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雲霄推開虛掩的門走了進去。

另一個房間鎖了半年,終於完全敞開了,看得見屋裏堆著好幾個紙箱。

苗雲霄想了想,走到那邊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顧念之正在自己的房間裏整理東西,聽見有人敲門,她從箱子堆裏探出頭,笑著打招呼:“你好……”

站在門口靜靜看著她的人,居然是她剛剛在電梯裏見過的那位沉默寡言的姑娘。

顧念之欣喜地推開身前的幾個箱子走出來,對那位姑娘伸出手,“真巧,我居然跟你同一個宿舍,我第一天來學校,就和我的室友在電梯裏見到了,我們真是有緣啊。”

苗雲霄笑了笑,沒有回握顧念之的手,她往顧念之的房間裏隨便掃了一眼,慢慢地說:“剛才我回來的時候,看見宿舍門大開,還以為遭了賊。”

顧念之:“……”

這說法真新奇。

“真不好意思,嚇著你了吧?”顧念之抿了抿唇,臉上笑意不減,偏著頭說:“不過昨天就去係裏報到辦了手續,並且拿到宿舍的鑰匙,係裏沒有人跟你說起過?”

苗雲霄窒了窒,昨天下午確實有係裏老師給她打電話,說今天她的室友就要到了,讓她有個準備。

可係裏老師也說過,那同學自己沒有來報到,是她家裏人幫她報到的。

“嗯,說了。”苗雲霄又看了顧念之一眼,“不過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會來。”

“原來是誤會。”顧念之做了個ok的手勢,“行了,說開就沒事了。”又問苗雲霄:“你叫什麽名字?也是法律係的研究生嗎?”

苗雲霄淡淡地說:“我姓苗,叫雲霄,我是法律係一年級研究生。”又問顧念之:“你呢?你是從哪個學校轉來的?你本科是在哪裏讀的?”

顧念之點點頭,“幸會,苗同學。我叫顧念之,也是法律係一年級研究生,以後我們是同學了。我不是從別的學校轉學的,我的錄取是春季入學。”

“春季入學?”苗雲霄皺起眉頭,“我們學校從來沒有聽過有這種入學方式啊?”

“是嘛?我覺得很平常啊。”顧念之聳了聳肩,“國外有的學校還分三個學期呢,夏季、春季和秋季,都能入學。”

“可我們這裏不是國外,我們是華夏帝國。”苗雲霄很較真地說,“所以不能用國外的東西生搬硬套。”

顧念之咬了咬唇,不想第一天入學就跟室友討論國內外大學入學要求的差別問題,她轉身走回自己的箱子旁邊,依然帶著笑意說:“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也許B大要向國外大學學習也說不定呢。”

苗雲霄覺得顧念之沒有說實話,不太喜歡這樣的人,她盯著顧念之的背影,一字一句地說:“以後我們一起住宿舍,我覺得我們應該白紙黑字立下規矩,這樣才能過得長久,免得不開心。”

顧念之皺了皺眉頭,沒有理會苗雲霄,自己打開紙箱,開始向外麵搬東西,不過她剛把紙箱裏麵的被褥抱出來,一轉身,就看見苗雲霄還站在她的房間中央,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苗同學,我今天第一天來,還有很多東西要收拾,規矩的事,以後再說,好嗎?”顧念之不想入學第一天就跟人起爭執,所以收斂了性子,很是好言好語地說。

苗雲霄還算通情達理,她盯了顧念之一會兒,點點頭,“好,你先收拾。規矩的事以後再說。”

顧念之朝她微微一笑,往門口走去,手搭在門把手上,對苗雲霄說:“怠慢了,等我收拾好了,再請苗同學來坐坐。”

苗雲霄見顧念之還算禮貌,終於對她改觀了一點點,朝她笑了笑,“你快收拾,如果你是跟我一個班,晚上有班會,別忘了參加。“顧念之這才鬆了一口氣,笑著連連點頭,目送苗雲霄離開,然後馬上關上門。

她背靠在門上長籲了一口氣,心想跟這室友周旋真是費勁。

她覺得苗雲霄心腸不壞,但跟她的為人處世風格不一樣,所以她決定以後對苗同學敬而遠之,免得給自己添堵。

看了看屋裏一個個紙箱,輕輕哀歎一聲,繼續跟自己的行李奮鬥。

整整花了一上午時間,她才把所有紙箱裏麵的東西都搬出來了。

被褥鋪上床,衣服放進衣櫥,參考書和休閑娛樂的書擺上書架,筆記本電腦放到牆邊的書桌上,再把水杯,碗筷等東西放到牆邊的櫥櫃裏,最後拿出拖鞋放到床前,趕緊換上。

她揉了揉腳,又捶了捶腦袋。

剛才她真是被苗雲霄攪糊塗了,居然穿著高跟長靴收拾東西,現在腳疼得幾乎站不住了,大拇指完全麻木。

顧念之在**坐了一會兒,才一瘸一拐地去浴室打了盆熱水出來,又在熱水裏放上浴鹽泡腳。

……

霍紹恒坐著車離開B大之後就去軍部最高委員會開會。

那裏的會他沒法推,必須得到場。

不過去了之後,發現也隻是春節過後的軍部高層例行會議。

他以前在C城駐地,還經常出任務,從來沒有參加過軍部高層例會。

這一次特別行動司軍部正式成立,他是代理軍長,以後這樣的例會,他必須得參加。

如果不能參加,一定要有季上將的批準才行。

來到會議室坐下,發現他父親霍冠辰也列席會議。

霍紹恒不動聲色坐到標著自己名字的座位前麵,對著會議室的人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霍冠辰的位置在他對麵,父子倆都不是多話的人,隻是彼此看了看。

