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派出所,我把事情經過詳細的和警察說了一遍。期間,章韻齡還不時咒罵我幾句。

“這位女士,你能提供什麽證據證明你女兒的離家出走和這位小姐有直接聯係?”警察也看不過去了,拉著臉瞪了一眼章韻齡。

“她和我前夫亂搞關係,後來又不知道什麽原因和我前夫分了手。鬼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拿我女兒出氣。昨天晚上我女兒去找了她,她刻意隱瞞我女兒的行蹤就很說明問題。”她雙目噴火,一口咬死了張岱的再次失蹤和我有關係。

我一個字都懶得跟她說,什麽叫好心沒好報,遇到這個瘋女人,我總算是深深的明白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警察又問了章韻齡好些關於我動機的問題,她都答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一個年紀大點的警察便語氣嚴厲的教育了她一番,並責令她向我道歉。

“你不需要你的道歉,你女兒要是再來找我,我一定會避得遠遠的。另外,提醒你最好用皮帶把她栓在褲帶上,上哪都帶著,不然那麽大姑娘腳長在她身上,看是看不住的。”我冷冷的看著她。

“不用你管。”她朝我大吼。

“注意你的態度。”警察也火了。

“你在這筆錄上簽個字就可以走了。”坐在辦公桌後的年輕警察對我說。

我出了派出所,被瘋女人扇過的臉這會正火辣辣的痛。拿出手機照了照,左半邊臉紅得煮熟的蝦似的,這個瘋女人太狠毒了。這個樣子,哪有辦法上班,我隻好翻出領導電話請假。

領導批了我的假,掛了電話後,我想著包包還在商場裏得回去拿。

走了幾步,呂明安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上班了沒有,說晚上給我送飯過來。

“上個屁的班,今天倒黴死了。”我憋了一肚的氣,呂明安的電話就象寒風中的熱湯般及時。

“寶貝,怎麽了?出什麽事了?”他立刻緊張的問我。

我把事情的經過又和他叨了一遍,末了的時候,我咬牙切齒的說:“真不知道她哪根神經不對了,太過分了。”

“你現在在哪,我馬上過來接你。”他焦急的問。

“我得先回商場拿我的包,然後再回家。”我憤憤地說。

“你打個電話給魏微讓她幫你先收起來,等著我,我馬上過來。XX派出所對吧?你等我。”他說完就飛快的掛了電話。

我隻好走到一旁的綠化帶前坐下,給魏薇打完電話後,章韻齡那個瘋女人挎著包包從派出所大門出來了。

她臉上一片漠然,在我麵前頓了一腳步,然後昂起頭闊步往遠處走去。

張岱攤上這麽個媽,難怪要她要離家出去。

我盯著她的背影,要不是在派出所門口,我真想撿塊大石頭扔過去。麻痹,早知道上次她心髒病發作時就不該給她吃藥。用張岱的話說,死了拉倒。

等了十來分鍾後,呂明安打著一輛車終於趕到了。他下了車向我跑來,我這才起了身。

“我操她祖宗十八代,把你打成了這樣,我跟她沒完。”他見著我的臉後,眉心都皺到一起了。

“走吧,警察都已經調解過了,隻能當被瘋狗咬了。”我悻悻地說。

“以後別跟那張岱來往了,這簡直是平白就招來了無妄之災,真是氣得我腦仁疼。”呂明安眼中閃過陰鬱的光,然後一字一字的說:“我絕對不放過她。”

“那你還跑去打她一頓啊?和這種不講道理的瘋女人哪扯得清楚。”我雖然也氣得要死,但並沒有想到去報複她,畢竟這是突發事件。

“我們先回家吧。”他牽著我走到了出租車旁。

回了他家後,他扶著我躺到沙發上,然後又從冰箱的冷藏室裏弄了些冰幫我冷敷。敷了十來分鍾後,那種灼熱感總算慢慢的壓了下去。

“好多了,你讓我躺一會吧。”我輕聲說。

“寶貝,你這樣一個人住著我實在是不放心。趕緊去把你的房子退了搬到我這裏來,我睡客廳,你睡房間,算我求求你了。”呂明安半蹲在我麵前,握著我的手深情的請求。

“沒事,下次我再也不收留張岱了,這次是意外。”我淡淡地說。

“你呀,固執得要命,真是拿你沒辦法。”他歎了一口氣,“你躺一會吧,我下樓去超市買點菜,晚上我給你做點好吃的。”

“嗯,你去吧。”我朝他笑了笑。

第二天回到商場上班,換了製服剛進櫃台。魏薇就從櫃台裏跑出來了,“青青,你要有心理準備啊。”

我被她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說得莫名其妙,“怎麽了?”

“現在都傳開了,說你搶了人家老公,正室才上門來找你麻煩。”她壓低聲音說。

“神經病啊,說的是她女兒的事情,什麽搶人家老公,誰信口雌黃的?”我氣得猛的拍了一下櫃台。

“你不管她們唄,我就提醒你一下。”魏薇訕笑著回到了自己櫃台裏。

當著我麵的,商場的櫃員們也說過什麽,但魏薇告訴我私下裏她們傳得越來越難聽了。就連我有私生子這樣的事都編排出來了,我本來覺得這無非就是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吃飽了撐的,傳上幾天自然就消停了。

這天下午臨下班時,兩個中年女顧客在某品牌專櫃前看了很久的護膚品沒買,逛到最後,在我的專櫃買了大幾千的東西。簽完單,顧客就拎著東西走了。

“真是有兩把刷子啊,不但拿得下別人的老公,搶顧客也很利落啊。”那個專櫃的導購員走到我櫃台前陰陽怪氣的說。

“放你的屁,顧客自己走過來,我搶了嗎?”我柳眉倒豎。

“你要是沒搶,那顧客都說好了逛一圈就回來跟我下單,怎麽就在你這下單。”她白了我一眼。

“那就怪你自己沒本事。”我冷笑著。

“莫鬱青,我回來了。”這節骨眼上,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女孩衝到我麵前。

我定睛一看,正是張岱,距離上次她媽打我,這隔了近十天的時間,她這是又打哪冒出來了。

“麻煩你離我遠一點再遠一點,好嗎?”我退了一步,不想再招惹這個祖宗了。

“你下班了嗎?”她笑嘻嘻的問。

我走到另一頭,不搭理她。

“莫莫,走吧。”呂明安來接我下班了,自從我被人打了後,他就堅持每天都來接我下班,無論我五點下班還是十點半下班。

“嗨,呂明安!”張岱朝他揮揮手。

“原來是你啊。”呂明安笑了,“莫莫,你快去換衣服。小姑娘,有個事情我一直想和你講一下,我們到外麵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