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上將為什麽來？”霍紹恒沉吟問道，“問清楚他的來意，然後請他去駐地總部規格最高的會議室。”
“明白！”趙良澤眼前一亮，頓時明白了霍紹恒的用意。
不管徐家夫婦是真的跟季上將一起來的，還是在門口湊巧碰到所以被季上將帶進來的，隻要請季上將去駐地總部規格最高的會議室，就能把他和徐家夫婦分開了。
這樣徐家夫婦就不能指著季上將說事，到時候給他們扣一頂不敬季上將的大帽子。
趙良澤這邊親自來到駐地大門口，恭恭敬敬地季上將說：“首長好，我們霍少說，您有事打個電話就好，何必親自來一趟呢？他現在正在忙，暫時不能接電話，不過我們霍少讓我請你去一號會議室，這邊請。”說著做出個“有請”的手勢。
季上將知道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的一號會議室是規格最高的會議室，能進去的人全帝國不到五個人，裏麵有最高規格的安保程序，很多人在那棟會議室大樓前五百米的地方就不能再前進一步了，哪怕是特別行動司內部的人。
季上將很是驚訝，忙說：“我隻是來看看念之，聽說她受了重傷，不用這麽麻煩吧？”
當然了，不管什麽原因，霍紹恒給他這樣高規矩的接待，季上將心裏還是很舒服的。
趙良澤早有準備，嚴肅地說：“首長，我們霍少一向做事一板一眼，您又不是不知道？您來我們駐地，那就是最高規格，誰也不能爭，誰也不能說不對。”說著，他眼風輕瞟，往站在季上將背後的徐副參謀長和徐太太看了一眼。
這兩人陪笑著站在季上將身後，亦步亦趨的樣子，連季上將正兒八經的生活秘書和警衛員都被擠到後麵去了。
趙良澤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麽，讓開一步路，請季上將上車進駐地。
季上將點點頭，往後退到自己的專車旁邊。
站在車邊的生活秘書趕緊打開車門讓他進去。
季上將的三輛車很快開進了駐地，往駐地會議大樓那邊去了。
徐副參謀長連忙對自己妻子說：“咱們也上車，趕緊進去。”
他也是坐著自己的專車來的，當然，沒有季上將和霍紹恒的級別高，他的專車隻有一個司機，還不是專門聽他指揮的，是臨時借調出來的。
趙良澤挑了挑眉，背著手站在駐地大門口，對徐家夫婦說：“請你們出示特別通行證，不然不能進去。”
徐副參謀長鬧了個大紅臉，隻好又從車上下來，說：“我們就是來看看顧小姐，向她賠禮道歉。請問你是霍少將的生活秘書趙良澤吧？”
趙良澤淡笑著看著他，點了點頭，“我是趙良澤，請出示特別通行證，不要耽擱大家的時間。”
“我們隻是來探病的。”徐媽媽很是驚訝的樣子，“難道這也要特別通行證？”
“當然需要。——我很忙，沒有時間再耽擱了。”趙良澤看了看手表，“徐副參謀長，您妻子好像對特別行動司的規矩不太了解，您就幫著解釋一下吧。——告辭了。”
他轉身就走，上了駐地的輕便小車，開往駐地會議室大樓。
“噯！你怎麽走了？！沒見過這樣的！連進都不讓人進去！憑什麽啊？我們隻是來探病！我就不信能不讓我們進去！哪怕說到天邊也是他們沒理！”
徐副參謀長的妻子被趙良澤不冷不淡的態度氣壞了，憑著一腔熱血就要往裏麵衝。
“你別說了！”徐副參謀長拉住自己妻子的手，差一點就去捂住她的嘴，“這裏是特別行動司！這種地方是你能亂闖的嗎？！”
“亂闖怎麽了？！我隻是去探病！我就不信進去了會出人命！”徐媽媽被徹底激怒了。
她一向隻跟比自己級別低的軍官夫人們在一起交往。
最近跟季上將夫人熱絡起來，還是托了女兒徐飄紅的福，而且季上將夫人對她非常客氣有禮，所以她很受不了別人對她不恭敬的無禮態度。
她一把推開徐副參謀長，昂首挺胸就要往裏走。
