都不管他,仍然自顧自的哭個不停。

其實她倒並不是因為孟靖謙才哭,隻是覺得自己最近心裏實在是太委屈,太壓抑了,所以才接著酒勁發泄,可是她這樣卻把孟靖謙嚇個不輕,一心以為是自己把她給弄哭了。

他越擦,她的眼淚就越多,好話說盡,可還是一點用都沒有,孟靖謙最後實在是黔驢技窮了。

他看著她大眼睛裏翻滾出熱淚,心頭一陣一陣的疼著,最後索性摟住她的後頸,直接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嘴唇上全都是鹹澀的淚水,他心疼的舔舐掉她的淚,輕輕地入侵她的領地,在屬於她的世界裏留下他獨有的氣息。

從起先的淺嚐輒止,到後來的攻城略地,他勾起她的舌尖,讓她隨他起舞,認真而又仔細的品味著她的每一寸美好。

大約是因為喝醉了酒不清醒,顏歆月非但沒有拒絕他,反而會嬌羞的回應他,可盡管隻是小小的回應,卻也讓孟靖謙欣喜不已,不由得更加加深了這個吻。

她的唇齒間滿是醉人的酒氣,明明喝醉的人是她,可是光這樣吻著她,他卻覺得自己好像也醉了一樣,腦子都變得有些不清醒了。

兩人也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最後兩個人氣息都有些不穩,孟靖謙才戀戀不舍得放開了她的唇,看著她被吻得晶亮微腫的紅唇,他心裏更加**漾。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輕喘著,顏歆月抬頭看向他,精致的眼尾滿是媚光,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他峻峭

的臉頰。

柔弱無骨的小手描繪著他的五官,孟靖謙享受的閉上眼,溫柔的喚她,“月兒……”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指尖撫摸著他的唇,顏歆月沒來由的問道。

孟靖謙先是一愣,隨即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用力一吻,深情的說:“我不喜歡你。我愛你。”

顏歆月仍然定定的看著他,半晌後,她忽然問他,“那你想不想要我?”

“你說什麽?”孟靖謙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顏歆月反而一臉淡然,“既然你喜歡我,那你不想要我嗎?”

“我當然想要你,但是……”

“既然想要,那就不要那麽囉嗦。”

她說著便要脫衣服,孟靖謙急忙按住了她的手,探尋的看著她的眼,急切地問道:“歆月,你清醒一點,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的手一頓,隨即點頭道:“我知道啊,你是景呈。”

恨之入骨的名字從她口中說出來,孟靖謙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從頭到腳都是深刻入骨的冷。

眼中的期待和愛戀漸漸湮滅,他自嘲的笑了笑,口中滿是苦澀。原來她是把他認成了陸景呈,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舉動。原來最想把自己交給的人,是陸景呈,而不是他。

孟靖謙沉重的歎了口氣,慢慢的抽出自己的手,落寞的想要起身離開。

“你怎麽了?”

顏歆月跳下床攔住他。

“你醉了,早點睡吧,我去睡客房。”他垂著頭,甚至連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不可一世的孟靖謙,從來沒有這樣懦弱過。

顏歆月站在原地不走,固執地問道:“你不想要我嗎?”

孟靖謙苦笑一聲,“我當然想要你,但我不想讓你把我當成別人!尤其是陸景呈!”

顏歆月直接忽略了他的後半句,向前一步靠近他,目光灼灼的說道:“既然你想要,那我現在就給你。我這樣做,是不是就能證明,我從來沒有背叛你,我對你都是認真的,沒有在玩弄你的感情。”

孟靖謙一臉莫名地看著她,“你到底在說些什麽?”

“你以前不是說我不能全身心的待你嗎?現在我願意把自己交給你,你是不是以後就可以不再懷疑我了?”她的眼裏又湧上了淚,一想起那些質疑和嘲弄,她就覺得自己像被侮辱了一樣。

“你是說,陸景呈懷疑你?”

他一瞬間就捕捉到了她話裏的重點,頓了頓,他卻猛然瞪大了眼睛。

她剛剛說,“現在願意把自己交給他”,也就是說,他們交往的這段時間裏,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關係,陸景呈也從來沒有擁有過她,她還是完完全全隻屬於他一個人的?

顏歆月不理他,隻是又重複了一遍,“我現在已經決定好了,你究竟要不要我?”

