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麽會這樣?!”譚東邦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顧小姐,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夫人和我青梅竹馬,我們這麽多年一直和和美美,我不能讓她出事啊!”

“譚首相,您真是有情有義。譚夫人嫁給您,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整個星球。”顧嫣然難得這個時候還有幽默感。

譚東邦對她這一點非常欣賞。

“顧小姐過譽了,我們夫婦一體,她如果出了事,就是我出事,所以,我希望顧小姐能夠體諒。”譚東邦壓低了聲音勸說顧嫣然。

他看得當然比顧嫣然遠。

不說蔡頌吟幫了他多少忙,蔡家有什麽樣的地位,也不說兩人青梅竹馬這麽多年的感情,就說蔡頌吟是首相夫人,出問題的是競選經費這一條,他就不能讓她出事。

因為這是跟他息息相關的,根本不存在隻能救一個人,不能救另一個人的問題。

蔡頌吟如果在競選經費這個案子上出問題,他這個做首相的一樣逃不開,絕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顧嫣然心裏一動,暗想這譚首相還有幾分本事,居然咬緊牙關不鬆口。

她本來隻是存著要攀附權貴的心,但是這時候不肯拋棄發妻的譚東邦,卻讓她刮目相看,而且心裏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為什麽這些對妻子,對女友忠誠的男人,都是別人家的男人?

沉默了一會兒,顧嫣然緩緩地說:“譚首相說得有道理,我再想想。對了,我看了律師留下的文件,還想看看你們競選團隊的經費賬目,方便給我看看嗎?”

譚東邦愣了一下。

那些東西事關機密,所以他讓蔡頌吟做他競選團隊的財務主管。

因為他隻信任他的女人。

連金律師都還沒有看見過整盤賬目。

“……如果連這都不願意給我看,但我真的沒法幫,我想您明白的,就算要調資金,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調集到的。”顧嫣然說著,禮貌地掛了電話:“您好好想想,如果沒有別的法子,再來找我吧。”

放下電話,譚東邦沉默了許久。

晚上的時候,他跟蔡頌吟說了顧嫣然的要求,當然,他沒有說顧嫣然之前說隻能救一個人的話,那種話說出來隻會讓蔡頌吟對顧嫣然起隔閡。

而譚東邦居然一點都不想這兩人交惡,他隻希望,她們能做和諧的好姐妹。

蔡頌吟也不同意把全盤賬目給顧嫣然看。

她琢磨了一會兒,說:“賬目的問題我會來處理,你給她說個數目,讓她幫著籌錢就行了。”

“……這樣也行?”

“當然。她顧嫣然這麽幫我們,你以為她真的是錢多燒手啊?”蔡頌吟白了譚東邦一眼,“她是想打入上流社會呢。這對你我來說,還不是舉手之勞?所以她提什麽要求,你就答應她唄,反正承諾又不值錢,隻要她把錢打給我們的競選團隊賬戶,這件事就算揭過了。”

譚東邦仔細想了想,好像隻能如此。

隻是想到妻子說得這麽利益至上,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他總覺得,顧嫣然肯這麽幫他們,並不完全是為了這些利益關係。

他總覺得,她看他的眼神有些別的內容……

“好,我去跟她說,再谘詢一下金律師,看看這件事要如何操作。”譚東邦說著,給蔡頌吟掖掖被子,“你睡吧,我還有些公務沒有處理。”

蔡頌吟鬆了一口氣,親了親譚東邦的麵頰,倒下睡了。

這幾天實在太累了,她真的撐不住了。

不過,等她查到到底是誰在害她,她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

第二天,金婉儀來到譚東邦的首相府,問他有關案子的事,“首相先生,您想從哪個方麵為夫人辯護?”

譚東邦將自己的難題一一擺出來。

“……首先,那件晚裝,你有沒有辦法把這件事圓回去?”

“晚裝?哦,這個比較容易,隻要把晚裝歸還給競選團隊,說是從團隊購買的物資裏租的就可以。你們付市價租金。”金婉儀開始給他們出招。

“可是,新聞上曾經有說是我夫人自費買的晚裝,這可怎麽辦?”譚東邦比較貪心,他既要蔡頌吟從案子裏脫罪,還想不損害他們一家人的名聲……

金婉儀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首相先生,帳不是這麽算的。您現在是要解決法律問題,至於媒體通稿,可以虛假吹捧,不涉及法律問題,隻是道德問題,您要想開些。”

這就是說,通稿的大言不慚就要永遠在那裏了……

譚東邦心裏第一次對蔡頌吟有了怨言。

要不是她走火入魔非要艸什麽人設,他們何至於這麽被動?何至於被人抓住一絲漏洞,想要把他拉下馬來?

可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蔡頌吟給他們一家人艸人設,他怎麽可能在那麽多的競選人裏脫穎而出,被大眾記住?!

怎麽可能以黑馬之態當選上總統?!

這種事情就是雙刃劍,不可能隻享受一方麵的好處,就不顧及副作用。

金婉儀這個外人看得清楚,譚東邦身在其中倒有些鑽了牛角尖。

不過他還是打起精神,跟金婉儀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才結束今天的會麵。

到了晚上,等顧嫣然打電話過來關切詢問他的時候,譚東邦忍不住向她抱怨:“真是,現在就算能脫罪,名聲也壞掉了,我以後還怎麽競選連任?”

顧嫣然忙問道:“怎麽了?律師怎麽說?”

譚東邦就把金婉儀說的話跟她說了一遍。

顧嫣然正中下懷,忙道:“譚首相,您就想開些吧。我覺得金律師說得很對,雖然對名聲有損,但是大眾的記憶是最短暫的。隻要您夫人的案子沒事,過幾天有新的熱點出來,大家就把通稿的事給忘了。”

譚東邦心裏想,大眾的記憶是短暫的,可是他的對手絕對不會……

如果換做他是他自己的對手,他也會抓住這點不放,留著等以後有機會再拋出來打擊他的聲譽。

不過現在也沒辦法,連專業律師都這樣說,他也隻能認了。

“……譚首相,您放心,您的正資產太雄厚,所以就算譚夫人成了負資產,也能被您的正資產拉起來。”顧嫣然輕笑說道,聲音如帶了鉤子,從手機裏伸進去,順著電磁波鉤到譚東邦心裏。

“顧小姐您太會說話了。”譚東邦聽得心甜意洽。

“您叫我嫣然就好了,老是說顧小姐太見外了。”

“好的,嫣然。”譚東邦緩緩吐出這個名字,像是嚼著橄欖,餘味無窮。

……

顧嫣然掛了譚東邦的電話,在屋裏琢磨了一番,終於給顧念之打了個電話。

顧念之從德國回來已經有一星期了,顧嫣然都沒有找到機會跟她說話。

這一次,顧念之終於接電話了。

這個電話,還是夜玄幫她弄到的。

因為顧念之之前的號碼已經被停機了。

“念之,你終於回來了?身體還好嗎?”顧嫣然輕柔地問,像是十分關切的樣子。

顧念之十分鬱悶,她並不想跟顧嫣然說話,但她今天想再次“decline”的時候,手指卻不小心滑到了“accept”,隻好接了起來。

“我沒事。”顧念之看了看自己厚厚的參考書,“你有事嗎?”

“沒什麽事。前兩天是你生日,我本來想給你開個生日party,但是不巧那天是首相就職典禮儀式,首相和首相夫人盛情相邀,我實在推脫不了,才去了的,就沒有來得及給你過生日了,不要怪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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