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要去辦公事,不是辦私事。”霍紹恒下意識反駁陳列。

陳列笑得幾乎岔氣,扶著桌子大聲說:“沒人說你去辦私事,你著什麽急啊?!”

霍紹恒:“……”

另一隻手條件反射般握成拳頭,恨不得朝陳列怪笑的臉一拳打過去。

顧念之疑惑地看了看陳列,又看了看霍紹恒,好奇地說:“陳哥,我們是要去辦公事啊,你笑什麽?”

“我不會給你科普的,你快去跟霍少辦事吧……”陳列對著顧念之擠眉弄眼,朝門外努努嘴。

霍紹恒:“……”

“走吧,別理他。”霍紹恒黑沉著臉,拽緊顧念之的手,拉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小會議室。

“噯!別走這麽快啊……還來得及辦事……多辦幾次都行啊……啊哈哈哈哈……”

陳列歡快的笑聲在看見葉紫檀不讚成的目光之後戛然而止。

“……小……小葉,我就是跟他們開個玩笑。”陳列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視線都不知道往哪裏看了。

葉紫檀搖了搖頭,輕聲說:“陳醫生,念之還小呢,你怎麽能在她麵前開這種玩笑?”

“我……我這就是一時興起……”陳列後背上的汗珠悄悄滲了出來,他在葉紫檀麵前總是不由自主地緊張,剛才真是有些忘形了,“……活躍一下氣氛,沒有別的意思……”

葉紫檀見陳列的臉都紅了,也就不再責怪他了,很體貼地轉了話題,“陳醫生,你餓不餓?霍少剛才有餃子……”

“哦,對,餃子,有餃子,哎呀,我還真有些餓了。”陳列拿著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連忙走到門口,對著門口站著的陰世雄說:“大雄,這裏是有餃子嗎?霍少和念之不吃了餃子再出去?”

“他們還有事,餃子早做好了,兩位跟我來。”陰世雄熟門熟路,帶著葉紫檀和陳列來到領事館的餐廳,讓值班的廚師給他們下餃子。

……

霍紹恒拉著顧念之的手走出領事館的大門。

門外夜色正酣,星空璀璨,似乎還能聽見隱隱約約的浪潮聲,空氣中有海水的濕氣,間或還有夜鶯動聽的鳴叫,增加了夜的寧靜。

兩人手握著手,走在巴巴多斯夜晚燈光璀璨的使館街,和風吹送,撲在人臉上暖暖的,潮潮的,就像情人之間繾綣之時的相濡以沫。

難怪熱帶的人感情奔放,因為這樣的天氣,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適合戀愛的天氣啊……

顧念之笑眯眯地瞅了霍紹恒一眼,看著他無懈可擊的側臉輪廓,隻希望就這樣走下去,永遠也不要有盡頭。

可惜這種想法也隻是想想而已,沒有多久,他們就走出了使館區,來到巴巴多斯的政府部門所在地。

確實是一個很小的國家,所有政府部門集中在一起,也沒有華夏帝國那些一線城市裏麵的一個區政府大。

霍紹恒領著她站在一座白色建築物前麵,低聲說:“這裏就是巴巴多斯的內政部了,我們需要他們的協助,恢複你的身份。”

顧念之好奇地看了看這座普普通通的建築,“這麽小啊?”

“嗯,是很小。巴巴多斯的國防軍一共隻有六百多人,所以幾個槍手確實能夠在這裏掀起政變。”霍紹恒笑了笑,“那些槍手還沒線索,如果你恢複身份,你恐怕也會成為他們的目標,你怕不怕?”

“當然不怕。”顧念之搖了搖頭,“跟你在一起,我還有什麽需要害怕的?”

霍紹恒握握她的手,唇角帶笑,和她一起仰頭看了看這座建築物,“帶你晚上來這裏,是我想先把你的身份保密一段時間,靜觀其變,後發製人。還有,等下進去之後,你別說你失憶了,知道嗎?”

顧念之點點頭,“懂。——要進去嗎?”

霍紹恒拿出手機,給他在巴巴多斯政府裏聯係的人打了個電話。

一連串標準的英國英語從霍紹恒嘴裏說出來,顧念之聽得醉醉的……

她含笑看著霍紹恒,輕輕依偎在他身邊。

霍紹恒順手攬住她的腰身,又拿著手機說了幾句話,就對顧念之說:“行了,我們進去吧。”

很快,巴巴多斯內政部的大門從裏麵打開,一個中年黑人接待了他們。

來到裏麵坐定,霍紹恒將顧念之的那些身份證明材料遞了上去。

那中年黑人匆匆忙忙看了一遍材料,一邊看,一邊不斷驚“My-God”,看完之後,他驚喜地看著顧念之,非常耐心地問:“親愛的Cereus,你還記得我嗎?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說完又對霍紹恒說:“顧先生是一個大好人,他幫了我,幫了全家。如果不是他資助我去美國念大學,我不會站在這裏擔任政府高官。他改變了我的一生,我很高興能有機會回報他的善意。”

顧念之心裏一動,Cereus難道是她的英文名字?

