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

怎麽說到兒子?

顧念之一顆心撲通亂跳。

霍紹恒感覺到手底下柔嫩的身子突然僵硬了,勾了勾唇,輕描淡寫地說:“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顧念之脫口而出:“不行!”

“不行?”霍紹恒挑了挑眉,不給顧念之按摩了,“怎麽不行了?軍營裏訓練的不好嗎?”

顧念之翻過身,躺在杏紅色真色枕頭上,臉頰紅粉菲菲,比鳳凰木的花朵還要明豔。

豐滿紅潤的菱角唇一張一闔:“……可是你可以親自訓練他啊……”

顧念之想著,總歸是親生兒子,霍紹恒大概會手下留情吧?

想到兒子到軍營裏受訓,她也會心疼啊。

霍紹恒俯身下去,在她唇上親了親,微笑著說:“術業有專攻,我不擅長訓練新兵。”

顧念之嗤了一聲,翻身不理他。

說得好像兒子已經長大入伍了!

其實連個影兒都沒有……

顧念之前幾天才剛來了例假,這二十多天裏,跟霍紹恒最多隻親親,根本沒有那啥,怎麽生的出兒子?

況且她還二十歲都不到,就生兒子?

太早了吧?

顧念之理智地決定不跟霍紹恒這麽早爭論這個問題。

她翻了個身,將霍紹恒拉下來,正要好好親一親他,隻聽“汪”的一聲叫喊,小柯基嗖地一下跳到**來了,蹲在她身邊虎視眈眈看著他們。

顧念之抽了抽嘴角。

這隻小狗精好像確實有些礙眼。

霍紹恒摸了摸顧念之的頭,忍著笑說:“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霍紹恒起身往外走去。

顧念之趴在**,有氣無力地跟小柯基說:“阿柯,你不用這樣像防賊似地防著霍少,他是……他是我丈夫,丈夫你懂嗎?”

剛走到門口的霍紹恒腳步頓住了。

他聽見了顧念之的聲音,被她口中的“丈夫”兩個字徹底震撼了。

這是他逼她簽下婚書之後,第一次聽她說出這兩個字。

他原本以為,這根刺會永遠橫梗在她心頭,就算他再怎麽努力,她也不會忘了那時候的痛。

握著門把手的手不知用了多大力氣,手背上青筋直露。

仰起頭,看著頭上潔白的吊頂,深吸一口氣,將胸口的悸動壓了下去。

不管多少人在他麵前說,顧念之能跟他在一起,是她好命,隻有他知道,能跟顧念之在一起,能被她愛上,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也是最好的運氣。

霍紹恒喉結上下滾動著,終於還是推開門出去了。

……

接下來的幾天裏,顧念之終於跟小柯基取得了暫時的平衡。

她每天照例帶著小柯基跑步,執行軍營作息時間,但小柯基也不再幹涉她跟霍紹恒親熱。

這個意思就是,雖然霍紹恒還是不能留在顧念之房裏,但是顧念之可以去霍紹恒房裏過夜。

隻要晚上多給小柯基幾根肉骨頭“賄賂”它一下,小柯基就可以“眼不見為淨”,乖乖趴在自己狗窩裏睡覺。

這天晚上,小柯基在狗窩裏睡了之後,顧念之才來到霍紹恒的套房。

霍紹恒正在書房裏回複郵件。

顧念之敲了敲他書房的門,笑眯眯地說:“我來了。”

霍紹恒從電腦顯示屏上移開視線,微微笑了一下,“我馬上就好。”