她知道陸景呈最在意的就是這個,他們交往這麽久,從來都沒有過什麽過分親密的舉動,就連他每次親她,她都會下意識的躲閃。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會更加懷疑她。

如果這具身體能打消他的疑慮,那麽她願意給他,隻希望他以後不再懷疑她對這份感情的真摯。

孟靖謙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她,顏歆月本來就頭暈腦脹,見他還在猶豫不決,索性直接把他的T恤脫了,一步上前勾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其實她吻得並沒有什麽章法,根本就是亂啃亂撞,孟靖謙隻覺得自己唇上都疼的發麻,可是她卻像是豁出去一樣發了狠的吻他。

其實她覺得自己很可悲,以前孟靖謙就隻是想要她的身體,後來遇上陸景呈,她以為他跟別的男人不一樣,沒想到最後卻發現,其實他也沒有什麽特別。

或許男人都是這樣吧,女人的身體永遠是最有**力的,不交出身體,他就會懷疑你的忠誠。

孟靖謙隱約能感受到她的絕望,他皺眉躲閃著她的唇,終於微微將她推開了一些,痛心疾首的喊道:“顏歆月!你清醒一點!”

他一點也不想看到她為別的男人傷心落淚,如果那個男人是陸景呈,那麽他就更加不允許!

“你不就想要這個嗎?為什麽我主動給你,你又不要了?”她悲哀的望著他,眼前滿是那天陸景呈諷刺的眼神。

她說著,又主動朝他靠過來,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臉上胡亂吻著,孟靖謙被她吻得心煩意亂,想推開她卻又怕傷到她,最後竟然反而被她推倒在了**。

顏歆月坐在他腿上,淚流滿的望著他,拉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我現在就在這兒,你確定不要?”

孟靖謙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緊繃的幾乎要裂開,他對她從來就沒有什麽抵抗力,所謂的男性的忍耐力在她麵前崩塌的一文不值。對他來說,她是世間最誘人的毒藥,並且無藥可解。

太陽穴突突直跳,身體的獸叫囂著要衝出來,可他還是極力忍耐著,咬牙對她道:“月兒你聽我說,你現在喝多了,神誌不清,如果我要了你,等你醒來一定會後悔的,而且一定會怨恨我。我不想這樣,你明白嗎?”

顏歆月再次吻住他,搖著頭狂亂的哭著,“我不後悔,真的不後悔。”

機會隻有一次,如果不是因為今天喝醉了,或許她還沒有這樣的膽量做出這樣的事。如果等她清醒了,或許她就再也沒有勇氣能把自己交給他了。

孟靖謙極力的咬著牙,汗水順著額頭緩緩滑下來,一字一句的問道:“你確定不後悔?”

“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得到她堅定地回答,孟靖謙終於再也忍耐不住,所有的堅持都在這一刻土崩瓦解,他扣著她的後腦深深地吻住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就當是一時衝動吧,他再也不想做那個懦弱的孟靖謙,這一刻他隻想完完全全的擁有她,哪怕明天她會怨他恨他,哪怕明天是世界末日,他都毫不後悔。

陸景呈趕到銀樽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

其實接到卓方圓的電話後,他便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隻不過中途接到了一個精神病院的電話,叫他趕緊過去一趟,他才不得不耽擱了一點時間。

這件事他其實是有過猶豫的,但是後來他想了想又覺得顏歆月身邊有卓方圓照顧著,一定不會出什麽事,但精神病院那邊他不去卻不行。

權衡之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先去一趟那邊。

然而等他再到銀樽,哪裏還有顏歆月的影子?

他氣喘籲籲的找到卓方圓,心急如焚的問她,“歆月呢?”

“顏顏她……”方圓回頭看了關默存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顏顏她被孟靖謙帶走了。”

“你說什麽?”陸景呈聞言,一把攥住了方圓的手腕,怒不可遏的說道:“我不是說過,讓你陪著她一直到我來接她嗎?你怎麽還能讓她被孟靖謙帶走?”

他的手勁兒很大,方圓隻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脫臼了,疼的皺起了眉。

“把你的手放開!”關默存冷著臉,走上來一把將方圓拽進了自己的懷裏,怒道:“你自己過了這麽久才來,還有臉埋怨別人?要不是靖謙及時出現帶走了顏歆月,她現在估計早就被流氓糟踐了!你還有臉在這裏指責別人?”

一想到顏歆月差點被地痞流氓帶走,方圓頓時也有些生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陸景呈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垂在身側的手暗暗握成了拳。

孟靖謙,孟靖謙,這個王八蛋一次又一次的壞他的好事,簡直是讓他忍無可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