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漂亮的反擊

薔薇自高空中急速下沉,急速墜跌……

她的眼裏飽含了晶瑩的淚光,瞪著空洞的雙眸,仰望著一片無垠的黑色夜幕,仿佛看到死神在獰笑,一步一步朝她緊逼,耳旁是咻咻的冷風,她發絲如瀑,飄散在烈烈的風中……

她那晶瑩赤-裸的身軀,在夜幕下劃下一道雪白的痕跡,像流星一般隕落……

仿佛一顆自由落體。

她感覺到靈魂在震撼,心裏是那麽多那麽多的不舍,小澤——

媽媽好想你……

小澤……

媽媽好愛你……

她難言的苦楚,在胸口瞬間碎裂。

萬萬想不到,是他親手推她跌落深淵!

心……碎裂成一個巨大的口子,這一次,她怎麽也沒料到他會親手置她於死地!

甚至可以眼睛眨都不眨地殺掉她!

愛,太沉重了!

直到這一刻,她的心仍是為他疼痛!

眼角滑出淚痕,卻控製不住身體的下墜,每一寸肌膚,都在劇痛著,仿佛見到生命裏的最後一朵煙花,正在絢爛綻放……

殉,

那份不屬於自己的愛情!

倏地,噗通——

瞬間,她的身子觸到一股強大的冷流,水迅速將她的軀體淹沒!

“咕嚕咕嚕……”

薔薇一頭栽進水中,濺起一大片浪花,追擊在空中肆意地飛舞,似是地獄伸出的千萬隻手興奮地迎接住從空墜落的天使!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因為水的阻力而緩慢下來,緩緩地沉入水中,睜著黑燦的眼眸,透過水麵的波紋,僅僅隻看到天幕上的那顆月牙兒,隨著水波而浮動,腦中瞬間記起五年前連人帶車衝進東京灣的那一幕——

仿佛是電影播放的慢鏡頭,冰冷的水再次侵襲著她,刺骨寒涼!

惟獨眼角旁的水有些濕熱,她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湧出的淚水……

他不娶,她不能嫁,承諾永不背叛他,承諾永不遠離他,永遠隻服侍他一個人,若他不棄,生生世世永追隨……

她突然痛哭出來,五年的一幕幕,就像電影一樣在她腦中放映,原來——

他不是推她墮樓,而是……以他獨有的,狠毒的,卻不會置她於死地的方式——推入進泳池……

有那麽一刻,她真想像五年前那樣,放棄所有的求生意誌,閉上眼,靜靜等待溺水而亡,靜靜地,然而——

“咳咳咳……”

沉溺半分鍾之後,她才反應過來!冰冷刺骨的水被灌進喉中,她咳嗽著迅速掙紮起來!

她不能死!她不可以死!

小澤……

這個念頭令她瞬間清醒過來!

她開始掙紮著身子,用這些年來僅學過的笨拙的**技術,迅速將腳蹬起來,就像是一條拚命想要衝出水麵的魚兒,小澤,媽媽不會丟下你……

當薔薇氣喘籲籲地使勁遊到岸邊的時候,趴伏在池岸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怎麽,滋味好受嗎?”

倏地,一道輕佻的嗓音從她頭頂傳來。

她抬眸,氣息不穩地瞪著那個漸漸朝她靠近的男人,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嘖嘖,不是說恨我嗎?相信這次一定恨得夠徹底!”

黑閻爵推著輪椅,靠近泳池邊,俊冷的臉龐上露出邪佞的笑容,事實上,之所以那個陽台不設護欄,是因為父親年輕的時候喜歡跳水運動,然而——

他太久沒有看到那個陽台,父親跳躍的英姿了!

爵抬起眸,仰望了一眼那夜空中的陽台,那裏再也沒有人影,空泛著寂寥……

她知道從那兒墜落,意味著什麽嗎?

是償還……

沈家欠黑家的,始終要償還!

