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許下嶄新的三條誓言

他的手勁很溫柔,但施的力度卻正好讓薔薇轉過身來,麵對著他。黑暗中,彼此的眼睛就是唯一的光源!

“謝謝你如此善待我,可我還是不想知道你最怕什麽,不想知道你的弱點。”

其實,當她知道母親的死並不是他親手所為,她就已經沒有當初那麽恨他了,畢竟仇恨是一件太傷心傷神的事,她隻想離開那些仇恨,離開那些昔日裏無法擺脫的陰影,離開他,過全新的生活,為什麽,他就是不能放過她呢

!她,從頭到尾都不欠他什麽!

黑閻爵的眸子漾開水晶色的光芒,低歎:“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放了我,讓我遠離你生活,就是對我最好的。”她輕語。

於這樣的夜色裏,身體緊密的相依,褪去白日裏堅強的偽裝,思想也如破了堤壩的水,湧了出來!無論是悲傷或者是憤怒,都是真心實意的直接表現,沒有絲毫偽裝的成分。

黑閻爵用心思考著薔薇的話,道:“就是因為害怕,害怕過去那些傷痛會打攪你心底好不容易平複的情緒,害怕自己會再受一次傷害,害怕我會像過去一樣那麽對你,所以你急著離開我,所以你才不想要聽我說最怕的事情!”

他的話,句句都敲進她的心坎裏,或許潛意識裏,因為承受過那些傷害,她很怕會在重蹈覆轍,很怕會是他再一次的陰謀玩弄!

“你不信任我,這無可厚非,我說過,這一輩子虧欠最多的,恐怕就是你。我最怕的,也就是在我想要真心誠意照顧你的時候,你會再次離開我!”他的手握住她柔嫩的手掌,在被褥下輕輕摩挲著。

“那麽,今晚你堅持讓我看到黑嫂的那一幕,也是想要彌補過去對我的傷害麽?你明知道說出來我有可能會更憎惡你,憎惡你過去那些所作所為,憎惡你殘忍到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痛下狠手……”

她急著想要逃離,忘卻那些仇恨,他卻握著她緊緊不放,反而一再地提醒她!

他口口聲聲說著彌補,讓她心存畏懼,他的方式太過殘忍,讓她釋放對黑伯的內疚,卻更加知道他在背後都做了些什麽!

握緊她的手,他不怒反笑,用溫暖厚實的手掌,傳遞力量:“是的,也許你會比從前更加憎惡我,但我仍是選擇這麽做,我寧願你恨我,也不想你背負著對黑伯的內疚一生一世。我知道你怕些什麽,但一切都過去了,我想要你快樂,想要你真正解脫出來,就必須讓你知道真相。”

“可是我知道了,反而不快樂……”她幽幽道。

“不,直到現在,你都還沒有真正快樂過,你單純的心思都會寫在臉上,快不快樂,一目了然

。善良如你,背負害死黑伯的罪名,注定會成為你心裏永遠的刺,我想要為你拔掉這根刺,反正我在你麵前已經是個惡貫滿盈的人,不在乎被你多加一條罪名,黑嫂也是時候需要得到懲罰,該為她那些所作所為負上責任。”

黑閻爵伸出手輕輕的抵上薔薇的胸口,繼續說著:“也許,你覺得我太狠了,我承認,這輩子隻除了你是唯一一個無辜被我懲罰的人,其他人都是應得的!黑家的產業並不小,多少人可以為了這些財勢而痛下殺手,爭名奪利,爭權奪勢的人大有人在,父親就是輸在錯信你們沈家,才會一敗塗地。商場甚至比戰場爭鬥得還要血腥百倍,那不是**裸的殺戮,沒有硝煙,卻可以讓你整日膽戰心驚,隨時令你家破人亡!產業越大,敵人越多,而我的身邊有多少豺狼虎豹,多少人等著看黑氏怎麽倒閉,如果不比他們強,就隨時會被他們撕扯粉碎!”

胸口,安穩的大手微微收縮,薔薇敏感的退開一點,她能感覺到他溫熱的掌心,和些微的震顫。

她第一次,聽他說這些話語,也是第一次,冷言寡語的他,會和她說著內心最深處的話。她承認,有一點感動,或許他的世界有很多無奈,但此刻的她,真的很怕,很怕接受他的補償,很怕心底竄出的那些莫名泡泡。

“可是……我不適合你的世界,我們根本不是同一類人……”

的確,他們相差得太遠了,他太強勢,她太脆弱,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樣的交集,隻會給他帶來負累,也隻會為她帶來痛苦。

黑閻爵真是快被她小腦袋裏的漿糊給氣死了,一把攬住她的身子,貼近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腹部,將她圈進懷中,急切地說道——

“我從不信這些,我們完全生存在一個世界,隻是沒有找對可以共處的方式,但我不會放棄!反而是你,不能再害怕,要安心地生下孩子才是。”

“你所擔心的,我都會一一解決,你所想要的,我都會努力完成。如果你還是不相信,我們可以再用立誓約的方式來保證,我會對你以及我們的孩子做到全麵的保障,保證不傷害你們一絲一毫,保證你們能夠在黑家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我是一個商人,隻會做實事,不會說什麽虛無的愛,同樣,我是想要補償你,但我傷害的人又何止少數,可我隻想要補償給你一個人,因為你對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這些,你都明白嗎?”

