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光心機有什麽用。”林數簡直沒臉回憶這隻嬌慣的小貓咪了:“咪咪本來不理它,這下記仇了,隻有碰見蒜頭就要揍它,蒜頭嬌生慣養的,哪裏打得過咪咪,天天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眼淚都飆出來了。”

“哈哈哈哈。”柏英快被林數家這隻又慫又壞的小胖貓笑壞了,笑倒在沙發上:“但你們偏心啊,看見蒜頭挨揍就把咪咪送回去了,一點也不主持正義。”

“也是謝銘山廠裏的師傅想咪咪了,跟小謝開口要,正好物業開始投放捕鼠籠了,就把咪咪送回去了。”林數撇撇嘴:“蒜頭這兩天高興壞了,天天滿屋子亂竄。”

“那不正好,多動兩下還能減肥。”柏英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說道。

“唉,就那樣吧,減肥是不可能了,別再重下去就行了。”林數對小橘貓的體重已經不抱希望了,無所謂地喝了口咖啡,問道:“所以柏英你呢?大上班的把我叫出來,不是為了聽我家蒜頭挨揍實況吧?”

“沒有,正心煩呢。”柏英聞言也不笑了,喪唧唧地說道:“鄺同安最近不知道吃什麽上火把腦子燒了,整形醫院開得好好的想不開,想再開一家美容院,你說這不有病嘛。”

“這不挺好的,這邊整容那邊美容,小姑娘的錢全賺了。”林數不理解柏英有什麽愁的。

鄺同安是幾人裏最有錢的。一畢業就被家裏人安排去了三甲醫院上班,在那裏劃了兩年水,把人脈打通了,又把院裏幾個有名的整形科大夫挖去給他做背書,開了現在這家整形醫院。他開店時正是經濟騰飛的時候,國人對整容的觀念改觀,加之消費主義盛行,鄺同安的整容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賺了不少錢。

“老鄺在這個行業裏這麽多年,我覺得他想做新買賣也不是無的放矢,你擔心什麽?”林數問道。

“因為老鄺現在膨脹了。”柏英用食指和拇指揉眉心:“我本來以為他就是想在那種商業中心裏搞一個底商,做做高端皮膚護理,那也就讓他做了,誰知道他想租一整棟樓走私人會所路線,現在北京房價多少錢,租一整棟樓!這不鬼扯嘛!”

媽的,我還以為是在商業中心附近的居民區租一個房子的那種美容院,沒想到你起步就是在商圈底商,真是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力。林數麵無表情地聽著有錢人的煩惱,表示十分嫉妒。

“我們家看著有點錢,但是流轉的資金真的不多,不知道他想怎麽弄錢,我就怕他跑出去借錢,回頭投資失敗了,錢沒掙到再欠一屁股外債。”柏英沉浸在憤怒裏,繼持續暴躁:“現在開店哪有那麽容易,之前腦子抽了跑去開火鍋店,沒堅持半年就倒閉了,這才老實了一年,又琢磨開美容院,跟他說也不聽,我現在就不能回家,一回去就想拿掃帚抽他。”

“咳咳,柏英你冷靜一下,一定要維持住你高冷仙女的人設。”林數放下手裏的飲料,坐直身體勸道:“美容院和餐飲店又不一樣,老鄺幹這行有十多年了,既然想這麽做,一定不是頭腦發熱。”

“但是現在實體經濟哪有之前那麽好了,你看這家咖啡館,去年這個時間來都不一定有座,現在呢?整層樓就咱倆。”柏英則繼續持悲觀態度:“經濟下行,成本走高,現在開店這不找死嘛。”

“嗯……”林數一個生活簡樸的小教授,加之最近謝銘山收入暴增,低欲望高收入,活的再滋潤不過,一點沒感受到柏英口中的經濟危機,十分樂觀:“但賺錢的也不少,不要這麽悲觀嘛。”

“那讓現在去開店你開不開?”柏英翻了個白眼,質問道。

“那肯定不開。”林數立刻不鼓勵了。

笑話,錢放在銀行買理財不好嗎,幹嘛要拿去開店,風險那麽大。

“所以說,你就是火沒燒到你家房子,站著說話不腰疼。”柏英麵無表情地嘲諷道。

夜裏十二點,林數窩在被子裏半夢半醒間聽到謝銘山進門的聲音,閉著眼含混道:“今天回來的這麽早?我還以為你得兩三點才能回來。”

“因為今天沒和客戶出去。”謝銘山站在衣櫃旁邊,一邊將脫下來的外套掛在衣架上,一邊說道:“是鄺同安約的我。”

鄺同安?

