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是孟靖謙最先醒過來的。

溫軟的身體仍然偎在他的懷裏,他微微低頭,顏歆月的臉就貼在他心口的位置,睡顏恬靜,呼吸清淺,就像是一隻乖巧的小貓。

他看著看著,心就慢慢軟了下去,情不自禁的劃開一個溫柔寵溺的笑容,抬起手指輕輕替她拂開額前的碎發。

雖然昨晚都是在她不清醒的狀態下發生的,可是隻要回想起來他還是覺得流連忘返。

盡管心裏隱隱有些擔心,怕她醒來以後會怨恨他,可是想到她昨晚其實是想把自己交給陸景呈,那些懊悔便立刻一掃而光了,剩下的隻有滿滿的慶幸。

他真是無比慶幸昨天去了銀樽,並且遇上了她,否則的話她如果被陸景呈帶走,那麽發生的事一定會讓他痛苦終生。

腦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昨晚她的依賴和熱情,想到她的婉轉輕吟和隱忍低泣,還有她臉上誘人的潮紅,透著嫩粉的皮膚,他就覺得身體似乎又燥熱起來,下腹也變得緊繃。

她大概真是他今生今世逃不了的劫數,有時候隻是多看她一眼,他就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好像都沸騰了一樣,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融進骨血,和她成為一體才好。

越想就越覺得自己有些按捺不住,孟靖謙閉上眼極力克製著體內的巨獸,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印下一吻,動作輕柔的放開她,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

耀眼的日光照在臉上,顏歆月抬手擋在眼前,慢慢的睜開眼,腦中空白的望著天花板。

宿醉之後最明顯的感覺就是頭痛欲裂,太陽穴突突直跳,她隻覺得腦中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擰住了一樣,疼的幾乎要裂開。

她按揉著太陽穴慢慢坐起身,視線環顧周圍熟悉的陳設,心跳漸漸加速起來。

這是孟靖謙的房間!她怎麽會在他家裏?!

她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她身上穿著他的襯衣,而且裏麵連內衣都沒有穿!

難道他們昨天……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就覺得自己心跳越來越快,頭痛也陣陣襲來,衝擊的她幾乎暈過去。

他們怎麽能……她現在還是陸景呈的女朋友,怎麽能和他做那種事?

懊惱和悔恨一起湧上來,她無力的閉了閉眼,掀開被子下了床。

廚房的方向隱隱傳來細小的聲音,她循聲走過去,發現孟靖謙正哼著歌在做早餐。

他看上去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嘴角都是掩不住的笑容,一副得逞般的驕傲,得意洋洋的就像是偷了腥的狐狸。

也對,趁著她醉的不省人事就趁人之危,他當然會開心的不得了了。

大概是察覺到了她憤怒的眼神,孟靖謙轉過頭看過來,嘴角立刻綻放出了溫暖的笑容,“你醒了?覺得怎麽樣?頭疼嗎?”

他明明是一副關切的模樣,可顏歆月卻怎麽看怎麽覺得刺眼,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笑的那麽燦爛,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她真是恨不得拿針線把他的嘴縫起來!

孟靖謙被她嫌棄的眼神瞪的一愣,訕訕的斂起了笑容。

他不經意的一低頭,卻發現她竟然連鞋都沒有穿,就那樣光腳站在地板上。他心頭一疼,立刻轉身去鞋櫃裏拿出一雙拖鞋放到她腳下,抓著她的腳踝給她套上去。

“寒從腳底生,這句話你沒聽過嗎?身體本來就不好,還光著腳到處跑!”

他一邊給她穿鞋,一邊不滿的抱怨他,顏歆月聽著他的碎碎念心裏越來越煩躁。

給她穿好鞋,他直起身道:“早餐馬上就好了,你先坐那兒等一下。”

“等等!”顏歆月忽然叫住他,咬了咬唇,一橫心問道:“昨晚……是你把我帶回你這兒的?”

“是。”

“那我們……我們……”她攥著他的襯衣下擺,羞憤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孟靖謙立刻心領神會,勾唇邪邪的笑了笑,湊近她的臉說道:“你是想問咱們昨天有沒有發生什麽不該發生的事?”

他的氣息全都噴灑在她的臉上,顏歆月嫌惡的轉過頭,“那到底有沒有?”

他挑了挑眉,“你說呢?”

他模棱兩可的態度讓顏歆月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驚痛的看著他道:“難道你真的跟我……”

孟靖謙曖昧的笑了笑,一臉的回味無窮,“你昨晚喝多了,一直纏著我讓我要了你,嘖嘖,你都不知道你昨晚多熱情……我的腰現在還在疼……”

“別說了!你別說了!”顏歆月羞憤難當的捂住自己的耳朵,糾結的小臉上滿是痛苦。

孟靖謙以為她是害羞了,惡作劇的想法愈加強烈,湊近她笑的更加曖昧,“怎麽?害羞了?其實我昨天也不想那樣,但你也知道,我畢竟是個成年男人,需求還是有的,你那樣**我,我實在是忍不住……”

顏歆月的小臉上滿是怒氣,“你這是乘人之危!”