隻聽“砰砰”兩聲槍響，兩顆子彈打在徐媽媽腳邊不遠的地方，一個聲音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傳來，鎮定地說：“再往走一步，打死不論。”
徐媽媽被嚇得足足愣了一分鍾，才抱著頭尖聲驚叫起來。
她本來是女高音出身，這一次受到平生從未有過的驚嚇，那嗓子更是卯足了勁兒，飆起女高音，林間的飛鳥被嚇得撲棱棱飛了起來，在上空盤旋來去。
徐副參謀長羞得滿臉通紅，急忙拉著她上了自己的專車，命令司機道：“快開走！快開走！”
那司機是汽車兵，臉上的鄙夷簡直掛不住了，他看了看後視鏡，開著車調頭就走。
一路上徐媽媽抓著徐副參謀長的衣領瑟瑟發抖，顫聲問：“剛才那是真開槍了？！他們怎麽敢？！我可是你妻子！你是副參謀長！他們怎麽敢？！”
徐副參謀長仿佛聽見前麵開車的汽車兵嗤笑的聲音，隻好向自己妻子解釋：“……那是特別行動司，他們的安保級別高，一般人確實不能進去，我本來想著跟季上將一起進去，他們不敢攔我們……沒想到霍紹恒這麽精明，一下子就把我們和季上將分開了。”
“你是說，是那個霍少將故意的？！”徐媽媽惱道，“那也不能隨便開槍啊！這到哪裏都說不通吧？如果他真是這樣的粗人，我可不想把女兒嫁給他。老徐，你跟季上將好好說說，霍紹恒這個樣子，我們女兒……”
“你住嘴！”徐副參謀長的臉簡直黑了，壓低聲音訓斥自己妻子，“你以為你女兒是香餑餑？人家搶著要？這件事再不要提了！你以為她還能有機會嫁給霍少將那樣的人？！”
“怎麽了？我們不是來道歉了嗎？再說組織上的決定，還能變？”徐媽媽十分不解，“他不接受是他的問題，可不是我們的事。”
“你夠了！組織上什麽時候真正說過這件事？！你別拿著雞毛當令箭了！”徐副參謀長實在受不了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摻和了，我們回家。”
徐副參謀長抱著胳膊閉著眼睛不再說話，他雖然平時對妻子女兒百依百順，但大事都是他把關。
他一擺出這幅樣子，他妻子果然不敢再說話了，隻是嘀咕著“居然不讓我們探病，誰知道有什麽貓膩”……
徐副參謀長懶得理她，暗自琢磨著等季上將回來，再去探探他的口風。
兩人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
回到家，徐飄紅聽見他們回來了，從樓上衝下來，著急地問：“你們見到顧念之沒有？她是不是在裝受傷？！”
“誰知道是不是在裝？我們根本沒有見到她。”徐媽媽打鼻子裏哼了一聲，“我看你也別理她了，等過幾天見到人再說。”
徐飄紅鬆了一口氣，拍著胸口說：“還好還好，我就知道她是在裝！”
……
此時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規格最高的會議室裏，季上將剛坐下喝了一口茶，霍紹恒就推開門進來，先向季上將敬了一個軍禮，“首長好！”
“嗯，過來坐。”季上將指指自己麵前的位置，“有些事情要跟你說一下，你有個準備。”
霍紹恒不動聲色坐了下來，定定地看著季上將，“是徐飄紅泄密這件事嗎？”
“對。”季上將歎了口氣，“紹恒，委屈你了。今天軍部最高委員會為這件事專門開了會，我在會上做了檢討。”
“季上將，這件事也不是您的錯。”霍紹恒淡定說道，一邊拿出一份報告，“這是這兩天來世界上各大情報機構對這件事的反響匯總，從各方麵反應來看，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這個特別行動司總領的位置，我已經不能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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