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扭頭瞪向霍紹恒，牙根直癢癢，想咬人。
連手都要做特別護理甚至美容祛疤手術！
顧念之瞬間明白當初在對麵世界的時候，是如何根據“遠東王牌彼得”那雙完美無瑕的手做出了錯誤判斷。
真是魔鬼藏在細節裏對付你！
讓人防不勝防。
霍紹恒被顧念之生氣勃勃的大眼睛看得心裏一顫。
如果不是還有別人在這裏，他就要上去抱著她哄著她叫“乖乖小心肝”了……
可惜這時隻有對顧念之的怒氣視而不見，神情平靜自如地問那個造型師：“都做好了？”
造型師站在那裏，指著板正條順，金發碧眼的東歐鮮肉帥哥弗拉基米爾：“您要看妝前和妝後的對比照嗎？”
不用看，霍紹恒還記著之前弗拉基米爾那幅胡子拉茬，毛發旺盛的樣子呢。
顧念之磨了磨牙，好不容易讓自己鎮定下來，眼風往弗拉基米爾身上掃過，微微點頭，說：“給伊萬也做一下造型吧……”
霍紹恒揮手讓造型師帶司機大叔進去了。
外麵的屋裏隻剩下弗拉基米爾、顧念之和霍紹恒三個人。
弗拉基米爾百般不自在地扯扯衣領，臭著臉說：“顧念之，你這是要幹嘛？我身上那群毛發可是很重要的！”
“重要什麽？證明你是處於智人和野人的中間過渡種族？”顧念之翻了個白眼，轉臉又笑了起來，上下打量著他，“你這個樣子很好看啊，很讚！”
“你懂什麽？！那是我的保護色！我本質上是個很害羞的人！”弗拉基米爾指指自己的鼻子，“快說，你這麽做到底是為什麽？！”
顧念之看了看霍紹恒。
霍紹恒笑了一下，“你說，這裏沒問題。”
顧念之忍著笑，對弗拉基米爾說：“是這樣的，你和司機大叔最近不是手頭緊，缺錢嗎？我給你們倆一個賺外快的機會。”
然後輕聲咳嗽著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先說，如果會違反你們的紀律，就當我沒說。”
她知道對於這些特殊戰線上的人來說，紀律比法律更嚴格。
他們在法律上可能會有豁免權，但如果違反自己組織的紀律，那是毫無轉圜的餘地。
弗拉基米爾坐到沙發上，翹著腿說：“最好是賺大錢的機會，不然我可不出這個醜！”
他對自己“突然變漂亮”的外表還是很有些不自在。
“肯定是賺大錢的機會，沒事就好。”
顧念之笑眯眯地，在他對麵沙發上坐下來，“有個有錢人正在四處托關係找俄羅斯方麵的高官後台，想去俄羅斯投資做生意。”
“啊？真的嗎？”弗拉基米爾一聽就知道怎麽回事了，激動地搓著手，“多有錢？”
“要說多有錢，也沒那麽誇張，就是全球女富豪排名前一百吧。”顧念之輕描淡寫地說，那語氣好像自家小學生在年級裏考了前一百名一樣的不以為然。
弗拉基米爾卻差一點從沙發上跳起來：“這麽有錢？！還要托關係找後台去俄羅斯投資做生意？！直接飛機過去，掏錢砸那幫孫子臉上，他們把他當信仰供起來好吧！”
“It'shim。（是她，不是他）”顧念之糾正弗拉基米爾的俄羅斯英語，“怎麽樣？打算接這筆生意嗎？”
“……這種有錢人莫不是個傻子……”弗拉基米爾喃喃念叨，“需要在華夏找關係？還是要打通俄羅斯的路子？怎麽聽著這麽不靠譜啊？”
顧念之笑彎了腰，“對對對！你也聽著不靠譜了吧？！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我才問你要不要賺外快啊！她為了證明自己不靠譜，肯定會給你很多錢，‘打通路子’！”
“行啊！快告訴我要怎麽做！”弗拉基米爾眼前一亮，“這種人可以算做是對國家利益和安全有重大影響的人，所以我無論怎麽做都不會違反紀律！”
“那就好。”顧念之偏了偏頭，一字一句地說：“其實也不難，你要做的事，就是裝成是克格勃，來自俄羅斯的克格勃骨幹。”
弗拉基米爾的瞳仁猛地一縮，很快又恢複正常，吃驚地說：“我？還要裝？！我不是貨真價實的克格勃？！”
“所以這個局才是天衣無縫啊！”顧念之揮了揮拳頭，“你現在的設定是，偽裝成克格勃的騙子，懂？”
她這麽一說，弗拉基米爾徹底明白過來，馬上哈哈大笑：“好好好！我還沒裝過自己呢！試一試！”
“別試，一定要取信於人，我還有事要請你幫忙呢！”
顧念之說著，又說了一遍原迦南的身份，“就是這個女富豪，最近跟我們的人打得火熱，據說是為了通過我們找關係，跟俄羅斯的政府高官搭上邊。”
“但是要在俄羅斯做生意，搭高官哪有搭克格勃妥當，是不是弗拉基米爾先生？”
顧念之朝他眨眨眼。
弗拉基米爾秒懂，突然收起滿臉粗獷的笑意，矜持起來，藍色眼眸深邃如浩瀚星空，高挺似羅馬雕塑的鼻子都變得含情脈脈。
他看著顧念之，連聲音都變了，溫柔地說：“昨天晚上，我們曾經一起種下的玫瑰在窗外開了，夜鶯站在玫瑰上，唱了一夜的歌，我睡不著，一直在想你……”
顧念之：“！！！”
那種清潤中帶著一絲氣音的念白直戳顧念之的少女心，一瞬間她連手指都在顫抖。
霍紹恒不動聲色將她攬在懷裏，看了弗拉基米爾一眼，“弗拉基米爾二把手先生，你說，我把你剛才說的話，錄給你的上司聽，她會不會從此對你好點？”
弗拉基米爾瞬間臉色扭曲，尖叫起來：“你敢？！”
剛才玉樹臨風的美男和動人心弦的美音一下破功，曖昧的氣氛**然無存。
顧念之回過神，大力鼓掌：“厲害！太厲害了！弗拉基米爾，你這次的代號就叫夜鶯吧！——真是迷死個人啊！”
弗拉基米爾聳了聳肩，癱在沙發上，毫無形象地說：“這些都是基本功，你問問你未婚夫，他比我還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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