薔薇突然覺得,這個晚上一定有什麽魔力,因為她覺得黑閻爵說的這些都很有力度,也太令人訝異了,他竟然會說出這些話來

她在他心底,是獨一無二的麽?

心底有些感觸,她悠然地輕啟紅唇:“……不明白……我究竟做了些什麽,讓你改變了對我的態度?”

黑閻爵深呼吸一氣,手掌輕輕摩挲著她柔軟的背部,星眸在夜空中泛起絲絲暖光。

她其實無需做任何事,靜靜地等待他歸來,靜靜地為他種滿薔薇花圃,靜靜地相信,他會給她幸福,他沒說的是,那些改變,來自於她那本殘破的日記,記載著她成長路程中的碎碎片片。

他亦沒說,那本日記,已經被他保存。尤其在她去沙特阿拉伯的那一個月裏,他抱著那本日記,反複地閱讀,每讀一遍,都會跟著她的心痛而難過。

許是冥冥之中早有的定數,從他拿著望遠鏡,在陽台上窺視小木屋的她開始,或許就傾注了他對她的關注,漸漸被她所吸引,漸漸習慣有她的生活,就連她不在的一秒鍾都很難受。

他抱緊她,什麽都沒說,隻是靜靜地抱著,隔了很久很久,直至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直至滿室的安寧,直至她疲倦得在他懷中沉沉睡去,他才慢慢地,一字一頓地說道:

“第一,我不娶你不能嫁,我若娶,你必嫁。”

“第二,承諾——永不背叛你,永不讓你逃離。”

“第三,永遠隻屬於我一個人,不離不棄,生生世世永相隨……”

那低沉的嗓音,在空氣裏悠悠回**,是承諾,是誓言,比說愛更有力度。

他很實在,他隻會照做,亦很勇敢。

那勇氣來自於特洛伊王子,拋下所有,隻為得到心中的女人,不惜兵臨城下,大動幹戈!

那麽,他就是她的特洛伊王子,從今往後,開始守護他的女人……

“爵,黑嫂的事,會不會太狠了一點?”

在黑閻爵的書房裏,美兒呈著一碗滋補湯端了進來,放下後,就開口問著坐在書桌後,電腦前辦公的黑閻爵

修長的手指敲擊著鍵盤,冷眸裏是一絲若隱若現的沉思,過了半晌,黑閻爵抬眸,抿了抿唇:“什麽時候,你跟她的關係親近到專門跑來為她說情了?”

放任黑嫂作惡多端那麽多年,雖然很符合他從前那套豺狼法則,但作奸犯科的事,他絕不容許!更何況,那個老嫗傷著他的女人,絕不可以姑息!

美兒沉呤了半天,呼了一口氣,站立著身子,眼裏閃過一絲不自然:“並不是,你也知道我車禍的那段日子,拖黑嫂照顧,才好得快些,今天聽那些傭人說,黑嫂已經被關押了,我知道依你的能力,讓黑嫂生或是死都隻是一句話。”

黑閻爵敲擊鍵盤的手指停頓下來,輕挑起劍鞘的眉梢,濃妝豔抹的美兒的確跟車禍之前的美兒有些出入,但醫生說過,車禍的摩擦,導致她全身大部分的皮膚受到損傷,要複原也需要好長一段時日,隻是,他擰了擰眉:“妝太濃了,對傷口恢複不好。美兒,黑嫂的事我自會處理,反而是你,我也說過,會對你做出補償,那麽你說,你要多少錢?我可以馬上開支票給你。”

他在這點上有處世為人的原則,美兒是他撞傷的,他負責任也是應該。

但這不代表她可以越界,插手管他家裏的事情,包括薔薇的事。

他明白美兒的心思,所以昨晚在飯桌上,他要親口聽到她說恭喜,也就表明了薔薇的地位以及他的心態,他能給美兒的,除了金錢,也隻有金錢。

“爵……我不是想要你的錢,那次車禍也是因為我不小心衝撞出來,沒有注意到你的車子。我……我已經孤苦無依,我隻想有個家庭的溫暖。我知道不敢對你有任何奢望,我祝福你和薔薇能夠白頭到老……可是,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做你的幹妹妹,我真的……很渴望有家庭的溫暖……”