“……嗬嗬嗬……”驀地,薔薇從唇中擠出一陣氣喘的笑聲,她咬緊牙攀附著泳池的階梯,一步一步走上來——

那嬌媚的身體,逐漸露出水麵,傲人的胸口那道粉紅的齒印疤痕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觀,反而透著性-感,纖細的腰肢,水蛇一般的身段,就那樣,毫無掩蓋地顯露在他麵前!

黑閻爵看著她唇角勾笑的臉龐,不禁微微挑眉,他以為她會嚇到痛哭流涕,而不是此刻笑得這般妖嬈……沈家的女人,不該這麽狂妄!

“第一次嚐試高空跳水的滋味,還不錯。真該謝謝你,又怎會恨你呢?”薔薇嘴角還噙著晶瑩的水珠,月色下的她,如女神一般緩緩朝他走來,竟讓他有絲晃神!

他黑眸一黯,即便是訝異她反常的反應,亦沒有表現出來!

“你變了!不再是過去的薔薇。”

他看了一眼夜色下泛著銀光的泳池,眼光驀然柔和下來。

他依稀記得,很久很久以前,曾有個頭發蓋臉的女孩兒,偷偷來到他的泳池邊,淘氣地洗腳,打擾了他水底閉氣。

因為這座泳池,是父親經常練跳水的地方,所以他從來不準許下人擅闖,反而她,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兒……

他的眸光再次看向她嬌媚的身軀,曾經那副尚未發育完全的青澀小花苞,如今已經絢麗綻放,在那個夜晚,他曾許下要折磨她、蹂-躪她、玩弄她的諾言,也許他做到了,卻無法摧毀她,是他心軟了嗎?

薔薇看了泳池一眼,亦回想起十七歲那年,她在泳池被他拉進水底的窘境,那時,她甚至對他還是很陌生的人,而今,兩人卻因為仇恨,相互糾纏著,他是,也許她亦是!

冷笑一聲,她毫無畏懼那夜裏的冰寒,唇角勾揚:“你也變了。”

她輕聲說道,心底劃過無數複雜的情緒,為了小澤,她清醒到不能再清醒!

慢慢地,**身子,她優雅地走近他的身旁,噙著一抹嘲諷的笑容,繼續說著:“曾經的你,是那麽高高在上,是令所有人畏懼的黑先生,而今……你不過是一個連走路都成問題的瘸子,世事真是弄人啊……嗬嗬!”

她修長的腿,隱隱準備著在空中揚起,當著他的麵,展露出最美的笑容——

“就連我,無需吹飛之力,都可以將你踢下水!”

話音未落,薔薇突然一腳騰空,腳快速地朝他的輪椅一蹬,而手指趁他毫無防備之際,將他腿上覆蓋的毛毯給一並扯了過來——

“該死……沈薔……”

薇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噗通一聲,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身子跟隨著輪椅被她踹落進泳池裏!

該死,她竟然敢!

黑閻爵狼狽地在水中掙紮起來,幸好自己的水性夠強,但由於腿使不上力,他隻能靠雙臂用力劃著!

他的眸子露出惱怒的火光!狠狠瞪著岸上那個笑得有絲狂妄的女人!

“很好!看來你學會的反擊,不止是一張嘴而已!”他咬牙切齒,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寸一寸沉下去,如若不是他在水底閉氣的功力夠好,恐怕他早就讓那女人得逞了!

“尊敬的黑先生,您不是說,要讓我徹底恨你麽?我想這就是我的回答!”

薔薇挺起胸膛,傲人的胸在他的眸光下有些輕顫,她幾乎是拚了所有的膽子,如果這個男人,想要讓她恨,那就恨個夠吧,她不在乎了,現在的她,隻為小澤而活!