“隨你怎麽說。反正我隻記得你昨天抱著我不撒手,一直哭著求我要你的模樣,真是沒想到,原來你還有這麽奔放的一麵,不過我很喜歡。”他說完還意猶未盡的朝她笑了笑,一副厚顏無恥的模樣。

他越說越過分,顏歆月雖然不記得自己昨晚到底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可是從他的敘述當中,她隻看到了一個不知廉恥,**下賤的女人。

一想到自己喝醉了就變成了那種令人不恥的形象,顏歆月隻覺得又痛苦又惡心,自己都鄙視自己。

孟靖謙看著她近乎絕望的神情,心裏猛的一跳,手忙腳亂的問道:“月兒,你怎麽了?”

“你別碰我!”顏歆月用力甩開他,憎恨的看著他道:“你為什麽要那麽做?我喝醉了,難道你也喝醉了嗎?你明明知道我已經是別人的女朋友了,為什麽還要這樣?為什麽要讓我變得這麽不恥,讓我變得這麽下賤!”

她說著說著,忍不住蹲下身失控的大哭起來,她確實是埋怨他,可更多的卻是怨恨自己,如果不是她自己不爭氣的去買醉,或許也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

她平生最痛恨的事就是出軌,這也是她當初對孟靖謙最怨念的事情,可如今自己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一種人,這讓她怎麽能接受?

靖謙看著她崩潰的模樣,忍不住苦笑出聲,悲涼的說道:“跟我做,就讓你這麽痛苦嗎?你這樣,究竟是因為昨晚的人是我,還是因為你覺得對不起陸景呈?”

雖然無論是哪個答案都會讓他覺得難過,可是他還是想要知道。

顏歆月抬起淚眼看向他,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其實私心來講,當看到自己是從他的**醒來的時候,她內心有一瞬間是慶幸的,他也不知道這種慶幸的感覺從何而來,隻是隱隱感覺心底有一個聲音在說:原來是他,幸好是他!

可是慶幸之餘,她又覺得愧對於陸景呈。他們現在到底還是男女朋友,即使她心裏再不愛他,可她的內心的道德標杆仍然不允許她在和他交往的時候,還和別人上床。

尤其那個人還是一直跟她剪不斷理還亂的孟靖謙!

她久久不語,孟靖謙無奈的歎了口氣,蹲下身輕輕的為她拭去眼淚,不知道是惋惜還是感慨的說道:“你放心吧,你不用覺得愧對於陸景呈,也不用覺得對不起自己,我們昨天什麽也沒發生,你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也不必這麽痛苦。”

顏歆月怔怔的看著他,將信將疑的問:“真的嗎?”

“真的。”孟靖謙回答的無比真誠,“我用你來保證,如果我說謊,我就一輩子失去你。”

顏歆月臉上一哂,悻悻的說道:“我本來也不是你的。”

看她似乎鬆了口氣,孟靖謙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感覺,隻是覺得無比沉悶。

沉默了半晌,他才率先開口道:“既然事情已經說清楚了,那現在是不是可以放心的吃早餐了?”

顏歆月咬了咬唇,這才點了點頭,擦掉眼淚坐到了餐桌旁。

孟靖謙很快就把早餐上了桌,開動前還不完先給她盛了一碗解酒養胃的湯,“你宿醉剛醒,把這個先喝了。”

顏歆月端起湯默默的喝著,期間還不忘偷偷的去瞄他兩眼,然而孟靖謙隻是低著頭慢條斯理的吃早餐,一點情緒都沒有。

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的問:“那個……昨晚,我沒說什麽奇怪的話吧?”

“沒有。”

奇怪的話?你要我吧、你不想要我嗎、我把自己給你。這樣的算不算是奇怪的話?

但是怕她又亂想,他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也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吧?”

抱著他一會哭一會笑,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算不算是奇怪的事?

然而孟靖謙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搖頭,“沒有。”

看他一副不願說話的表情,顏歆月也覺得自己再說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便閉了嘴沒有再多說。

兩個人互相沉默著吃著早餐,尷尬的氣氛彌漫著整個餐廳,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聽到孟靖謙不帶情緒的問她。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昨天究竟為什麽要喝酒嗎?”

她抬頭便對上了他關切的眸子,心裏有一瞬間的衝動,她咬了咬唇,沒有開口。

孟靖謙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就把我當做一個朋友,跟我傾訴一下不開心的事也不行嗎?”