美兒小心翼翼地說道,模樣兒楚楚可憐,眼淚說掉就掉,根本不用演習。

擰了擰眉,黑閻爵淡淡地道:“雖然我很奇怪,是什麽讓你有膽子對我說這番話

。我黑閻爵從來沒有妹妹,也不打算認幹妹妹,我的人生有我的女人和我的孩子就已經足夠。至於你說家庭的溫暖,我很抱歉,我無法給你這些,但我可以介紹富豪給你認識,讓你從今往後衣食無憂。在黑家,我許諾留一間客房給你,其它的就過界了。好了,我還有事要忙,你可以出去了。”

他是商人,可以用錢解決的問題,絕不會動用其它,從來如此!

美兒點點頭,忍住那些絕提的眼淚,狼狽地離開-房間,眉眼中浮現一絲怪異的光芒,一閃而逝。

書房頓時安靜下來,黑閻爵加速了手中的動作。

最近,他為了多抽出時間陪薔薇,已經將一部分工作挪回來做了。

自從昨晚解決掉黑嫂的事情之後,今早他在薔薇睡夢中就起身回公司了,一直忙到現在還沒有機會好好看看她。不知今天她的心情平複了沒有,昨晚等他說那些話的時候,她早就累得睡著了。

愛情是什麽,其實黑閻爵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不過,對於薔薇,他確實覺得,自己在愛著!

英俊的唇邊勾起一抹安靜的笑,淡淡的,於燈光下很模糊,卻又很真實,流露出一種暖暖的味道,真切的,深深的,感覺幸福越來越近……

薔薇坐在**,門被推開,美兒直接走了進來。

“你贏了!”

美兒看著薔薇,眼睛裏有著冰冷的寒意,似是隱忍著什麽,繼而又重複一次:“你贏了!你讓黑嫂住進那永無天日的監牢,你讓爵永遠隻會給我一間客房,你贏了,沈薔薇,雖然我不知道你用的什麽手段,但是……你確確實實贏了!”

薔薇不知道怎麽回答,現在,她說什麽似乎都不對!

美兒的神情、眼神都讓她覺得驚訝,很熟悉又很陌生,卻有說不上來的感覺。

美兒握緊拳頭,逼自己要冷靜和理智,豔紅的唇抿成一條黑色的線際,咬緊牙,咬得緊緊的,不知用了多大的氣力,那血絲漸漸從嘴角溢出來……

薔薇一震,美兒的血觸目驚心,她幽地從**站起身子,床頭櫃上抽出紙巾,直直遞到美兒麵前,什麽話都沒說

美兒冷眼看了看她手中的紙巾,絲毫不介意唇角被咬破,反而冷笑:“無需你的假惺惺,我告訴你,這場仗,我還沒有輸,黑家主母的位置,也輪不到你來做!你給我記著,我們之間的冤仇太多了,我沒那麽容易放過你!”

沉默半晌,薔薇看著美兒陰鶩的神情,嘴角的血已經滴落到地板上,她的怒意,體-內狂狷的怒意近似瘋狂!可是她隱藏得很好,戴著手套的手,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子,隻有那張刷得很厚很厚的臉龐,扭曲而突兀。

“我沒想過要跟你爭任何事,或者是人!我們本來就沒有任何交集,唯一的一次,也就是那晚,那個中東人進了你的房間,但這些並不是我的本意。黑家主母的位置,我也不屑做,你可以將不滿和怨恨都記在我的頭上,但是——”薔薇頓了頓,腰杆挺得僵直,冷靜自持的臉龐上有著清冷的堅毅,“若你要傷害我的孩子,就先問過我這把刀!”

手中突然亮起一把白色的水果刀,光線幾乎刺刀美兒的眼睛,她的身子反射性地往後退了一步!

咬緊牙關,看著薔薇,憤憤地吐了一句:“好!小兔子終於也有獠牙了嗎!我就拭目以待,今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說完,美兒踩著高跟鞋氣呼呼地離開。

鬆垮下肩膀,薔薇目視著美兒的背影,頓覺那背影有絲怪異的熟悉,但又陌生,總覺得哪裏怪怪的,說不上來。

黑嫂真的被送進監獄了嗎?心裏不甚唏噓。

撫摸著不平靜的胸口,她獨自走向浴室,在看見那張玻璃門的時候,心情有些浮動,這張玻璃門,多少年來都是同一種花色,隻是材質在不斷地更新,像是他這般固執的人,如若習慣了一種東西,那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更換,如同他的車。

