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拿著名單快速走進廚房,站在霍紹恒身邊,情緒有些激動地問:“這三個人怎麽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預演?霍少,你的安保調查是怎麽做的?成篩子了嗎?什麽人都能進?”

霍紹恒將快速翻炒過的千張豆腐放到碗裏,同時將旁邊鍋裏燉好的肉末海參裝盤盛起,語氣溫和地說:“既然她們千方百計想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就給她們一個機會,希望她們不要辜負我的期望,給我們來一段精彩的表演,豐富勞動群眾的娛樂生活。”

顧念之瞠目結舌望著霍紹恒,半晌朝他伸出大拇指:“霍少,你是少有的能把‘幸災樂禍’四個字用官方語氣演繹出來的人!——我敬你是條漢子!”

霍紹恒揉了揉她的頭,輕描淡寫地說:“我是你男人,是不是漢子你不知道?”

顧念之被他揉的暈暈乎乎,還是食物的香味拯救了她。

抽抽精致的小鼻子,使勁兒聞了一下千張豆腐和肉末海參的熱氣交織在一起的香味,好像又多吃了一盤菜的感覺。

“霍少,雖然你工作忙,一個月也沒有幾天給我們做飯,可哪怕隻有幾天,也是值得的!”顧念之看著色香味俱全的兩菜一湯,跟小尾巴一樣跟著霍紹恒從廚房走到餐廳。

路近剛好聞著香味進門,正在客廳大叫:“是紹恒做的飯嗎?我馬上去洗手!”

顧念之朝霍紹恒抿嘴笑笑,又朝他豎起大拇指:“搞定老丈人了,霍少,我還是要敬你是條漢子!”

霍紹恒坐了下來,“去拿碗筷擺上,最近一周都很忙,你和路上將還吃得慣勤務兵做的菜嗎?”

顧念之很聽話地去櫥櫃裏拿碗筷並盛飯,她把盛好的飯放到霍紹恒麵前,笑嘻嘻地說:“其實做的蠻不錯的,我問過了,軍部派到我爸官邸的負責做飯的勤務兵,都是受過專門廚師培訓的,有一個以前還是專業廚師學校畢業的,是職業水準。”

味道肯定很不錯,但同霍紹恒和路遠相比,還是差了一截。

霍紹恒給自己倒了杯清水,不動聲色地說:“做飯也是一門藝術,真正做的好的人必須要有天份。”

看著顧念之垮下來的臉色,霍紹恒又逗她說:“當然,吃也是需要天份的,不然一般人的舌頭沒有那麽靈。”

顧念之幾乎就轉嗔為喜了。

不過仔細想了想,霍紹恒未必是在誇她,也就隻朝霍紹恒瞪了一眼,等著路近洗手過來就開吃了。

一頓飯快吃完了,顧念之才把那三個人要來參加婚禮預演的事說了一遍。

路近驚訝地抬頭,說:“我聽說婚禮預演的請帖比正式婚禮還要難得,她們仨是怎麽混進來的?”

說話的語氣用詞跟顧念之如出一轍,可見是親父女。

霍紹恒不動聲色地給路近倒了一小杯紅酒,說:“蝦有蝦路,蟹有蟹路。她們這種身家的人,如果想做什麽事,總是有辦法做到。”

“如果我們一味堵塞,不許她們來,誰知道她們在幕後要做什麽事?”

“霍少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這三人都會圖謀不軌?!”顧念之瞪大眼睛,“我以為最多是紅桃q和原迦南啊!”

路近忙說:“目前來看,烏瑪的可能性最小,她來參加婚禮預演,是為了別的事吧?”

霍紹恒點了點頭,“烏瑪據說是在談投資的事,她想歸化華夏國籍,但你們也知道,華夏不是一個移民國家,要拿華夏國籍是非常難的。”

“她雖然有一半的華裔血統,但她的母親一家早就是外國公民,而且傳了好幾代了,所以她沒有捷徑可走。”

“這一次她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預演,其實是跟軍部合作一個項目。”霍紹恒頓了一下,想到顧念之和路近都不是外人,在安保級別上跟他相比隻高不低,才非常含蓄地說:“你們都知道,她的聯邦和國防公司,是美國最大的聯邦軍用承包商。”

顧念之:“……”

她想了一會兒,慢條斯理地拿起調羹,喝了一口枸杞紅棗烏雞湯,眼神微閃:“美國最大的聯邦軍用承包商,需要歸還華夏國籍?那她的公司還經不經營了?”

“……所以這是個秘密。”霍紹恒朝她舉起酒杯,似笑非笑地說:“你們不會透露出去吧?”

“信你才有鬼!”顧念之不客氣地拿下巴懟霍紹恒,“按照你們組織的風格,這種事不是一切安排妥當了,是不會公布出來的。”

“既然能讓她參加我們的婚禮預演,說明已經可以向外麵吹風了,是不是?”

“孺子可教。”霍紹恒捏著她的下巴往下壓,“這個用下巴看人的毛病跟誰學的?”

顧念之笑著推開他的手,“好好吃飯,別動手動腳的。”

霍紹恒:“……”

坐在一旁的路近已經對這倆的恩愛虐狗日常習以為常了,他不緊不慢地夾了一根海參放到顧念之碗裏,又給自己夾了一根,才說:“那另外兩個呢?不是也要歸化吧?”

“當然不是。”霍紹恒跟路近說話的時候,還是比較客氣的。

他把餐布放在餐桌上,給顧念之遞過去餐巾紙讓她擦嘴,一邊說:“山口美奈子是半個月前來到華夏c城,她是作為念之以前的同事史密斯的女伴一起來的。”

“史密斯的女伴居然是山口美奈子?!”顧念之大為驚訝,幾乎倒抽一口氣,“史密斯……”

她差一點說史密斯比山口美奈子要小十歲……

好在脫口而出的時候,想起霍紹恒的逆鱗,還是迅速轉口說:“史密斯什麽時候認識這樣的富豪了?他是要倒插門啊?!”

路近偏頭看著她,皺眉說:“史密斯是誰?”

“史密斯是以前何教授所在律所的一個律師,跟我共事過一段時間,我在國外的同事裏,跟他是最熟的。”顧念之頓了一下,笑著說:“那時候我在德國出事,史密斯幫了我不少忙。”

“哦,是那個史密斯啊。”路近想起來了,跟顧念之有關的人和事,他都調查過的,點點頭,“你邀請他了?”

“他一天十封郵件,八個電話地騷擾我,我能不給嗎?”顧念之嗔道,“再說他確實是我的好朋友。”

可是她不知道他的女伴居然是這樣重量級的人物。

史密斯,你跟山口株式會社大你十歲的女社長約會,你媽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