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

顧漁父子在回顧府的必經之路上,遇見了等候不知多久的顧長華。^/非常文學/^

“等了多長時間了?”已經把顧益慧的失蹤,歸根在他們自導自演身上,對於這個“受盡委屈”的孫子,顧漁前所未有的和顏悅色,連顧長華瞞著他,自主主張支持的白氏和離之事,也被看做被“顧泰一家人”,逼迫而來的心灰意冷,和無可奈何。

可不是,在他這個祖父的眼皮子地下,都能明目張膽的把自己弄出來的屎盆子,往顧長華身上扣,在那山高水遠,他鞭長莫及的徐州,不知道還有多麽的過分呢。

顧漁是真的對“顧泰一家人”失望了,他和楊氏,已經楊氏的孩子,現在是名副其實的,是一家人了。

既然顧泰已經不可救藥,他自然會多多的“體諒”他的孫子了。

顧家的人丁實在是太單薄了。

對於父親的態度,顧科自然樂見,他含蓄而又表現出親近的招呼顧長華,“怎麽也不去府裏,偏偏在這等著?”

“祖父,大伯,我倒不是特意等的。我昨天喝的有點多,就宿在了外麵,剛回家,就聽說三妹來找過我,好像失蹤了,我趕緊就過來了,看能不能幫上忙,剛走到這,就估摸著祖父上朝應該快回來了,就在這等了一下,還不到一刻鍾。”顧長華笑了笑,他自然不會說,自己特意等的。

至於他等在這兒,而不是去顧府的理由?

他現在不用想也知道,以顧泰那群人的思維,在顧益慧失蹤的那一瞬間,不管是她是剛從自己家出來,還是出門禮佛,哪怕是街上出現意外,害人者絕對是他顧長華,出不了第三個人,所以他從小到大,才避免和楊氏他們有過多的解除,自己出了意外,是自己陷害他們,他們出了意外,那是自己謀害了他們,雖說這一次,顧益慧的失蹤,確實跟他有關係。

在沒有顧漁在在場的情況下,他碰上門去,純屬自找欺辱,也許他們會把他擋在大門口,就在顧府門口的大庭廣眾之下,就把他謀害親妹的事實給宣揚出去,也許,他們會緊閉大門,以長輩的姿態,懲罰他這個忤逆的晚輩。

也許前世,顧泰沒有這麽恨他,但是現在經過過繼,和離,顧益慧的失蹤,他恐怕已經恨得他牙癢癢了,光憑他擋住了顧長亭的路,就足以讓他恨他,換句話說,前世他沒有這麽恨他,他因為他沒有擋住顧長亭的路。

雖說演一下苦肉計,可以讓他在顧漁麵前加分不少,也可以讓人對他顧長華更加的同情,但是現在,他卻不想為了一群不知所謂的人,委屈一點自己

顧長華的話說得明白,顧漁他們明明知道他是在特意等他們,但是他不承認,他們也不可奈何。他們讚歎他滴水不露的同時,對他戒備祖父,親大伯的行為,卻有些不悅。

盡管不悅,但是顧漁並沒有表現出來,“長亭去找你了?”

“我們沒有碰上,聽下人說,大哥來打聽一下三妹的消息,畢竟是從我這兒剛出去,就失蹤了。”顧長華的話,沒有說到點子上。

但是就這幾句話,就已經讓顧漁浮想聯翩,顧長亭這分明就是在找顧長華要人呢,這不擺明著就說是顧長華把顧益慧藏了起來了。

如果沒有有證人見過“顧長亭和顧益慧在城外見過麵”,充其量顧漁隻能說一句,顧長亭愛妹心切。

但是顧漁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是他們自己合謀了這場失蹤的鬧劇,顧長亭的行為就不僅是賊喊捉賊的問題了,這是想依靠輿論,壓倒顧長華。

“你那邊的下人封口了沒有,消息不能傳出去。^/非常文學/^”傳出去,不就如了顧長亭的願嗎,不管之後再怎麽澄清,顧長華都會受到影響的。

“您放心祖父,我知道這事關三妹的清譽,自然把消息封的嚴嚴實實的。”

盡管初衷是不一樣的,但是結果卻殊途同歸,顧漁滿意的點點頭,轉眼又想到了家裏的顧泰那群人,臉色立刻黑了。

顧長華坐在馬車上,思緒翻飛,他和顧泰總是太有緣了,不知道是自己上輩子欠他的,還是他上輩子欠了自己的,讓自己這輩子做了他的兒子,和離,過繼,他本來以為他們已經恩怨兩清,自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他也替顧長亭拿到了他想給顧長亭的。

他以為他們已經沒有了利益聯係,如今合該的井水不犯河水才對。

要不是顧益慧看到了不該看到了的,所有的事件都會到此為止。

顧益慧是不自主的碰到的,而顧長亭他們自己撞上去的,要不是他們想著去借著這次事去打擊了,也不至於弄巧成拙,百口莫辯。

顧長華清空自己的思緒,準備看他們自作自受。

馬車軲轆在顧府門前,停了下來。

小廝已經準備下車,去叫門了。

顧漁突然說道,“長華,你去叫門。”

