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聽見汽車引擎聲,本能地想求救,但回頭看了一眼,茫茫雨簾中,那車來勢洶洶往她這邊衝了過來!

立刻意識到這應該就是剛才下去的那個男人的車!

都是一丘之貉!

顧念之立刻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可是那輛車不肯放過她,咆哮著向她衝過來,速度飛快,破開雨霧,雨水飛濺,一幅非要撞死她的架勢!

山間公路本來就很狹窄,隻有兩條窄窄的單向車道。

顧念之不管怎麽跑,後麵的車都能輕而易舉追上來。

啪啪啪!

一連串槍聲在大雨傾盆的公路上響起來,顧念之捂著耳朵迅速跑起了之字形!

後麵的人有槍,而且向她開槍了!

這是要她的命啊!

幸虧今天下著大雨,影響了那人的視線,也影響了子彈的彈道。

而且之字形跑動的效果很好,顧念之暫時沒有中槍,可她知道自己的運氣不會一直這麽好!

對方有槍,有車,顧念之跑之字形隻能逃過一時,時間一長,她的力氣耗盡,想跑都跑不動。

到時候,就得任人宰割魚肉,想殺想剮想羞辱想猥褻,都得看對方心情。

顧念之當然不會讓自己落入這種下場。

她閉了閉眼,咬著唇,往山路兩邊看了看,都是深不見底的陡坡,不知道山路下麵有什麽。

大雨下得越來越猛,公路兩旁都是陡峭的山脈,如果往下跑,這種時候,塌方、滑坡都是經常的事。

可她更不想被對方抓到,不管是死是活,對方抓到她,還有可能拿來威脅霍紹恒……

她絕對不想作為人質,讓他們逼霍紹恒就範。

她有她的驕傲,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顧念之下定決心,看見前麵一段出現破損的公路,再回頭看了一眼後麵那輛疾衝過來的汽車,突然不顧雨水濕滑,往地上撲倒,然後在刺耳的槍聲中不斷滾動,往路邊滾過去。

山間公路是柏油路,但也有很多小石子,磕在她的手腕後背,很多地方都破皮了。

不過現在她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在雨水中滾到路邊,她奮力往下一撲,往那破損的公路邊上滾了下去!

這公路兩側就是懸崖峭壁啊!

後麵的汽車隻盯著她追,沒想到她會從懸崖一樣的公路邊跳下去。

呲的一聲巨響!

是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

那輛車終於在衝下公路邊的懸崖之前急刹車停住了。

顧念之有些遺憾地抬頭看了一眼那停在路邊的車,身不由己地往陡坡下墜落……

山腰上有柔軟的草叢,也有凸起的山石。

顧念之一路摔下來,小腿在山石上狠狠撞了一下,一陣劇痛從小腿骨那處傳來,痛得她立刻暈了過去。

但下墜的趨勢還沒有緩解,她還在墜落、墜落……

破損公路的路口旁,那倆男女從車上下來,隻看見顧念之的人影飛快地墜落,跟掉進無底深淵似地。

雨那麽大,他們帶著紅外線夜視鏡都看不清楚顧念之到底掉到哪裏去了。

“這下麵是哪裏?”那女子悄聲問道。

男人打開手機,用手遮住雨,搜了一下這裏的地形,說:“這裏是懸崖,兩邊都是冰川時期遺留下的硬土層,比石頭還堅硬。”

“那她掉下去,豈不是沒命了?”

“有命沒命,得找一找。”

兩人搭著手,冒著大雨慢慢往陡坡下走,隻走了一段路,下麵就再也下不去了。

那裏幾乎是直上直下的懸崖,要再往下,就隻有跳下去,或者像顧念之一樣滾落下去。

而且今天雨這麽大,他們看見公路兩旁的土層都有些鬆脫了,萬一滑坡……

那肯定沒命了。

兩人在四周又找了一圈,找到幾片紫色運動裝的碎布條,應該是從顧念之身上被刮擦掉的。

他們的確親眼看著她在大雨中掉入懸崖,但不確定她是否真的死了。

可要讓他們下去親自找也是不可能的。

他們不想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先回去吧,跟頭兒匯報一下,看看他們怎麽說。”那女子不想再追下去了。

“好。”男子點點頭,在地圖上找到這個地方,然後將方位發了回去。

他們的人收到消息,立刻開始準備進山搜索。

對於顧念之,他們接到的命令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掉入懸崖不見了這種事,不是正確答案,他們的頭兒不會接受。

兩人搭著手,慢慢從斜坡爬上來,回頭再看坡底的情形,雨絲繁密不堪,隻覺得眼暈。

那麽高的懸崖陡坡,不知道下麵是什麽情形。

回到公路上,兩人渾身上下都淋濕了。

但還是先去看塞斯所在的那輛車。

走進車身,見塞斯趴在車窗上一動不動。

兩人對視一眼,那男人走過去,推了推他,“塞斯?”

塞斯發出一陣輕微的嘶叫,臉上的神情十分痛苦,五官幾乎是扭曲的。

“你怎麽了?”那女子好奇地問道,“肚子痛?”

她看見塞斯一直用手捂著肚子那塊兒。

塞斯痛得死去活來,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男人拉開車門進去,一眼就看見了塞斯的襠部……

好像已經被染紅了。

“你怎麽了?!”男人大吃一驚,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不會吧?

他已經給顧念之紮了一針H3aB7,絕對萬無一失啊!

她怎麽會有還擊能力呢?!

這不科學!

塞斯隻覺得自己**的關鍵部位越來越疼,全身跟著抽搐起來,最後一口氣沒接上來,又暈了過去。

那男子皺著眉頭說:“得送他回去,不然他得死在這裏。”

這女子點點頭,和先前一樣,回去開自己的車,這男人就開著塞斯的車,一起回到慕尼黑郊區的一個大莊園。

莊園裏林木森森,掩映著一座跟教堂一樣的高大別墅。

他們將塞斯抬了進去,找了他們熟悉的家庭醫生來給他看傷勢。

這醫生跟他們是一夥兒的,不會去舉報塞斯。

不過這醫生來了之後,脫了塞斯的褲子看了看,惋惜地說:“這人廢了。”

“廢了?”古堡裏的幾個人麵麵相覷,“你是說他死了?”

“死到沒死。”醫生拿出注射器,開始給塞斯打麻藥,“他的gao(睾)**wan(丸)破裂,已經被踩扁了,得動手術取出來,不然會感染,會得敗血症,那時候才是沒救了。”

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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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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