這扇玻璃門,帶給她最深刻的記憶,恐怕就是十八歲那晚,被當做獻禮,在他狂躁症發作的那夜,從震碎的玻璃門衝出來,癲狂地扼住她的脖子,背脊上,被那些玻璃碎片割開一道道血痕,錐心刺骨,血肉模糊的疼痛,仍讓她心有餘悸!至今背脊仍隱隱作痛。

顫著手指,推開玻璃門,薔薇走進浴室,抬眸,望著眼前這精致的浴簾,輕輕拉開,那亮的泛光的浴簾鋼管,赫然觸目

心底一緊,想起那一年,被他用綁帶綁住,吊在鋼管上的情景,他的瘋狂,他的掠奪,那痛依然還在,如此清晰,仿佛手腕還能感覺到當時被勒出淤痕的刺痛感,像是犯人那般被他吊著,無情冷酷殘忍地羞辱著。

歎息一氣,越過浴簾,是一係流線型的浴缸。那一池並不是很深,卻很寬大,足夠容-納三個人。

浴室的色調都沒有變過,保持得完整無缺,設計依然是高雅浮華。

放滿水,將這些日子以來的疲憊都洗去。

撫摸著光滑的浴池,腦海中乍然浮現當年跌斷膝蓋骨的那一幕!

心底浮起驚駭,太可怕,這男人在她身上所餘留的傷痕,實在數不勝數,每一步都是殘忍的回憶,每一處都是膽顫的心悸……

但,又能如何?

即便是心底造成難以磨滅的陰影,就像他昨晚所說的,給他一個補償的機會。他說的很真誠,昨晚的話,仍然深深記在她的腦海中,隻是,當她問起為何會對他轉變-態度的時候,他沉默了很久,一直到後來,她已經沉沉睡去,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麽,至今仍是一陣謎團。

也罷,許是他良心發現,許是因為腹中的孩子,許是他過了這些年,也累了,想組建一個家庭。

其實他和她一樣,都同樣承受著無父無母的艱難。

他背負的仇恨太深了,她曾經不止一次懷疑,這個男人仿佛就是為仇恨而生的。

而今,當一切都淡淡逝去,隻留下平淡的流年在指尖滑過,究竟往後還有多少傷痛,她不知道,那麽,到底該不該信他……

抱著這滿滿的疑惑,她漸漸在溫熱的浴池裏睡著了,懷孕的關係,她變得越來越嗜睡。也因為黑閻爵不時投遞過來的關心和溫柔,漸漸讓她緊繃的心,得到緩和,她該不該相信,她就是他的獨一無二?

……

待黑閻爵辦完公事,在路口小澤的房門的時候,順勢推開,才發現小家夥還沒有睡覺,趴在**打著電動遊戲

他擰眉,過去,一語不發,關了他的遊戲機,盡可能地柔下聲音,道:“小孩子九點就應該上-床睡覺了。”

小家夥噘了噘嘴,瞥了黑閻爵一眼,不服氣地將手中的遙控一扔,回頭鑽進被子裏,“我才不是小孩子!”緊接著,孩子氣地將被子蓋在頭上。

“怎麽了?發什麽脾氣?”黑閻爵走過去,也許他還沒有做父親的經驗,並不是個好爸爸,但他從今往後會試著跟孩子好好溝通,耐著性子,將小澤的被子拉下來,低問,“你身為黑家的孩子,是不可以對長輩這麽沒有禮貌的,如果有什麽事,要學會自己去解決,而不是發小孩脾氣。”

“我本來就是小孩,哼!”小家夥從鼻子哼了一氣,前言不對後語的說法逗樂了他。

捏捏小家夥氣嘟嘟的臉蛋,他露出難得的笑容:“那麽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麽不睡覺,又為什麽不高興?”

“哼!都是你討厭啦!不讓我跟媽媽睡,又不讓我去師父那裏,我不習慣一個人睡知不知道!”

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吐出來,小家夥一臉埋怨地看著黑閻爵,有爸比也不見得是好事,老跟他搶媽媽!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媽媽肚裏有小妹妹或者小弟弟了,不讓你睡,是怕你會傷害到媽媽,況且你是我兒子,怎麽老是跑到蔣燁那裏去?”

他搖搖頭,無奈地說道。或許缺失的那五年,使他失去和小澤相處的機會,小家夥特別粘媽媽也是情有可原,但薔薇現在有孕在身,實在不適合跟小家夥同床共枕,小孩子睡覺不老實,傷到她怎麽辦?

“誰是你兒子啊!我們不過是連襟兄弟!”小家夥鼻子裏不悅地哼著。

連襟兄弟?

他的眉心擰起一道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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