我?顧長華愣了一下,瞬間明白了顧漁這句話後麵的意味,這分明就是像看看顧府其他人的反應,他也考慮過這招的,不過覺得得失不太平衡,稍微還有點損,也就放棄了。

這次可不是他的錯。

顧長華上前拍了拍大門,門口打開一條縫,探出來一個腦袋,碰的一聲就關上了。

顧漁顧科已經下了車,見門房的對顧長華的反應,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老大,你去敲門。”

顧科依命而去,這下子,裏麵連個人影都沒有了。

片刻的悄無聲息,緊接著門裏傳來了碎碎的腳步聲。

來了。

顧長華聰明的後退幾步,站在顧漁的旁邊,這樣應該不會有人來打自己這個忤逆的兒子吧。

隨著門打開,不見人先聞聲,“你這個虐畜,你還有連回來,你把你妹妹——”

顧泰的聲音在看到顧漁一張黑臉的時候,就像被掐住脖子一樣,戛然而止,臉憋得臉色通紅。

不知道什麽原因,大概他是已經和顧泰一刀兩斷,沒有恩,沒有怨,懷著一種純欣賞的心情,看見這樣的顧泰,他沒有覺得解氣,而是覺得他頗有喜感,他好像笑啊。

相反的,顧漁險些被氣炸了肺,顧泰未婚楊氏懷子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二兒子是一時糊塗,等顧泰寵妾滅妻的時候,他覺得他是鬼迷心竅,但是還是有可取之處的,等顧泰要過繼顧長華的時候,他覺得他已經被人迷惑了心智,但是他的心中對他還是有些父子之情。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他真的是後悔生了這個兒子了,要是可以的話,他寧願這個兒子不存在。他的腦子要長到什麽程度,才想出犧牲顧家聲譽,而隻是用來抹黑自己兒子的主意來?

他分明就是想把顧長華謀愛妹妹的事,鬧得全京師無人不曉,無人不知。

不要說這是不是顧長華做的,哪怕就是顧長華做的,這件事也隻能肉爛鍋裏頭。

哪家出了這種骨肉相殘的齷齪之事,不是千辛萬苦的瞞著,蓋著,這種恨不得全天下都不知道自己的醜事的行為,也算是稀罕了。

顧泰傻也就算了,他是傻嗎?他要是傻,也不會在徐州知州的位子上做了兩任,他心裏門清,醜事宣揚出去的後果,可是他還是做了,他這是把扳倒顧長華淩駕在顧家的利益之上。

顧家,那是顧漁的逆鱗,他的**,他不會允許任何人的行為毀了顧家的。

顧漁看都沒有看顧泰一眼,就邁入門檻。

顧長華跟在其後,對顧泰狠狠的眼神視而不見。

顧科也有意無意的隔開顧長華和顧泰,防顧泰就像是防狼了。

顧長華看的好笑,他記得前生,顧科可從來都沒有攪和到二房離來,看起來有時候的血緣,還是強不過利益,顧科如此賣力的原因,不是他有什麽正義感,無非就是他已經和大房息息相關。

進了正堂,顧老太太拄著一根梨花拐杖,最在正坐之上,左邊是如坐針氈的顧大夫人於氏,右邊是哭的淒慘的楊氏,這是真的哭的狼狽之極,而不是假模假樣的梨花帶雨,一雙眼睛紅腫的可憐,眼淚還不要錢似的嘩啦嘩啦的。

廳裏還有著麵無表情的顧長亭,兩邊還有這十幾個健壯的奴才,除了後麵顧老太太的陪嫁嬤嬤,對於顧長華來說,都是生麵孔。

對與這幅陣仗,在顧長華的眼裏,還是讓他覺得好笑,也是他低估了顧泰,他以為他會在門口把自己的名聲弄臭了,或者在府裏把他收拾一頓,二者選其一,沒想到,顧泰都選了。

對於一個不把自己親生兒子當成親生兒子的父親,他已經無語了。

看見顧漁一行人,顧大夫人於氏最直接,神情頃刻就淡定了,然後行禮。

楊氏的動作比較隱秘,她想抓著手帕的手,先是用力了一下,眨眼的間隙,她恢複了常態,眼淚收了,做出一副強忍著悲痛的樣子。

顧長亭則起身如同往常一樣的行禮。

——做戲卻是生而知之。

顧老太太戳了一下手裏的拐杖,發起了一聲悶響,“顧長華,你做出殘害手足的事來,還不跪下。”

“咳——,長華坐。”顧漁使勁的咳嗽了一聲,嚴厲的瞪了老妻一眼,“老忠呢?”