說完,薔薇將手扯過來的毛毯裹住身子,挺起背脊,揚起頭,唇角勾著絕美的笑容,就那樣,華麗轉身,不理會他在水中的掙紮和嘶吼,踩著光裸的步伐高傲地離去……

——薔薇日記(16)——

我常想我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薔薇。

我不知道這個名字是誰幫我取的,隻是有記憶以來,所有的人都喚我薔薇。

薔薇薔薇,不禁讓人以為這樣女子的世界應該是春暖花開,嬌豔動人的。

可是,怎麽給了我美名,卻不給我美麗的人生?

十七歲那年,我記得,誤闖先生稱為禁地的泳池,那夜,我正好初潮。

我曾以為,他是我生命裏的恩人,是我這輩子所不敢奢望的陽光,因為我是薔薇,牆角的卑微。

然而,卻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終於看清楚這個‘恩人’的本質!

他收養我,不過是為了折磨我來報複沈家,他算什麽狗屁的恩人?

他不會懂,我在墜落那一刻的心祭。

他不會懂,我在剛才墜跌那一刻,已經殉了那不屬於自己的愛情!

而從今往後,我隻會為小澤而活!

——薔薇日記(16)——

這夜,黑閻爵竟然高燒!

“恩伯,他怎麽樣?”

薔薇站在床邊,看著黑閻爵燒紅的一張臉,不禁有些擔心,她沒料到像他這麽強勢的男人,她不過是小小地反擊了他一下,踹他進了泳池而已,他竟然泡了泡水就發高燒了!

真是不可思議!

這個男人極端的強勢,而這一刻,她又覺得他脆弱得不堪一擊!

“我已經給先生打了退燒針,幸好傭人發現的及時,不然泡久了腦部缺氧,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恩伯皺著眉頭說道。

薔薇心一驚,她那時真的太生氣了,他狠心將她從那麽高的地方推下來,又怎能指望她還匍匐在他腳下感激涕淋?

然而,她以為他會喊救命,卻沒想到他會那麽倔強!倔強到寧願淹死也不肯吱半句聲!

“黑薔薇!你到底是怎麽照顧先生的,他掉進泳池裏的時候,你該死的在哪兒?!”忽的,一道淩厲的聲音從門外穿透進來,梅玲怒衝衝地登進黑閻爵的臥房,氣勢直逼薔薇!

黑嫂則跟在梅玲的身後,低著頭,天生一副奴才相。

“梅玲?”薔薇擰著眉心,回過頭看了一眼衣著打扮都有著歐美風範的高挑身影,至今,她仍是不太習慣整容過後的梅玲,雖然她看起來比從前漂亮太多,很有混血兒的味道,但是她跋扈的氣勢,卻和當年如出一轍。

薔薇再順勢看了一眼低著頭的黑嫂,想起今晚在頂樓偷聽到的一切,不禁有種汗毛豎起的感覺!

黑嫂……在黑家二三十年,是她隱藏得太深了,所以才能騙過這麽多人的眼睛麽?

薔薇回過頭,看了一眼躺在黑色大**的男人,罕有的燒紅的臉龐,映襯在黑色的被褥間,就像個孩子一樣不安地冒著昏睡。他知道黑嫂曾做過些什麽嗎?

倘若他知道那萬能鑰匙其實是黑嫂打造的,他一定氣瘋了吧?

可是,她沒有證據,她亦不清楚黑嫂背後到底有什麽目的,所以她選擇沉默,靜觀其變。

“別叫我,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那天在‘娜美’看到你,我還以為你會將先生照顧得好好的,卻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天,先生就遇到這種危險的事情,試問你這個看護,做得稱職嗎?”

梅玲儼然一副訓斥下人的模樣,對薔薇怒吼道。她們之間,不是早就是這種狀態麽,即使事隔五年,梅玲對她呼呼喝喝的功夫可一點都不生疏!

看著梅玲囂張的指責,她忍不住輕笑,怎麽黑家的人,全都如出一轍麽?