林數原本睡得迷糊,聽到這個名字之後腦子過電一般一激靈,頓時清醒了。

“他找你幹嘛?”林數警惕地問道。

“呃……”謝銘山思索了一下,說道:“想找我做生意,我先去洗個澡,等你給你細說。”

謝銘山說完就出去了,隻留下林數眉頭一皺:哦豁,火燒到自己家房子上了。

謝銘山洗完澡,一路小跑衝進被窩抱住林數,皮膚上的水珠蒸發帶走了熱量,林數被冰得打了個冷顫。

“哈哈哈哈。”謝銘山惡作劇得逞,笑得非常開心。

“你是不是喝酒了?”林數見怪不怪地問道。每次謝銘山一喝了酒,就會變得很幼稚。

“一點點。”謝銘山比拿拇指與手指比出短短的一小段距離,試圖證明自己真的沒喝多少。

“就知道是這樣。”林數歎了口氣,反手揪住謝銘山的臉扯了扯,說道:“你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被鄺同安忽悠著要去開美容院?”

謝銘山一愣,喝過酒後大腦的思考慢,片刻後才反應過來:“你怎麽知道?”

“因為你林教授非常聰明。”林數隨口糊弄道。

但沒想到謝銘山卻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讚同道:“你說得對。”

林數:……

林數轉了個身,與謝銘山麵對麵,問道:“不要耍貧嘴了,老鄺到底怎麽跟你說的?”

“也沒什麽。”謝銘山展臂圈住林數,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說道:“鄺同安有個朋友原先是個大牌護膚品的研發員,今年辭職了,就想拉著鄺同安一起創業,開家美容院。但是他們倆錢不夠,今天交了包括我在內好幾個人,想拉著我們一起投。”

林數一聽就心頭一緊,但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聽謝銘山說完,於是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那你是怎麽想的?”

“我覺得投資太大了,不太靠譜。”

那就好。林數鬆了口氣。

“那你覺得呢?”謝銘山突然問道。

我當然是覺得最好別搞這種風險投資啦!林數在心裏大聲吐槽。不過他沒這麽說,而是認真思考了片刻,開口道:“老鄺幹整容十幾年,有人脈也有客源,分出一個副業去做美容我覺得可行。但是如果他隻想走高端會所路線,光租金一個月就要上百萬,我覺得前期投入太大,後續想要盈利會很難。”

“我也是這麽想的。”謝銘山轉了個身,仰麵躺著,左手曲臂枕在腦後,右手則襯在林數腦袋下麵,讓他枕著:“我今天跟鄺同安這麽說了,但是他那個朋友覺得說手上的客戶都是走高端線的,光是租個底商太掉檔次。”

“誰呀,這麽狂?”林數皺眉問道。

“叫鄧曲琴,鄺同安說你也認識。”

“哦,她啊。”林數一聽這個名字頓時明白為什麽整個投資計劃都飛在雲端了:“我和她不熟,但是知道這個人,這姑娘是鄺同安的師妹,她爸是有名的房地產開發商,家裏巨有錢,標準的小公主。聽說以前開一輛賓利上學,車在路上蹭了,小公主怕上課遲到,幹脆就不要了。”

謝銘山:……

“我感覺自己被冒犯到了。”曾經的賓利車司機謝銘山不太開心地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在意這種事情啦。”林數笑著呼嚕了幾下謝銘山:“總之你知道她超級有錢就可以了。要是她的閨蜜團美容,確實隻去那種高端私人會所,做一次臉幾萬塊的那種。”

“既然那麽有錢,幹嘛還找鄺同安?”謝銘山覺得不太對勁。