顏歆月也沒想到他們有一天竟然還能這麽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像一對老友一樣和氣的說話。

大約是他循循善誘的語氣太過溫和,又或許是她真的急需一個發泄的渠道,簡單的思考之後,她還是開了口。

半晌,她才悶悶的說:“他派人跟蹤我。”

“什麽?”他一怔。

“他派人跟蹤我!你能想象嗎?從咱們在呼倫貝爾的時候,他就一直派人在跟蹤我,不僅是跟蹤,甚至還拍了照片!”顏歆月的情緒有些激動,憤憤不平的說道:“我就這麽不值得被信任嗎?還至於他用這樣的手段來對待我?是,這段時間我的確是跟你在一起,可我已經盡力和你保持距離了,而且我也跟他說過,我一定會努力喜歡他,爭取不辜負他的感情,可他為什麽還要這麽對我?他這樣已經不僅是不尊重我了,他這是在侮辱我!”

孟靖謙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憤怒,眼角眉梢都寫滿了憤懣和不滿,就像是一個被侵犯了隱私權的孩子一樣跳腳。

昨晚他隻是單純的以為他們兩個人吵架了,所以她才心情不好出來買醉,卻沒想到原來事實竟然是這樣!

看著她痛苦糾結的模樣,他既心疼又憤怒。就像她所說,她已經在努力跟他保持距離,並且在努力愛上陸景呈,可他竟然還能做出這樣令人唾棄的事情,這種卑鄙小人的做法,實在是讓人無法容忍。

思考了一下,孟靖謙才慢慢的開口道:“他這樣做確實太過分了,兩個人之間如果存在疑慮,那麽大可以開誠布公的好好談一談,何必要做這種小人之事。”

顏歆月看向他,“你也覺得他這樣做不對嗎?”

“當然。”

她低下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我以為你會讚同他的做法,畢竟男人的思維應該都是這樣的。”頓了頓,她又問道:“那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孟靖謙淡淡一笑,“如果是我,在你對我的感情有所保留的時候,或許我會不安,但我一定會直截了當的問你,而不會做這樣的事來傷害你。如果你對我付出了全部的感情,就像你過去所做的那樣……”他說到這兒,刻意停頓了一下,抬頭看向她,卻隻看到了她躲避的雙眼。

他心裏微微有些失落,歎了口氣繼續道:“如果你能像過去那樣愛我,那麽我一定會有前所未有的自信,自信我是這個世界上你最愛的人,當然也會給你全部的信任。因為我相信這麽愛我的你,心裏一定不會再有別人。”

他深情而真摯的目光就像是能融化冰雪的暖陽,顏歆月怔怔看著他深邃的雙眸,不知不覺的就陷了進去,就連心跳都加速起來,一時間忘了反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有那麽一瞬間,她竟然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八年前那個讓她怦然心動的大男孩,那種久違的情感,似乎又湧了上來。

孟靖謙看著她目不轉睛的雙眼,以為自己又說錯了話,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試探性的小聲道:“月兒?月兒!你沒事吧?”

“啊?”顏歆月如夢方醒的看向他,忙不迭的搖頭,“沒事!我沒事……”

說罷她便急忙

低下頭,深怕他看出她的異樣。

剛剛的一番話讓兩人都有些沉默,良久之後,顏歆月才微微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如果他也能像你這麽想就好了。可惜他不是你。”

不得不感歎真是世事多變,不久前,她曾經希望孟靖謙也能像陸景呈那樣溫柔體貼,不要總是羞辱她,強迫她。然而幾個月之後,她卻希望陸景呈能有孟靖謙的自信和胸懷。

唇角不自覺的牽出一個自嘲的笑,她暗暗嘲諷自己的天真和自私。

孟靖謙沉吟了一下,最後還是對她說道:“其實你昨天,是想把你自己交給他的。”

“嗯?”顏歆月不解。

“大概是因為你喝多了,所以你昨晚叫的是他的名字……而且你原本想要發生關係的那個人,其實也是他。”

一想到她昨晚不停的念著陸景呈的名字,他心裏就像針紮一樣疼。他原本不想告訴她這些的,可是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如果隱瞞下來實在是不夠坦**,那麽又和陸景呈有什麽區別?所以猶豫了一下之後,他還是決定告訴她。

顏歆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慢慢的低下了頭。

看樣子陸景呈跟蹤她的事情給她造成的影響比她想象的還要大,以至於能讓她做出這樣的決定。

不過她聽了他的話之後卻隱隱有些慶幸,幸好昨天帶她走的不是陸景呈,否則如果她真的跟陸景呈發生了關係,那麽清醒了之後一定會後悔的。畢竟那隻是一時衝動,她的內心到底還是沒有做好把自己全身心的交給他的準備。

雖然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可她仍然不能隨隨便便的跟男人上床。

一直到吃完早餐,兩人都沒有再說話。看著他把餐具收回廚房,顏歆月遲疑了許久才對他道:“那個……我的衣服……”

她現在渾身上下隻有一件他的襯衣,總不能就這樣出去吧?