黑閻爵自是不在話下,就連他養的那堆下人,個個都是盛氣淩人。

然而,唯一不同的是,她已經不是五年前的薔薇,不是當年那個躲在一角瑟瑟發抖的女孩了。因為小澤,她學會了勇敢,所以這些年,她也冷靜自持了,輕輕揚起嘴角,薔薇不卑不亢地吐道——

“雖然我是黑先生的看護,可是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陪在他身邊,而且,我隻是他的看護,並不是他的主人,他要去哪裏,他要幹什麽,不可能受我的控製,所以我不覺得我有犯錯。”

的確,隻能怪他自己太死要麵子,不肯求救!

“你說什麽?我沒聽錯吧!”梅玲不可思議得鼓大雙眼,驚訝地看著薔薇,心裏暗暗驚噓,這死丫頭好像跟從前不一樣了,梅玲以為她應該像過去一樣,低著頭不敢反抗,而她現在居然學會了頂嘴!“先生是你在照顧的,你差點害死了他,你竟然說你沒有犯錯?”

梅玲不禁拔高聲調,碩大的黑眸裏開始流露出凶光。

揚起手,當著幾個傭人的麵——

啪!

狠狠一巴掌甩在薔薇臉龐上!

頓時,嚇得所有人一顫!黑嫂亦震驚地看著梅玲,暗暗發虛,梅玲太衝動了,薔薇那丫頭目前可是先生的寵兒啊!

薔薇的右臉抽痛一下,反射性地,她也揚起手——

啪!

這一清脆的耳光,駭得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看到,一向溫婉的薔薇小姐,竟然揚起手回敬了梅玲一巴掌!

“黑薔薇!你竟然敢打我!”梅玲捂住右臉,張開嘴唇憤怒地叫出聲來,一時間屈辱湧上心頭,她揚起手,又要朝薔薇的左臉甩去——

“住手!梅玲!”這次,薔薇反應迅速地截住了梅玲揮過來的手臂,緊緊扣住,揚起不屈的臉龐,嘴角扯出一絲冷哼,“別忘了,我也是姓黑的!在這裏,至少人人稱我一聲小姐!黑嫂,你說是不是!”

梅玲這一巴掌,讓薔薇想起太多心痛的過往!想起她們對力明叔的無情,她就忍不住挺直腰杆,即便這不是她一貫的性格,也絕不代表她會懦弱!

“是、是,薔薇小姐!梅玲,你給我過來!這裏可是先生的房間!”黑嫂趕緊跑過來,一把攔住正要發飆的梅玲,連忙跟薔薇點頭說是,扯著梅玲站在房間的角落裏,小聲勸起梅玲來。

薔薇擦了擦疼痛的右臉,回過頭,看了看躺在**不停冒汗的黑閻爵,擔憂地問道:“恩伯,他好像燒得不輕。”

恩伯蒼老慈祥的臉容上,露出一絲欣慰,剛才那一幕,他亦有些驚訝,從前那個羞澀的溫柔的怯懦的薔薇小姐,如今似乎變得堅韌多了,這讓他暗暗讚賞,但……

恩伯看了一眼**的黑閻爵,先生的性格卻是更加的倔強、強勢、甚至是殘酷!他不免開始為薔薇擔心,不肯屈服的她,一旦卯上先生,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是的,雖然已經給他打了退燒針,但是仍需要酒精不斷擦拭身體散熱,還要不時補充水分,以便他出汗過多而脫水。燒退了之後,明早他清醒過來,應該就沒有大礙了。”恩伯對薔薇說道。

對恩伯感激地點點頭,薔薇仍不放心地說道:“恩伯,今夜你就睡在附近的傭人房吧,我怕他臨時出什麽狀況,也能及時叫你。”

“好的,讓先生好好休息吧,今晚辛苦你了,薔薇小姐。”恩伯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薔薇,不禁回想起五年前,總是他趕來治療傷痕累累的薔薇,先生雖然總是冷聲交代他,一定要治好她,但眼神中複雜的關心,是瞞不過他這個老頭子的。

甚至五年前,薔薇小姐意外的死訊,讓先生幾乎一蹶不振,直到三年前傷了腿,他才恍然明白過來,有薔薇小姐在的日子,先生才像是有生命的人一樣。

然而,他總是見到鮮血淋淋的薔薇,不懂先生為何每次都要傷得她血肉模糊!