老忠就是忠叔,是青衣的父親,是顧府的管家,同時也是顧漁最信任的心腹。

“誰知道跑哪去了。”顧老太太賭氣的說道。

“去頤園找找。”顧漁說道,身邊的小廝立刻出去了。

頤園就是白氏住的地方,顧漁對顧老太太很了解,他知道他的這個老妻在他沒有在府的情況之下,絕對會找白氏麻煩,這婆婆找兒媳婦麻煩,天經地義,但是白氏已經和離,已經不再是顧家婦了,這無理取鬧,傳揚出去,那未免有失顧家的顏麵。

在上朝之前,顧漁就已經叮囑過了老妻,沒想到答應的挺好,辦事的時候,顧老太太才不管白氏還是不是顧家婦,想收拾的時候,就去收拾了。

幸虧顧漁還留了一手,讓老忠守住了頤園,要不是顧漁的心腹都在頤園外麵,顧老太太也不可能控製住顧宅,把祠堂裏的顧泰放了出來。

顧老太太看著穩穩的坐在位子上的顧長華,毫無愧色和惶恐,立時,怒火更熾,這個孫子,從小到大,她看著就沒有順眼過,在幾乎一手養大的顧益慧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後,就看的更不順眼了,哪能見到他如此的舒坦。

她看著顧漁,“難道益慧就憑空沒了不成?”

顧漁喝著一盞茶,“一會兒再說。”

忠叔從頤園帶著人匆匆而回,沒有等顧漁說話,就明白了他的要做的事,等顧漁一盞茶喝完,廳裏的仆從退得幹幹淨淨,廳外被人圍著,確保今天的話,不會泄露出去。

“好了,現在咱們可以追究追究益慧到底是怎麽不見的?”顧漁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但是卻不能不談論,就像是一個化膿的傷口,擠了會疼,不擠,就會連骨頭一起爛掉。

“這還有什麽好追究,這擺明就是顧長華害了我的三丫頭。”顧老太太吧唧吧唧的就抹起淚來了。

哎,快點完吧,顧長華對或憤怒,或怨毒,或氣憤的眼神,一點都不在意,他隻是希望快點結束,然後他把白氏接走,顧宅那才是他的家。

“老二,你也這麽認為?”顧漁抬眼看了一眼顧泰,又看了一眼楊氏,“還有你楊氏,你也這麽認為?”

顧泰,楊氏沒有說話,但是顯然是默認了。

楊氏說:“太爺,我現在隻求,益慧能安安全全的回來,剩下的我不想再追究,顧家一向手足情深,二少爺絕對不作出謀愛親妹之事,也許是益慧一時迷路了,也說不定。”

這簡直就是笑話,顧益慧會在京城裏迷路,以至於他們大批的人手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有找到人?這這個理由還沒有顧益慧被拐走了的理由可信。

現在顧長華隻是有嫌疑,他一被懷疑,顧益慧就毫發無傷的回來了,那才是坐實了顧長華的罪名。

顧漁嗤笑兩聲,“好,看來還是認為是長華幹的,就憑益慧是從長華門裏出來就失蹤的這點,你們口口聲聲一口咬定,是長華把益慧給害了,那你們告訴我,理由呢,長華有什麽理由害益慧?”

顧益慧不僅是庶出,還是姑娘,顧長華害顧長亭這個庶長子倒是有幾分可能,他害一個早晚要出門子的妹妹幹什麽啊,吃飽了撐的嗎?

顧泰無言以對,其實他也有些納悶,顧長華沒有害顧益慧的理由,顧益慧也沒有得罪過顧長華,自古謀害人命,都是需要理由的,沒有理由,就沒有動機,問題是顧益慧更沒有得罪其他的人啊。

顧漁敏銳的眼神,發現了顧長亭的眼神有些閃爍,至於楊氏低下了頭,看不清表情,但是就憑楊氏如此恰到時機的低頭,就足以代表了她有問題。

“長亭,益慧是你親妹妹,你有什麽話跟祖父說嗎?”顧漁言有所指說,他希望顧長亭懸崖勒馬,看在顧家人丁單薄的份上,他可以既往不咎。

“祖父,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要找到妹妹,至於其他的,之後再說吧。”顧長亭說。

顧漁暗道,那也要找得到啊,找不到益慧,汙水潑到顧長華身上,找到了,顧益慧就是現成的證人,合著,兩麵都是你們的好啊。

“長亭,你昨天去城外幹什麽?”顧漁悠悠的說了一句。

一句話,差點讓顧長亭心髒停擺,“昨天孫子確實出了城,不過是送一位落地的好友回鄉。”

“可是,有人在城外,看見你和顧益慧,你們在一起。”顧漁目光灼灼,仿佛能透過皮肉看江顧長亭的心裏去。

簡直不能形容這一刻顧長亭的表情,有著幾分的心虛,幾分的羞愧,幾分的懊惱,幾分的不可置信。

顧長華迫不及待想去看下麵的戲碼了,因為顧長亭,昨天千真萬確的在城外碰見了顧益慧。

作者有話要說:我努力把文章寫的大氣一點,比如今天去賑災,明天去打仗,可是人家沒有**啊。

對這個就有**,結果**太多了,本來大綱不是這樣的,被我寫歪了錯的。

不過把名字給成,xx複仇記?

shwyljane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2-07-10

鞠躬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