沒過多久,季上將終於來了,在長桌的上首坐了下來,笑容滿麵地先對大家拱了拱手:“各位過年好,給大家拜年了。”

今天是春節過後第一次例會,大家的心情都很輕鬆。

會議室的桌上還放著糕點和糖果,還有茶和咖啡,像茶話會一樣。

季上將拿過一個小小的豌豆黃糕點吃了一口,對大家說:“這些糕點大家隨便吃,別拘束,今天還算是過年,吃吃喝喝是應該的。”

會議室裏的氣氛頓時熱鬧起來。

霍紹恒不喜歡吃這些甜食,隻叫了一杯沒有加糖的黑咖啡喝了一口。

不過他想起來顧念之挺喜歡吃這些帝都知名的小點心,比如驢打滾、豌豆黃、小粘糕,心裏一動,想著等散會了,去這裏的糕點室買一些特供的糕點給顧念之送過去。

季上將一邊吃著糕點,一邊主持會議。

“這一次先給大家重點說一下今年的主要任務,也是最重要的一個任務,就是十六年前中斷的實驗,今年將會重啟。”

會議室裏一下子安靜下來,大家的眼睛不由自主在霍紹恒和霍冠辰身上看來看去。

季上將也看向霍紹恒,鄭重其事地說:“紹恒,這件事是由高能物理所的宋所長主導,你代表軍部從旁協助。作為特別行動司的首要人物,而且你是宋所長的兒子,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項任務的重要性和保密性。”

霍紹恒微微頷身,臉色非常嚴肅:“這件事我們還在策劃當中,保密措施一天沒有到位,實驗就一天不能重啟。”

季上將點點頭,看向會議室的人:“這裏的人都是我們軍部的最高核心人物,但是這個實驗重要到,就算是我們這個會議室的人,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足夠的安保等級能夠知道內容。所以大家要記住,這件事一定要保密。一旦發現有泄密者,將會接受軍法的最高懲處!”

說著他看向霍紹恒:“紹恒,你還有什麽說的沒有?”

“季上將說得很好,不過我要補充兩句,就是我們特別行動司的特別保密條款已經啟動,所有知道這個實驗即將重啟的人都已經在我們的嚴密監視之下。”

“啊?不是吧?可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啊!”坐在長條桌尾端的一個男子叫了起來,他是軍部總裝備部的部長,姓紀,神情有些惱怒,“你們特別行動司不能這樣吧?連通知都不通知就開始監視我們!你們的職權也太大了吧?”

“我們這一次行動得到了軍部最高委員會常務小組,還有議會上院國家事務小組的許可,所以紀部長如果有不同意見,請向軍部最高委員會常務小組和議會上院國家事務小組投訴。”霍紹恒不緊不慢地說,雙手闔在一起,胳膊撐在桌上,目光銳利,看得紀部長心裏有些不舒服。

不過既然霍紹恒把話說到這份上,他也不好再說什麽了,嘟噥了一句:“那你不能事先說一聲啊?這樣突然襲擊是幾個意思?”

“紀部長,特別行動司有軍部和議會特許的特權,他要提前通知你才是違反紀律。”季上將不輕不重地說了紀部長一句話。

紀部長立刻閉上嘴,不再說了。

散會之後,大家都不怎麽跟霍紹恒說話。

霍紹恒也沒有理會任何人,一個人先走了。

他看時間還不到中午,先去這邊的糕點室買了兩盒特供的小糕點。

陰世雄跟在他身邊,笑著說:“是給念之買的吧?”

“嗯。”霍紹恒臉色平靜,對陰世雄說:“你先回駐地,跟小澤說,讓他重點監聽總裝那邊的線路。我擔心消息已經泄露出去了。”

陰世雄的神情立刻嚴肅起來,“我馬上去。”

他和範建坐了車先離開軍部最高委員會,給霍紹恒另外派了一輛車。

霍紹恒的勤務兵很多,個個都能開車。

他上了車,說了一聲:“去賽恒廣場賣家具的地方。”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到了賽恒廣場,霍紹恒直接去這裏著名的家具店買了一個單人床的床墊,命人馬上送貨到B大。

他坐著車跟在後麵,一直來到顧念之宿舍樓下。

顧念之剛剛泡完腳,正累得癱在**休息。

聽見手機響了,是霍紹恒的專屬鈴聲,她馬上精神了,撲過去將手機從包裏掏出來,滑開問道:“霍少?”

霍紹恒聽見顧念之的聲音,心情頓時明朗許多,他靠在車門上,一手夾著一支煙,一手握著手機,說:“念之,給你送床墊來了,記得開門。”

顧念之大奇,“床墊?什麽床墊?”

她握著手機往窗下探頭看。

她的窗子正好對著研究生樓下,看見樓下停著一輛很大的切諾基,一個高大的男人靠在車門上,一手夾著煙,一手握著手機。

那人的身影她一看就認出來了。

“霍少?你又來我們學校了?!”顧念之極力控製自己的語氣,不要顯得太欣喜。

霍紹恒抬頭看了看,“嗯”了一聲,抬手將手裏的煙扔到垃圾桶,“你別下來,我上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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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晚上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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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