但那樣殘暴的黑閻爵,比起此刻躺在**脆弱呻吟的模樣,的確要可恨多了!

薔薇對恩伯微笑著點點頭,目送他離去,接著轉過頭,看了一眼仍在牆角哄著梅玲的黑嫂,微擰眉心,什麽話都沒說,挽起袖子,從床頭邊將混合著酒精的濕布擰起來,開始擦拭黑閻爵汗濕的額頭,臉頰,然後又從被褥中抽出他結實的手臂,旁若無人的擦拭起來。

她不知道她的動作看在其他人眼裏,是那麽的和諧自然,仿佛她就是他的妻子一般,照顧著高燒的丈夫。

這一幕真是刺眼極了,尤其是梅玲,因為剛才薔薇回擊的那一巴掌,她簡直氣得牙齒打顫!

“梅玲,梅玲!你聽嬸嬸說,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你的身份始終不如她,你一定要忍,知道嗎?”黑嫂安撫著氣焰中的梅玲,低低勸道,“咱們先回去,嬸嬸回去好好教你!”

“嬸嬸!氣死我了,她竟然打我,你怎麽都不替我教訓她!”梅玲顯然囂張跋扈慣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她不過是黑家管家的侄女,又怎敵得上黑閻爵收養的女人?

“乖了,跟嬸嬸回去。”黑嫂硬拉著梅玲走出黑閻爵的臥房。

下人們也都退下了。

偌大的空****的屋子裏,除了他那被水泡過仍安然無恙的輪椅,除了他那張足夠滾三個人的大床,除了他這個燒得熱汗淋漓的男人,薔薇就隻聽得見自己的歎息聲了。

“你以為你還是當年那個來去自如的黑閻爵嗎?掉進泳池裏,就算是淹死也不肯喊救命……”薔薇低聲歎道,掀開他的被褥,毫不意外地發現那被褥全都被他汗濕了,她搖頭,也許這個男人就是如此,倔強到沒有人可以說服,除非順了他的意!

被褥下的睡袍亦濕透,她伸出手指解開,手中的毛巾擦拭著他的胸口、腹部……

“唔……”

她的舉動驚起他昏沉中極度的不安!

然而,空氣中突來的冰度又令他滾燙的身子奇異的舒服,他皺著眉頭,發出矛盾的低吟……

薔薇繼續給他擦拭著,接著,看到他性-感修長的雙腿,眼眸裏不禁閃過一絲心疼,深呼吸一口氣,接著仍替他溫柔地擦拭起來!

-?#~?妙?筆?閣@無彈窗?@@+#

每次看到他無力的雙腿,她總會忍不住感觸,也許他很令人憎惡,做過太多不可原諒的事情,但看到他雙腿站不起來的模樣,仍不免傷懷,這樣一個驕傲的男子,毀了他的雙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即是毀了他的尊嚴……

“如果我可以選擇,我不是希望恨你,而是期望,從來沒有來過黑家,可是……我知道這都是奢望,所以我隻期望能躲你躲得遠遠的,你過你的生活,而我不想來打擾,我過我的日子,也不希望你來攪亂……我是個單純的人,渴望簡單的人生,我也會像所有普通的女子一樣,嫁一個所愛的男人,幸福平凡地過一生,而恨,太沉重了……”

她低低自語著,卻沒發現,那高燒中的人迷迷糊糊睜開眼眸——

“……你別指望嫁人!”

突然,沙啞的嗓音震怒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