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罪

“是麽……”

蘇莫邪眸光閃爍,似乎有些癲狂不清。“那現在她已經不在了,好像沒人愛我了,我該如何是好?”

“你那是咎由自取!”

墨雲卿咬牙切齒,拚著一口氣站起身向蘇莫邪撲去。無奈力量懸殊,蘇莫邪腳跟一轉,帶著墨雲溪後退幾步便輕鬆躲過了。

“來人!”

門外一直待命的侍衛聽見聲音後,紛紛走了進來。看見屋內這副情景,一個個雖不明所以,卻也沒人敢多問。

“墨先生彈的一手好琴,功勞全在他那一雙巧手上。你們帶他下去好生研究,看看是否與常人不一樣。”

“是!”

幾個侍衛領命,走上前就製住了墨雲卿。剛才蘇莫邪那一掌下手不輕,墨雲卿已毫無反抗的力氣。何況這裏是白塔的頂層,任他武功再好,也是插翅難飛。

“蘇莫邪你個瘋子,你要對他做什麽?”

墨雲溪驚呼出聲,蘇莫邪捏過她的下巴笑著道:“你猜猜看呢?我覺得都到了這個時候,你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吧?猜猜看,我會對你親愛的師兄做什麽?然後……我又會對你做什麽?”

“蘇莫邪你別碰她,有什麽事盡管衝我來,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麽!”

墨雲卿怒吼出聲,胸口處那一掌疼的厲害,雙手被侍衛製住也無法動彈。直到這會兒他才知道,一切都是陷阱。

蘇莫邪從一開始帶他上塔頂見雲溪,就已經撒開了一張網,等著他們師兄妹乖乖跳進去。其實他從來就沒打算放過他們,不過當他們是籠中鳥,盡情的戲弄一番罷了。

雲溪聰明,深知蘇莫邪的為人,所以一直不上當。無奈是他愚笨之極,幾句花言巧語,就蠢的中了計。

這若是往日裏的蘇莫邪,他或許還心存希冀,認為他至少不會對雲溪怎麽樣。但今日不同!他能感覺的出蘇莫邪已經變的完全不一樣了……

他就像是徘徊在地獄邊緣的惡魔,一直在門口不進去,是因為或多或少還對人世間一些事情或者一些人存著留戀。因為想起那些事,能讓他覺得快樂。看見那個人,便想起自己也曾有過那樣單純的時光。

所以他猶豫不決,總在一念間徘徊不定。可如今,那個讓他猶豫的女子已經不在了,就像是一把斷了弦的古琴,本來放置許久雖然落了灰,但拿出來擦拭過後,仍能彈出最美妙的聲音。現在琴弦斷了,再也無法彈奏了。

如此一來,猶豫散去,一念成魔。蘇莫邪墜入了深紅地獄,沒有善念,隻剩罪惡!而這首當其衝的,便是他們師兄妹。

“嗬~你都已經自身難保,還敢跟我叫囂?我就是碰她了,你能怎麽樣?”

蘇莫邪說及此,便當即湊到墨雲溪的頸脖邊曖昧流連。墨雲溪躲避不了,隻能閉著眼去忍受。

“你沒有權利,沒有力量,你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還在這裏跟我說什麽高談闊論?我咎由自取?你以為你們會雙宿雙飛?”

蘇莫邪撫上墨雲溪的臉頰,勾唇邪魅一笑。抓過她的肩膀,把她往床邊帶去。手用力一甩,便把她扔到了**。

“蘇莫邪!你別傷害她!”

“你要做什麽!”

對於墨雲卿的嘶吼充耳不聞,蘇莫邪站在床邊盯著墨雲溪,抬手解開了領口的衣扣。

“大祭司聖潔高貴,受我雪國萬人敬仰。我也一直很尊敬你,所以才一而再三的隱忍。可這會兒,我突然就不想忍了。因為我發現無論我對你多好,你心裏總是向著另個人的。那既然如此,我為什麽還要對你有所憐惜?我得不到你的心,至少要得到你的人。我覺得以我的手段,要折磨一個人囚禁一個人一輩子,還是相當有把握的。”

“蘇莫邪你混蛋,你別碰她!”

墨雲卿一口鮮血噴出,因為掙紮的厲害,一雙眸子變的猩紅,臉色也分外猙獰。蘇莫邪背對著他依然不理不睬,嘴角盡是殘忍的笑。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帶墨先生下去,替我好生照顧著。”

“……是!”

侍衛們領命押著墨雲卿離去,任他淒涼的一路叫喊,到最後滿是絕望的形同廢人。而當最後一聲呼喊消失時,墨雲溪揪著衣裳坐在**,狠狠瞪著床邊那居高臨下望著她的紅衣妖孽。

“蘇莫邪,我會恨你的。”

“嗬~”

紅衣滑落,那有著絕色容顏之人傾身而來,笑的魅惑。

“恨吧。恨的深刻些,恨的刻骨些。至少這也是一種情感,至少,我能讓你這一生都對我無法忘懷。”

溟國,嵐城。

“三哥,為什麽我們不趁著那老匹夫受傷之際,直接攻下邊城,活捉他回來呢?”

沈彥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晃著腳。

沈離站在城防地圖前,盯著圖上那些用紅色標記的符號,回道:“你真當傅青衡那麽容易對付麽?”

小七爺一愣,停下了晃動的雙腳。“不容易麽?那上次他帶兵攻城,不是給三哥你打的落花流水,狼狽而逃。”

沈離淡淡一笑,“那不過是僥幸。就好比蘇莫邪能一眼看透你的性子,一招誘敵之計,就差點把你騙進了圈套。而我同樣花了些功夫,了解了傅青衡的性子罷了。”

“哦?”沈彥起了好奇之心,忙問道:“老匹夫是個什麽樣的人?”

沈離瞥了他一眼,“沉穩,隱忍,乃百年難遇的將帥之才。說實話,我能從他身上,看出些七弟未來的模樣。”

“啊?”七王爺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盯著沈離。“我跟老匹夫?我像他?”

“嗯。”沈離點了點頭,“傅青衡的實力出類拔萃,但他有個致命的弱點,便是性子急。和七弟你是如出一轍。但可能是因為年紀的問題,他比你要稍稍好一些,至少知道孰輕孰重。凡事以大局為重。你就不同了,一旦拿上銀槍騎馬出了城,就跟脫韁的野馬似的,管都管不住!”

“嘿嘿……有麽?”

沈彥攤了攤手,一臉無辜表情。“我以後都聽三哥的便是。你讓我往東,我絕對不往西。你讓我吃飯,我絕對不喝水!”

沈離失笑,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貧嘴!要真出了事,你讓我怎麽跟母後交待?”

沈彥摸了摸後腦勺,完全不甚在意。“不是有三哥在嘛!隻要有你在,我就一定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