“你昨天吐在了衣服上,我已經給你洗幹淨烘幹了,掛在陽台上。”

“哦……”她攪著手指站在原地不走。

孟靖謙疑惑的轉過頭,“還有什麽事?”

顏歆月有些難為情的看著他,“那昨天……是你給我換的衣服?”

孟靖謙微微一愣,“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然而顏歆月卻並沒有回答他,隻是扔下一句“沒事,我去拿衣服”,轉頭便一溜煙跑到了陽台上。

直到走出他的視線,顏歆月才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她真是腦子進水了,這屋裏一共就隻有他們兩個人,不是他給她換的衣服,難道還有鬼不成?

更何況她的身體他早就已經看過無數次了,換個衣服而已,還有什麽可矯情的?

隻是她怎麽感覺這麽奇怪呢?

換好衣服之後,顏歆月便準備離開了,孟靖謙起初還提出想要送她,可是見她實在拒絕的厲害,他也不好再強扭著她,便沒有再強求,任由她離開了。

反正等一會他也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

得知顏歆月被孟靖謙帶走之後,陸景呈就一夜未眠,在辦公室裏睜眼到天亮。

整整一夜沒有合眼,他的雙眼滿是猩紅的血絲,眼下還有重重的青影,下巴也冒出了細密的青渣,整個人都顯得頹敗而又落拓。

早晨剛上班沒有多久,辦公室的門就忽然被人衝開了,接著便闖進來一個氣勢洶洶的不速之客。

陸景呈抬頭看了一眼,孟靖謙盛氣淩人的站在他麵前,身後還跟著抱歉的羅昱。

“對不起老板,我攔不住。”

他揮手屏退羅昱,起身踱步到孟靖謙麵前,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一大早就來闖我的辦公室,有事?”

兩個身形相當的男人站在一起,頃刻間便充滿了劍拔弩張的氣息,孟靖謙看著麵前一臉無所謂的男人,不由得又想起了昨晚顏歆月孤注一擲的模樣。

他越想越惱火,忍不住一把拎起了陸景呈的衣領,貼近他的臉咬牙切齒道:“我今天來是為了告訴你,如果你再敢讓月兒傷心,我一定饒不了你!”

陸景呈冷笑一聲,不屑的看著他,“你口中的‘月兒’,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我還沒追究你叫我女朋友叫得這麽親密,你有什麽資格來對我大呼小叫?”

“比起你這個跟蹤她還拍照的人渣,你才是最沒有資格的那個!”

陸景呈氣結,“你!昨晚是不是你把她帶走了?”

“是有如何?”孟靖謙毫不畏懼的看著他,“還有,我聽默存說,你昨天是在她離開一個多小時後才到的?你知不知道她昨晚差點就被人欺負了?就憑你這一點,我就絕不可能把她交到你手上!”

陸景呈嗤笑,“你憑什麽決定她的愛情?”

“就憑我愛她!”孟靖謙回答的不可一世,“還有,我可以告訴你,她是個一心一意的人,任何事情一旦選擇了,就絕不會背棄。從你們交往之後,她從來都沒有背叛過你,一直都是我在糾纏她,而她一直都在想辦法拒絕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隻是為了告訴你,不要給她扣上莫須有的帽子,她比你想象的要純潔的多,別用你那齷齪的思想來衡量她!”

陸景呈愣了愣,隨即笑得更加諷刺,“你倒是承認的夠爽快,爽快的夠不要臉。”

“我再不要臉,也比不上你一邊說愛她,一邊卻在傷害她。”孟靖謙欺近他的臉,微眯著眼道:“別以為顏如海的事情我忘了,那件事我一定會追查到底,證明給她看,究竟誰才是她最值得依靠的那個人!”

他的話音剛落,陸景呈顯然變了臉色,垂在身側的手也緊緊地握成了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以為我會讓你有這種機會?”

“有沒有這個機會,我們拭目以待。”孟靖謙笑得桀驁不馴,漫不經心的理了理袖口,姿態矜貴而又倨傲,“我們就好好看看,究竟誰才能得到她,誰又能笑到最後!”

他說完這句話,不顧陸景呈陰佞的臉色,轉頭便大步向外走去。

而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眼前,陸景呈溫潤的臉也變得猙獰和扭曲。

孟靖謙,既然你執意要跟我一爭高下,那麽從過去到現在,你所虧欠我的每一件事,我都一定會一筆一筆的討回來,死都不會放過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