顧念之對他做了個手勢,自己轉去霍紹恒的臥室。

最近幾天她晚上都住在這裏,所以自己的東西也一點一點搬了一些過來。

浴室裏放了她常用的潔麵皂,麵霜、精華和麵膜,架子上多了她的浴巾,浴缸前一雙粉色拖鞋和藍色拖鞋並排放在一起。

衣櫥裏放了幾套她在家裏穿的休閑裝,內衣**鞋襪也拿了一些過來,放到霍紹恒這邊的衣櫥裏。

霍紹恒的衣服絕大部分都是軍裝,作訓服、常服和禮服,分門別類擺放得整整齊齊。

顧念之花花綠綠的衣服放了進來,淩亂之餘,和他的軍裝相比,又多了一絲奇異的和諧。

就像AK47上別了一支玫瑰,震撼的暴力美學之感撲麵而來。

顧念之把自己喝水的水杯放到霍紹恒臥室窗前的書桌上,再把自己的化妝品收拾整齊了。

霍紹恒的臥室裏沒有梳妝台,她就把一些簡單的瓶瓶罐罐直接放到他書桌上了。

東西收拾好了,霍紹恒還沒進來,她已經困了。

看了看手表,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也該睡覺了。

她爬到**,隻留一盞暖黃色的夜燈,就這樣睡過去了。

霍紹恒處理好郵件,回到臥室的時候,看見顧念之已經睡著了。

他沒有吵醒她,輕手輕腳去浴室洗漱。

打開浴室的燈,看見盥洗台上擺放的寶藍色瓶瓶罐罐,霍紹恒抿嘴笑了一下。

多了顧念之的東西,他的浴室就像從黑白電影,過渡到彩色電影,背景和感受都不一樣了。

洗漱完了回到臥室,他關了夜燈,在顧念之身邊躺下。

她好像意識到夜燈關了,小聲哼唧著,不安地挪動。

霍紹恒將她抱入懷裏,讓她枕著他的胳膊睡。

她很快安定下來,在他的臂彎找到一個非常舒服的位置,再次陷入沉睡。

這幾天,兩個人晚上雖然睡在一張**,但並沒有“擦槍走火”的情況出現。

不是他不想,而是顧念之心情還沒完全恢複,他不想讓她為難。

所以雖然每天晚上他都不太舒服,但還是強行忍耐。

兩人是夫妻,以後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不急,不急……

……

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

不知不覺,霍紹恒的一個月假期很快要結束了。

顧念之也準備要回議會上院正式入職。

這一天早上,顧念之帶著小柯基從外麵晨跑回來,還沒進門,就聽見自己的手機鈴聲響了。

她戴著藍牙耳麥,用語音接通電話之後,笑著問道:“請問您哪位?”

“念之,是我。”手機裏傳來何之初清冽冷漠的聲音,在夏日炎熱的早上聽起來居然帶來幾分難得的涼意。

顧念之微微笑了起來,“何教授?您把我從黑名單裏放出來了?”

自從在國家烈士公墓顧祥文夫婦的墓前跟顧念之不歡而散之後,何之初就把她的手機拉黑了。

顧念之也生氣何之初對她父母的態度,因此也沒有去主動聯係他。

兩人足足有一個月沒有說話了。

現在何之初主動打電話,她也就坡下驢,打趣兩句。

何之初默然了一會兒,有些不自在地說:“……對不起。”

“沒關係。”顧念之一邊說話,一邊走上霍紹恒官邸的台階,“以後您別在我麵前那麽說我的爸爸媽媽就好。”

何之初更加難受,但隻有點頭,“嗯,我知道了。”

然後很快轉移話題。

“念之,你還記得美國的範德比爾特(Vanderbilt)律師嗎?”

顧念之腳步一頓,“範德比爾特?記得啊,怎麽了?案子破了?”

根據顧嫣然和夜玄的口供,範德比爾特律師是顧念之父親顧祥文的指定律師。

夜玄為了顧念之跟顧嫣然打爭產官司的事,還專門去了一趟美國小石城,找範德比爾特律師詢問顧祥文遺囑的事。

可是範德比爾特律師還沒來得及回複,一家人就被全部行刑式殺害在家裏,凶手然後放了一把火,把他家幾乎燒得幹幹淨淨。

當時美國警方一度認為夜玄是凶手,因為他剛剛和範德比爾特律師接觸過,範德比爾特一家人就遇害了。

為此出動大批警力追捕他,後來還是何之初專門去美國,為他打官司,把他救了回來。

當時夜玄是脫罪了,但凶手是誰,當時並沒有人知道。

何之初握著手機,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看著電腦說:“案子沒破,但是範德比爾特律師的遺囑執行人剛剛聯係我,說範德比爾特律師的律師事務所清單裏,有一份委托,是來自顧祥文的遺囑,指明要給遺囑受益人,也就是你。”

顧念之驚訝無比,“範德比爾特律師那裏真的有我父親的遺囑?!”

誰也不知道,原來顧祥文真的立有遺囑,而且放在一個普普通通的美國律師手裏。

這種律師在美國多如牛毛,如果不是特別熟悉顧祥文的人,怎麽會知道這個律師的下落?

顧念之又想到了顧嫣然。

她應該是唯一知道範德比爾特是顧祥文遺囑律師的人吧?

可見父親當年,真的沒把她當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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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的第二更:第1419章《沒把她當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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