就字麵意思來說,Cereus是曇花,Queen-of-the-night,夜之女王,作為名字不太常見。

而顧嫣然的英文名是Jasmine,是很常見的女性英文名字,茉莉花的意思。

霍紹恒微微一笑,看著顧念之對那中年黑人說:“麥克先生,您還記得她?”

“我記得Cereus小時候的模樣。”那中年黑人仔細打量顧念之,“不得不說,跟現在完全不一樣。如果不有你這些調查材料,我真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她就是當年顧先生的那個小女兒。

“嗯,可以理解。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著她長大,我也不信。”霍紹恒彬彬有禮地頷首,“請問您還需要什麽證明嗎?念之當年在巴巴多斯是失蹤人口吧?”

“對。”麥克早將顧念之的材料都找出來了,“她七年前失蹤,準確的說,還有兩周,她就失蹤滿七年了。您知道,滿了七年,很多事情就不太好操作了。”

“嗯,所以是顧先生的福氣,在滿七年之前讓念之能夠回到顧家。”霍紹恒拉拉顧念之的手,“您看一看,還需要什麽證明,才能恢複她的身份,同時銷案。”

“我需要時間來驗證這些資料。”麥克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保密。我以基督的名義發誓,Jasmine一定不會知道的。”

“我相信你。”霍紹恒跟麥克先生握了握手,“我之所以找你,也是因為你是基督最忠誠的仆人,顧先生醒過來後,一定會感謝你。”

麥克非常慎重地將右手放在胸口的位置,對霍紹恒行了一個禮,“霍先生放心,我會好好處理的。”

走出巴巴多斯的這個內政部小樓,顧念之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怎麽了?”霍紹恒垂眸看了看她,“不相信麥克能夠保密?”

“不是。”顧念之停下腳步,仰頭看著霍紹恒,“我在想,霍少能夠把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他,並且能夠相信他,那他的身份……不是那麽簡單吧?”

霍紹恒微怔,犀利的目光如同能夠穿透人心的X光射線,在顧念之臉上一掃而過,“為什麽這麽說?”

“就是直覺。”顧念之有些羞澀地笑了笑,“也許我想得不對。”

“不,你想得很對。”霍紹恒微微一笑,執起顧念之的手,親了親她的手背,“我的念之是最聰明的。”

顧念之暈生雙頰,月光下,她的笑容比曇花還要皎潔美麗,也比曇花雋永誘人。

霍紹恒像是被**一樣,不由自主低下頭,在她皎潔的麵頰上親了親,然後那親吻自發地移到了她的唇瓣上。

他親了一下,然後又親了一下,理智告訴他應該停止了,但是感覺支配了他的意識,他捧起顧念之的臉,一再品嚐著她的唇。

顧念之踮起腳尖,被霍紹恒親得暈暈乎乎。

腦海裏似乎聽見夜鶯的叫聲,還有大朵大朵的曇花,在月光下綻放。

月光穿透了腦海裏的黑幕,記憶中浮現出一些零星的畫麵。

有個人像是抱小孩子一樣將她抱在懷裏,給她指著眼前的曇花,一個音一個音的教她發:“Ce-re-us,Ce-re-us,這就是你的英文名字……”

她看不見那人的麵容,聲音卻有些耳熟。

是誰呢?

顧念之閉了閉眼,腦子裏一陣**般的疼痛,讓她停止了繼續追索這段記憶,反手緊緊抱著霍紹恒,在他脖頸處像小奶貓似地蹭了蹭。

“困了?”霍紹恒摸摸她的頭,終於停下了這個漫長的吻。

顧念之豐潤的菱角唇已經紅豔豔的,甚至有些腫了。

看著這樣的顧念之,霍紹恒耳邊仿佛聽見陳列調侃的語氣:“……去辦事啊……好好辦……”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住身體的躁動,將自己稍稍移開,“回去睡覺,這幾天就待在領事館,哪裏都不要去。”

“嗯。”顧念之將頭靠在霍紹恒身上,開始耍賴:“霍少,我累了,走不動了。”

霍紹恒:“……”

“真的走不動了,你看……”顧念之試著抬了抬腿,“腿都抬不起來了。”

霍紹恒失笑,轉身弓著身子,“來吧,我背你。”

一個高大的背影在自己麵前彎下了腰。

顧念之又激動,又感動,還有幾分微微的酸澀,在胸口發酵,最後交織在一起,卻變成了甜。

她趴在霍紹恒背上,被他背著往前走。

路燈將兩人合在一起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一眼看不到邊。

……

回到領事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陳列從屋裏走出來,看見霍紹恒背著睡著的顧念之走上來,嗬嗬一笑,嘖嘖有聲:“霍少,我說你悠著點兒,第一天辦事就把我們念之給弄得暈過去了,以後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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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有加更。

O(∩_∩)O~。(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